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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三、冬令「淫」(二)

  「还有什麽事情吗,欧阳?」听到欧阳奕这麽跟梓娜说之後,我自然而然地这麽问道。

  欧阳没有立刻回答我,而是等梓娜离开,关上了门,确认她已经走远了,才又坐回到了刚刚的椅子上。

  我挑了挑眉,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钱明哥,我觉得,有些事情,你一定要知道,但是……」欧阳面露难色。

  我心领神会,拍着胸脯道:「放心,是不是想让我保密呀?」

  欧阳用力地点了点头。

  「我一定替你保密,秦语那边我也不会说的,放心好了!」

  欧阳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准备宣布什麽大事情似的。

  「就是……对了——」欧阳再次打断了自己,「我就是这麽一说给你知道,你也别太当回事,可以吗?」

  我无奈地笑了笑,又点了点头。她这才放心大胆地继续说下去。

  「其实……秦语……她……」欧阳支支吾吾的,像是不知道该怎麽组织语言。

  「不着急欧阳,你慢慢说。」我耐心地说道。

  欧阳抿着嘴唇,好像很紧张的样子:「秦语……她……她不跟你说……说派对的事我知道……但我也没跟你说……」

  「我当多大事呢,你们是好朋友呀,总会有些秘密的!」

  我心里却不像表面上这麽豁达,我总觉得欧阳奕实际上想说的并不是这麽简单的事。或者说,这样的事,应该也不用那麽紧张吧?

  「还有什麽事情吗?」我故意问道。

  「呃……呃……还有……还有一件事……但我……不知道该……就是……怎麽说呢……」欧阳还是支支吾吾的。

  「没事欧阳,直说就行。」我故意鼓励着她。

  「就是……你知道秦语的纹身吗?」欧阳怯怯地问道,我还是第一次见她这麽谨慎。

  「我当然知道啦!」

  「你知道……她的……纹身……怎麽……怎麽来的吗?」

  欧阳奕的问题把我的思绪拽回到了接秦语回国时的那间宾馆,那个「小别胜新婚」的晚上……

  明明没有过去多久,可是感觉好像是很久远的回忆了。

  「秦语跟我说过的,是和纹身师『那个』了以後,纹的好像……」我一边回忆着一边说。

  欧阳好像很诧异的样子,反问我道:「那语姐还有没有跟你说什麽别的吗?」

  我又仔细回忆了一下,一方面好像确实没有什麽了,另一方面欧阳说的「别的」也是语焉不详,我只得茫然地摇了摇头。

  「哦哦哦好的……」欧阳奕就像是问题得到了肯定一样,一边频频点头,一边似乎还在想着什麽。

  「还有……什麽事情吗?」我再次问道,欧阳奕给我的感觉并不像是只想问这麽一个问题,她一定还有一些不知如何开口的事情要和我说。

  「没……没有了……就这些了……没有了……」欧阳的反应如我料想的一般紧张与反常。

  「真的吗?」我故意说道。

  「呃……真的没有了……」欧阳一脸局促,站起来就准备要走。

  话已至此,我也不想再为难她,以後说不定有的是机会。

  欧阳匆匆忙忙地跑走了,我待在这里也无甚用处,而这个时候回出租屋更是一种煎熬。

  我极度缓慢地收拾了一下,带上书,也离开了这里,准备找个僻静些的地方温书。

  这也算是我的一种尝试,尝试让自己的心静下来,不被自己的情绪所干扰。

  可是,那种被堵住胸口的感觉依然存在着,我的心也很乱。

  我心里有数,我一点也不害怕秦语和我提分手。

  我只是很矛盾地觉得,现在的场面是因为我的错误导致的。无论是哪一边,我宁愿她乾乾脆脆地决定,而不是这种慢性折磨。

  至於她为什麽要和欧阳撒谎,我心中努力把它界定为和我无关的事情,毕竟嘴长在她身上,我说再多也没有用。

  不过既然欧阳这麽说了,也不排除她只是在怄气的可能。不管怎麽样,我也不可能在外面晃一晚上,这时候觉得沙发上睡觉其实也没有那麽令人不快。

  夜幕慢慢降临,我拖着沉重的步伐,准备回去出租屋。

  「最好她给我来场痛痛快快的审判,别再折磨我了。」我心里这麽想着。

  走到楼下,我抬眼看了看,发现家里有灯亮着在,说明她应该是在家的。

  上楼。敲门。无人应答。

  我只能拿出自己的钥匙,打开了门。

  玄关处看不到她的居家拖鞋,说明她已经在家了。

  客厅的灯亮着,房门一如既往地锁着,看来今晚又是和昨晚一样的重复了。

  只不过,明天没有早课,希望今晚可以多睡一会。

  我就这麽坐在沙发上,用茶几当书桌,弓着腰看书。

  她从房间里出来过几次去洗手间,不过我们都很默契地没有说任何话。

  我中间也有尝试性地看她,但她没有给我任何回应。

  不知不觉,钟表里的时针与分针在0刻度下汇合。

  困意慢慢袭来,我的眼皮也逐渐闭上了。

  半梦半醒之中,我总感觉有什麽人站在我身後。

  是秦语吗?但当我翻身过去的时候,除了黑暗,什麽都没有。

  睡梦中,我感觉这个人影慢慢地走到我身前,然後突然就要冲向我。

  我猛地一睁眼,一起身,天光微亮,四下里静悄悄的,空旷的客厅里一个人也没有,只有时钟「滴答滴答」的声音。

  仔细一瞧,这才5点刚过。

  我惊出一身冷汗。

  想再睡是不可能的了,我乾脆决定洗个热水澡,也当是去去身上的霉气。

  洗完澡,裹上浴巾,准备出来再换上内衣,毫无防备地推开浴室的门,却看到秦语坐在客厅里,把我吓了一大跳。

  我硬着头皮,顶着她的目光,走到我刚刚放内衣裤的地方,拿起就准备进房间里换上。

  「你干嘛?」秦语开口了。

  「我……我去先把衣服换上……」我回答道。

  「你跟我,哼,」秦语冷笑了一声,把我吓得汗毛直立,「换内衣现在背着我了,是吗?」

  我突然不知道该怎麽回答这个问题,只能答道:「我进去换,也不影响你,不会太久的……」

  「站住!」秦语突然提高了音量,指了指沙发,「你,这,坐好,你就在这换!」

  我不知道秦语的目的是什麽,只能听从她的指令,坐到沙发上。

  谁知道,我刚刚走到沙发边上,她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运用她熟练的跆拳道技巧把我精准地摔倒在沙发上,随後整个身体就压了上来。

  「语姐,你……你……」我被她压得有些喘不过气。

  「别紧张,亲爱的,」秦语这个时候用这种称呼只会让我更加害怕,「我就问几个问题……」

  「你说,你说……」

  「我,和欧阳奕,你觉得,谁让你更有快感呢?」

  「啊?你……说什麽?」我第一时间没搞明白秦语问题的意思。

  「你别装听不懂,告诉我就行了。」

  其实这个问题的答案很简单,但是在这样一个时期被问这样的问题,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劲。

  「当……当然是你……」我颤颤巍巍地回答道。

  「那……」秦语站起了身,我可以稍微喘口气了,「为什麽每次我和你之间出现感情上的问题,你都要去找欧阳奕呢?」

  「啊?」我又一次被她问蒙了,脱口而出一句,「是……是她找我的呀……」

  「呵,你说得对,她找的你,」秦语冷笑着,「那那个小杨也是主动找的你,你冰清玉洁,她们都恨不得往你身上扑是吧!我们以前上学的时候,怎麽没觉得你这麽有『魅力』呢?」

  秦语的诘问让我觉得又好气又好笑,我已经不想解释什麽了,因为解释了她也不会再听了。

  「我不知道你脑子清不清醒,你,是和我秦语在谈恋爱,不是和我那些好朋友们,你知道吗?」秦语一本正经地说道。

  「不过,以前我确实没看出来,没看出来你钱明这麽不是男人!」秦语不依不饶,「合着平常万事大吉,一出事就是跟你没关系、都是别的女生的错?」

  「秦语……」我刚想说些什麽,就又被她打断了。

  「钱明,真的,唉……」秦语叹了口气,「我想我之前跟你说的很清楚了,我对你没有任何要求,别的女人远一点就这麽难吗?」

  说完,就转身又回了房间,锁上了门。

  我不知道秦语是从哪里得出的我主动找欧阳奕的结论,而凭我对欧阳的了解,她也不会做这种颠倒黑白的事情。

  不过,秦语这次的话让我产生了自责之外的另一种感情。或许,暂时的分离对我们两个而言都是有帮助的?

  虽然,我还有很多事情没有搞清楚。秦语为什麽突然发难?她为什麽要对欧阳说谎?她为什麽要瞒着我期末派对的事情?

  我目前还不知道答案,但答案对现在的我来说已经无关紧要了,或许有一天,我总会知道的。

  今天虽然没有早课,但经此一闹我肯定也是睡不着了。於是便收拾收拾,出了门,去了学校。

  我直奔自习室而去。既然已经萌生退意,她的那些指控此时此刻我更希望不是信口雌黄。

  我心里知道,我此时此刻需要一个人为我指点迷津。而在自习室,只要等,一定可以等到我想见的人。

  果不出我所料,等到大概9点多的时候,门开了。

  「钱明哥,你怎麽在这?」

  「欧阳,你来的正好,」来的人正是我所期望的,「我有事情想问问你。」

  欧阳显然没有料想到我会出现在这里,更不会想到我会主动找她求助,显得有些讶异。

  我帮她拖出一把椅子,示意她坐下。

  「那天我们见过面之後,你是怎麽跟秦语说的呀?」我开门见山。

  「啊?」欧阳有些惊讶,她应该没想到我会问这个,「我没说什麽,就说了我去『质问』你。」

  「那她问你我是怎麽说的了吗?」

  「她问了,但是,」欧阳想了想,「但是我没有说得很仔细,只是说了你也很难过、觉得没有做好之类的……」

  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对了,我还说我感觉你们之间有误会这样的话了,别的就没了,」欧阳有些担心地看着我,「怎麽了?出什麽事了吗?」

  「哦,没事,我……我就问问。」我故作镇静。

  其实我是可以猜到秦语早上对我的指责会和欧阳的描述产生出入,所以我也没有太过於震惊,反倒是欧阳有些担忧了。

  「钱明哥,拜托你如果你想让我帮忙的话,请一定要告诉我发生了什麽,你这样我也无能为力。」欧阳有些认真了。

  「那你不要跟她说我来找你了,可以不?」我问道。

  「放心,我不说。」

  得到肯定的回答後,我就把早上秦语的话跟欧阳复述了一遍。

  「我觉得,」我闭上眼睛,一边想一边说,「上次跟你说我不要她了,包括这次,应该是她故意这麽说的,可是……为什麽呢?」

  欧阳奕没说话。

  「其实我上次就想跟你说的,欧阳,」我越说越有些着急了,「我甚至想过让你跟她说,要是真的看不上我,不用这麽羞辱我,真的……」

  「你别激动,钱明,」欧阳拍拍我的背,「你知道她的,我要是这麽说了她不得更生气了……」

  我用力搓了搓头发,像是在发泄一样。

  「说起来,钱明哥,上次有的话我也没说清楚。」欧阳突然郑重其事地看着我,「我觉得必须要告诉你,之前我还在替她保守秘密,现在看来我不应该这麽做的……」

  「没事的欧阳,我不会跟她说的。」

  「上次跟你说了纹身师的事情,其实……」欧阳咽了咽口水,「她瞒着你的事应该不止一次,尤其是……这半年……」

  我皱了皱眉,欧阳立刻紧张地说:「哎钱明哥,你不要跟秦语生气啊,不然……」

  「放心好了,我不会的……」

  「就我知道的,她回国前一两天还和那个纹身师做过……」

  「怪不得!」我突然想起秦语当初的吻痕……

  「啊,钱明哥,怎麽了?」欧阳警觉地停下来问我。

  「哦哦,没事没事,你接着说。」

  欧阳点点头,继续说道:「然後我们不是这学期课很多嘛,她在你去上课的时候,在你们家,和刘克也……梓娜也参与过其中几次的……还有……还有你们的房东……」

  出乎意料的是,我听到这些原本对我应该是晴天霹雳的消息,并没有特别大的反应。

  欧阳应该也是这麽觉得的,以为我的沉默是我在生气,说道:「钱明哥,你千万不要生气,不是我不跟说,是……」

  「没事的欧阳,我没有你想象的那麽容易生气啦!」我安慰她道,「相反,我应该谢谢你跟我说这些……」

  欧阳有些疑惑地看着我。

  「来之前其实我想问你,我和她分开一段时间,我搬回宿舍住。但是你跟我说过这些之後,我觉得我心里有答案了……」

  「钱明哥,」欧阳焦急地说,「我……我不是这个意思……你相信我,秦语她绝对绝对不想和你分开的,我发誓!」

  我摇了摇头,说道:「她的心思只有她知道,你为什麽要为她发誓呢?」

  「钱明……」

  「没关系的欧阳,」我打断了她,「她既然背着我做出这种事了,至少说明她对我有些腻了,我这时候还一个劲纠缠她,就不合适了。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真的不是这样的钱明,早知道我不跟你说了!」欧阳有些自责地说道。

  「不然是怎样呢?」我故意反问道,「她在你面前把自己包装成受害者,无非是两个目的,一是让我在你们面前没法做人,她好一个人独占,二是搞臭我的名声,就算分手了还可以说是我的问题……」

  欧阳也找不出什麽理由反驳,喃喃地说道:「总之我知道她是不想和你分手的……」

  「唉,」我叹了口气,「欧阳,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我也无所谓了,爱情不要没有关系,但是我真的不想忍受她一而再再而三的羞辱了。她跟多少个男人做我现在也不想管,因为我也接受不了这样提心吊胆的感情了……」

  欧阳这次彻底沉默了。

  既然下了决心,也就没有什麽必要再问了。

  「欧阳,我先走了……」

  「哎钱明哥,」欧阳叫住了我,「你要不要考虑一下,参加一下派对……」

  「怎麽参加?」我苦笑道。

  「就是,不明着参加……」欧阳说的很隐晦。

  「偷窥?」

  欧阳点点头。

  我笑了笑,这个提议虽然听上去对我来说很有吸引力,但是我现在没有心情考虑这个。

  「让我想想吧。」我笑着说道,然後转身离开了。

  我没有耽搁,先是去了学校旁边的银行,把下个月的房租转给了房东,然後回到了出租屋。

  秦语此时应该是去上课了,我一个电话打给刘克,5分钟後,他就出现在了我眼前。

  当我把打算搬回寝室住的计划告诉刘克时,他没有说什麽,只是问了我一句:「你想好了吗?」

  我坚定地点了点头。

  「那我没意见,反正现在阿鸿……」刘克欲言又止。

  「阿鸿?」我皱了皱眉,「他怎麽了?」

  「他分手以後和那个新欢也出去住了,现在寝室就剩我一个人,你回来也挺好的。」刘克有些无奈地说道。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说道:「没问题的话,还得麻烦你帮帮忙呀!」

  刘克有些惊讶地说道:「今天?现在?就搬?」

  我点点头,说:「为什麽不呢?既然决定了,就早点完成好了。」

  「那语姐那边你不用……说一声吗?」

  「我想过,还是算了吧……」突然,一阵心酸袭来,这是这几天以来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我想,她应该会很高兴的。」

  刘克嘴巴微微张了张,好像想说些什麽,但他终究是沉默地帮我开始收拾起东西来。

  收拾起来才发现,我自己并没有多少东西,不过是一些冬天的衣服和书,其他的要麽是和秦语共用的,要麽是借用秦语的,我自然不想、也没办法带走。

  有了刘克的帮助,过程进展的非常顺利,不到一个小时就把我的东西整理了出来。

  「你在外面等我一下吧,我留个字条。」我气喘吁吁地跟刘克说道。

  刘克虽然一脸「这真的可以吗」的疑惑表情,但他也没有过问许多,帮我拎着包裹出了门。

  我把刚刚取的钱放在餐桌上,旁边留了这样一张纸条:

  「仔细思考之後我觉得,暂时的分开对你我二人都是有好处的,所以我回学校住一段时间。还有一个月就放假了,下个月的房租我已经交了。如果需要买回家的火车票,我可以帮你一起买。钱明」

  没有过多的留恋,我径直走出了门。

  我拎着箱子快步走着,背着包的刘克在後面一直追着我,场面有些滑稽。

  如预料中的那样,我此时此刻并没有什麽轻松的感觉,反而比前几天更加的心酸。倒不是因为自己的不辞而别,而是不甘心,不甘於自己的感情就这麽结束,也不甘於承认自己的感情所托非人。

  回到学校,先吃了饭,刘克就去图书馆看书了,留下我一个人在熟悉的寝室里把自己的东西重新归置回去。

  躺在刚铺好的床上,一阵困意袭来,没有反抗,我沉入了梦乡。

  好像很久没有这麽踏实地睡过一觉了,一睁眼,外面的天已经黑了。

  寝室里也只有我一个人,黑黑的,这种寂寞的感觉许久没有过了。

  摸黑找到手机,并没有一条信息或者未接来电,我谈不上难过,只是心里有种莫名的失落。

  不过我想,或许秦语等待这样的时刻已经很久了吧。既然你犹豫,我做这个恶人、做出这样狠心的决定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可能是搬东西回来的时候走得太快,身上出了汗而天又很冷的缘故,第二天我就莫名其妙地发了高烧。

  我特地嘱咐刘克不要和任何人说。白天去校医院输液,输完了液就回寝室复习,这样的生活持续了快一周,我的病才慢慢好转。

  不像以前生病时总有人照顾,要麽是父母,要麽是秦语,独来独往的这段日子习惯了也就不那麽糟糕了。

  秦语没有找过我,我也自然不会去找她。病好了,我也是自己一个人去了车站,提前买好了一个月以後自己回家的车票。

  起初,夜晚很长,睡眠很短。但是,功课复习的压力开始让我慢慢把一些烦恼抛之脑後,难过的时候依然有,不过更多的是对自我的检讨。

  就这样,一直到某一场考试结束,我刚刚走出考场,就被欧阳奕拉走了。

  「上次跟你说的事情你考虑的怎麽样了?」欧阳奕问道。

  我被她问蒙了,不解地道:「什麽事情啊?」

  「你什麽记性啊,当然是……」欧阳奕压低了声音,看了看四周,「派对的事情啊!」

  我这才想起来她跟我说的派对偷窥计划。不过隔了这麽长时间,我确实中间没有想过这个事。

  「大哥,你不会还没想好吧!?」欧阳一眼就看穿了我。

  我只能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我可都给你准备好了,以为你一定会答应的呢……」欧阳撇了撇嘴。

  可是,听到欧阳的话我却是吃了一惊,连忙问道:「准备好了?什麽叫……准备好了?」

  「哎你别管了……」欧阳有些不耐烦,「这样吧,我问你一个问题,我想你答了这个问题,你心里就有数了。」

  「好吧,你说。」

  「你心里同不同意秦语来呢?」欧阳的问题问得很乾脆,像是提前想好了很久似的。

  我被她的问题哽住了,因为这我也的的确确没有想过。

  「啊……」欧阳奕像是突然明白了什麽,「不好意思哦钱明,我刚刚没意识到你和秦语……」

  「哦嗨,」我连忙摆摆手,「没事的,我刚刚是在想你的问题啦……因为这个事我是後来才知道的,所以也没想过什麽同不同意的事情……」

  欧阳想了想,补充道:「那如果不是现在这样,而是秦语先问的你、征求你的意见呢?」

  「那我应该……」我仔细想了想,「如果她跟我说的话,应该会同意的吧……」

  「理由呢?」欧阳冷冷地问道。

  「没有什麽理由吧……」我苦笑了一下,「总之她已经决定了,後来就算我从你们这知道了她也没有说过什麽,我是否同意应该也不会影响她的决定吧。」

  我看着欧阳,她的眼神里此刻渗出一丝的同情与心疼。

  「都没关系的,」这回换我来安慰她了,「现在我和她已经……你也知道的……就不用为我这麽大费周章啦!」

  我还是不忍心,也不甘心,说出那两个字。

  「话是这麽说啦,但是……」欧阳有些不知所措。

  「你们不说准备好了吗?」我打断了她,「你把时间和地点告诉我,如果我决定去的话,我就提前去,你看这样行不行?」

  欧阳奕想了想,然後点了点头,就当是同意了:「我们考完试第二天,下午,你要是想去的话就上午去自习室,我会在那里等你的。」

  我点了点头,向她表示了感谢以後,目送她离开。

  其实,欧阳的问题确实如她所说,当我思考答案的时候,我心里就有了决定,只不过我没有明说。

  整件事情里,我可以努力去理解秦语和其他男人背着我交欢,以及派对的事对我只字不提,或许不告诉我才比较刺激呢。

  但是,她在她的闺蜜面前说谎。在我面前高高在上地质问我,是让我不能理解的。是故意刺激我让我和她分开?还是因为心里觉得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情而企图在心理上战胜我让我不离开她?

  我努力不去想这些。毕竟,好不容易开始适应没有她的生活,我也不想因为这些无聊的问题让我的情绪再次出现问题。

  更何况不管她的目的是什麽,现在的我们至少在形式上已经分开了。

  话说回来,所有的这些都不妨碍我已经决定到时候去偷窥派对。

  不为别的,只是想以一个旁观者的视角,看看这个曾经口口声声说爱我的女人,背地里会拥有怎样的「快乐」。

  我料想,没有我在,也不告诉我,这样的欢愉应该更加能够让她得到快感。

  日子这麽一天天的过去,一个月的时间说快也快,说慢也慢。

  我没有跟任何人提起过我要去偷窥这个派对的想法,甚至包括可能会参加派对的刘克。

  刘克在这期间也向我提起过。不过我还是坚持了一开始秦语给我找的藉口,说自己有事情没法参加,他也就不多问了。

  所以,所有考试结束的当天,一考完我就回到了寝室,装出一副还有事的样子,一边收拾行李,一边装模作样地抱怨这该死的安排。

  第二天一早,我如约来到了自习室。一推门,果然欧阳奕一个人在里面等着我。

  「你来了,钱明哥。」

  我点点头。

  「我知道你会来的,」欧阳向我招招手,「跟我来!」

  说着,却要把我往门外带。我没有多少怀疑,只是跟着她。

  出门之後,她又把我从这个房间的後门带了进来。我这才发现其中奥秘。

  原来,这间屋子中间有一排书柜,将空间一分为二,旁边有一处空档可以通过。现在,空档被用原来放在後面的沙发挡住,中间的柜子排列比原先稀松了些,足够让视线从缝隙中通过。

  欧阳一边向我介绍,我一边惊讶於她布置的精巧程度。

  「对了钱明,」欧阳掏出一本旧杂志,「如果你看到我把这本书扔到地上了,代表你可以安全撤退了,你看怎麽样?」

  我思考了一下,说道:「要不……你还是把这本书给我吧?」

  欧阳有些疑惑。

  「什麽时候可以走我心里有数,你要是看到这本书被我放在柜子顶上了,就代表我已经走了。」

  欧阳打量了一下这本杂志,点了点头:「可以,只要放上去能看见就行。」

  说着,她把书扔到柜子顶上,自己跑到另一头。确认可以看到书而且看不到我以後,她才松了口气。

  按照欧阳的安排,午饭时间以後其他人就会陆续过来,而她也要装出一副那个时间到的样子,於是就留下我一个人在这里等着。

  之所以我要把去留的自由掌握在自己手上,是因为我没有告诉欧阳的是,我早已经买好了今晚回家的车票。而我这麽赶时间的目的其实完全是出於自己的私心,故意不想和秦语差不多时间回家,而且决定必须要比她早。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麽会这麽想,可能我内心深处还是在赌气吧。

  我找到一个让自己足够舒服的姿势,躲在这一排柜子的後面。

  眼见着时间来到午後,门外一阵嬉笑声打破了宁静。

  我连忙打起精神。门推开,是秦语和梓娜,两个人一起到了。

  她们两个人都穿着厚厚的外套,但我还是能够很敏锐地察觉到秦语似乎比一个月前稍胖了一些,脸比之前圆了一点,看上去更加可爱了。

  「看来这一个月过得挺滋润啊!」我心里酸溜溜地想着。

  「听说今天除了我们自己人,还有别的人?」这是梓娜的声音。

  「对啊,」秦语脱下外套,里面是一件白色的高领毛衣,傲人的双峰被毛衣包裹挺立着,「Ricky他们今天也来不了,那我不得再帮你们找一个嘛——」

  秦语找的外援?这一下让我竟然有些兴奋起来了。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啦,」梓娜笑成了一朵花,「可惜今天Ricky和钱明哥来不了了——对了,你和钱明怎麽样了呀?听欧阳说你们之前吵架来着。」

  「嗨别提了,」秦语倒不避讳,「早就没事了,不用担心,我们挺好的。」

  我皱了皱眉头,默默苦笑了一下。

  「那就好,之前我特担心,又见不到你……」

  「放心吧梓娜,我跟他,不会有什麽大问题的!」秦语一副自信的样子,不知道的真会被她唬住。

  不过,她为什麽对梓娜又是这麽一番说辞呢?

  还没等我思考这个问题,门又开了,这次是刘克来了。

  刘克倒不含糊,打了个招呼之後,轻车熟路地支开折叠床,坐在上面。

  「别心急嘛——」梓娜应该很了解刘克接下来要做什麽,「等人齐了再说吧。」

  刘克应承了一声,三个人就这麽开始等待了。

  两女一男之间确实没有什麽聊天的共同语言,凭我这麽多年对刘克的了解,他可能很想聊聊关於我的话题,但他几次张口却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咚咚咚——」所幸的是,尴尬没有持续太久就被一阵敲门声打断了。

  「请进——」

  门打开,只见一个中等身材的男子走了进来,30多岁的样子,戴着眼镜,休闲的外套里面却板板正正地打着领带、穿着衬衫,皮肤不算光滑但也挺白,眉眼之间能看出曾经是一个帅哥的影子。

  这是……当初我们出租屋的房东?!

  他怎麽会来这里?

  难道说……这就是秦语的「外援」?

  看来欧阳的话一点不假!

  我连忙努力把眼睛凑得更近一点,以确保自己可以看得清楚。

  「周老师,您来啦!」秦语连忙起身。

  「哎小语,」他的称呼让我觉得一阵恶心,「快介绍一下,他们都是你的朋友吗?」

  「是的是的,这位是梓娜,这位是刘克,都是我们的同学!」

  这位周老师满脸笑意,一一点头致意。

  「对了,你男朋友呢?他……他……叫什麽来着……钱明?是吗?」

  「对的,钱明——」秦语一字一句地说着,「他今天有事,来不了了。」

  「这样啊,那有点遗憾了……」

  「好了!应该就差欧阳了!」梓娜开心地说道。

  「哦对了,刚刚在门口我碰到她了,她说她去个洗手间马上就到,应该就快了吧。」周老师说道。

  等会?!周老师也认识欧阳?那是不是说明,在出租屋里和他做爱过的,不止有秦语……

  事情开始向越来越了让人兴奋的方向发展了。

  说曹操,曹操到。这边话音刚落,那边欧阳奕就进来了。

  「快点快点,就等你了。」说着,秦语就走过去想把欧阳往屋里拉。

  「哎语姐,我今天来例假了……不好意思啊各位……」

  欧阳突然的告假让秦语有些错愕,而欧阳也是直接坐在了我斜对面的沙发上。

  从我这看过去,欧阳好像很紧张的样子,坐下之後往我这看了几眼。

  直觉告诉我,她的藉口是假的,更有可能是她暂时没有心情参与罢了。

  不过,他们也拿她没办法,只能听之任之了。

  「那——」梓娜挑了挑眉,示意派对可以开始。

  「今天周老师来,我们不如听您的吧!」秦语很客气地说。

  「哎,我也是第一次来,不知道你们有没有什麽规矩……」

  「我们以前的规矩是第一个上的必须是自己的男朋友……」秦语说道,「不过今天嘛,我的男朋友不在,我就听您的了,老师——」

  刻意拉长的尾音,加上说话的内容,这根本就是「明示」了,连我听到都有些心跳加速。

  「那……那我就不客气了!」

  说着,周老师就脱下了自己的外套和外裤,同时也解下了领带,敞开几颗衬衫的扣子。

  这个周老师看上去是中等的体型,脱了衣服才发现是精瘦型的,而那根布满青筋的肉棒虽然在尺寸和直径上都是平均水平,但在他精瘦的腰腹部的对比下,视觉冲击力显得很大。

  秦语心领神会,直接跪倒在地上,扶住肉棒的根部,一口就含了进去。

  梓娜也不管那边的刘克,也跟着秦语,舔起了肉棒的根部和睾丸。

  这上来就是一出「二凤戏珠」,好不刺激!

  周老师这边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抓住秦语的头发,想掌控她的吞吐。

  「小语……嗯……深一点……可以吗?」

  秦语却很轻松地将肉棒吐出,仰头看着周老师,说道:「老师,您怎麽也变坏了呀?当初我和欧阳第一次给您口的时候,您恐怕连10秒都没有坚持下来哦~」

  然後,她又把肉棒塞进了嘴里。

  「那小语和欧阳弄得太舒服了……小语,真羡慕你男朋友……」

  「吸溜——」秦语用力吸了一口,然後一边吸着肉棒,一边答道,「我男朋友可比老师厉害多啦,吸溜——他可是可以让我口到嘴巴都合不上还不缴枪的水平喔,吸溜——对不对吗梓娜……」

  梓娜好像没听到似的,只是专心地侍奉着肉棒。但旁边欧阳和刘克的脸,都不算好看。

  「这麽说来,小语的男朋友优点还挺多的喽!」周老师的语气有点酸酸的。

  秦语好像就等着他问这个问题一样,一听到就吐出了肉棒,十分认真地说道:「他哪一样都比您好,但有一点,您比他厉害——」

  「哪一点?」

  「嘿嘿——」秦语一脸放荡的表情,「您现在可以肏他的女朋友,他,不行——mua!」

  秦语狠狠地在龟头处亲了一口,故意发出很大的声响刺激着肉棒的主人。

  而她的目的显然达到了,周老师抓住秦语的头,把自己的肉棒用力往秦语嘴里塞。

  不过秦语这边倒是游刃有余,一边享受着美食,一边已经把手伸进了自己下半身的牛仔裤里。

  同时,梓娜也是舔得起劲。虽然最佳位置已经被秦语霸占,但是她在根部也是耕耘得不亦乐乎。

  这同样也帮助到了秦语,她先前扶住肉棒的手现在被解放出来,说着周老师腹部衬衫扣子的间隔,开始肆意抚摸起来。

  在柜子後面偷窥的我也是看得心痒痒,如果换做是更为敏感的我,不要说双管齐下了,只是被秦语这麽摸到肚子,可能都会喘息连连了。

  我看看四周,不知是不是有意而为之,欧阳奕已经「贴心」地为我在旁边准备好了纸巾。我慢慢抽出两张来,以备不时之需。然後,我连忙看看外面的几个人有没有什麽异常,生怕被人听到声音。

  「好了梓娜——」正在我无限遐想的时候,秦语的声音传来,「这可不是钱明,我们再这麽弄一会,老师是不是就要射出来了呀——嗯?」

  看起来,秦语比我想象的更要了解这个周老师。表面上衣冠楚楚,在出租屋里行禽兽苟且之事肯定不止一两回!

  但是,也不知是为了刺激周老师,还是有什麽别的原因,今天秦语一直在提我和我的名字,这让我心中始终像有块石头落不下来似的。

  不管出於什麽目的,秦语的话实实在在刺激到了周老师,他也撕掉了刚刚腼腆的伪装。秦语刚一站起,他就掐住秦语的脖子,秦语的身高让他轻而易举地不用弯腰刘吻上了秦语的嘴唇。

  秦语被别的男人这麽亲吻我不是第一次见到了,但是用这种暴力的方式,况且是在我和她现在这种微妙关系下,还是第一次。我的心跳也随之加快了。

  秦语本能地用手用力推着周老师,好在他也很怜香惜玉地没有持续太久。

  经历了短暂缺氧的秦语又重新呼吸到了新鲜的空气,一下没站稳,瘫软在了周老师的怀里,他也就势坐在了折叠床上。

  「老师,你好坏哦——」秦语的拳头轻轻砸在男人的怀里,只不过这个男人不是我,看得我有些酸溜溜的,「您太心急啦!」

  「我可不心急,」说着,这个周老师竟然还搂住秦语的肩膀,主动把她往怀里揽了揽,气得我牙痒痒,「我是怕大家心急。」

  「干就干呗,还整得跟领导讲话一样。」我心想。

  「今天我可是特意穿的这件毛衣,有没有想来试试的?」秦语说道。

  「语姐,怎麽试呀?」刘克问道。

  「当然是——」

  说着,秦语就撩起了她的毛衣,在场的所有男人,包括我在内,这一刻都张大了嘴巴。

  真空毛衣!

  不得不说,不穿胸罩也可以在视觉上有毛衣下双峰坚挺的效果,秦语的身材真可谓是顶级了。

  她把毛衣撩开到两颗球的上面,粉嫩微微渗着茶色的乳头微微挺立着,连我都产生了想一口咬上去的冲动。

  还没等在场的人回味这幅美景,秦语又脱下了她的外裤,而她的外裤下也是不出意外的真空!

  「对了,梓娜,你也别藏着啦——」

  梓娜点点头,这才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比起秦语尚且搁着一层毛衣,梓娜的外套下更为直接——上半身红色聊胜於无的镂空蕾丝文胸,乳头和大半个乳球被露在外面;下半身则是一圈白色绒毛做边的丁字裤,中间也真的几乎只是一条线而已。

  如果说秦语是犹藏风韵的话,梓娜的这一套就是直接刺激着在场男性的感官,各有各的长处。

  「我们特意准备的冬季套装,」秦语很自豪的样子,「欧阳,你说好看吗——」

  欧阳奕突然被提问,有些慌乱地笑着点了点头。

  秦语像是得到了夸奖的小学生,心满意足地回过头,问道:「所以,两位,你们想品尝一下……我们吗——」

  秦语露骨的性暗示足以让我都喷出鼻血,更不要说离她更近的两位了。我甚至清晰地看到,周老师的肉棒就像要射精了似的,不受控地跳动了好几下。

  刘克也慌忙脱下自己的裤子,上衣都来不及脱,生怕自己落了後,趁周老师不备把秦语拽到自己的怀里。

  「那我就不客气啦,不好意思啦梓娜,嘿嘿——」刘克笑得很猥琐。

  「那也就没办法喽——」秦语故意跟梓娜这麽说着。

  「周老师,咱甭理他们,我们弄我们的!」梓娜嘴上也不饶人。

  「对了,语姐,刚刚你说试试,怎麽个试法呀?」刘克也问出了我内心的疑问。

  「来,你坐好——」秦语先安排刘克坐下,另一边的两人也没有动作,转过头来看着秦语。

  「先约定好哦,不许用力扯我的毛衣,也不许射在上面,很贵的喔——」秦语边撒娇边说道。

  刘克想必此时心思已经不在自己身体里了,只顾着一个劲点头。

  秦语无奈地笑了笑,跪在刘克的座位前,分开刘克的大腿,含住肉棒随便套弄了几下,可能是想让肉棒沾上一点她的口水。

  不过,她还嫌不够,又拿过旁边的润滑油,挤了不少在手上,然後慢慢地撸动起刘克的肉棒来,直到他的肉棒变得晶莹透亮,沾满了润滑油的液体和秦语的口水。

  另一头,周老师则平躺在折叠床上,折叠床较矮的高度此时变成了优点,这让周老师微微探出些身子就可以舔到秦语的下体。秦语也很听话地微微打开了自己跪着的双腿,留出了一个三角形。

  梓娜已经坐在了周老师的身上,看来这边是要直球对决了。

  率先发难的还是秦语。她用自己浑圆的肉球淹没了刘克的肉棒,然後先拉下了一点毛衣,大概到乳头下方一点的位置,这样可以让刘克的肉棒还能摩擦到毛衣的粗糙布料,然後用手推住乳房的两边,用力夹紧中间的大家伙。

  仅仅是第一次上下揉动,刘克就舒服地喘了起来。

  我也不自觉地把手伸进裤子,用力握紧同样坚硬的肉棒。

  充满了润滑油的肉棒,在被奶球紧紧包裹的情况下。不经意间,龟头或是背後的系带,轻轻掠过粗糙的布料。那一刻,整个肉棒就像突然过了电,又想要,又惧怕,怎麽可能不为之喘息呢?

  「嗯……啊啊……痒——」

  秦语突如其来的喘息才让我注意到,另一边周老师的肉棒已经进入了梓娜的身体,而他的舌头此时此刻却停留在另一个女人的下体上。

  这个周老师看起来舔阴功夫了得,故意发出「吸溜吸溜」的声音不说,几下就逗得秦语娇吟不断。

  「嗯……啊啊啊……不行……不行……啊……老师那里……嗯嗯嗯……好痒……嗯嗯……」

  周老师手上也不闲着,握着梓娜的胸,手指磋磨着乳蒂。梓娜也很配合,娴熟地前後扭动着,前倾着上半身任由自己的胸部被男人挑逗。

  梓娜心里也很清楚,现在离身下这个男人射精还有很长的距离,她也没有使出全力,只是努力让肉棒的每次进出能够摩擦到自己的敏感点,使自己离高潮更进一步。

  再看刘克。他一个劲地哼哼着,脸上是既痛苦又享受的表情,想来他现在的下体一定像是一颗随时有可能爆炸的炸弹一样了。

  随着下一次秦语慢慢地把他的肉棒吞没进双峰里,刘克也开始不住求饶。

  「语姐……语姐……嗯……慢……慢一点……等一下……」

  「怎麽了刘克,是我弄得不好吗——嗯嗯嗯——」秦语的明知故问被来自下体的刺激加上了一点「点缀」。

  然後,秦语趁刘克不备,故意地又一次上下揉动了自己的乳房。

  「啊……等……等一下……语姐……没有……是……是太舒服了……」

  「舒服?嗯……那为什麽要慢一点呢?嗯嗯——」

  秦语的「坏」在这一刻迸发,她故意加快了速度,并且在龟头露出乳沟的时候用舌头舔了一下。

  刘克见势不妙,连忙抽出肉棒。又想起之前秦语不能弄脏毛衣的嘱咐,慌乱之中,冲到「无辜」的梓娜面前,随手撸了几下,精液弹瞬间连发,把梓娜的脸射了个一团糟。

  毫无防备的梓娜也正好被周老师的肉棒插到最深处,一阵动听的呻吟自然是少不了了。

  「嗯嗯……啊啊啊啊啊啊——」

  她双手撑在周老师的身上,喘着粗气,还未凝固的精液夹杂着汗水顺着她的脸颊慢慢流着。看来,刚刚的刺激竟然让她达到了高潮。

  这边的秦语却噘着嘴,看上去既像是有点不满意刘克的决定,自己费尽心思榨出来的满管精液,最後却便宜了梓娜,也似乎像是有些意犹未尽。

  或许以後这又会成为秦语一项绝技,如果可能的话,我也很想「体验」一下,只可惜我估计是无福消受了。

  趁着刘克帮着梓娜清理脸上的污秽,秦语自然而然地瞄上了下一个目标。

  「老师,您要不要来试试呀?」秦语的声线带着一点风尘气。

  梓娜此时已经让出了周老师的阳物,而他自己也爬起来,色眯眯地看着秦语说道:「那我就不客气啦!」

  「老师,别客气嘛——我知道您的,喜欢暴力一点,对麽?」秦语眨了眨她迷离的大眼睛,没有男人能禁得住这种诱惑吧。

  周老师忙不迭地点头,说道:「那待会小语可不许喊疼哦!」

  「小语当然不会罗,只怕老师手下留情哦——」秦语既是调情,也是挑衅。

  听到这番对话,我虽然还是对他们的所作所为感到有些恶心,但竟然也开始期待起来究竟是怎麽个「暴力」了。

  周老师话不多说,抄起一开始解下的领带,从背後环绕绑起秦语的胳膊肘。这样一来,秦语就变成了一个双手举在胸前却动弹不得的姿势。

  然後,周老师把秦语一把推到在床上,整个身子压上来,拽住秦语的头发让她抬起头、张开嘴巴,把整根肉棒粗暴地塞进她的嘴里,用力地捣了几下,再抽离出来。

  秦语因为这过於粗暴的深喉,连续乾呕了好几下。

  周老师没有给她休息的时间,掀开一点她的毛衣,藉着刚刚的新鲜口水和之前梓娜的淫水,把肉棒塞进了秦语深不可测的乳沟里。

  只见他一只手伸进秦语的毛衣挑逗起秦语的乳蒂,另一只手则掐住秦语的脖子,用一种命令式的口吻说道:「开始吧。」

  秦语艰难地用自己被束缚的手按住乳球的两侧,加上她平躺的姿势,只要稍一用力,胳膊、肩膀和连带着的肌肉都会疼痛。

  这种刺激,不是仅仅一个性快感可以达到的。

  梓娜和刘克暂时也没有进行下一步的行动,也是在旁边欣赏着。

  不仅如此,周老师还开始了语言上的羞辱。

  「小语骚货,告诉老师,嗯……是老师的鸡巴大还是你那个男朋友的大呀?」

  「是……是……当然是……老师的……大……嗯……」

  「那给老师说说,你男朋友的鸡巴长什麽样?」

  「钱明……他……他的……又大……又粗……还很烫……」

  周老师一听,用力捏了一下秦语的乳头,秦语「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臭婊子,给我好好说!」

  「啊……嗯……老师的……老师的……也很大……很粗……弄得小语……好舒服……」

  「好,这就对了嘛!」周老师说着,却抽出了自己的肉棒,「小刘,怪不得你刚刚射这麽多,确实太爽了!妈的!」

  刘克有些尴尬地笑笑,周老师则又掐住秦语的脖子,狠狠地亲了她一口。

  「好了,算你今天表现不错,」周老师骑在秦语的身上说道,「老师可以给你奖励,说吧,想老师的精液射在哪里呀?」

  「想……想要老师的精液射在小语身体里面……」

  「不错!你怎麽知道老师也是这麽想的?哈哈哈——」男人的笑声有些刺耳,「不过……上次教过你怎麽说的,老师要先检查一下喔!」

  「请……请……老师的大鸡鸡插到小语的骚逼里面来……谢……谢谢老师……」

  我手中紧握着的自己的肉棒听到这话也忍不住跳动了几下,原来在出租屋里这样的调教戏码已经上演过了。

  以前虽然秦语也和别的男人做过爱,但是我知道的被别的男人这样「暴力」的调教,也是第一次。这个周老师,真没看出来啊!

  「小狐狸精,就等你这句话呢!」

  周老师心满意足,行动上却是暴力依旧。

  他粗暴地翻过秦语的身,解开领带,从身下掏出秦语的双手,熟练的反剪在背後,又用领带在手腕上打了个死结。

  看这手法和流利的操作,以前想必这个周老师也是个「老手」了。

  秦语对背後的情况一无所知,因为她的头也被周老师用手牢牢按在床板上。她的手在背後胡乱抓着空气,男人的阳具已经抵达了湿滑的洞口。

  「嗯啊啊啊啊——」一声凄厉的呻吟,伴随着男人挺动腰部的动作,一根肉棒就这麽被硬生生地全部顶进秦语的小穴里。

  刚刚匆忙结束乳交,说明周老师可能已经临近射精极限。所以现在的抽插,他并不着急。一手按住秦语的头,另一只手已经伸向了下方,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八成是去寻找秦语的阴蒂了。

  秦语激烈的反应也说明了一切,双手的束缚,以及来自自己下身的异物刺激,已经让她的淫叫难以说出完整的词句了,只能是「嗯嗯啊啊」的呻吟着。

  「嗯嗯嗯……啊……嗯……好……咿咿……咿……疼……疼……那里……啊啊啊……不……不……啊啊……」

  秦语的叫声对於周老师来讲像是一种鼓励,他的动作幅度也越来越大。每一次插入,他都会重重地撞击在秦语圆润丰满的屁股上,掀起一阵阵的臀浪。

  仅是如此,周老师仍不尽兴。他从秦语的下体抽出自己的手。「啪!」清脆的巴掌声从秦语不停抖动的翘臀上传来,秦语也是惨叫连连。

  一来一回,这更加激发了男人的兽性。「啪——啪——啪——」连着几下重重的巴掌落在秦语的屁股上,甚至从我这里也能看到秦语的臀部瞬间就变得红彤彤的了,和她此时此刻的脸颊一样。

  这声音,伴随着男女阴部撞击的「啪啪」声,既错落有致,也和谐动听。

  更加动听的,是此刻秦语的呻吟与求饶。

  「啊——不……不行的……啊啊啊……嗯……啊……老师……老师……小……小语……嗯嗯……好……好痛……啊啊……求……求求老师……嗯嗯嗯啊……快……快一点……啊啊……射……射给小语……啊啊啊——」

  秦语的话对於本就临近射精的周老师而言想必是一种巨大的刺激与鼓舞,周老师一脸享受的变态表情,也不像刚刚那样故意控制着抽插的速度了,而是开始发疯似的地撞击着秦语的娇嫩花心。

  「小语……嗯……臭婊子……老师……要来了——嗯呃呃呃——」

  「啊啊啊啊啊啊——」

  而柜子後偷窥着的我——秦语口中的「男朋友」——也一时控制不住心中的慾望,喷射出自己的精液。

  当然,比起周老师射在女性体内的艳福,我就只能射在纸巾上了。

  空气中,两种声音交融在一起,精液的气味令人上脑,这是男女高潮共同奏出的美妙乐章。

  虽然,他们两个人的分贝都不算低,尤其是秦语,可以说是她高潮的美妙呻吟让我最终没能控制住射精的慾望。但是,柜子那边,男性精液通过海绵体最终喷射进阴道的「咕噜咕噜」声亦然十分清晰,甚至清晰到我可以计算出喷射的次数,足足比我自己刚刚的射精长了一倍还要多!

  射精後的周老师依然死死压在秦语的身上,肉棒也依旧停留在秦语的身体里。

  直到几分钟以後,秦语稍稍恢复了一些体力,才嗔怪地撒娇抱怨道:「好了老师,休息一会嘛——」

  他这才恋恋不舍地从秦语身上离开,先给秦语「松了绑」,最後才是抽出自己的肉棒。

  不过,抽出的时候,我惊讶地看到,周老师的肉棒依然保持着最硬的程度坚挺着。

  秦语的下体却像夏天遭遇洪水的薄弱堤防,大量白色的液体不受控制般往外一股股地流。

  秦语艰难地坐起来,看到自己下体处的窘样,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沾了点白浆,放到自己的鼻子前,用力地嗅了嗅。

  已经坐在一旁沙发上的周老师看到秦语的行为,肉棒被刺激的又是连连跳动了好几下。

  「讨厌啦,老师——」秦语撒娇道,「射那麽多,还让我怎麽向男朋友交代嘛!」

  「哼,」我心里暗暗冷笑,「你也不会向我交代的。」

  下一秒,秦语也注意到了周老师挺立的肉棒,乖巧地趴在周老师身旁,嘴里又含住了刚刚还在折磨自己的阳物。

  「对了,说起你男朋友,」周老师很自然地摸了摸秦语的头发,我也机警地竖起耳朵,「他之前还把这个月的房租提前交给我了,我上次不是跟你说过了嘛,房租就不收你们的了!」

  听到这话,我想起自己搬离之前自我感动的举动,紧咬着牙关,只觉得自己愚蠢至极。

  「老师——」秦语吐出肉棒,抬起头看着眼前的男人,「房租还是要交的嘛!」

  「秦语姐!」刘克突然插话道,「钱明上个月就交了这个月的房租了吗?」

  「对啊,你说说,不知道这小夥子怎麽想的,」周老师抢过话头,「今天和你们玩得这麽开心,就算不收不合适,也可以少收一点嘛!你们说,是不是?」

  刘克的表情不太好看,喊道:「秦语姐……」

  「那……行吧!」秦语没有给刘克把话说完的机会。

  「好!我已经准备好了,待会走的时候,我就交给你!」周老师色眯眯地笑道。

  刘克在周老师看不见的地方白了他一眼,却被我清晰地看到了。我竟然有一些感动,没想到这个时候还会有人想到我的感受。

  不过,周老师的话和秦语的反应都让我有些怒火中烧。既然这一次可以用肉体付下房租,那之前肯定也少不了了。那麽,房东当初最後时刻为我们慷慨降价,中间有几个月秦语主动提出付房租,也是事出有因了?

  我低头看了看时间,知道是我要走的时候了。这些等路上再想也不迟。

  我遵照欧阳的安排,偷偷地把杂志放到了我面前柜子的顶上,提起裤子,悄悄地从後门溜走。然後,冲去厕所简单清理了一下之後,飞也似的跑回了宿舍。

  刚一回到宿舍,我就收到了刘克的短信:「在哪里?找你有急事。」

  看来刘克没有留在那里,而是想告诉我刚刚发生的事情。

  「我已经在回G市的路上了,有什麽事回去再说吧。」我故意编了个理由搪塞了过去。

  接下来的几分钟时间里,我的手机又响了好几次,但是我都没有再回复了。

  很快,我就坐在了回乡的卧铺车上,再过一晚,我就会回到自己真正的、温暖的家。

  在那里,我不用担心会不会有人恶人先告状,也不用担心自己今晚是睡在沙发还是走廊。

  晚上,躺在火车车厢里,我的思绪还在想白天的秦语。

  欧阳的对话,和今天她的表现都证明了她有很多没有告诉我的事情,尤其是这些「风流事」。之前和她约定的,要经过对方同意才可以与别人做爱的承诺现在看来不过是个幼稚的笑话。在真正的诱惑面前,这些承诺又算得上什麽呢?

  不过,我虽然生气,却不是我怪罪她的原因。我真正不明白的,是她明明肉体出界在先,却反过来在她的朋友面前装出一副受害者的样子,倒打一耙地说我精神出轨。

  我不怕被冤枉,也不怕被怀疑。但是,曾经深爱过、百分百信任的人,在经历感情考验时,却选择了不信任我。这是让我不能接受的。

  而现在,我能感觉到,我这一种对她的怪罪,正在因为她的不信任,慢慢地变成恨。

  可是,一时的叛逆却让我疏忽了先她一步回家的致命问题。

  当我回到家,打开家门,发现秦语爸妈也在我家中的时候,我才意识到大事不好。

  是选择在父母面前撒谎保护秦语?还是直接点破?

  但那一刻,我还是心软了,选择了前者,不过这也让我受到了腥风血雨般的批评,其程度不亚於当初学习成绩不好时父母对我的批评。

  「哎秦语呢?怎麽没跟你一起回来呀?」

  「她有事过两天才能回……」

  「那你怎麽提前回来了?」

  「你们是不是闹矛盾了?」

  「没有?没有你怎麽不跟她一起回来啊?」

  「你这个当男孩的怎麽回事?」

  「路上多危险啊,你让她一个女孩自己回来?」

  「你要提高你的情商,知道吗!」

  「你怎麽回事?你秦叔叔说你两句你还听不得了?」

  「老钱,你也不管管你们家宝贝儿子?」

  「唉,我们家小语就是脾气太好了……」

  四十四、分手?

  「老钱,听到没有呀,孩子该说还得说知道吗?」

  「你不和秦语一起回来也行啊,总得跟我们提前说一声嘛!」

  「对啊,招呼都不打一声的!」

  「小钱啊,本来阿姨觉得你还挺靠谱的……」

  …………

  秦语父母的诘问还在继续,本就是编造谎言的我自然想不出什麽能够应对的具体理由,只能哼哼哈哈地搪塞着。

  我可以理解作为父母而言他们心里的担心,也相信他们此时此刻的反应并不是故意针对我。所以,我也没有什麽怨气。既然之前选择了撒谎,为此付出代价也是应该的。

  只是,我有些愧疚。自己的父母还没有享受到儿子回家快乐,就这麽也被捎带着受到了溅射伤害。这让我心里很难受。

  对於我而言,秦语哪怕对我再好,也不可能超过父母在我心中的位置。为了她撒谎,却因此看到了爸爸妈妈脸上无奈而心疼的表情,我心碎了。这是过去的一个月没有过的。

  不过,出於尊重和礼貌,我还是硬着头皮捱到了秦语父母稍微消消气,做出了以後再也不这样的空头保证,才让他们离开了我家。

  妈妈开口想问我,却被机敏的爸爸看破,示意暂时不要打扰我。

  而我拖着行李,冲进了房间。

  关上门的那一刹那,这一个月以来的千头万绪全部不受控制地涌上心头。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秦语,感情,误解,质问。那些我都可以理解,都可以忍受,但今天让我父母都受到了牵连,这成为了此时此刻我眼泪决堤的导火索。

  我靠在门上,泪珠大滴大滴地落下。

  房间里很冷,冷到我的脚有些麻。

  我的脑海里,像过电影一样,开始飞速放映起过去半年的点点滴滴。

  我不知道是自己哪里出了问题,还是压根就不是自己的过错。

  我很感谢欧阳的提议让我偷窥了昨天的派对,它让我更加的绝望与窒息了。如果不是这次派对,或许我还愿意相信秦语会说两句好话、认个错,就可以万事大吉了。

  可能是我之前太不成熟了,直到现在我才意识到,一个人既可以为了爱守身如玉,也可以为了自己伤害深爱的人。

  就这麽一直到了晚上,我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也没有什麽胃口吃东西。

  大概到了晚上9点多,一阵敲门声传来。

  打开门的是我父亲,端着一小碗面条。

  我苦笑了一下。

  他把门小心翼翼地关上,锁好,说道:「人是铁,饭是钢,饭还是要吃的嘛!」

  我接过碗,象征性地抿了两口。

  「我说这是怎麽了呀?」爸爸问道,「是不是和小女朋友吵架了?之前我去看你们的时候不还好好的吗?」

  我猜到父亲已经估摸出来了,但不知道该怎麽回答,於是我选择了沉默。

  「不说?不说我怎麽帮你嘞!」

  「没……没事……没吵架……爸你不用担心了!」我依然没考虑好该不该把真相告诉父母。

  「跟我还有啥不能说的!」爸爸几乎是命令式的口气,「放心,你偷偷跟我说,我不跟别人说,你妈妈、对面老秦,我都不会讲的!」

  「真的?」我半信半疑地问道。

  「那当然!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看着父亲信誓旦旦的样子,原本就已经有些动摇的我竹筒倒豆子般,把从秦语是怎麽误会我的、怎麽泼我的脏水、怎麽回头来继续向我施压的全过程讲了一遍。当然,这毕竟是在长辈面前,我自动略去了所有「成人」的内容,她的那些风韵事我也没有讲。

  「怪不得呢,我说你小子怎麽舍得提前跑回来了,哈哈哈哈哈!」

  「爸,都什麽时候了,还挖苦我呢!」

  「以前想把你从对门叫回来那叫一个难呦,再看看现在,怎麽这个样子了?」爸爸还在损我不止。

  「哎,早知道你是这反应,我就不跟你说了!」我装出一副生气的表情,说道。

  「哎呀,开个玩笑嘛!」爸爸拍拍我的背,「男子汉,不经历这些,怎麽能成男子汉呢?」

  「不过你也是够可以的呀,学会玩不辞而别了,哈哈哈哈哈!」

  我低下头,不知道该说些什麽。

  「你看你看,我又没有批评你,搞这样子干什麽?把头抬起来!」父亲提高了一个调,「要我说,你就是太不想着自己了,总是担心别人!」

  我皱着眉头,露出疑惑的神情。

  「我敢打赌,你肯定没跟她说过『我今天不高兴』或者『你这样说话我很生气』的话,对不对……」

  「……那男人总该让着女人的嘛!」我几乎是不假思索地说道。

  「让是没错,但是不代表连自己的真实感受都不管了,你明白吗?」

  我茫然地摇摇头,这些话以前从来没有人跟我说过。

  「你过度牺牲了自己的感受,但她反而会不重视你,觉得你反正招呼一下就能来,不想要你的时候自然就顾不上你了。」

  「你也是的,走了交房租也就我看也就感动一下你自己,八成她根本就没发现这回事,哈哈哈哈——」

  想想昨天派对上,周老师的那些言行举止,父亲说的这些可谓是一针见血了。

  「我敢打赌,」父亲的语气听起来信誓旦旦,「等她回来了,她八成还会到我们家来找你、找你和好的,你小子信不信?」

  「我……」我被爸爸的话有些吓到了,「那要是真这样,我该怎麽办呀?」

  「你别说怎麽办,你就说信不信!」

  「我当然信了,可是……」

  「哎哎哎,」父亲打断了我的话,「这就别问我了,我帮你分析问题,剩下的还得靠你自己,你说对不?」

  父亲的手有力地拍着我的肩膀。

  我低着头,不敢和他对视。

  「那我先出去了!」

  我站起身,爸爸一回头,示意我坐下,说道:「把面吃了!」

  夜里,我躺在床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

  曾经,这张床,承载了我和秦语很多的欢乐回忆,但是现在,我却躺在上面,思考着和她的未来。

  父亲的话字字珠玑,更是我从来没想到过的。

  我既没有意识到我已经在爱情中失去了自我,也没有想过秦语还会回来找我的可能性。

  毕竟,过去的一个月里,她也没有找过我,回来以後我又凭什麽期待呢?

  直到现在我才开始正视这样一个问题:如果她回来找我,我该如何面对?

  我扪心自问,发现自己好像真的狠不下心来,很不想承认的是,如果她开口,我可能还是会心软吧。

  这竟然又给了我一些无厘头的期待。

  真是荒谬。

  翻来覆去,始终心里有这麽一桩事,我乾脆爬起来,打开电脑,试图用游戏来麻痹自己。

  一直到打到困了,又躺回床上,天似乎已经蒙蒙亮了。

  这一觉睡得昏天黑地,一觉醒来已经临近中午,我的头也是疼得要命。刚一下床站起来,头猛地一晕,差点让失去平衡晕倒在床上。

  我顶着头痛吃着午饭,妈妈却告诉了我一个更让我头痛的消息。

  「早上你秦叔叔来了,说小语今天晚上就回来,我想昨天的事也挺不好意思的,让他们晚上到我们家来吃饭,你可得好好表现一下呀!」妈妈开心地说着。

  我自然不敢和妈妈顶嘴,旁边的爸爸意味深长地微笑着,我只能硬着头皮点了点头,没说话,继续吃我的饭。

  整整一个下午,我都是在煎熬和忍受头痛中度过的,尤其是到了傍晚隐约听见楼道里传来拖行李箱的声音,就像是被判死刑的人听到行刑日的起床铃声一样。

  果不其然,大概半个小时以後,我就听到了开门的声音,然後就是妈妈亲切的迎接。

  「哎呀,小语回来了呀,快进来快进来,一路上肯定挺累的吧!」

  「伯母,您太客气啦!」秦语回答道,「对了,钱明呢?」

  「哎他今天也不知道是怎麽了,说自己头疼得很,吃完午饭以後就在房间里没出来……」

  「头疼?」秦语爸爸打断道,「不是什麽感冒发烧之类的吧?都是小孩子,哪有说头疼的?」

  呵,一年前还说什麽「钱明这小子我看靠谱」,现在又换了副嘴脸。人,可真是够善变的。

  「哎我说也是呢,应该没事的,你们先坐,我去叫他!」

  「伯母,您别忙活了,我去吧!」

  一听是秦语的声音,我慌忙准备从坐姿站起来,站起来的一刹那,头又是「嗡」的一声,这次没早上那麽好运,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床上。

  好巧不巧,这一幕正好被没敲门就开门进来的秦语看了个正着。

  她也没想到会是这幅画面,愣了一秒,不过反应过来以後,迅速冲上来,拽住我的手,把我从床上扶着坐起来。

  那一刻,我有点恍惚——感受到她手的温度和担心我的眼神,好像一切都没变过。

  不过,我也瞬间回到了现实,像过了电一样迅速把自己的手从她的双手中抽离,身体也不自觉地往远离她的方向挪了挪。

  我看得出秦语有些错愕,眼神中泛过一丝失落。

  「你……没事吧?」

  「我没事,」我这次吸取了教训,慢慢地起身,「你先去吧。」

  秦语犹疑地一步三回头,走出了我的房间。

  我长出一口气,也慢慢地走了出去。

  来到客厅,妈妈已经差不多准备停当了。当然,各位家长也「贴心」地为我和秦语留好了紧挨着的座位。

  秦语先我一步入了座。我原先还打算先去沙发上自己窝一会儿,但转眼看到长辈们也陆陆续续上桌了,我也不好意思特立独行,硬着头皮挨着秦语坐了下来。

  我刚坐下,她就很麻利地为我递上了碗筷。我不敢直视她的眼神,只是很客气地小声说了句「谢谢」。

  头疼的缘故,我并不是很想吃东西,甚至有些抗拒。我只希望长辈们能够少提一些我和秦语,赶紧吃完这尴尬的一餐,就算是谢天谢地了。

  可是,事情都能按照我想的那样发展总是不可能的。长辈们刚开始推杯换盏,秦语爸爸就开了口。

  「我说小钱啊,下次可不许这样了啊,要回来你们两个一起回来嘛,又不差这一两天,你说是不是啊?」

  「是……是……」秦叔叔第一次开口就是我不想听的话,而我也不想多说什麽。

  「刚刚啊,小语在家都跟我们说了!你们不就是有点小矛盾嘛,年轻人,正常,哪有谈对象不吵不闹的呢?」

  合着秦语一回家就说了,哪我岂不是白撒谎、白挨这顿骂了?

  我有些生气,但也不敢表达出什麽。

  「小钱啊,听叔叔的,跟小语道个歉,这事就算过去了好不好?」

  说着,自己将一小盏白酒一饮而尽。

  秦叔叔和蔼的语气却让我血压飙升。道歉?我?

  不过还是碍於他的长辈,我也只是敢怒不敢言,更不想去驳一个喝了酒的人的面子。於是,便转过身,低下头,腰也微微弓了一点,快速说了一句「对不起」。

  「啪!」

  巴掌重重落在桌面上的声音让在场所有的人都吓了一跳。

  「你这是什麽态度?你平常就是这麽对小语的吗?」秦叔叔点声音高了八度。

  「差不多行了老秦!他喝多了,你别听他的,」秦语妈妈出来打圆场,「我看小钱态度不是挺好的吗,你别乱来啊!」

  「我怎麽是乱来?」秦叔叔依然不依不饶,「你看他那个态度,多不情愿似的……」

  「行了!」边上秦语打断了她爸爸,「够了,喝点酒就撒泼!」

  秦叔叔被自己女儿这麽一呛,这次换他大气也不敢出了。

  「爸爸,妈妈,伯父伯母,我没有说清楚,我确实和钱明之前闹了一些小矛盾,但是……」秦语停顿了一会,「但是……都是我的问题,是我太无理取闹了……反而是钱明一直迁就我、哄着我……最近他有一些情绪,我觉得很正常……」

  说着说着,秦语竟然有些哽咽了。

  「啧啧啧,」秦叔叔连声说道,「你看看,老钱,你看看咱女儿,多懂事!你说呢,钱明?」

  我的爸爸只能在一旁赔笑又陪酒,我只觉得血气上涌,坐都有些坐不稳了。

  我不知道,秦语是怎麽心安理得地讲出刚刚这些话,又是怎麽挤出那麽几滴鳄鱼的眼泪的。我更不知道,为什麽明明我是最受伤的那一个,到现在在长辈面前,她秦语反倒变成了懂事、听话、懂得体贴我感受的人了,好像所有的功劳都是她的一样。

  酒过三巡,长辈们已经在饭桌上谈天说地起来。我感觉整个世界都是和我无关的,想起刚刚的对话,我现在只想把自己关起来,好好哭一场。

  我硬顶着眼泪,离席坐去了沙发上。秦语如影随形般跟过来,见我低着头不说话,问道:「没事吧?」

  「没事,我头疼。」我没抬头。

  「要不要去医院看看呀?」

  「不用,」我有些不耐烦,我现在根本不想跟她说话,也不想听她的声音,「让我自己安静一会就好。」

  秦语没有离开,而是一直坐在我身边,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我也懒得再去甩掉她的手了。

  想到昨天父亲说的话,又想到今天秦语的所作所为。爸爸说她会来找我和好看来还真有可能发生,不过,今天饭桌上这件事情发生之後,我可能会和昨天有截然不同的答案了。

  或者说,在她能够把自己所作所为解释清楚之前,我是不会松口的。

  她不是不知道一个月前她乾了些什麽,恨不得立刻把我扫地出门,把我的名声搞臭。现在却又是这副模样。

  还记得一年前,也是这个沙发,我和她还能互相拥抱,现在虽然也是坐在一起,但在我眼里,却是两个世界。

  时间不早了,父母们的聊天也接近尾声。

  我也站起身,准备回房间。秦语则起身,去和她爸爸妈妈说些什麽去了。

  我坐在床边,百感交集。到头来,自己一时的心软却让我一次又一次受到秦语爸爸的批评,还被秦语占了道德制高点。我开始後悔,後悔当初回家的时候就不应该为秦语撒什麽谎。明明她就可以恶人先告状,我还在犯傻。

  憋了很久的眼泪,从眼眶流出。我不想控制,而是想好好哭一场。

  可是,这情绪刚刚酝酿,房间门就开了。我急忙胡乱用手擦着眼泪,假装是被迷了眼。

  「怎麽了,你是哭了吗?」进来的人是秦语。

  「你怎麽没回去?」我不想回答她的问题。

  「我刚刚跟爸爸说过啦,今天晚上就在这啦!」

  本就头疼的我听到这话宛如晴天霹雳,只觉得猛地一晕。

  「这……不太合适吧,」我努力控制着我的语气,「我们不是已经……?」

  「你瞎说什麽呢!」我话还没说完,秦语就慌忙说道,仿佛知道我要说什麽似的,「之前放假不是一直都是这样的吗?」

  「还是不了吧,我感觉……」

  「感觉什麽?」秦语的语气开始变得有些着急。

  「感觉……感觉你很讨厌我……」我想出了个伪造的说法。

  「哪里的话呀这是?」秦语着急地说着,并且想坐到我的身边,我连忙往边上挪了挪,和她保持着一定距离。

  「我看……是你很讨厌我才对吧……」秦语幽怨地说道。

  「哎,你这话终於说对了。」我故意这麽回答道。

  「一个月没见面,你真的一点也不想我吗?」

  「想啊,」我故作轻松的说道,「但一想到一开始是你把我逼走的,就不想了。」

  「你……你为什麽生病也不告诉我?」秦语突然质问道。

  她怎麽会知道我中间生病的呢?

  「你在说什麽?我健康得很,不要咒我啊!」我装作不知道她在说什麽的样子。

  「别装了,」秦语叹了口气,「你半个月前生病发烧在校医院打点滴,真当我不知道?」

  「是又怎麽样?跟你有什麽关系吗?」我还是嘴硬。

  「当然有关系了,」秦语涨红了脸,「我是你……女朋友嘛,当然有关系了。」

  「你在说什麽呢?」我斜视着秦语,不屑地说道,「你觉得现在粉饰太平有用吗?」

  秦语显然没有想到我会是这个态度,毕竟在她之前的印象里,我还从来没有用过什麽强硬的语气跟她说过话。

  「瞧你这话说的,」秦语坐到我的旁边,我还是躲了躲,「什麽叫做粉饰太平嘛……还有,没说完呢,生病怎麽不跟我说呀?」

  「我再说一次,」我一字一顿地说,「我,跟你没有关系,我,也没有义务要跟你说这些。听明白了吗?」

  「可是……」秦语有些委屈,「你当初一声不吭地就走了,我也很想你啊……」

  「哼,」我硬生生被她气笑了,「想我?一个月,就算知道我生病也从来不来找我,这就是你的做法吗?」

  「你别生气……」

  「我为什麽不可以生气?」我感到,这一个月的怒火即将在一刻爆发,「你从美国回来,一直对我冷一会热一会的,我从来没有什麽意见。你去见了世面,回来嫌我胸无大志了,你想让我好,我都可以理解。就算我做得不尽如你的意,想和我分手……」

  「钱明……」秦语突然打断了我,「我向你保证,我自始至终都没有想和你分手的想法,我一直都很爱……」

  「没有?」我也打断了她,「那你就可以对我妄加怀疑了?行,你不信任我,也没有关系。但是不用你去欧阳那里诋毁我、说我不要你了吧,然後反过头来说我和欧阳又不清不楚了。怎麽?你是想把自己塑造成第三者插足的受害者、我是喜新厌旧的垃圾是吗?」

  我一股脑把这一个月以来的怨气、疑问、委屈,通通说了出来。

  「对不起……」秦语的大眼睛忽闪忽闪,「我不知道你会这麽想,我也不是故意这麽做的……都是因为我……」

  「因为什麽?」都已经到了这一步了,我乾脆刨根问底。

  「因为……因为我爱你……」秦语低下头,抽泣道。

  「爱我?」秦语的答案属实让我摸不着头脑,「那好,不说别的,就说说那天为什麽要去欧阳那里告状说我不要你了呢?也是因为爱我?」

  「对啊……」秦语点了点头,只说了这麽两个字。

  「那後来空口白话地说我和欧阳有情况,也是出於这个原因喽?」

  秦语又点了点头,这次没说话。

  「秦语,我觉得你这不是爱我,你是把我看做你的物件了,拥有我、伤害我,你明白吗?」

  「不,」秦语坚定地否认道,「你说的不对,就是爱你。」

  「那看来我们无法达成一致了,」我站起身说道,「我一开始以为是自己看不清楚,今天我才知道,看不清楚的是你。」

  「别说这些了,好吗?」秦语想转移话题,「你不是身体不舒服吗?来躺一会吧,我记得以前你头疼最喜欢让我给你按摩了,我给你按摩一下吧。」

  秦语的话确实勾起了我的回忆,但是此刻的我冷静得让我自己都有些害怕。

  「这不太好吧。」我冷冷地说道。

  「那?你快上来躺一会吧,我抱着你睡,好不好?」

  我又一次被秦语气笑了,无奈地说:「这一招现在对我没有用了,你如果想靠转移话题和耍无赖解决问题的话,我只能跟你说抱歉了。」

  秦语吃了瘪,嘟着嘴,坐在我的床上,说道:「不管你说什麽,反正今晚我不会回去了!我看你怎麽办?」

  她知道我拿她没办法,不过我有我的办法。

  「那你在床上睡吧,我睡椅子,挺舒服的,正好我也困了!」我一屁股坐在我自己的转椅上,拿来一件棉袄盖在身上。

  「那……」秦语从我的床上站起来,「那还是我睡椅子,你睡床吧……你头疼,加上之前还让你睡了那麽久沙发……」

  秦语的话今晚第一次让我有些感动了,我的本意我不是想去和她抢床睡。

  「不了不了,你这麽说我就已经很开心了……」

  我的话还没说完,秦语就闷头走过来,抢过我的外套,连推带绊把我推到在床上之後,自己跑去了转椅上,蜷在一团。

  我关上灯,心里还有些过意不去,不过头疼慢慢战胜了我,困意不可抵挡地袭来。而秦语可能也是因为路途颠簸,虽然刚刚吵得凶,但不一会就睡着了。

  半夜,不知怎的,我醒了,月光透过窗户,只觉得清冷。

  秦语一开始盖着的我的外套,此时已滑落到了地上。冬夜里,她只是穿着一件单薄的毛衣。

  我於心不忍,偷偷爬起来,找到一条还算暖和的被子,轻轻帮她盖上,又怕她冷,加披了一条毛毯,然後我才慢慢地回到床上。

  「钱明……」我刚一躺下,秦语的声音就传来了。

  难道她也醒了?我心里一惊。

  「钱明……」她的呼唤没有停止。

  「怎麽了?」我轻轻地答了一局。

  「钱明……」她还在唤着我的名字。

  我有些奇怪,难不成是在说梦话?我决定先安静,听一会再说。

  「你爱不爱我?你说嘛,爱不爱?」

  我屏住呼吸,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哈哈哈……爱就好……嘿嘿……我就知道……钱明是最爱我的……对吗?」

  看来确实是在说梦话了,我松了一口气,同时,也用我自己都感受不到的幅度无奈地摇了摇头,也算是对她的一种回答了。

  第二天,秦语依然待在我的家里,还从她家拿来了洗漱用具,看来是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

  我故意表演出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打游戏、发呆,她也不说话,只是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我。中午她也准备了午餐,有人做好了饭我自然也不会故意找茬。看着我吃饭的时候,她好像很高兴,高兴得就像第一次为我做饭听到我夸奖时一样。我有些恍惚,如果换做以前的我,过去的每一个瞬间我都有可能心软,但是现在,我不会了。

  因为在我看来,秦语的行为让我不能理解。不管是之前对我的恶劣态度,还是回来之後让我感到不适的示好。权且相信她说的是出於爱我,那她的爱也太病态了些吧。

  我想,不止我应该彻底弄懂这些事情,秦语自己也需要彻底反思自己,才有可能让我回心转意了。否则,这都只是她的一厢情愿罢了。

  接下来的几天,我和她就这麽尴尬地耗着。她总是想法设法跟我找话题,我却爱答不理。我们两个的爸爸妈妈还以为我们感情依旧很好,秦语也很会讨长辈们开心。这让夹在中间的我也十分介怀。

  我知道,这麽下去毫无意义,是要和她开诚布公地谈一次了。

  於是,这天晚上,当她像往常一样洗漱完毕来到我的房间时,我很严肃地说:「秦语,我们谈谈吧。」

  秦语有些惊讶於我的严肃,又像是知道有这麽一刻似的,下一秒就让自己镇定了下来。

  她坐在床边,我坐在转椅上。

  「我觉得,我们还是分开一段时间比较好……」

  过去的一个月,我脑海中想象过无数次说出这句话的场景,但我没想到今天我有勇气如此开门见山地说了出来。

  「啊?你说什麽?」秦语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十分错愕的样子。

  「我是说,我提议,我们分开吧,对我们两个人都很好。」这次,我换了另一种语气。

  「……」

  秦语低着头,不过沉默了没有多久。

  「可以告诉我是因为谁吗?」

  「谁?」我摇摇头,「这是我自己的决定。」

  「不可能……不可能……」秦语喃喃自语道。

  我没有说话,等待着她的回应。

  「这不可能!」她突然提高了音量,「你告诉我,是不是因为小杨?」

  「不是,你想太多了,跟谁都没有关系。」我坚定地说道。

  「那就是欧阳奕!」她抓着自己湿漉漉的头发,「我求求你钱明,告诉我,你其他的都可以骗我,但求你一定要告诉我你是喜欢上哪个女生了!」

  「你在说什麽呢?」我被她问得有些错乱,「我再说一次,我没有喜欢上别的谁,这是我自己的决定。」

  「你还想瞒着我吗……」秦语无奈地说,「如果不是喜欢上别人了,你怎麽会跟我说分手呢?」

  「秦语!」我震声道,「我以我的人格保证,你说的事情不存在,过去不存在,现在也不存在,我从来没有喜欢上别的谁过!」

  「那你就还是喜欢我了呗!」秦语突然走上前,把我吓了一跳,「那为什麽还要说分手?和我在一起不开心吗?」

  我笑着摇了摇头:「你口口声声说爱我,但是过去的一个月你只让我心寒,所以……」

  秦语好像认清了事实,呆呆地坐了回去。

  「我知道你这几天做这些是为了什麽,对不起,在我们都想清楚之前,我不能做违心的事情……」

  「那你为什麽那天还要来偷看我?」秦语忍着泪水,带着哭腔问道。

  「偷看?什麽偷看?」

  「你不许跟我装傻!」秦语清了清嗓子,「那天在自习室,我、梓娜、刘克、房东老师,偷看的不是你吗?」

  我心头一紧,按理说我和欧阳的布置不应该被她发现呀,但是我表面上还要装出一副不知道的样子。

  「你在说什麽?我听不懂。」我冷冰冰地说道。

  「我知道那肯定是你,你不愿意说就算了……」秦语低下头,有些落寞,「我以为,你来看我,是因为还爱我,所以……」

  「什麽?」

  「既然你不愿意说,那算了吧,我就当不知道这回事好了……」秦语有些哽咽。

  「你在说什麽?我真的不明白。」我还在演戏。

  「其实这一个月我也反思了很多,这半年我确实做得不够好,我自以为我现在可以重新做你合格的女朋友了。可是……可是没想到……」

  「你接着说。」

  「没想到,你连来偷看我都不愿意承认……你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钱明,我感觉我又跟不上你了……呜呜呜呜……」秦语说着说着,就哭了出来。

  我递上纸巾,凑上前去,站在秦语前面,没有说话,秦语一张一张地抽着纸巾,擦着眼泪。

  秦语的情绪稍稍有些平复,我试图说些什麽来挽救一下刚刚的局面,於是很没情商地说道:「秦语,我希望你知道的是,哪怕现在你和别的男人做爱不告诉我了我都是可以接受的,但是我接受不了你之前对我的那种态度,就感觉像……像……」

  「像是什麽?!」秦语瞪大的眼睛里带有一丝怒气。

  「像……像把我当做了你的玩具,别人碰不得抢不得,你也不允许我离开哪怕一会一样……」

  「你在说什麽呀钱明……呜呜呜呜呜呜……」我这一句话又让秦语刚刚平复的情绪再次爆发,「我当然不允许你离开了……呜呜呜……我肯定也不许别人碰啊……呜呜呜……」

  说着,一脚踹在我的肚子上,我防备不及,一屁股坐在地上。

  我乾脆就势躺在地上,捂着肚子,望着天花板,苦笑着。

  秦语的想法、说法,其实都无可指摘。每一个女生都不希望自己的男朋友和别的女生有哪怕一点点的逾矩行为,这是太正常不过的想法了。

  以前我以为是我不够了解她,躺在地上的这一刹那我明白了,我正是因为太了解她,才能从她刚刚近乎本能的话中知道她不仅仅只是对男朋友的「主权意识」,而是已经超过了、成为了一种占有慾,甚至现在,已经超过了爱……

  或许现在的结果,从这份感情刚开始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

  在她眼里,她默默喜欢了我很久很久,却通过一种近乎意外的方式得偿所愿,不说是唾手可得,也可以说是比她想象得要简单的多。

  而在我眼里,她更像是上天的恩赐,是我独一无二的选择,我必须要费尽自己心思让她开心,才能让我自己心安,甚至於忘却了自我。

  秦语还在泄愤似的踢着我的腿。

  突然,秦语十分用力地踢了我一下,换了个口气说道:「起来吧!」

  我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

  「你说的事情,我可以答应。」秦语很艰难地做了决定。

  「啊?什麽事情?」

  「你傻啊,自己说的话都能忘记,」秦语白了我一眼,「暂时分开的事情啊。」

  我突然有些觉得过意不去,不知道说什麽好。

  「我想通啦,我也可以好好反思一下,顺便……」秦语突然把脸凑过来,「就当是重新追你一次,我也体验一下来之不易的珍贵感觉。」

  「奇了怪了,她怎麽知道我刚刚在想什麽的?」我心想。

  「好了,既然决定了,关灯!睡觉!」秦语如释重负地往床上一躺,把被子一盖。

  「哎哎哎,不是说……」我连忙站起来。

  「对啊,说了呀,暂时分开,你又没有把我从你的房间里赶出去,」秦语吐了吐舌头,「而且我提醒你喔,是『暂时』分开!」

  秦语自然知道我狠不下心赶她走,对我依然想给这份感情一次机会的心理也是看得一清二白,所以这种耍无赖的小花招我确实一点办法都没有,只得任由她了。

  我挑挑眉,悻悻地在转椅上凑合了一夜。

  不过令我没想到的是,秦语的「报复」正在悄无声息地展开。

  第二天,秦语要和爸爸妈妈出门拜访她们家的亲戚。

  临出门前,她从拿到我家来的衣服里挑了好几件走,最终选定了以後,又匆匆忙忙地把不穿的衣服送了回来。

  她的爸妈催得紧,她就乾脆把衣服往我床上随意一扔,就这麽出门了。

  我无意中瞟了一眼她扔下来的那些衣服,一件熟悉的白色毛衣映入我的眼帘。

  这不是那天派对时穿的那件吗?

  瞬时间,秦语用毛衣包裹着浑圆的乳球为刘克和周老师乳交的画面,开始在我脑海里自动播放。

  从上次偷窥以後就没有再「卸货」过的肉棒,也是在几秒钟之内完成了软到硬的蜕变。

  既然秦语出了门,短时间内可能不会回来……一个邪恶的念头占领了我的脑海。

  我观察了一下这件毛衣的摆放位置,大致记住以後,慢慢拿起来,用我的手掌托在里面,另一只手很自然地掏出了已经完全硬邦邦的大鸟。

  我不禁把头埋进这件毛衣,秦语的体香依旧是我无解的催情剂,闻到夹杂着清香洗衣粉味道的奶味香气,我的肉棒也向他一直以来的女主人用跳动的方式致意着。

  「今天我可是特意穿的这件毛衣,有没有想来试试的?」

  那天,秦语挑逗的话语开始在我脑海里浮现。我向空气点了点头,托着毛衣的手慢慢地裹住肉棒,粗糙的质感让我的下半身一阵酥麻。

  想着那天秦语宛如性奴隶的「表演」,我的动作幅度也开始加快。

  「啊……嗯……老师的……老师的……也很大……很粗……弄得小语……好舒服……」

  秦语那天的呻吟和求饶开始越来越清晰,我开始幻想是自己此时此刻正压在秦语身上,让自己的肉棒肆意地作威作福。

  毛衣的顺滑手感却不影响其本身粗糙的质感,这两种神奇的触感叠加在下身性器上,就像是肉棒上沾着少於润滑油用丝袜摩擦的质感很类似。

  不过相比起来,还是现在这个,更能让人兴奋。我也开始理解起为什麽当初刘克仅仅几下就开始求饶——毛衣摩擦着龟头最敏感的沟回,乳沟里、肉棒上满是润滑液,换谁来都无法坚持太久的吧。

  我也由此稍微放慢了一些,可是那天的记忆很快又占领了大脑。

  「舒服?那为什麽要慢一点呢?」

  秦语的话像恶魔的低语,一句一句、一步一步,把我带向高潮的漩涡之中。

  我发了疯似的快速撸动起自己的肉棒,甚至被毛衣剐蹭地有些疼我也毫不在意。

  就快了,就快了!

  我喘着粗气。

  「不许用力扯我的毛衣,也不许射在上面,很贵的喔——」

  秦语当时的话就在我即将射精时被我想起,我也如梦初醒般连忙把毛衣扔在一边。

  几乎同时间的,我的肉棒也耐受不住这高强度的刺激,一股股浓烈的精液随着龟头一下下的跳动被射出——

  「不好!」

  我突然意识到,刚刚只顾着毛衣,却忘了提前准备纸巾,大量的精液沾满了我房间的墙壁和地板,甚至於我的头发和前额上现在也有我自己的精液。

  就不要说着狼藉的现场,这几天大鱼大肉累积下来的精液气味也是十分强烈。

  不行,坚决不能让秦语发现!

  我急急忙忙擦乾净我的下体,找来拖把和抹布,把她的毛衣放回原处,打开窗子,尽自己所能清理着现场。

  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作祟,每当我重新进入房间,我总能闻到浓浓的精液气味。

  这样,能瞒得过秦语吗?

  她应该没有这麽快回来吧……

  「哐嗒——」

  该死,正当我这麽想的时候,传来一声开门声。

  我知道,这个点不可能是已经出去上班的我父母,那只有一种可能了。

  大开着的窗子和门吹得我有些冷,我也不禁打了个喷嚏。

  「怎麽了?感冒了?」秦语径直走了进来。

  「啊……没有……」我慌张地说道。

  秦语好像是不太习惯前几天对她爱答不理的我这次回答她如此快速,有些诡异地看了看我。

  不过,她好像没发现什麽异常,只是开始收拾起散落在我床上的衣服来。

  她把那件毛衣随手拾起,准备连同其他的一些衣服送回她自己的卧室里,然後就暂时离开了我的家。看到这一幕,我心里长出了一口气。

  她回去的时间不算短,我也趁此机会关上窗子,刚刚弥漫在空气的腥臭味好像也消散了,我暂时放松了警惕,打开了电脑游戏。

  过了一会,秦语换回了冬天的厚厚睡衣,跑了回来。

  「钱明,可以等会再玩吗,我有些话想跟你说。」

  秦语的话再次让我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到我那去说吧,换个地方。」秦语笑笑。

  我有些紧张,心跳得厉害:「就……就在这说吧……」

  「你别紧张,还是昨晚的事情,我想……去我那里说,可以吗?」

  精神高度紧张的我没有注意到秦语话里的异样,一听不是发现了我干的「坏事」,就不假思索地答应了她的请求。

  我跟着她,去了她的卧室。

  这里的一切对我来讲,好像也很陌生了。只有充满着空气的秦语体香,让我感到非常熟悉。

  我有些出神,还是秦语的话把我拉回了现实:「把门关上吧。」

  我点了点头,转过身去,把门关上,却听到背後有人接近的声音。

  我警惕地回头,秦语的脸正位於离我不到半米的地方。

  一见我回头,秦语就用我根本无法反应的速度,用身体把我压在了门上。

  还未关紧的门被重重地关上,反弹的力量施加在我的背上,而正面秦语身体的压力又把我死死按在门上,一来一去我被震得不轻。

  秦语的动作像是排练好的一样,右手绕过我的腰,「咔哒」一声锁上了门。

  秦语的整个身体,包括她的胸,都压在我的身上,让我有些喘不过气。我能隐约感觉到,秦语已经除下了胸罩。

  「语……语姐……你这……这是……」这个关头,我连称呼都变了。

  「你老实交代,那天是不是偷看我了?」

  我一听此话便知露馅,心跳又再次加速了。

  「怎麽了?心跳这麽快?男子汉大丈夫敢做敢当,敢偷看,敢用我的毛衣手淫,却不敢承认?」

  「你……你怎麽知道的……」我见形势不妙,不如变相承认。

  「你的味道,没有人比我更熟悉了——」


四十三、冬令「淫」(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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