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甲申遗恨
夜风忽疾,微云掩月。
王廷相纵声长啸,皎洁如月之人步步后退,情势危急。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王廷相朗朗清音响彻后苑,踏步上前,袍袖飞拂,平平又是一拳击出。
这一拳似缓实疾,竟直直拍在李明淑三尺青锋剑脊之上,闷哼声中,李明淑又是倒退数步,嘴角细线般的血丝溢出,身形摇摇欲坠,抬眸望向声色不动的王廷相,眼神中俱是骇然之色。
她半生浸淫奕剑术,与人对敌彷如国手对弈,“料敌机先”便是她所凭仗,适才年轻人武功的确不凡,但其招式虽奇幻诡异,却还未脱套路桎梏,时间一长便落入她的剑局之中,可如今这个大明使臣出手既无变化,也无后招,偏偏每次出手似乎都蕴含天地至理,让她避无可避,大明奇人异士何其多也!
她这里心思电转,王廷相却不等她,仰首阔步继续向前,“於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瞬时间他仿佛融入天地,化为山川日星,无所不至。
李明淑一声娇叱,不理当面王廷相攻势,人随剑走,身剑合一,将几十年所练奕剑术发挥极致,直如一道闪电向藏身芙蓉亭的李(忄隆)刺去。
云移月现,当空辉照。
“辛苦遭逢起一经,干戈寥落四周星。”丁寿脚踏天魔迷踪步,倏然飘到她必经之路上,屠龙匕带起层层乌影,奔雷擎电般迎上李明淑,他可是记仇的主,出道来还没吃过这种亏,即便她真是天上明月,二爷今日也要摘星拿月。
一声轻哼,倩影陡然转向,自下而上直奔殿顶,同时长剑碎为几十片寒星,激射向眼前丁寿,原来这位李朝公主退意已生,行刺李(忄隆)不过声东击西。
丁寿气急败坏地挥袖震开那些碎刃,再看李明淑因被丁寿阻了一阻,被身后王廷相拳风扫中,空中喷出一口鲜血,直落殿顶,随后不再停留,兔起鹘落,已消失在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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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脚挑起一个条几,一屁股坐下呼呼喘着气,丁寿神色复杂地看着负手而立的王廷相,“子衡兄为何不去追?”
王廷相的回答干净利落,摇头道:“我不会轻功。”
怒极而笑,丁寿调侃道:“王兄适才所用武功高深莫测,小弟闻所未闻,却说你不会轻功,莫不是这功夫是读书读来的?”
王廷相理所当然点头道:“当然。”
“你……”丁寿气苦。
见他不信,王廷相急忙解释道:“天地之间唯有气在,日月山川,万物生灵皆由此生,俱入此灭,为兄钻研此道多年,方悟出这门混元一气。”
“真的?”丁寿表示怀疑,都说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谁听说书中还有西瓜刀的,看书能悟出砍人的道理,孔夫子还周游列国什么劲,直接一扫六合得了。
“大道三千,触类旁通。”王廷相一本正经继续道:“贤弟若是不弃,愚兄也不是敝帚自珍之人。”
“子衡兄,您坐。”在王廷相错愕中,丁寿麻利站起,谄笑着扶着王廷相坐到他适才的位置,“小弟谢过兄长了,咱何时开始授业?”
见他这副没脸的样子不由王廷相苦笑,刚想随口调笑几句,小长今却凑了过来,“师父,你肩上有伤?”
“啊?”丁寿才反应过来身上还见了红,不由一阵龇牙咧嘴,徐长今从宫裙上撕下一块来替这无良师父包扎。
王廷相点头微笑,道:“贤弟,你这小徒弟倒是十分伶俐。”
“那是自然。”丁寿洋洋自得。
四处逃散的朝鲜宫人侍卫慢慢回到场中,李(忄隆)不理丁寿二人,径直走到躺在地上的朴元宗身旁,恶狠狠道:“奸贼,寡人要将你挫骨扬灰,方解心头只恨。”
原本瘫在地上的朴元宗突然睁开双眼,狞笑道:“你没这个机会了。”腿出如风,接连踢中李(忄隆)踝、膝、丹田各处,李(忄隆)迎面倒下,朴元宗翻身将手中短剑直刺他的胸口。
在宫人一片惊呼中,一道乌光直入朴元宗后心,朴元宗应声倒地,那支短剑却也插到了李(忄隆)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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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文堂内,灯火通明。
慎妃焦急的殿外来回踱步,看着内医院众太医急匆匆的进进出出,心中五味杂陈,李(忄隆)为王无道,逼反了自家臣子,连累数子丧命,若说心中对他没一点怨恨那是假的,可夫妻一场,安危挂念也是真真切切。
丁寿走上前道:“王妃且安心,殿下吉人自有天相,必能化险为夷。”
慎妃强耐心中焦急,敛衽施礼道:“本殿谢过二位天使援手之恩,因夫之故有损大人贵体,罪何当之。”
“王妃客气了。”说着客气话,丁寿打量着这位朝鲜王妃,眉宇愁容挡不住天生丽质,与小慎妃虽说是姑侄,却更像姐妹,不知床上风情是否也是一般,这货已经彻底想歪了。
“怎么样了?”直到内医院都提调走了出来,慎妃开口询问,丁寿才把思绪拉了回来。
“娘娘恕罪。”这位老太医跪倒谢罪。
闻言慎妃眼前一阵发黑,身子一晃就要栽倒,丁寿一步抢上,托住玉臂,帮她稳住身形。
没多想二人此举失仪,慎妃颤声道:“王上可是无救了?”
“王上性命无恙。”白胡子老太医恭敬回道:“朴元宗擅长花郎道,腿力不凡,王上腿骨断裂,但都一一矫正,胸前一剑刺入不深,幸有天使及时止血,亦无性命之忧。”
慎妃长出一口气,温言道:“有劳提调,此乃大功,何罪之有。”
“只是……”太医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慎妃的心又提了起来。
这位大喘气的都提调脸上满是不解之色,道:“王上身上伤势虽无碍,不知何故昏迷不醒,微臣针灸、推拿各类法子都试过,仍是无用……”
不待他说完,慎妃快步走入后殿,只见那位到处作死的朝鲜国王双目紧闭,一声不响的卧在龙床上,胸前包扎的白布内尚有血迹渗出。
看着这个让自己爱恨两难的男人如此下场,慎妃心中五味杂陈,眼泪夺眶而出。
尾随而至的丁寿、王廷相相视一眼,王廷相劝解道:“请王妃保重贵体,毕竟殿下性命无忧,苏醒不过是旦夕事尔。”
慎妃低头揩净泪水,转身强颜笑道:“借贵使吉言,今夜二位辛苦,请回太平馆安歇,翌日本殿再行重谢。”
王廷相点头,丁寿却踌躇一番,道:“殿下今日之事始料不及,本官想及早回程,将此间事早奏圣听。”
“贵使何必心急,且在小邦多盘桓几日,让敝国一尽地主之谊。”慎妃急慌说道。
丁寿摇了摇头道:“多谢王妃美意,此番出使迁延日久,恐夜长梦多。”又向斜上方拱手道:“况陛下大婚在即,本使不好耽搁。”
随即偕王廷相告辞出宫,慎妃连追几步,道:“大人留步,不知此番李怿随同入明会如何处置?”
丁寿止步回身道:“自有圣裁,不敢妄测。不过陛下仁厚,想必申饬一番也就罢了,”一指内殿,继续道:“殿下如今又是这番状况,想来万岁不会放任朝鲜无主……”
慎妃闻言呆若木鸡,丁寿拱手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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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低垂,寂寥的修文堂内更显空旷。
慎妃亲手服侍李(忄隆)服下半盏参汤,看着犹自昏迷的丈夫潸然泪下。
“王上病重不起,我母女几人今后怎么办?”
“朝鲜无主,两班臣子二度作乱怎么办?”
“李怿若经恩赦,再度登位必然大开杀戒,居昌慎氏怎么办?”
一个个问题涌上心头,却都无法可解,思绪杂乱,慎妃只觉头痛欲裂。
烛影闪动,绿衣粉裙的张绿水悄悄进入大殿,“给中殿娘娘见礼。”张绿水盈盈拜倒道。
“起来吧,这一番上国求救,你居功至伟,此间无人,便以姐妹相称吧。”慎妃轻声叹道。
“谢姐姐,姐姐无须担心,王上洪福齐天,必能转危为安,早日苏醒。”张绿水开言劝慰道。
“但愿来得及吧。”慎妃看了一眼昏迷的李(忄隆),幽幽说道。
“姐姐可有旁的心事?”张绿水揽住慎妃肩膀道。
此时无旁人,慎妃便放下心防,将心中担忧一一道出。
“姐姐所虑甚是。”张绿水拧着秀眉道:“王上前日里不是以李怿后宫做饵,引得明使入毂,何不以此要挟?”
“此一时彼一时,如今王上昏迷不醒,连表章都无法上达天听,谈何要挟,”慎妃摇头苦笑道:“况且王上此举也是孟浪,即便得计亦引得明使忿恨,徒留后患。”
张绿水展颜娇笑道:“其实王上此事虽然急躁了些,却是把心用对了地方,那丁大人是大明皇帝宠臣,使团中事都是他一言而定,若有他帮衬,今日危难也可得解。”
“哦?”慎妃面露不解。
张绿水附在她耳边低声耳语,慎妃脸色一变,连连摇头:“不行,成何体统。”
张绿水敛容跪倒:“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请娘娘以大局为重。”
慎妃神色纠结,两手捏着腰间宫绦,举棋不定。
“娘娘三思,朝局动荡,权力更迭,受苦者莫过于后宫女子,运气好的沦为胜者玩物,命薄的直接身首异处,反正之日淑容田氏与淑媛金氏便是下场,小妹侥天之幸得脱一次大难,却不敢妄想还有第二次。”张绿水梨花带雨,不住以头杵地道:“小妹出身低贱,没有家族护持,身似浮萍,只认雨打风吹,可娘娘出身名门,干系万千,若有闪失,祖宗家庙亦将沦为狐丘野冢啊。”
身子一震,慎妃一声长叹,“罢了,就按你说的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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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夤夜相传,不知有何要事?”大造殿内,丁寿向慎妃施礼说道。
慎妃笑道:“天使归心似箭,小邦难留贵客,只得连夜备下薄酒,谢天使此番援手之德。”
“王妃客气了。”这种蒙三岁小孩的话老子要是相信就有鬼了,丁寿不动声色,含笑入座。
慎妃斟酌了一番,恳切道:“不知贵使回程,小邦之事要如何回禀?”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自然如实禀奏。”丁二爷好比岳武穆附身,回答得义正辞严。
轻哦了一声,慎妃终究下定决心,笑道:“酒水寡淡,恐难娱上宾,略备歌舞,以助酒兴。”
言罢伸手轻拍,两行女乐鱼贯而入。
丁寿定睛细看,这些女子从十余岁到三旬年岁不等,皆容貌姣美,一身盛装,只是有的脸带愁容,有的面含悲戚,更多的神色惶恐,带有几分讨好之色。
这些美女中有几位丁寿并不陌生,年轻的几位都是李怿的后妃,当看到张绿水赫然在内时,他便已晓得这些人的身份。
“王妃,这是要故技重施?”丁寿作色问道。
慎妃以额触地,恭敬答道:“妾夫李(忄隆)前番对天使不敬,还请恕罪,今日尽出朝鲜后宫,只为博大人一笑,此间事天知地知,殿中人知,绝无他意。”
丁寿还在思索,张绿水一阵媚笑,斜依在他身旁,道:“妾身不才,也知上国名句: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大人何必犹豫,且尽情享乐。”
崔宝非捧起伽倻琴,曲调响起,众女随音起舞,朱唇轻启,一首高丽时期便已流传的民歌在殿中飘荡。
“月下庭语尽,霜中野菊黄,
楼高天一尺,人醉酒千觞。
流水和琴冷,梅花入笛香,
明朝相别后,情与碧波长。“
这首《履霜曲》和因一部同名情色电影而走红的《霜花店》一样,皆被列入高丽民谣“十二歌词”,词意柔肠百转,相思伤春,丁寿不由入神,不再推脱。
张绿水轻轻一笑,伸出玉指轻柔地替他宽衣解带。
崔宝非仍是仪容整肃,一丝不苟地抚琴,她这副冷面孔是宫中出了名的,李(忄隆)甚至因她不苟言笑,怀疑她思念前夫,要杀她前夫以绝念想,可到底也没改了她这样冷冰冰的模样,此时她眼神不经意地掠过丁寿刚露出的昂然巨物时,不由“啊”的一声惊叫,琴音都乱了起来。
李(忄隆)后妃没见过丁寿本钱的好奇瞅来,也都是惊呼不已,丁寿得意一笑,将张绿水按着蹲下身子。
张绿水会意,檀口大张,将那巨大肉棒含到嘴里吞吐起来。
“继续唱,继续跳,边跳边脱。”丁寿命令道。
众女齐齐看向了殿中主人,慎妃此时也是脸红心跳,眼神示意之下,众女歌舞再起,轻歌曼舞之中,挺胸提臀,一件件衫裙飞落在地。
按着张绿水螓首,丁寿不时挺动腰身,让肉棒更加深入佳人咽喉,在不住的“啧啧”口水声和鼻腔发出的“唔唔”声刺激中,众女气息渐粗,舞姿已乱,至于唱的什么,早已不清楚了。
瞧着这帮女人的急色模样,丁寿好笑,拉起张绿水,在她耳边轻声道:“李(忄隆)待她们也算不薄,今日舍身相许,也是情势所迫,怎么一个个好像迫不及待?”
看着那些女人乱了分寸的样子,张绿水嗤笑道:“王上薄情寡恩,除了王妃有几个是真心相待,这些女子不少还是由其夫家强征而来,自没有多少感情,”随即伸手在丁寿肉棒上快速套弄了几下,娇喘道:“王上八道采红,公私良贱各家女子征集过万,平日那寻常货的几分雨露都不可得,何况大人这样的大宝贝。”
此女真是媚骨天生,几句话将丁寿欲望挑拨高涨,高声道:“且停了歌舞,摆好架式,本官今日广播甘霖,定让你们滋润个痛快。”
众女有的听懂,有的不明,听得懂的传给不懂官话的,一个个或欣喜、或羞臊,选好地方,摆好姿势,等候丁寿大驾。
张绿水挽着丁寿,笑道:“各人齐备,待妾身服侍大人雨露均沾。”
淫笑着掐了下张绿水右乳,丁寿道:“好,待本官逐一检插。”
一张矮榻前,一女约二十七八,瓜子脸,双眉修长,躺在榻上,见丁寿二人走近,主动分开双腿,两手挽住腿弯,将那淫穴完全露在人眼前。
张绿水介绍道:“这是淑仪李贞伊。”
李贞伊躺在那里,羞红着脸道:“妾身谢过大人为犬子仁及敦寿讨回公道。”
丁寿恍然,李怿反正所杀李(忄隆)四子,两子为慎妃所生,另两子便是李淑仪之子,也是一可怜女子。
李贞伊见丁寿踌躇不前,开言道:“大人大恩大德,臣妾无以为报,唯有此身,请大人随意采撷。”
“既如此,某来了。”丁寿也不是矫情人,当即挺枪而入,一声闷哼,李贞伊疼得浑身一抖。
“李姐姐,你孩子都生了两个,怎么还耐不住痛。”张绿水一旁调笑道。
“这事和生孩子一样么,自从怀了敦寿后,王上再没碰过我,刚才大人那一下,好像把孩子又给塞回来一样,魂儿都丢了。”李贞伊反驳道。
“既然受不住,那我换别人。”丁寿作势要起。
“别。”李贞伊一把拉住丁寿,道:“妾身承受得住,请大人尽兴。”随即不顾阴户裂痛,拼命挺动下身,迎合丁寿。
丁寿也不客气,狠抽猛顶,下下着肉,如此短兵相接,不一刻李贞伊便支持不住,待丁寿起身时,她已如失了魂一般瘫在榻上。
另有一女局促地坐在一边案几上,虽是不着片缕,却不像众女般解开头发,头上仍盘着昂贵沉重的加髢,听张绿水介绍乃是淑仪郭氏,丁寿也不废话,举起郭淑仪双腿,粗长肉棍直接没入肥美肉蛤之中,“喔”的一声惊叫,郭氏猛地躺倒,发髻磕到案头,头上加髢突然掉了下去,露出一个光头。
郭氏惊觉,茫然四顾,拼命遮着头顶,发出尖叫,张绿水一旁解释,李怿反正郭氏被逼出家为尼,待李(忄隆)复位才将她接回宫来,头发尚未及蓄,丁寿点点头,按下她遮着头顶的双手,郭氏泪眼婆娑,抽泣道:“妾身扰了大人兴致,还请大人降罪。”
丁寿笑道:“好呀,某便惩罚你普度众生,先来度一度某家这个小和尚。”
郭氏见丁寿手指那个紫红色犹自晃动不休的光头和尚,不由“噗嗤”一乐,见她破涕为笑,丁寿按住她那盈盈一握的纤腰,虎腰挺动,屁股下压,再度深入。
“啊”郭氏再度一声尖叫,随后红唇便被丁寿大嘴堵住,一双手已攀上了两团雪峰。
在丁寿不断冲击下,郭氏很快便只有梦呓般呻吟的力气了。
一名女子扶着廊柱,弯腰挺臀,见丁寿走来,腰肢轻摆,雪臀连摇,晃人眼目;还有一女靠在炕桌上,两条玉腿一字型大开,一手拨开微曲的蓬草,按住相思豆轻轻揉捻,一边将另一手食指含在嘴里,媚眼连抛,勾人心魄。
丁寿选谁是好左右为难的时候,足下一个丰满女体从足下攀附而上,此女宛如灵蛇无骨,一对雪白巨乳紧贴丁寿大腿,丁香暗吐,轻挑他毛茸茸的阴囊。
从哪来这么几个妖精,丁寿纳闷,张绿水善解人意,当即解惑,这几女分别是月上梅、凤凰儿、阆苑仙,那边还有几个名唤柳梢鹦、西江月、倚春桃的,都是李(忄隆)拣选女妓,充入后宫。
这李(忄隆)还真是荤素不忌,为所欲为,丁寿也不废话,按倒身前的阆苑仙,举起她的双腿置于自己肩上,深吸一口气,便是一阵快速伏地挺身。
百十来下之后,阆苑仙便不支浪叫了:“喔……喔……大人……大人……哎呀……我的亲哥哥……美死我了……”
浪叫声中,她不住挺身迎合,最终一声尖叫下,泄了身子。
站起身来,由得张绿水帮着清理,丁寿自顾走到弯腰挺臀的月上梅身后,人如其名,两片阴唇夹着一道嫣红,在雪白丰臀下,真如月下红梅,红白分明,他一式“隔山取火”,从后而入,一边体会着丰满圆臀的弹性,一边抽插着她那已泥泞不堪的浪穴。
“滋滋……”声中,淫水不住由二人交合性器处滴下,当地上水迹连成一片时,月上梅也站立不住,泄身软倒。
当丁寿那根如同紫茄子的肉棒插入炕桌上的凤凰儿骚穴内时,她立即四肢紧紧抱住丁寿,如同猿猴般挂在他的身上,下身不住迎凑那根巨物,每次都尽根吞没,不留一丝在外,口中更发出幸福的呻吟。
“好……好……好大人……舒服……值了……这辈子值了……”对于以往过着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人尝日子的朝鲜名妓,被收入后宫虽说锦衣玉食,可也要耐住无边寂寞,更要提心吊胆哪天被那位间歇性歇斯底里的大王发狂杀掉,日子过得并不轻松,如今难得一次无所顾忌的发泄,便如一头母狼般索求无度。
丁寿托着她一对圆臀一阵厮磨,随后往上一抛,在她惊呼中将她翻身接住,凤凰儿立即会意的反手搂住丁寿颈项,雪足扣住他的腿弯,丁寿身子微蹲,双手抚摸着她一对丰乳,便是一阵挺枪猛刺。
“啊……啊啊……穿透了……不行了……”凤凰儿配合的挺动圆臀,用力向后猛顶,果然是凤凰于飞。
在殿中回荡的“啪啪……”清脆肉响声中,凤凰儿跪伏于地,浑身颤抖,再没了声息。
连闯五关,饶丁寿龙精虎猛,也有了一丝疲惫,一双玉手从身后伸出,陆续按在他的肩、腰、大腿肌肉上,手法娴熟,指尖有力,伺候的丁寿十分舒服。
回过身来,那双玉手的主人拜倒在地,“医女姜今服侍大人。”
见此女清雅秀丽,满身的书卷气,半圆形的一对椒乳随着行礼微微颤动,丁寿奇怪怎的内医院也有人在此服侍,王妃想的也太周到了吧。
张绿水轻声道:“宫中罢女妓已久,王上即位初无女妓可寻,遂下令以医女充任,姜今便是受过王上宠幸的。”
玩女大夫?制服的诱惑?李(忄隆)啊李(忄隆),城TM会玩!
眼神示意,姜今顺从的躺倒在地,双腿门户大开,迎接丁寿的进入。
“啊!”的一声呼喊,丁寿以剧烈的方式进入了她的身体。
姜今长出一口气,“好舒服……”两条腿自然的盘上他的腰部,立即开始挺动腰部配合他的抽插,她不比其他人有名分在身,医女不过是宫中奴婢,自然懂得怎么逢迎主人。
丁寿卖力在姜今身上挺动,一边紧紧握着她那对丰满硕大的乳房,一边与身旁满脸潮红的张绿水舌吻。
张绿水陪着他走了半圈,下身淫穴内早已酸痒难忍,看着那又粗又大的肉棍在姜今内进进出出,带的里面嫩肉外翻,心中像着了火一样,情不自禁的伸手探入裙下,自己抠挖起来。
幸好不一刻姜今便呼吸急促,樱唇微启,发出诱人心魄的呻吟,她也快要泄身了。
丁寿又是一阵疯狂冲击,姜今眉头紧皱,全身绷紧,螓首一阵摇晃,随即一阵激烈颤抖,顿时登到了峰顶。
见姜今落败,张绿水快速地脱去衣裙,媚声道:“大人,还有妾身呢。”
二人熟门熟路,丁寿也不废话,扑倒直刺。
“哎呦”,突如其来的胀痛,还是让她一阵惊呼,“好大……”
一边抽送,丁寿调笑道:“这么多次了,怎么还不适应?”
粉拳捶了他一把,张绿水假怒道:“本想着在她们身后接阵,能得大人留种,谁想到被那些浪穴一泡,那东西更加壮实了。”
嘿嘿一笑,丁寿道:“怕不怕?”
“嘻嘻,越大越好,一会儿再多泡几个浪货,把妾身小穴撑爆了才好。”张绿水媚眼如丝,抓着丁寿前臂轻咬了一口。
被这骚货刺激的兽性勃发,丁寿猛地一个大力,“啪”的一声,差点连卵蛋都塞进她的肉穴里,本就穴芯子浅的张绿水一声哀嚎,俏脸煞白,一口气还没倒换过来,便被如雷霆闪电般的快速猛烈攻击直送上云霄。
丁寿只顾忘形的冲刺,仿佛要将身体都揉入这个朝鲜妖妇体内……
直到张绿水体似筛糠抖动不停,丁寿一声大喝,一股热流直冲入她的体内,她又是一阵抽搐,脑中一片昏沉,只记得耳边似乎响起一句话:这是你为爷办事赏你的。
丁寿站起身来,拿过一片不知是谁的衣裙将下体擦了擦,举目四望,慎妃不知何时已然离去,那些没被她临幸的女子全都眼神迷离,看着他泄身都面带失望之色,有的开始自渎,关系近的已开始互相磨镜,只有一个仍身着粉色赤古里裙的捧琴女子例外。
“崔淑媛,众人皆醉何故独醒,不如和光同尘,袒裎相见的好。”
崔宝非的纤丽玉容仍是面无表情,伸手在琴弦处一拨,抬眼瞧着赤身露体的丁寿,轻声道:“即便妾身肯舍身侍奉,不知大人可还有余力?”
“你说它?”丁寿笑着一指下面那条垂头丧气的死蛇,继续道:“现在如何?”
在崔宝非惊诧的目光中,那条已然萎缩的独眼蛇摇头晃脑,逐渐膨胀,再度昂首挺身,斜指苍穹。
再不多言,放下伽倻琴,崔宝非站起身来,抓住交领向下一扯,一具凹凸有致的赤裸玉体展现在丁寿眼前。
胸乳高耸坚挺,腰肢柔软纤细,玉臀浑圆凸翘,配上一张精致的瓜子脸,她的确有自傲的本钱。
丁寿缓缓走近,崔宝非自动躺在地板上,分开双腿,仿佛即将进入她的不过是一块烂肉。
难得丁寿没有急色,手指轻轻从她肩颈、胸乳、大腿内侧划过,寻找她的敏感带,低头含住玉峰顶的那粒红豆,轻轻啮咬。
当他手指从崔宝非耳垂滑过时,明显感觉到她的呼吸突然急促了一下,微微一笑,稍稍直起身子,将紫红肉龟在嫣红肉缝处轻轻摩擦,缓缓挤进一个头去,她的身子随之绷紧,丁寿俯下身子,呼着热气的嘴唇向她耳垂咬去。
崔宝非扭头闪避,丁寿腾出手来按住螓首,她的一边白皙小巧的耳垂已落入他的嘴里,崔宝非感到说不出的心痒,浑身都如同猫挠一般,身子不住扭动,不知不觉间,那根巨大肉棒已被她整个吞入体内。
呼吸渐渐急促,胸口起伏不停,丁寿却不慌不忙,那根肉棒在肉壁挤压下说不出的舒服,他只是在洞口缓缓抽送,十次里才有一次狠狠插入,在花心处研磨一下又快速抽出。
九浅一深,最能挑起女子情欲,崔宝非蛇一般的手臂环绕在丁寿颈上,玉腿不知何时已然夹住他的腰身,口中呢喃。
“我……我要……给我……”
“要什么?”丁寿明知故问。
崔宝非羞红着脸,“要……要你……”
“要我如何啊?”肉棒再次深入,在花心蜻蜓点水一下,又快速抽出。
“要你干我……大力插进来……”体内那种空虚感要将崔宝非逼疯,下身如弓般挺起,奈何腰身被丁寿狠狠按住,不能深入。
丁寿得意的笑了,“恭敬不如从命。”松开她的腰身,便是一阵疯狂的撞击。
原本冷冰冰的面孔因极度的快感流露出一种痛苦又愉悦的神情,脸色一片潮红,秀发在撞击下四散飞扬,雪白脖颈后仰伸直,一对丰满雪白的乳房随着下身遭受的重击不停摇晃跳动,朱唇中发出的娇声呻吟越来越高亢……
“啊——”猛地一颤,崔宝非将丁寿紧紧搂住,檀口正咬在左肩伤口上,剧烈疼痛感让丁寿这一次冲刺更加勇猛。
大声的呼喊中,崔宝非下身如同潮涌,眼中甚至被高潮的快感刺激的留下了热泪。
丁寿缓缓将她放在地上,看着四周的淫靡景色,今夜注定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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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文堂内,慎妃握着李(忄隆)一只手掌贴在自己脸上缓缓摩挲,泫然欲泣道:“你不要怪她们,如今这个局面下,女人也实在守不住什么……”
又将一只玉手放到李(忄隆)额头,温声道:“好在,你身边还有我……”
“大造殿盛宴,娘娘身为地主,怎能不告而别。”
身后声音响起,慎妃猛地回头,见丁寿红色斗篷裹身,立在身后不远处,面带邪笑。
“你……你……怎么在这?”随即慎妃反应过来,焦急道:“可曾有人看见?这成何体统。”
“托王妃的福,今日宫中侍卫都远离两殿,不过即便他们在,也拦不住我。”丁寿一脸坏笑。
“大人不在大造殿享乐,来修文堂何事?”慎妃平复心情,缓缓言道。
“王妃见谅,殿中众人不能让本官尽兴,只得来寻王妃诉苦。”丁寿愁眉苦脸道。
“什么?那可是几十人呐?!”慎妃自是不信,这小子难道是铁打的。
“王妃不信,现有人证在此。”斗篷抖开,羞得慎妃扭过头去。
斗篷之下,丁寿不着寸缕,身上还挂着一个同样赤裸的女子,女子雪臀下可见半截粗大肉棒和黑色阴囊,慎妃闭目不看,“大人请自重。”
“姑姑……救我……”
呼救之声耳熟,慎妃扭头细看,挂在丁寿身上那女子竟是自己的侄女,李怿以前正妻,小慎氏。
“言汝,怎么是你?”慎妃惊叫道:“你快放开她……哎呀……要出人命了……”
却见丁寿托着慎氏圆臀,犹自挺动,慎氏四肢无力垂下,面色苍白,冷汗直流,胯间阴门处淫水流淌不断,渐有脱阴之象。
慎妃急忙冲了过去,要将慎氏从丁寿身上取下,触手果然感到她身子冰凉,不由更是焦急。
“大人,求你放了她,亡兄仅存这点骨血,求您可怜一二。”慎妃一边推搡着丁寿,一边哭喊道。
“本官心火被王妃挑起,如何戛然而止?”丁寿自顾挺动下身,喘息道。
“我这就传唤宫女,汉城三宫女眷任由大人拣选。”慎妃急不择言道。
松手抽身,慎氏无力的从丁寿身上滑落,还没等慎妃松口气,她已被丁寿搂进怀里,“怕是等不到那个时候了,王妃送佛送到西,以身相代吧。”
“不——”慎妃大力挣扎。
裂帛声中,衣裙撕裂,慎妃被按倒在地,死命挣扎。
“王妃是个聪明人,晓得家族存亡、国祚延续的利害关系,本官对王妃仁厚也早有耳闻,愿担天大干系帮忙周旋一二,王妃何不以诚相待呢。”丁寿贴着慎妃耳朵轻声道。
如今慎妃身上衣服已成破缕,闻言不由怔住,丁寿趁机伸手解她的白布犊鼻裈,她突然醒悟按住他的手,道:“不行……不能在这里……换个地方……”
一手托起她的腰肢,一手不断从她臀沟胯间绕过,一条白布越解越长,露出一片黑黝黝森林和深色肉蚌,丁寿调笑道:“在哪不是一样,王妃何必矫情。”
紧张地看了床上李(忄隆)一眼,慎妃如同在丈夫眼前偷情的小妇人一般心虚,“不能让他看见。”
“好,”丁寿信手一挥,刚刚从慎妃胯间解下的白叠布飞落到李(忄隆)脸上,恰恰遮住了他的面孔,“这样好了吧。”
慎妃还要挣扎,丁寿按住扭动不停的腰肢,那如鸭蛋般的紫红色菇头从她的丰满的股沟间穿过,直抵玉门。
“不要!”慎妃双手拄地,强烈的挣扎想要起身。
丁寿腰间用力,肉棒破关而入,直捣花心。
“啊——”慎妃一声嘤咛,那种突如其来的酸麻胀痛感直冲顶门,愉悦感遍布全身。
感受着肉棒被朝鲜王妃腔道内肉壁不住挤压的快感,丁寿打量着身下这位朝鲜国母,乳型圆润丰满,乳晕巨大,虽生养多人,乳头却是难得的粉红色,腰肢柔软,雪白平滑的小腹下面,茂盛浓密的阴毛柔柔的打着卷儿,杂乱的铺在两腿的交集处,分外诱人。
双手环过慎妃双肩,将她上身抬起,看着那粗大阳物在自己肉穴中不断进出,脸颊染满红霞,还没等她感受到羞愧,火热的气息已经贴近她灼热的面颊,一条肉舌挑开她的牙关,她忘情地回吻着,吐出香舌与之纠缠,感受到小腹间一团暖流在上下刺激中已然抑制不住的向外流出。
“嗯——”鼻腔间发出诱人呻吟,“抱紧我……我要……”双腿一勾,紧缠住他的腰身,螓首后仰,将胸前巨乳更方便地送到丁寿嘴里,雪臀一阵狂扭乱摇,疯狂的劲势将丁寿身子都给拱了起来。
轻轻地将她放在炕桌上,分开她的双腿,将之握在手中,丁寿对准玉门,狠狠一推,尽根而入,再度让慎妃体会到那被塞满满的饱满充实感。
慎妃无比的舒畅,成亲十余年来从未体会过这男女之事如此之妙,当即迎合丁寿的一波波的冲击,檀口啊啊发出模糊的噫语,身子不由得扭了起来,尤其是那浑圆无暇的嫩白玉臀,更是难耐奇痒,不停地扭动。
丁寿屁股快速抖动,不断撞击慎妃圆臀,发出啪啪的肉击之声,其间还挟有噗滋噗滋的水声,把她干的淫言浪语不断。
一连抽插了三、四百下兀自不足,丁寿索性将她翻了过来,背对着自己,那算不上盈盈一握的腰肢在巨大肥臀的衬托下,给人美好的视觉比例,当即分开两腿骑了上去。双手各自捉着一个硕大坚挺的白玉嫩乳,摸起来光华细致,柔润饱满,更是令他性欲高涨。
肉棒用劲,腰身挺动,一次次深深地挺入慎妃的体内,把她弄的骚痒难当,随着高潮的来临,溢出的淫液顺着她雪白的大腿流下,炕桌上一片水渍。
小腹与圆臀不断相击,啪啪之声不绝,淫叫不断,一连激战了小半个时辰,慎妃在不断的高潮冲击下,才完全瘫痪。
将她与小慎妃两人摆一起,姑侄二人感受着从未有过的舒畅,倦意来袭,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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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过一条吧薄衾将二女汗津津的身子盖住,又在二人的黑甜穴上按了一下,丁寿才缓缓走近躺在榻上的李(忄隆)身旁。
将他脸上的长条白布拾起,贴近他的耳边,丁寿轻声笑道:“我知道你能听得见,但你一定不明白为什么眼睁不开,口不能言,身不能动,呵呵,我魔门搜魂指在闭穴绝脉上可称武林一绝……”
“说起来我真该感谢朴元宗,要不是他,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这口被你算计的恶气,你放心,你这些后宫佳丽我会好好疼惜的,”笑容一敛,丁寿恶狠狠道:“二爷说肏你全家就肏你全家,绝无二话,等你女儿们再大上几岁,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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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政殿昭德堂内,议政府重臣俱在,慎妃高居上首,丁寿与王廷相也赫然在座。
“王上不幸,被逆贼朴元宗行刺,幸好性命无忧,不日即可上朝理事,在此之前国事还要仰仗诸位爱卿辛苦。”慎妃轻声说道。
众臣互相对视一眼,默不作声,这些人在宫里谁还没点眼线,不日即可上朝,恐怕未必吧,政争套路都差不多,他们也都想到未来李怿可能王者归来,这时候谁越张罗,回头被收拾的就越狠。
丁寿轻咳一声,“殿下虽幸的伤势不重,仍亟需用心调理,即便伤愈恐也不能长久视事,本使以为国事朝夕不可荒废,便由王妃垂帘,议政府诸君协力相助处置,如何?”
众人大为意动,这段时间他们可是提心吊胆,李(忄隆)说是不再追究,可这位爷要靠得住,母猪都能上树,这段时间他们私下把后事都准备好了,心思灵巧的早把家人子女暗中遣散,瞧如今这意思,这是多此一举了,慎妃性子温和,从不是揽权之人,这意味着相权将实力大涨,连早生退意的领议政柳洵老大人都想着,自己是不是咬着牙再干上几年,好好过把权相的瘾。
轻叹一口气,丁寿又道:“晋城大君母子罪犯欺君,此番进京凶多吉少,怕是不能生回故土了,还请贵国多备些风物特产,以慰大君思乡之苦。”
明白,太明白了,众大臣纷纷表示,对李怿母子所作所为痛心疾首,二人今后遭遇深感同情,但国法纲常不可轻废,大明不可妇人之仁,纵虎归山,朝鲜虽小,土产风物却是不缺,请大人代为保管,有暇再转交他们母子,至于什么时候有暇,大人您公务繁忙,什么时候想起来什么时候算。现在众大臣只有一个念想:李(忄隆)那王八蛋最好这辈子也别醒过来。
众人尽欢而散,丁寿却苦恼怎么应付如好奇宝宝般的王廷相了。
“贤弟,你昨夜又一夜未归,所为何事?”
“贤弟,女主垂帘乃牝鸡司晨,于礼法不合,岂能轻置?”
“贤弟,此间事何不如实上奏,待皇上旨意再行处置?”
丁寿不厌其烦,捂住右肩,道:“子衡兄,小弟伤患发作,疼痛难忍,这些事容后再议。”
“贤弟……”
怎么还不依不饶的,丁寿恼了,“还有何事?”
“你伤的是左肩。”
丁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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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水神宫,一如往日清冷。
纳兰飘雪手中端的玉碗难得冒出热气,轻移莲步,将玉碗放在床头,“喝吧。”语音仍是冰冷的不带一丝暖意。
床榻上伸出一只苍白手掌,将玉碗拿在手里,一声叹息响起,“没想到此番竟是赖你相助。”
衣袖轻挥,纳兰飘雪选了个石凳坐下,面无表情道:“你重伤来此,即便鸟兽我也不会不理。”
闻得她将人比作禽兽,床头斜卧之人发出苦笑,“揽月阁基业尽毁,故国竟无容身之处,”床上人竟是受伤而遁的李明淑,原本英气勃勃的她如今露出几分颓势,“大明果然人才济济,小小使团都藏龙卧虎,先祖侍明至诚,果有先见之明。”
纳兰飘雪沉默不语,不由追思靺鞨先人朝拜大唐,是否也心有戚戚,摇摇头,心思过多,对冰心诀修炼不宜,站起转身,道:“神宫内不留外人,你伤愈后自行离去吧。”
看着远去的纳兰飘雪,李明淑摇头苦笑,她二人斗了几十年,彼此脾性也都了解,端起药汤,才就到唇边,发现海兰偷偷摸摸地溜了进来。
“小海兰,你有什么事?”李明淑笑问道。
海兰莫名其妙地看着眼前人,那日这人受伤来此,原以为师父会趁机收拾她一番,没想到却将她带入神宫疗伤,自己的朋友都没这待遇,小姑娘很是不忿:“你是师父的朋友?”
李明淑轻轻摇了摇头。
“就说你也不是,我连你名字都才知道。”小姑娘噘着嘴坐到了床榻上,歪着脑袋看着她:“不懂师父为何会救你。”
李明淑笑了笑:“你师父没朋友,对手也只我一个,若少了我岂非很无趣。”
海兰用她的小脑袋瓜用力想了想这句话,还是没想明白,朋友就是朋友,对手就是对手,消灭对手多交朋友,天经地义,哪还有帮敌人的道理,那些用嘴啄小花的饿鹰猛禽,哪个不被小姑娘打下来烤着吃,只能归结于大人想法太复杂,不去多想,还是问自己感兴趣的事:“跟我说说和你交手的明人,你觉得他怎么样?”
喝了一口药汤,苦得皱了皱眉,李明淑看着小丫头,笑问:“你问长胡子的还是没长胡子的?”
嘻嘻一笑,海兰小脸如同红透了的小苹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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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川府码头,一艘双桅帆船在朝鲜群臣的恭维赞美声中缓缓离岸,驶向对面的大明登州府。
“贤弟,此番是否有些张扬?”王廷相看着船舱内摆不下已然堆到甲板上的货物,皱眉问道。
还在回味头天晚上和朝鲜众女颠鸾倒凤的丁寿被唤回神,笑道:“朝鲜诸公的样子你也看见了,若是不收,怕他们连船都不会让我们上。”
王廷相细思当时情景,也不由笑了笑,“还是过了,以往使臣最多者不过几百柜馈礼,如今这船上数倍不止,你就不怕朝中大人称你硕鼠么。”
“子衡兄,您这话可得凭良心说,”丁寿不干了,“这些又不都是我的,小弟为你讨了几千刀高丽纸,可在船舱里放着呢。”
高丽纸色白如缎,坚韧如帛,受墨微渗有韵,宜书宜画,为大明文人所喜,只是价格昂贵,发散不广,王廷相闻言尴尬地咳嗽了一下,“文人雅事,岂可混为一谈……”
难得见王廷相窘迫模样,丁寿微微一笑,不再多言。
风和日丽,使船乘风破浪,王廷相拍了拍船栏,“贤弟,历来使团往返皆走鸦鹘关,此番你为何改走水路?登州水师有备倭之责,万一发生什么误会……”
“兄长放心,小弟前些时日已然遣李春美由陆路星夜兼程赶回,算算时日,应该有令传达登州。”丁寿伸了个懒腰答道。
“怎么,你早就决定走水路回程了?”
“当然,这陆上兵凶战危的,万一有个闪失,如何是好。”
王廷相错愕道:“女真兵不是已经撤兵了?”
朝鲜军中一番震荡,建州女真没有乘势进军,反而快速退回鸭绿江,东海女真怕被包了饺子,抢掠一番后也退了回去,如今朝鲜边军已收复失地,回复到丁寿入朝前的情形。
丁寿扭头看着王廷相,道:“子衡兄以为建州女真何以退兵?”
“难不是你与他们的约定么?”
丁寿摇摇头,“女真蛮子贪婪成性,何有道义之说,朝鲜边军不堪一击怕是也出乎他们意料,我只让他们陈兵江岸,可那阵子他们攻城略地,长驱直入,岂会在汉城援军自乱阵脚时退回。”
听丁寿这么说,王廷相也觉得其中有鬼,“那他们……”
“出关之前我曾拜托刘晖一件事,待建州大军深入朝鲜,便将三卫得了百道敕书的事透露给海西女真,”丁寿仰天打个哈哈,“如今三卫老巢怕是家家戴孝,难以维命了。”
“可你只给了三卫三十道敕书?”
“海西女真如何知道?”丁寿反问道。
王廷相蹙眉道:“这么说剩下的七十道敕书,你不打算给建州三卫了?”
“泱泱大国当以诚信为本,”丁寿冷笑道,“不但要大张旗鼓的给,某还要让辽东镇守朱秀放出风去,明年开始边市收购辽东风物量价齐升……”
王廷相感到背后有冷汗流下,如此一来,今年辽东边墙外将是一片修罗地狱,各部互相攻杀,不知多少部落将因此灭族,骤然持有大量敕书的建州三卫必是众矢之的……
丁寿见王廷相欲言又止,开口道:“子衡兄,有话不妨明说。”
王廷相犹豫番道:“女真虽化外蛮夷,可也是赤子生灵,也有老弱妇孺,你我在喜塔腊部驻留多日,多蒙右卫善加款待,贤弟用此计,实在是过于……”
“毒辣,”丁寿接口道,“子衡兄说的可是这个,此计本就是绝户计,我怕它不够毒!”
看着丁寿咬牙切齿,王廷相心中纳闷,按理说丁寿家在宣府,应该跟蒙古人仇更大点,怎么看着和八竿子打不着的女真人一副血海深仇的样子,不由开口问道:“此计有损阴德,贤弟你到底所图为何?”
闻言丁寿伫立良久不语,半晌后才手击船栏,说出了一句王廷相没弄明白的话,“我只愿百十年后,世上再无甲申之年!!!”
PS:明淑公主原名李庆根,这名字实在不符合心中风花雪月四仙子的形象,就用封号代名。仔细想了想,出场女子里名字带飞的太多,将纳兰宫主改名飘雪了。《履霜曲》词实在找不着,引用了名妓黄真伊的诗,其实本来是想用高句丽琉璃明王的《黄鸟歌》,可现代已经很多人分不清高句丽和高丽了,咱不能惯着棒子给自己找祖宗的毛病,就小穿一把,把还没问世的诗用来顶缸。犊鼻裈看着和鬼子的兜裆布类似,其实这东西真是从中国这边传过去的,卓文君当垆卖酒,司马相如就是穿着这东西在街边上洗酒器,谁说老祖宗保守来着。朝鲜王妃为大局失身也算不上不合情理,明成皇后还和袁大总统有些翻来覆去的关系呢,对照中宗实录和燕山君日记把人家里上了一遍,是不对李(忄隆)有点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