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疑点越来越多
初八我们公司进入了新一年的拼搏,春节前我公司之前的美术总监辞职了,朋友帮忙给我介绍了个新的总监,初八我们开门,他也准时的来报道。
这个人一来,我才发现原来的总监是多么的不称职,虽然我以前对那人也有不满,不过毕竟他是跟着我一起把公司壮大起来的,半照顾性质的就一直没赶他走,结果人家自己到先提出来了。
新总监一来就开始执行全新的管理模式和业务流程,短短一周就让我感到公司里的面貌完全变了个样子。
我很欣慰,原来的模式把我这个老板也整天折磨的要泡在公司里加班加点的赶进度,而现在我只要全神贯注的把握公司的对外联系和重大决策就可以了。
我一下子闲了。
早上可以睡个懒觉,十点多去公司把该签的文件签了,该开的会开了,下午3、4点钟基本就忙完了,晚上也不用到处去陪酒了,我的新总监帮我找了个内蒙的女孩做公关部主管,那女的喝酒那叫个豪爽,来的第二天她陪田哥去和客户吃饭就把客户带着田哥一起都喝趴下了,以前都是我先趴下的。
那女的好像没几天就给田哥拿下了,那个我也不关心了,只要不影响公司的整体工作就不干涉。
3月初我们商量了一下,觉得小梦6岁了,不能总是呆在家里不接触社会和人群,就给她找了个学前班,让她能够尽早的学会在群体中生活。
丈母娘觉得小梦上学前班了,我俩的日子她也不操心,她也就没必要留在北京了,我和娜知道,这半年多也是给老人闷的够呛,带个孩子的辛苦和忙碌真的和蹲监狱差不多。
我们挽留她几次,还是没留住,丈母娘月中就回东北老家去了。
可是春节后娜明显更忙碌了。
晚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多,一问她,不是上晚课,就是和同事吃饭、唱歌,或者去买东西,或者补课。
而且越来越密集,春节后上班的头一周,都还算正常回家,第二周开始,就有连续两天11点以后回家,到4月末,就几乎每天都要10点以后才能到家了。
我渐渐有些不高兴。
家里不缺这几个辛苦钱,新的一年公司的发展势头非常好,连续进来几个强人,也带来了很多新单,今年的效益比去年翻番已经初见眉目了。
看到她每天那么辛苦,我心疼不说,还十分担心,毕竟现在的社会不是很安全的大环境,她不是那种从小就在社会上摸爬滚打的女人,她基本没见识过社会的险恶,整天就是单纯的傻玩傻开心的那种。
她要是像公司里那个内蒙女孩那么世道和圆滑我就不需要担心了,不过可能我喜欢的就是她这种傻开心的劲头吧。
春节上班后她又开始变得像从前一样开心快乐神采飞扬的,也许那时候不过是假期综合症?
也许是丈母娘不在身边,我俩没必要掩饰情感吧,丈母娘走了之后,因为她晚回家的问题,我们吵了几次架,我感觉不是很严重,但每次吵完架的那几天,她都是绷着脸不肯理我。
我自己觉得都是为了她好,我很担心她,可能有时候说话语气比较急躁,不过我都是极力克制自己的,可是娜总是会情绪波动很大的抱怨我不应该干涉她太多。
我很委屈,我没觉得我在干涉她呀。
她每次晚回家,我的确都会追问她的去向,她的手机没电的次数越来越多,4月份开始甚至好几次原本打通了,她立刻给我按掉故意不接。
而且,越来越多的可疑出现了。
一次晚上9点多,我打电话过去问她要不要去接她,电话响了半天她才接,不过接电话的语气很怪异,说话断断续续的,而且还有气无力。
“娜,几点下课?”
“……嗯?……”
我以为她没听清,提高声音问:“几点下课呀?”
“……9点”我听着她的声音有些怪,话筒里隐约可以听到她的呼吸很重。
“吃饭了吗?”
我知道这个时间肯定是问的废话,不过习惯性的还是问了。
“……吃了……你…嗯,有事呀?”
她突然在一个不该断句的地方急停了一下,发出一个短暂的鼻音,嗯了一声,很小声,但我听得清清楚楚。
然后话筒里的声音立刻安静了,是那种纯粹的静音,而不是没做声的那种无声,一切杂音都没有了。
安静了有十几秒时间,才传来正常的电流和周围的一点杂音,不过听起来那边周围还是很安静。
“现在都9点多了,你还没走呀?要不我去接你吧。”
按捺心中的狐疑,我故意问。
“……我在路上了…一会就到家了…你先哄小梦睡觉吧”
我突然意识到她在说谎,她的车隔音效果没那么好,在路上的噪音不可能这么安静,而且她开车时候都是开着音响听音乐的,电话里也没有音乐声。
多年生意场上的磨练让我练就了个本领,就是遇事从不过早下结论,也不过早暴露自己的用意,这回习惯性的用在了娜的身上。
我没露声色的的哦了一声,嘱咐她开车小心后就断开了电话。
我的思路在放下电话的一瞬间乱作一团。
她到底在哪里?
为什么撒谎?
说话的声音为什么这么怪?
她在干什么?
小梦在我身边专心致志的玩着玩具,我瘫坐在沙发里眉头愈加紧绷起来。
那天她仍然很晚才回来,之前因为问多了吵过架,我也没再细问。
随后没几天,一个周三,我的车尾号是5,限行日,我还要去通县办事,早上就开了她的车出去,忙了一整天,晚上回来在小区车位上停好车正准备下车的时候,突然在副驾驶的座位空隙里发现了一个金属东西,白天光线充足,我没注意,晚上开了车里面的照明灯才注意到。
我把那东西掏出来,原来是个银白色的zippo打火机。
我家里没有人吸烟,自然没有人有这东西。
也许是她的同事搭她的车掉在车里的,我顺手把打火机揣在上衣的内口袋里。
随后我就把这事给忘了。
星期天她休息,没出去,到中午吃过饭,她说要去买东西,要我陪她去。
我最怕的就是陪她逛街。
无聊不说,累的要死,还不能抱怨,还不能休息。
小梦也吵着要去,我给她们娘俩吵的头大,不得不“屈从”了。
到了商场,该买的东西差不多了,我们路过一个zippo专柜的时候,她突然停下来,很认真的挑选起打火机来。
我很奇怪,问:“怎么对这东西感兴趣了?你要学抽烟啊?”
她摇摇头,说:“那天谢非上课时候玩打火机,我给没收了,不过不知道掉哪里去了,我得赔人家一个呀。”
我这才想起我口袋里的打火机,是这么到她车里的,原来是那孩子的。
谢非这个名字已经有些日子没出现在我的耳朵里了,她现在很少主动和我说学校的事,也不再提谢非这个名字。
“哦?他还没毕业吗?”
我努力的回忆着记忆中谢非的信息,好像他已经来思括学习有4、5个月了。
“没有呢,不过也快了,正准备找工作呢”说到谢非,我发现她的眼神似乎有些异样的闪烁起来。
我看了下这些打火机的价格,好家伙,最便宜的也要200多。
她挑了个雕刻着一只鹰图案的,问了下价格,598。
我咧了下嘴角,没说什么,她连犹豫都没一下就刷卡买下了。
给一个学生买近600块钱的东西?
很多老师会做这样的事吗?
反正我是没见过。
第二天我拿着我口袋里的打火机给公司里抽烟的人看,他们说:老板,不是吧,假货你也用呀?
我早估计到了,问他们这东西要多少钱,他们说,行货要二、三百,这个就二、三十吧。
也许是她不懂真假,不过老师没收他们上课无关的东西这是中国教育的惯例,就算你是个新思想新时代的老师,买那么贵的东西赔给人家也不是很合适吧?
而且,没过几天,娜又没和我商量,把家里的台式机电脑也搬走借给谢非了,说是谢非要做毕业设计,原来的电脑很破烂不能用。
搬电脑那天我才第一次见到这个久闻其名未见其人的谢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