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回

　　在欧阳于君变异前，她还有很多时间可以交代接下来的行动方针，我没有理由让伙伴们坐以待毙，尤其是我们战力还不足以和人类对着干；即使有能力击退对方，我们也势必有所牺牲，妍雨和恩序这两位只认识一个多月的伙伴，连她们的死我都快承受不住，何况是其他核心的伙伴，我决定主动撤退。

　　在这之前，我忐忑地靠近酒店大厅停放的几台脚踏车，想确定我内射过欧阳于君之后，能力有没有再提升，离我上次尝试骑脚踏车却失败已经有一个月了，这将决定我之后的行动方针。

　　活着的时候，要人放弃舒适的生活就已经很难了，之前餐风露宿的活屍们更不可能放弃现在的居住地，牠们好不容易才摆脱颠沛流离的生活，餐餐可以吃饱，我完全没有把握说服牠们。於是我没跟伙伴们商量，自己就上了顶楼，利用之前获得的硝酸盐类化学物质配出爆裂物，加上常温下会自燃的磷，做出简单定时装置，然后下楼和核心成员说明霈瑜和其他人的死。

　　在我简单叙述完事情经过后，顶楼的连续巨响如我预期发生，我和行动最快的紫鱼冲上楼确定状况，由於磷的燃烧，四周一片白烟，伴随刺鼻的臭味。在紫鱼狐疑的眼神中，我很快拉着她下楼，我故弄玄虚告诉大家人类进攻了，同时让大家收集重要资源，然后展开长征，目标是周遭生活机能齐全的中正大学。

　　看到我心意已决，知道其中还有猫腻的紫鱼没有再追问，只要是公事，她一向以我说了算，便附和道顶楼确实遭到人类炮击，所以我们必须马上撤退。

　　选择中正大学一方面是因为它是附近的学术研究中心，容易获得资讯；一方面是因为大学生聚集的地方比较存在理想和人类的光明面，可能也有很多过於天真的幻想或是年轻的莽撞，但那也许也是活屍和人类共存的契机，所有好的制度和发明都是在热血中冲撞出来的，所以我愿意冒险让大家长途跋涉到中正大学。

　　当然最重要的，这样也较有机会完成霈瑜的遗愿─找到她的妹妹。

　　话说回来，光是这样就要放弃经营了两个多月的渡假酒店，我还是觉得惋惜，并不是对於物资方面，而是关於资讯。我觉得我知道的太少，现在还在战争迷雾中乱绕，也不知道市长他们的特区在哪，也还不知道除了欧阳于君，政府是否还有其他研究单位，还有是不是存在像我这样高等的活屍，而牠们是敌是友？

　　“紫、金、辰。”我语重心长地召集元老活屍们。

　　“啊？”金乘五语言能力比较差，现在还是“啊啊啊”叫个不停，偶尔才会叫我的名字。

　　“危险，走。”我指着这栋住客大楼，还有周围的附属设施，又用手比着爆炸的手势。

　　“紫，聪明。”我指了指紫鱼，双手比着赞。

　　“金，帅、壮！”我握拳在胸口捶了捶，表示我相信他的能力，还有我对他的信任。

　　“辰，细心。”我也称赞了一下曼辰。

　　想起身边很多琐事都是靠大家一起合力经营，才有今天这光景，我有点哽咽。

　　“紫，中正。”我指着大约的方位，要紫鱼带领大家前往中正大学。

　　“平？”紫鱼早就听出不对，瞪大眼睛，嘴巴张得大大的好像在问我不跟他们去吗？

　　“我、倩、瑄.”我语言能力跟不上思考，像韩非这样拙於言辞，只是不断指着我和晓倩、苡瑄母女。

　　“搜索。”我双手往外做出收集的动作，然后再比了比脑部，意思是我需要资讯统合思考之后的战略。

　　“危险！”紫鱼抗议我轻率的举动。

　　“人超坏！”我指着远方，再指着变成活屍的霈瑜，还有当初被掳走后唯一幸存的苞娜。

　　“啊啊啊！”用两个字表达不出内心的关心，紫鱼只好作着活屍吼。

　　“约？”曼辰问道。

　　我不确定她说的是大约多久，还是之后我怎么和他们约在中正附近会合，就一次回答吧。

　　“一周内。”我指了指饭店大厅原本要提供给旅客租用的脚踏车，经过刚刚的测试，我已经可以缓慢地骑着脚踏车前进，搞不好他们还没到中正之前我已经追上他们了。

　　之所以留晓倩和苡瑄在身边，主要是苡瑄的右脚因为生前被活屍咬伤，到现在都还跛脚走不快，而且她失踪那一阵子都没有再做染色体的嵌合，所以她是元老伙伴中进展最慢的，而我也不可能只带她一个，晓倩一定会抗议，所以我决定让母女小只马一起和我在脚踏车上三贴，晚上也可以３ㄆ……我是说三个人轮流守夜以策安全。

　　决定了战略之后，紫鱼就让宇宙少女以食物引诱居住地附近的初阶活屍缓慢前进，形成屍潮，然后她自己带领ＭＯＭＯＬＡＮＤ混在屍潮中警戒四周，她们都配备最齐全的武器，虽然说能够准确开枪命中目标的也只有金乘五、周紫鱼、刘曼辰三人。

　　接着是大部队，金乘五和其他一阶、二阶活屍押解着变成活屍的家豪前进，ＧＦＲＩＥＮＤ在四周确定队形，霈瑜也在大部队里，我让曼辰带着ＡＰＩＮＫ押后，确定没有伙伴被丢下，也确定没有人类部队尾随。

　　宇宙少女出发形成屍潮前，还有一点时间，我让大家把重要的资源分别带上，核心成员主要配备武器，一阶活屍则强制给予背包，里面装有瓶装水和粮食，也有刚采收的地瓜叶、地瓜、油菜，不过开饭时间还是要靠紫鱼他们三人才有办法拿出食物和饮水，平场…们就是驼兽而已。

　　把握最后的机会草草中出了霈瑜一次，让牠晋升一阶活屍后，大部队也必须出发了，我和晓倩、苡瑄目送金乘五、家豪、ＧＦＲＩＥＮＤ和其他一阶活屍出发，最后是曼辰和ＡＰＩＮＫ。

　　“小心。”在我和家豪的贡献下，曼辰已经比只能发出一个字的二阶活屍高级很多了，勉强挤出两个字，然后双手捧着我的脸，给了我一个吻，这才指挥着初珑、普美、恩地、娜恩、南珠和夏荣殿后出发。

　　我看着这些辛苦脱离活屍生活，到现在有模有样想在恶劣环境努力生存下去的同伴，再也忍不住泪水，但是就在第一滴泪滴下后，我马上对我的使命产生强大的自觉，赶紧抹乾泪水，牵了脚踏车就准备出发。

　　我让晓倩坐在我的后座，苡瑄虽然胸部很大，个子却很小，体重大约４０公斤而已，勉强可以侧坐在脚踏车前面的上管之上，屁股坐久不舒服再换边，甚至可以和晓倩对换。

　　我第一个目标是通知彧洁，要她小心人类，因为她自己还是人类，不像我们活屍和人类本来就几乎处在水火不容的两端，她可能因此对人类掉以轻心，人类可以接纳她，却无法接纳她的活屍家人，到时势必有一番挣扎。

　　刚骑到外环道路的大路口时，我就看到远方两三个街口外有人类活动的踪迹，而且是穿着迷彩服的大部队，看样子果然是要来抄我们家里，我赶紧转弯绕路，之后又稍微绕了远路，确定没被人类跟踪，这才前往彧洁家里。

　　本来想爬墙进彧洁家的庭院，好给她个惊喜，可是想一想爬墙也是会摔死人的，我的身手可能比６０岁的退役上校还迟钝，只好打消念头。

　　还没停好车，莎莎介於活屍和混种狗之间的叫声就传了出来，又过了一阵子，楼上的窗帘才掀起一角，然后窗帘掀开一大片，等不及下楼再说的彧洁已经在二楼开心地向我招着手。

　　门打开的瞬间，客厅赫然站着已经颇有人色的三只活屍，分别是我帮她抓的一男一女，还有她弟弟世宏。看来她们倒是没有少干那回事啊！

　　看到我的会心微笑，彧洁羞红了脸。

　　然后换我羞红了脸，可惜我的活屍脸还是黑黑的，暂时帮我的害羞作了完美的掩护。

　　为什么会害羞呢，因为彧洁的Ｔ恤下很明显是“真空”的啊！她两个褐色的乳头明显地透过白Ｔ恤透了出来，本来Ｅ罩杯的胸部大概是经过弟弟努力的“灌溉”和搓揉，竟然变得又更大了一些，撑满了整件Ｔ恤；国二就有Ｆ罩杯的苡瑄，平时都有点驼着背，这时却有点不服输的挺了挺胸部。

　　其实这没必要害羞，现在彧洁必须常常让弟弟内射好让弟弟恢复，弟弟也要内射女活屍让女活屍早日变回人类，女活屍也和男活屍做，男活屍则很有可能和彧洁的母亲……所以大家都是关系亲密的家人，穿清凉一点也就无可厚非啰。

　　“怎么有空来找我？”彧洁开门让我们三人进屋，ＢＵＢＵ已经迫不及待地用夸张的短腿绕着我的脚跑来跑去，肥肥的屁股卖力摇着。

　　“要搬家。”我理所当然地回答。

　　“咦？你可以说三个字了喔！”彧洁开心地问，我这才想起第一次遇见她时，我还只能挤出两个字以内的音节。

　　“搬去哪里？”她接着问道。

　　“中正。”

　　“为什么要搬家？”

　　“人类坏。”

　　“他们也不是坏吧，只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心态。”彧洁帮“她的种族”缓颊道。

　　“真的坏！”於是我把欧阳于君明知活屍可以变回人类，却把这发现隐瞒，藉此掌握权力的事告诉彧洁，也让她知道除了实验用途，人类杀活屍是不会手软的，要她保护好她的家人。

　　“这样啊……”我们聊得正开心时，天色也黑了，彧洁作好丰盛的土鸡大餐，先送了两份上楼，我也尾随她进入她以前关活屍家人的房间。

　　彧洁的父亲由於已经结紮，不管再怎么中出都始终呈现初阶活屍的状态，像牛一样被用绳子栓住以免伤害彧洁，她的母亲倒是可以自由活动，没有咬彧洁的倾向，也不会解开绳子，只是坐在彧洁父亲身边看着他发呆，彧洁喂牠们两老用餐。由於她母亲只是一阶活屍，父亲更是初阶，所以能量耗费极少，一下子就吃饱了，我们这才下楼和其他人共进晚餐。

　　吃完饭后，男女活屍回房间做“染色体嵌合”的动作，我们也已经习以为常，１人４活屍完全没有尴尬地继续聊着天。

　　“啊，我把仓库整理出来给你们睡。”彧洁聊到一半突然起身，我也不好意思让她自己一个人忙，跟着走上楼去，发现由於末日不能随便出门，物资需求变大，仓库的东西堆得满满的，光卫生纸就占了半个仓库，我看这整理起来没有几个小时跑不掉，便赶紧跟彧洁说不用了。

　　“那你们睡哪里？”

　　“睡地上。”

　　“少来了。”彧洁大概也知道我和苡瑄、晓倩的关系，贼贼地笑着。

　　於是洗过澡后，本来只睡彧洁和世宏的双人床上，又多了我和苡瑄、晓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