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商业帝国
房地产过热引得民怨沸腾,中央连下严控令,各地纷纷出台措施,市场一下子进入寒冬。
股票下跌,汉唐集团的股东们纷纷抛售股票,接盘的却不多。唐铁山跟李剑峰探讨形势,李剑峰分析道:“中国的经济过分依赖房地产,地方政府靠卖地拉升GDP ,这都是不争的事实。此时严控是为了民意,但我并不唱衰房地产,毕竟中国人看重房产和土地,衣食住行是生活必需。另外,城市化进程加快,城市人口集中度越来越高,不但外地人落户和年轻人买婚房是刚需,老百姓有钱了改善住房需求也是一大块市场,所以,房地产不会沉落。”
唐铁山大为赞同,大张旗鼓地四处买地。市场低谷,土地流拍到处可见,汉唐集团得以用很低的价格储存了大量的土地。唐铁山还大量收购股东的股权,掌握了汉唐集团绝对的话语权。
这是一场赌博,但唐铁山押对了宝。还不到两年,房地产市场反弹,专业炒房客组团四处出击,房价越炒越高,很多楼盘没开盘就抢购一空,老百姓为买房半夜抱着铺盖卷去售楼部排队,有人脉的更是托人从内部认购。
汉唐集团储备的土地充足,项目遍地开花,资金压力也不大,没动工就能收到定金或首付,流动资金充足。各家银行都看好房地产市场,主动上门央求汉唐集团贷款,不但利息优惠,还有许多好处。
这几年,比特币的价格一直疯涨,当初几元人民币的价格现在已经涨到上百美元。李剑峰和唐铁山以前买的几百万比特币现在按市价已经变成几亿美元,在汉唐集团的资产中占比不小,而且还是无人知晓、无法监管的隐形资产。如果算上这笔钱,唐铁山在中国富豪榜的排名上已经跻身前五,就算是全球华人资产排名也能位居前二十。
孙倩在欧洲的公司有这笔资金的支持,发展得顺风顺水,以进出口贸易起家,然后将触角遍伸欧美,入股宾馆、餐饮和旅游业,继而进军文化产业,参股传媒、电视台和影视公司。
眼看着孙倩的业务像滚雪球般急速膨胀,唐铁山和李剑峰商议,干脆将海外的公司注册为“铁剑集团”,设计的LOGO颇有欧洲中世纪的韵味。汉唐集团煞有介事地与之进行商务谈判,分别以合作、注资、入股、兼并等形式,将大量的资金转移海外,在欧洲遍地开花后正式向北美、亚洲扩张。
商务谈判由唐铁山带队,王艳主持,都是自己人,走走过场而已,自然水到渠成。他们刻意低调,谢绝媒体采访,并未闹出多大动静。
欧洲的异域风情让唐铁山迷恋,他让孙倩大量购置房产,在英国、法国、意大利、德国、丹麦等国家分别购置别墅和庄园,以备将来移居海外时安享晚年。
号称日不落帝国的大英帝国虽然已经衰落,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英国在欧盟中的地位和势力仍然不容小觑。唐铁山与英国政府通力合作,投入了大量资金进行基础建设,又帮助英国进行了电信系统升级,使英国成为全欧洲电信最发达的地区。
铁剑集团在英国投入如此大的人力物力,且不计成本,不遗余力,却并没从中获利。英国政府对此自然心知肚明,对铁剑集团的无私行为想法设法进行补偿。于是唐铁山得到英国女王颁发的骑士勋章,并赐予伯爵称号。
唐铁山并不张扬,此事少有人知。他还斥资买下了一座建于中世纪的城堡,主人本是一位英国贵族,祖上曾是伯爵,可惜子孙不争气,家境衰落,所以唐铁山买下这座城堡在价钱上并没吃亏,而且也与他的伯爵身份相符。
国外实行土地私有化,所以唐铁山购置的海外房产包括这座城堡都是真正属于他的私产,可以子子孙孙永远继承下去。尤其是这座城堡,占地近千亩,围墙用的都是青色条石,六米多高,顶部还有一米多高的铁丝网。墙的剖面呈梯形,底部厚一米,最上面的厚度也有半米,坚固异常,就是普通的导弹估计都难以穿透。
城堡年久失修,略显残破。孙倩雇人进行修缮,又花钱请着名的设计师对内部进行大刀阔斧的装修改造,添置家具家电。一年多以后,唐家古堡正式启用,迎来了它的新主人。
学校放暑假的第一天,唐家父子携妻带子,加上小月和唐菲乘坐飞机来到英国。王艳早来了,今天处理了一些业务,跟孙倩一起到机场迎接。铁剑集团的总部已经迁到英国,员工近百人,浩浩荡荡的豪华车队行驶在去城堡的路上,雇佣的三十名荷枪实弹的保镖乘坐的装甲汽车威风凛凛。
城堡所在地稍显偏僻,唐家出资新修了一条宽敞的柏油马路可以直达。孙倩又买下了城堡周围的几百亩地,绕城开挖了一条两米多深的护城河,只在城堡正门建了一座小桥,其余的地方都种植了花卉和果树,间杂着几间小木屋,既可供主人赏花时小憩,也可供雇佣的花匠果农居住。
一路上的田野风光本就让人陶醉,城堡外的果林花海更是姹紫嫣红香气四溢,大家都觉得自己来到了仙境。进入城堡,孙倩雇佣的仆人列队迎接,众人下车后,孙倩为他们一一介绍。管家是一个英国老头,须发皆白,名叫约翰逊,原本就是这座城堡的管家,现在只是换了新主人。
厨师是一对中国籍夫妇,原本在英国开了一家中国菜馆,因为得罪了当地的黑帮干不下去了,被孙倩纳入麾下。
负责洒扫庭除的四个女仆分别来自日本、朝鲜、菲律宾和东非,都是孙倩费尽心机招来的,家世清白,老实可靠。还有两个男仆住在城外,负责照看林木、外出采买物品,都是本地人,身材壮实,跟老管家沾亲带故。
老管家笑容可掬,一派英国绅士范儿,对待自己的主人彬彬有礼,安排下人们干活井井有条。谁都没想到约翰逊居然是一个中国通,竟然能说一口流利的普通话。
厨师摆上一桌精心制作的菜肴,大家吃上去总感觉还是不如国内的中餐味道标准。厨娘吴妈解释说在英国购买的食材和副食调料与国内还是不同,所以她和丈夫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厨师彭伯也很惭愧,他们在英国开中餐馆时为了迎合本地人口味进行了改良,味道确实变样了。他们夫妇到英国十几年了,现在积重难返,没能让主人满意,生怕被炒鱿鱼。
唐铁山明白缘由后,说道:“我们这次在这里的时间不会太久,等我们走的时候,你们两口子跟我们回国,用一年半载的时间在大陆学习进修,所需费用不用操心。同时搞清楚食材的来源和购买方式,等你们再回来这里,需要的食材可以通过国际物流送过来,等下次我们再来的时候希望可以吃到纯正的中国菜。”
老两口感激涕零,连连称是。
吴妈说:“我们两口子还有个儿子,十几年没见了,他现在也在饭店当厨师,结了婚还生了一对龙凤胎。老爷慈悲让我们回国,我们早就想见见他们了。”
“你儿子也是厨师,那他愿不愿意到这里干呢?”
彭伯惊喜地说道:“当然愿意了。儿子在国内当厨师挣不了几个钱,买不起房,孩子上不起学,还总受人欺负。儿媳妇在超市当营业员,一个班要站六七个小时,腰酸腿疼的一个月才挣一千多块,还不够俩孩子上托儿所的。他们早想来英国了,可连路费都凑不齐。”
吴妈从兜里掏出一张照片给唐铁山看:“这是他们去年寄来的相片,你看,我儿子多壮实,小时候练过武,胳膊可有劲儿了,炒菜是一把好手。瞧我儿媳妇长得多水灵,比我儿子小十几岁呢,就是没文化,不好找工作。这俩小孩今年五岁了,马上该上学了,您瞧长得多可爱啊。”
唐铁山注目一瞧,照片上的一家四口站在公园的花丛前:男人身材魁梧,浓眉大眼,看上去三十多岁。旁边的少妇二十多岁,甜甜地笑着。他们身前的一对小朋友歪着头对着镜头笑,天真可爱。
唐铁山点点头:“看上去很不错,那这样吧,你们下次再来的时候捎上他们,手续有人帮你办。”
彭伯和吴妈喜出望外,双双跪倒在地,一边磕头一边说:“老爷对我们家恩深似海,如果我们全家能从此生活在一起,我们一家人以后甘愿给老爷当牛做马。”
吃完饭,唐铁山将四个女仆都叫了过来,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她们。
来自日本的女仆穿着和服,跪在地上,温驯地仰起头接受大家的检视。她叫洋子,二十三岁,大学毕业后自费来英国旅游,被窃贼偷去全部财物后流浪街头,是孙倩路过问清情由后收留了她。
“你不打算回日本了?”唐健好奇地问道。
洋子看了看少主人,低下头轻声道:“我是孤儿,回日本也找不到好的工作。所以,我愿意留在这里。”
王艳问道:“你的中国话说得很好,学过中文?”
“是的,我从小喜欢中国文化,专门学过汉语,还攒钱到中国旅游过,我很喜欢中国人。”
来自朝鲜的朴贞淑是费尽千辛万苦偷渡到英国的,本来在一个英国老夫妇家里当保姆,那家人去世后她就失业了,这次是约翰逊给她介绍的新工作。朴贞淑二十来岁,懂一点汉语,说得不太流利,基本对话还是可以的。
菲律宾的伊梅尔是来英国打工的,菲佣有文化、懂英语,素有“世界上最专业的保姆”之美誉。伊梅尔三十多岁,年轻时曾在香港待过三年多,说话带点粤语腔。
东非的希姆纯粹是被贩卖来的黑市奴隶,才15岁,很漂亮也很乖,只是没文化,不懂汉语,跟她交流要靠手语。
孙倩在唐铁山耳边说:“这四个人什么都可以做,晚上你想玩哪个都行。我特意找的这几个外国人就是想给你换换口味,你们爷俩商量一下怎么分配吧。”
“哦?”唐铁山赞许地看了孙倩一眼,这女人还真懂男人的心思。说起来,唐铁山玩过的女人也不算少,可还没玩过外国女人,这种新鲜的刺激有哪个男人不心动呢?
唐铁山左右打量着这四个任他予取予求的女仆,一时拿不定主意。
孙倩又在他耳边解释:“我都问清楚了,朴贞淑和希姆还是处女。伊梅尔虽然年龄最大,可也只有过三个男人,最近五年的性生活是空白。”
“洋子呢?”看上去最乖巧的洋子是唐铁山喜欢的类型,听说不是处女,不由得皱了皱眉。
“都知道日本的风气开放,洋子十五岁就破处了,到现在有过二十几个男人了。其实如果没有处女情结的话,洋子这样的女人最能让男人玩得痛快,她的床上功夫是最棒的。而且洋子自到英国后这半年多没跟男人有过亲密行为,健康上没问题。”
唐铁山暗暗咽了口唾沫,为难地说道:“家里这么多人,我和小健都带着老婆,今晚恐怕不行呀。”
孙倩点头:“我明白。你放心,我来安排,明天白天我支开她们,给你们留一天的时间,够你们玩得痛快了。”
这个城堡房间很多,老管家已经提前安排好了各人的房间。晚上大家睡在这个全新的陌生环境,心里的感触自然不一般。
第二天,老管家按孙倩的吩咐,提议大家随他去市里购物游玩。众女眷自然附和,女人都喜欢逛街,何况是第一次来到国外。
孙倩跟唐健耳语几句,唐健眼睛一亮,频频点头。
唐铁山说道:“大家去玩吧,王艳你照顾好大家,所有开销都记到我的账上。我就不去了,在家等你们。”
唐健赶紧说:“我也对逛街没兴趣,在家陪我爸吧。”
孙倩说道:“这些地方我都逛腻了,有老管家给大家当向导,我就不去了,在家伺候他们爷儿俩吧。”
众女眷和孩子们兴致颇高,也不介意,闹哄哄的很快在老管家带领下乘车离开。
唐铁山回到卧室,孙倩随后跟进来,走到他身边悄声问:“怎么样,现在叫她们过来?”
见男人点头,孙倩快步离开。
过了好久,孙倩带着四个女仆推门进来。唐铁山眼前一亮,怪不得等这么久,看来刚才孙倩带她们换衣服化妆了,四个女仆都穿着性感内衣,显露出姣好的女性胴体。
孙倩将她们带到唐铁山面前,四个人都垂首站立,任凭男主人挑选。洋子忽闪着大眼睛向唐铁山放电,伊梅尔也不停地用媚眼瞟着唐铁山。而两个小处女只是怯怯地老实站着,身子还在微微颤抖。
唐铁山暗想自己是一家之主,家里女仆的珍贵初夜自然该由他来独享,于是用手指点了点朴贞淑和希姆。
孙倩会意,带着洋子和伊梅尔出去,去了唐健的房间。
两个小处女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来到唐铁山身边,自己把身上的内衣脱了下来,又动手给男人脱衣服。
唐铁山躺倒床上,朴贞淑爬过来亲吻他的乳头,希姆凑到他胯间给他口交。
两个处女没有性经验,估计还是孙倩给她们教过一些理论知识,这还是她们第一次真刀真枪地上场演练,动作生疏、笨拙,让唐铁山暗暗皱眉。
终于,男人失去了耐性,将朴贞淑掀翻在床,扑上去分开她的大腿,挺鸡巴就突入这个朝鲜姑娘的女性圣地……
朴贞淑痛呼出声,双手想推开唐铁山又不敢,嘴里胡乱叫着:“不……疼……啊……”
唐铁山也不怜香惜玉,鸡巴毫不留情地大力抽插,交合部位渗出的鲜血染红了床单。
希姆在一旁看得瑟瑟发抖,唐铁山忽然从朝鲜姑娘屄里抽出鸡巴,凶神恶煞般扑向这个可怜的非洲小女孩。
这个小黑人还很弱小,被唐铁山裹在身下几乎消失不见。唐铁山忽然好奇心起,将小姑娘从身下抱出来,分开她的双腿,仔细打量非洲黑人处女的阴户。
黑色人种的女人皮肤都很光滑,摸上去手感极佳。希姆的阴户很饱满,两片黑黢黢的阴唇紧紧闭合,唐铁山想掰开往里瞧都费了老大的劲儿。里面的肉却是粉红色,里外的色彩反差真大。
看惯了黄种人的阴户,黑人的阴户外观确实不美艳。唐铁山看了两眼也就没了性趣,他将小姑娘重新压在身下,沾染着朴贞淑处女血的大鸡巴径直向黑人小女孩的屄里捅去。
破瓜的瞬间,希姆双手紧紧揪住床单,表情痛苦地闭着眼睛,眼角的泪水如断线的珍珠般滑落。
唐铁山感觉这小姑娘的阴道非常紧窄,阴部肌肉非常有力地将他的阴茎锁紧,虽然戳穿了处女膜,但因为没经调情前戏,紧张恐惧的小姑娘没分泌淫水爱液,抽插起来十分滞涩艰难。硬往里闯吧,看小萝莉一副不堪挞伐的娇怯模样,却又狠不下心来辣手摧花。
弄了几下,唐铁山不甘心地放弃了,他摆了摆手,示意她俩出去。
孙倩一直守在门口,见两个女孩出来,忙带她们回房休息。然后孙倩快步来到唐铁山这里,忐忑不安地问道:“刚才怎么样?”
唐铁山哼了一声,没说话。
“哎呀,老爷您就别生气了,既然想喝头茬汤,就别怪这汤没熬透不香甜。要说败火解渴,还得我这样的老将出马。”孙倩淫荡地脱光上床,拨弄几下唐铁山稍显萎软的鸡巴,然后跨上去握住鸡巴在自己屄口磨蹭几下,屁股一沉就吞了进去,紧接着就大开大合地肏弄起来。
唐铁山心情欠佳,懒懒地躺着不想动,孙倩使出浑身解数,累出一身汗才伺候得他射了精。
相较而言,唐健接收的是父亲唐铁山挑剩下的两个女仆,却玩得很尽兴。
洋子在日本的时候因为要攒钱出国,曾当过一阵子的AV女优,在性爱上属于专家级别,服侍男人的时候不仅花样繁多,而且尽心竭力,一招一式都做到了极致,让男人充分体验到性爱的真谛和最大的享受。
伊梅尔身材高大,膘肥体壮,她很有力气,性爱经验丰富。口交时施展深喉神功,将男人的龟头含进嗓子眼,喉部肌肉收缩蠕动,加上扁桃腺的震颤、舌头的缠绕舔舐和脸颊凹陷的吸啜,男人的阴茎不用做任何动作,就享受到了全方位的服务,那滋味简直是妙不可言。
伊梅尔还有一个绝活儿,就是毒龙钻。她的双手扒开唐健的屁股,粗壮有力的舌头卷成筒状,舌尖如钻头使劲往唐健的屁眼儿里面顶入……经过伊梅尔锲而不舍的努力,多半条舌头竟然都伸进了唐健的肛道里,而且舌头还能强有力地扭摆伸缩,这种酥痒的滋味在别处可体会不到。
一场前戏就弄得唐健几乎缴枪投降,好在正戏开场后,彪悍的伊美尔知道自己年老色衰,并不争宠,她擅长配合,善于察言观色,就在一旁添柴加火,将主场让给了年轻貌美的洋子。
当然,伊美尔也没偷懒,她的双臂粗壮有力,居然能抱起唐健。在小狗式交配时,她从后面把唐健的双腿分开,抱离床面,像给小孩子把尿一样,将唐健的鸡巴对准洋子的翘臀插入,然后抱着他抽插顶耸,洋子扭摆着屁股向后迎合,唐健不用出力就能享受。
当唐健趴在洋子身上一顿抽插想要射精时,伊梅尔的脑袋伸到唐健的胯间,将他的睾丸吞进口中吸啜撩拨;在一股股精液喷发时,更是用舌头按摩着输精管,提供助力。
唐健心满意足地翻身仰躺,伊梅尔又用舌头给他和洋子舔干净了下体,像一个任劳任怨的忠实女奴。
接下来的几天,女人和孩子们还是出去游玩,唐家父子就在家玩女仆。经过不同的交换组合,伊梅尔和洋子也施展浑身解数,在让男人得到绝佳享受的同时,也带另外两个姑娘渐入佳境。正是老带新,传帮带,配合越来越默契,花样也不断翻新。
其实,他们父子俩的正宫妻子都知道他们的心思,也知道他们就是图个新鲜,感情方面不会出问题,所以听之任之。
国外的旅程圆满结束,一行人乘坐飞机回到了国内。
司机将他们从机场接回汉唐集团总部大楼,唐健下车,眼光一扫,发现大楼门口附近有一个农村老妇,手里捏着半拉烧饼,眼光追随着进出楼的每一个人,似乎在找人。
唐健心里一动,这个身影怎么有点熟悉?他下意识地走近了几步,正巧,那老妇也扭过头来看了他一眼。
唐健看着那老妇,眼睛不由得越睁越大,虽然时隔十几年了,少年时期的那段情缘已经深埋心底,但女人那五官和眼神还依稀有当年的影子……
老妇也在仔细地打量他,眼睛一亮,想走近两步又不敢,张了张嘴却没出声。
那段记忆在脑海中逐渐清晰,唐健脱口而出:“柳老师?”
“唐……唐健?”老妇不再迟疑,低声轻呼。
唐健惊喜万分,疾步冲到老妇的面前,兴奋地问道:“你怎么在这里,是来找我吗?”
老妇怯懦地退了一步,语无伦次:“是……不是……”
唐健惊愕地看着眼前的老妇人,身上的衣服一看就是地摊货,洗得都发白了,有的地方还缝补过;脚上居然穿着一双绿色的球鞋,唐健还是在年代剧中看到过上世纪七八十年代农村有人穿这种鞋。
唐健至今还记得十几年前自己第一次见到自己的班主任柳悦时的惊艳印象,可现在呢,那一头乌黑的披肩长发已经剪成短发,干枯蓬乱;精致白皙的娇颜变得憔悴沧桑,黯淡无光。这还是自己的初恋,自己的第一个女人吗?她这些年到底吃了多少苦才变成这个样子啊!
唐铁山等人也下车了,看到唐健跟一个农村老妇交谈,都很惊诧。
唐健看到柳悦手上拿着的烧饼,心疼地说:“你就吃这个?”不等她回答,夺过去扔到一边,拉起她的手,用不容拒绝的口吻说,“走,我带你吃饭去。”
唐铁山上前一步,好奇地询问:“小健,这位是?”
“爸,这是我的技校班主任,我现在带她去吃饭,先不回公司了。”
唐铁山点点头,唐健就拉着柳悦走到车旁,看到正用疑惑的眼神看着他的妻子,他不由得感慨万千:柳悦跟李秀兰是同龄人,但现在看上去却像两代人,李秀兰像四十出头的贵妇人散发着女性的风韵;柳悦却像六十老妪,干巴瘦弱,满脸的沧桑。
唐健向妻子微微颔首,拉开车门让柳悦上车。
柳悦缩手缩脚不敢进去,呐呐地说:“我这样子,别……别把车弄脏了。”
“没事儿。”唐健不由分说把柳悦推进车里,关上车门,然后快步来到另一侧车门,打开后进去坐在柳悦旁边。
“老董,去汉风大酒店。”唐健吩咐司机。
路上,唐健关切地询问柳悦的来意。柳悦吭哧半天,才说明白。
原来柳悦这些年都待在一个山村小学,校舍年久失修早成危房。柳悦去教育部门批维修资金跑断了腿,也去过希望工程求助,但人微言轻都没奏效。她从报纸上看到汉唐集团和唐健的名字,万般无奈之下这次是来求唐健能帮学校度过这次难关。
“我在的那所小学也在四川境内,汶川地震对我们的校舍也造成了很大的破坏,教室墙壁开裂,歪歪斜斜的说不好哪天就塌了,每次给孩子们上课都提心吊胆。这两年我看惯了那些当官的嘴脸,越来越绝望。可我不怕死,却不能不考虑孩子们哪。我想你现在这么有本事,能不能帮我打个招呼,所以就厚着脸皮来了。”
唐健大包大揽:“不就是花点钱吗?你放心吧,我来解决。”
“我估算了一下,大概需要五万块钱。”
“不多!”唐健心里发酸,这点小钱对于他来说还不够买身衣服的,可对于这个山村教师来说就是天文数字了。如果不是柳老师实在没办法了,估计也不会来找他,当年她离开时可是很决绝的。
车子停在一座大楼的旋转门前,穿礼服的迎宾服务员打开车门恭迎客人下车。柳悦下车一看就慌了,对唐健说:“别去这么贵的地方,咱们随便找家小饭店吃碗面条就行了。”
唐健的心抽搐了一下,脸上却故作轻松地说:“自家的饭店,别客气。”
这话说得没错,汉唐集团现在实力雄厚,市里高档的餐饮住宿娱乐等行业都被唐家垄断了。这家五星级酒店就是去年收购的,唐健是这里的少东家。
因为司机路上用车载电话打过招呼,所以大堂经理亲自迎接,带他们进了一个豪华包间。
柳悦进去有些眼晕,这个包间太大、太豪华了,她跟唐健商量:“就咱们俩,别要这么大的包间了吧?”
“客随主便,好吧,今天你一切听我的安排。”唐健一意孤行,拿过菜单让柳悦点菜。
柳悦连连摆手:“我可不会点菜,随便吃点什么就行。”
唐健也懒得点菜,吩咐大堂经理把厨师长叫来,让他上些拿手菜。
很快,精美的菜肴流水般端了上来,有凉有热,荤素搭配,山珍海味,飞禽走兽,摆满了一桌子。
柳悦一个劲儿地说:“够了,太多了,这怎么吃得完呀?”
唐健热情地招呼她赶紧吃,为免尴尬,他也吃了点儿。
柳悦吃得很香,见唐健笑眯眯地看着她吃,又高兴又有点不好意思。
“你来几天了?”
“哦,放暑假我就过来了。”
“一直在总部的门口等我?”
“嗯。”
唐健的心都疼了,柳悦在门口苦守了一个多星期,那是一种什么滋味?
“你住哪儿?”
“我找到一个小旅馆,一天才十块钱,就是没厕所,也不能洗澡。我自己闻着现在身上都有点臭了。”柳悦的脸上有点难堪,觉得自己太丢人了。
过了一会儿,柳悦不好意思地说:“我吃完了。嗯,我想问你一下,这些菜能不能打包?我带回去晚上吃,要不太浪费了。”
唐健的眼泪都快下来了,他摇摇头,拿起手机拨了个号码:“冷姐,你到汉风大酒店888 号包间找我,帮我办点事儿。”
不到十分钟,一个打扮精致珠光宝气的贵妇风风火火地开门走了进来,高亢的嗓音响起:“唐少,找我啥事儿?”
柳悦慌忙站了起来,手足无措地看着来人,想打声招呼却不敢张嘴。
唐健端坐不动:“冷姐,这位是我的技校班主任柳悦老师。现在交给你一个光荣艰巨的任务,这两天你不用去上班了,陪我的老师四处转转。”说着,他拿出一张黑色的银行卡,扔到冷姐的面前,“这张卡不限额度,你可千万别给我省钱,什么都要买最好的。等你再带柳老师来到我的面前时,我要看你办事的效果,明白?”
“明白,明白,您就瞧好吧!”冷姐一口地道的北京腔,转过头热情地对柳悦说道,“柳姐姐,你可得配合我啊,要不然我办事没让领导满意,以后可是会给我穿小鞋的。”
冷姐叫冷静萍,土生土长的北京人,从一个小导游一直升到北京市旅游局的办公室主任,几乎全靠自己的努力,本事自然不小。三年前因为红杏出墙被丈夫扫地出门后来到汉唐集团,被聘为集团办公室的主任……唐健找她办这样的事自然放心。
“对了,记得把柳老师的行李搬过来,你跟酒店的总经理打声招呼,让他给安排一个豪华商务套间,今晚就住这儿吧,离集团大楼近,办事方便。”
“没问题。”冷姐兴高采烈,这样的美差简直是天上掉馅饼,这两天不仅是带薪休假,还是公费的豪华双人两日游啊。
柳悦在一旁插不上话,可怜兮兮地看着唐健,想说拒绝的话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唐健走到她身边,柔声说道:“什么都别管、别操心,一切听冷姐安排,好吧?”
柳悦欲言又止,冷姐已经过来亲热地揽着她的肩膀往外走了:“车就在外面,咱们现在就走吧?”说着,两个人同时回头,看着唐健等他示下。
唐健点点头,柳悦就像一个迷路的小孩一步三回头地被冷姐拉着手拽走了。
冷姐是乘坐集团的公务车来的,这两天这辆车自然就被她征用成专车了。她将柳悦让到车里,吩咐司机先去洗浴中心。
既然钱敞开了花,冷姐自然也不客气,洗浴后直奔商场,花了半天的时间给柳悦买了几身衣服包括内衣还有两双高跟鞋,然后直奔美容院。做完美容弄了头发天已经黑了,又找了家饭店吃饭,饭后去招待所拿了柳悦的行李回到汉风大酒店,将柳悦送到套房里,冷姐累得腿都软了。
冷姐走后,柳悦还觉得自己像在做梦,看着镜中的自己都不认识了。都说佛靠金装人靠衣装,这身打扮起码年轻了十岁。
身疲力竭地躺在松软的席梦思上,想起路过大堂时看到这间豪华商务套间一天的住宿费用要1388元,柳悦还止不住的心惊肉跳。
次日早晨八点,冷姐过来带柳悦到二楼的餐厅吃自助早餐,然后又去商场买了挎包、首饰和化妆品,下午回宾馆亲自教柳悦化妆品的用法和化妆技巧。晚饭后,两人去了一家高档的SPA 养生足疗馆,又是夜深才回家。
第三天,冷姐先带柳悦去美容院,然后到附近的风景名胜转了转,吃了些当地的名小吃。
等冷姐再次将柳悦带到集团大楼唐健的办公室时,唐健简直认不出她来了。头发焗黑烫成了波浪卷儿,修剪后的柳叶弯眉,淡蓝色的眼影,长长的眼睫毛,红润的嘴唇,搭配短款的小翻领上衣和修长的女士西裤,棕色的高跟鞋。整个人显得鲜亮挺拔,焕发出女性的魅力。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柳悦在唐健面前还是显得怯懦,两手交叉放在小腹前,低着头不敢吭声。
接过冷姐还回来的黑卡,唐健给了她一个赞赏的眼神,挥挥手打发她离开,然后轻轻揽着柳悦的腰肢,带她到会客的沙发上坐下。
“你这些年过得还好吧?”唐铁山侧身关心地问。
柳悦惨然一笑:“没什么好不好的,日子虽然苦了些,可我从小就是在农村长大的,倒也不怕。这些年我送走了一批又一批的学生,只是惋惜这些孩子最后都去城里打工,没一个学业有成的。现在这个社会很现实,穷人家的孩子想成才太难了。”
“你一直单身?”唐健终于问出了这个他最关心的问题。
柳悦脸一红,羞涩地说道:“到了那个小山村教书,我就再也没考虑过结婚成家的事。前些年还有人给我介绍对象,都是一些村里离婚、丧妻带着孩子的老农民,我都拒绝了。这些年也没人提这事了,正好,我也落得清静,有那些学生陪着我也不孤单。”
“你那事我已经想好怎么办了,我们集团现在也有意做慈善回馈社会,董事会已经同意跟希望工程联系,捐款捐物将你所在的那所小学彻底翻盖成希望小学。”
“那太好了!”柳悦两眼放光,整个人都精神了,喜出望外地说道,“那我赶紧回去操办这事,你真好,给我解决了大难题了。”
“你先别急着回去,我还有些不成熟的想法想跟你探讨。”唐健缓缓地说道,“我的女儿现在也上小学了,才四年级就背着沉重的书包,每天的作业一大堆,孩子要熬到十点多才能写完。小学就这么苦,上了中学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