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章
郑建跟韩锋到家的时候，曹扬正坐在沙发上，陈斌在厨房跟依然忙活着什么，听见门声，依然从厨房里跑出来来到韩锋面前一把拿过食材：“就等这些了！”
转过头看见郑建手里的玫瑰，“好漂亮的花！”
“给你的！”
郑建把花送到依然面前。
“为什么啊？”
依然没有接，看着郑建，“我可不能随便要你的花！”
“收着吧。”
韩锋笑了笑，“就当欢迎你加入我们的猪窝。”
“哦。”
依然指着桌子，“那我就收下了，放那吧，我还得切菜呢。”
说完提着东西又进了厨房。
郑建看看韩锋，苦笑了一下，后者哈哈大笑起来。
眼看着食物一样一样端上餐桌，陈斌出来把电磁炉弄好，门口又响起门铃声，韩锋拉开门看到顾晚晴站在门口，手里提着一大袋水果。
“是我表姐吧？”
依然的声音从厨房里传来，“帮我招呼一下，马上就开饭。”
韩锋应了一声，接过顾晚晴手里的水果：“请进！”
顾晚晴对韩锋笑了笑，走进客厅，这时依然捧着最后两盘菜放在餐桌上：“吃饭啦！”
这顿饭很丰盛，开始的时候几个人谈话还有些拘束，到了后来才渐渐变得自然起来，跟韩锋的判断一致，顾晚晴确实是个温柔的女人，言谈举止也十分得体，快到吃完的时候大家的谈话已经像是认识很久的朋友一样，唯一的区别就是郑建等人还要保持风度，不能跟往常一样胡言乱语。
吃完晚饭已经是八点多，顾晚晴这边起身要回家，依然对韩锋道：“你帮忙送送我姐姐……”
“你去送吧。”
韩锋看了一眼顾晚晴。
“我得刷碗，你昨天都没刷干净！”
依然推着韩锋，“这么晚我一个人不敢回来。”
“好吧。”
韩锋无奈地点了点头。
来到楼下，韩锋扭头问顾晚晴：“你家在哪里？”
“有点远……”
顾晚晴微笑着，“不用送我，我自己打车回去。”
“没关系。”
韩锋引领顾晚晴来到地下停车场，“我答应你妹妹送你总不能把你扔在半路上。”
上了车，顾晚晴说了自己家的位置，韩锋开车一路来到她家楼下，路上顾晚晴基本没有说话，直到韩锋停下车她才开口道：“你跟婷婷到底什么关系？”
“她没告诉你？”韩锋反问道。
顾晚晴脸一红：“她说你是她男人，可我不太相信。”
“她没骗你。”
韩锋笑了起来，“实话实说，我们俩一对奸夫淫妇。”
听韩锋说的这么直白，顾晚晴沉默了一会儿：“你们打算就这么一直下去？”
韩锋“嗯”了一声：“我不想结婚，所以……对了，你为什么离婚？”
顾晚晴叹了口气：“我老公不务正业，滥赌，要不是我坚持离婚，恐怕现在连住的地方都要被他输掉了。”
两个人一边说着话，韩锋跟着顾晚晴上了楼，出了电梯，顾晚晴就是一激灵：“你怎么又来了？”
韩锋抬眼，只见一家门前站着个男人，满是胡茬的脸上一副猥琐的神情，看见顾晚晴就冲了过来：“你去哪了？”
瞟见韩锋又问了一句，“他是谁？”
“我朋友。”
顾晚晴冷冷地看着这个男人，“你来干什么？”
那人笑了笑，露出一口黄牙：“你能不能再借我点儿钱，我翻了本马上还给你。”
“我没钱，你走！”
顾晚晴提高声音。
听她这么说，韩锋马上就明白了这个男人便是顾晚晴的前夫，不免暗自叹了口气，跨步站到顾晚晴身前对那人道：“都离婚了还来干什么？滚！”
“你……”
那人瞪着韩锋，反过来问顾晚晴，“他是你新找的男人？”
顾晚晴看了看韩锋，咬了咬牙：“是又怎么样？”
“挺快的啊。”
那人哼了一声，“你找不找男人我不管，我知道你还有钱，先拿给我救救急！”
眼看这人死皮赖脸的模样，韩锋一阵恼怒：“晚晴没钱给你，你马上走！”
那人又望向韩锋，举起拳头：“你他妈的别多管闲事，当心老子揍你！”
“试试看！”
韩锋盯着那人的手臂，“不敢动手的是孙子！”
也许是被韩锋毫不在乎的反应唬住了，那人挥了挥手把拳头放下，恶狠狠地对韩锋和顾晚晴道：“你有种！”
说完迈步走下楼梯。
眼看着那人离开，顾晚晴长出了一口气，拿出钥匙开了门，两个人进了房间之后，顾晚晴快速锁好房门，抚着胸口：“吓死我了。”
韩锋也吐了口气：“幸好吓唬住了，我还真怕打不过他。”
顾晚晴到厨房给韩锋倒了杯水：“看到了，这就是我前夫杨波。”
“你怎么会嫁给这种人？”韩锋随口问道。
顾晚晴摇了摇头：“他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我们原来经营一个公司，生活还不错，后来他开始赌博，把所有的家当都输进去了，就剩下这间房子……”
顾晚晴讲述自己经历的时候，韩锋环顾着房间，这是一件一室一厅的小房子，屋子里除了床和必要的家具外几乎什么都没有，尽管如此，但仍然装饰得十分别致和温馨。
喝了口水，韩锋把杯子放下：“我该回去了。”
顾晚晴点点头，韩锋走到门口，正要开门，顾晚晴忽然从后面把他紧紧抱住：“我好怕……”
韩锋下意识地想要挣脱她的双手，可是当顾晚晴的整个身子都贴在他的背上时，韩锋却没有再动。
苏婷是个美人儿，但面前这个女人也不赖，他单身一人，有女人投怀送抱根本没有拒绝的理由，何况此刻韩锋已经感受到女人柔软的乳房和身上特有的香气。
转过身搂住女人的身子，韩锋吻上顾晚晴的嘴，顾晚晴先是有些迟疑，然后慢慢闭起眼睛，韩锋解开她衣服的时候，顾晚晴抖动了一下，衣裙落在地上，韩锋一把抱起顾晚晴的身子，走到床边，把她轻轻放到床上。
顾晚晴的胸罩落在一边，两个圆滚滚的乳房从里面跳出来，韩锋用双手握住顾晚晴的乳房轻轻揉搓了起来，眼睛却一直盯着她并在一起的双腿，顾晚晴的身体开始慢慢发热，双腿微微张开之时，韩锋看到白色内裤的中心缓缓映出一个湿润的圆点。
脱掉顾晚晴内裤的时候，韩锋的动作很轻，似乎他的手掌下是一件易碎的瓷器，顾晚晴抬了抬屁股，让韩锋更加顺利地把这最后一片布从她的身体上褪下来，然后用手遮住了自己的下体，但双手马上就被韩锋拉在一边，接着韩锋的手指就落在了她的耻丘上。
身子全裸在韩锋面前的顾晚晴还是没有张开眼睛，她静静地感受着这个男人对她身体的爱抚，离婚一年多第一次让男人如此肆意抚摸自己的身子，而且还是一个只见过两次面算不上熟悉的男人，想到这里，顾晚晴的脸上浮现出一片红晕。
依旧闭着眼睛，听到韩锋脱衣服的声音，接着一个强壮的男人躯体就贴到了自己的身上，这一刻顾晚晴觉得身体里面似乎有某种声音在用力呼唤着什么，直到韩锋的阴茎碰触她最柔软的部位，她才小声对韩锋说了一句：“轻点儿……”
韩锋的动作确如顾晚晴说得那般，坚硬的肉棒一点一点分开顾晚晴两片湿润的阴唇，沿着布满淫液的隐秘通道缓缓进入她的身体内部，龟头边缘蹭在阴道壁上，一阵酥麻的感觉逐渐涌上顾晚晴的身体，她分开双腿，伸出手抱住了韩锋。
韩锋把自己的手拄在顾晚晴身体的两旁，阴茎死死抵在顾晚晴的子宫口上，低着头看着身下的女人，这个三十岁的女人有着成熟女人最让人心醉的风韵，雪白的乳房随着她的呼吸上下浮动，小腹虽然已经不再平坦，但那种丰腴的美别有一种不同于少女的独特诱惑。
感受到韩锋没有继续动作，顾晚晴张开眼睛，她的脸还是很红，但却已主动仰起头把嘴巴送到韩锋的面前。
韩锋又一次吻了顾晚晴的嘴，这一次他的舌头不老实地伸进顾晚晴的嘴里，两根舌头纠缠在一起一如他们两个现在的样子。
嘴巴开始发麻，顾晚晴还是舍不得放开韩锋的舌头，乳房同时蹭在韩锋身上，痒痒的感觉从乳头传来令她心动，身体里的那根阴茎似乎还在慢慢涨大，把自己短短的阴道全部撑开，顾晚晴抬起双腿环绕住韩锋的腰，一种被占据的强烈感受让她的下体不能自已地收缩起来。
韩锋很清楚身下的这个女人已经完全动了情，把嘴离开顾晚晴的脸，直起上身，用手把顾晚晴的双腿拉向两边，当那两条长腿几乎形成一个一字型的时候，韩锋看到顾晚晴微张的阴唇紧紧贴在自己青筋迸起的阴茎上。
一只手摸向顾晚晴的阴蒂，韩锋用另外一只手捏住女人的乳头，下身开始慢慢抽动起来，坚挺的肉棒挤压在花心上，顾晚晴的呼吸变得越发急促，她不是苏婷，不敢像苏婷那般放肆地呻吟和叫喊，只能强忍着想要出声的冲动用身接纳这个男人。
阴蒂被韩锋捏在手里玩弄，被插入的感觉混合着强烈的刺激令顾晚晴无所适从，她把双手向上抓紧枕头，嘴唇咬在一起变成淡淡的青色，直到韩锋把阴茎在她的阴道里快速抽插起来的时候，顾晚晴终于张开嘴剧烈喘息起来。
几十下的插入抽出，顾晚晴的身子开始变得瘫软，阴道里的嫩肉被韩锋的阴茎摩擦得稍稍有些疼，好在越来越多的淫液从身体里汩汩涌出润滑了两人的动作，也同时沾湿了顾晚晴身下的床单。
虽然很想让韩锋马上就带给她久违的高潮，可是顾晚晴却没好意思开口，习惯了苏婷热情的韩锋这回换了一个略带羞涩的女人也变得十分兴奋，看到顾晚晴的眼神渐渐变得迷离，韩锋把阴茎从她的阴道里抽出来，侧过顾晚晴软绵绵的身子，将女人的右腿压在身下，左腿抬到自己的肩头上。
身体形成这个姿势，整个下身都被打开，刚被抽插得发红的阴道口几乎全部展露在韩锋的面前，顾晚晴再次伸出双手想要捂住自己的私密，手指所及触碰到的是韩锋沾满淫液的阴茎，这一回顾晚晴没有再犹豫，她用手指拢住韩锋的肉棒，将龟头拉向自己洞开的下身。
又一次进入顾晚晴温润的阴道，韩锋一改刚才的温柔，扳着顾晚晴的左腿开始了快速的抽插，下身撞击着顾晚晴的阴阜发出“啪啪”的肉击声，大量涌出的淫液随着他们的动作在阴茎和阴道口交合的地方飞溅，顾晚晴的鼻息声越来越重，最后变成不住的“哼嗯”声。
数十下的猛烈冲击之后，顾晚晴的身子反复颤抖起来，夹紧韩锋阴茎的阴道壁开始了不规则的收缩，韩锋最后一次撞向自己身体的时候，顾晚晴终于张开嘴“啊”地叫了一声，男人滚烫的精液冲进子宫，一股热流也从顾晚晴的身体中奔流而出，她的双手抓住韩锋的身体狠命地掐了起来。
欲望释放过后的韩锋躺在床头，顾晚晴的乳房贴在他的胸口，头枕在韩锋的肩膀上，韩锋用右手抚摸着顾晚晴布满汗水的裸背，过了很久才说道：“不要住在这里了，换个距离你上班近的房子吧。”
顾晚晴搂着韩锋：“那边的房子比较贵，我的积蓄不多……”
“总比现在清静，不怕你前夫再来找你？”
韩锋问了一句。
“都已经习惯了，他差不多每个月都会来两趟。”顾晚晴幽幽地答道。
“那就换个房子。”
韩锋回道，“把这个房子卖了，不够的差价我给你想办法！”
“我不是这个意思……”
顾晚晴连忙辩解。
“我知道。”
韩锋继续说道，“我没老婆没孩子，万一哪天死了留着钱也没用，你要是觉得不安，当我借给你的好了。”
听他这么说，顾晚晴半天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她仰起头看着韩锋的眼睛：“你不用这么对我……今天……是我自己愿意的。”
韩锋笑了笑：“我本来不该说的，苏婷说你对我有好感，不过你也知道我和她的关系，我要真有结婚的念头一定会让她离婚……”
“嗯。”
顾晚晴点了点头，“婷婷各方面都比我好，这个我知道。”
“有点儿煞风景了。”
韩锋晃着头，“不过我不喜欢说谎话，尤其不喜欢对自己的女人撒谎，这么说吧，你要是只想找个男人呵护你，没事的时候说说话我不介意来充当这个角色，但如果你想找老公……我不适合。”
“我能想到的。”
顾晚晴轻声说着，“婷婷告诉我你不是什么好人，我原来还好奇她为什么会跟你在一起，不过现在我知道了……”
韩锋在顾晚晴脸上亲了一口，坐起身：“太晚了，你该休息了。”
“你可以留下……”
看韩锋开始穿衣服，顾晚晴低着头在他身后小声挽留着。
“我还是习惯睡在自己家里。”
韩锋穿好衣服走到门边，“听我的，明天就去找房子！”
顾晚晴看着韩锋的背影：“我能给你打电话吗？”
“可以。”
韩锋笑了回过头，“早点儿睡。”
他嘱咐顾晚晴休息，自己却没办法早睡。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一点钟，曹扬和陈斌已经睡下，依然跟郑建却还坐在客厅里，见韩锋回来，郑建停下说话，对韩锋道：“这么晚？”
“遇到点儿麻烦。”
韩锋看着依然，“碰到你姐姐的前夫了。”
“没出什么事吧？”
依然似乎吓了一跳。
“没事。”
韩锋把外套挂在墙上，“这么晚了还不睡，聊什么呢？”
“郑建在给我讲你们的故事。”
依然看了一眼郑建。
“你们继续聊。”
韩锋对郑建道，“我先歇了。”
“别，我还想问你点儿事呢。”
依然拦住韩锋，“到我房间来。”
韩锋回头看看郑建，郑建耸了耸肩，脸上露出无趣的神色。
跟着依然进了房间，依然关上门对韩锋道：“你觉得我姐姐怎么样？”
“原来是这事儿？”
韩锋吐了口气，“我们不合适，做朋友好了，你姐姐人挺好的。”
“哦……”
依然皱了皱眉，“不再考虑考虑？”
韩锋摇了摇头：“别管了，小孩子别操心大人的事。”
“我才不是……”
依然话还没说完，韩锋已经开门走了出去，来到客厅，郑建还在电视前换着台，韩锋拿了一根烟叼在嘴上：“聊得怎么样？有什么进展？”
“我都不知道。”
郑建也拿了根烟，擦着火机，先给韩锋点上，接着点燃自己嘴里的香烟，抽了一口才继续说道，“就是聊聊家常，我现在只知道她没有男朋友，其它的一概不知。”
“继续努力。”
韩锋拍着郑建的肩膀，“我要开始行动了，别忘了咱们的赌注！”
“你也别忘了。”
郑建嘿嘿坏笑起来，“你不一定会赢的。”
韩锋回房睡觉，郑建在客厅里抽完烟，又洗了个澡才回到卧室睡觉。转过天来的早上，郑建六点多就起了床，上完厕所发现依然又熬了粥，陈斌和曹扬也都已经起来，不过他们现在没有时间跟依然聊天，吃了早饭三个人开着郑建的车来到公司，各自去办公室拿取材料，九点钟的时候郑建走出办公室上了楼直奔会议室而去。
会议室里是一个长方形的大桌子，桌子的一头坐的是郑建的哥哥，公司的总经理郑强，郑强身边坐着他的秘书吴洁，一个二十出头的女人，桌子左侧的第一个位置空着，下面坐的是技术总监曹扬，曹扬的下手是财务总监严晓娟。另外一面，距离郑强最近的是人事总监陈斌，接下来空着的座位是郑建的位置，郑建位子的另一边是行政总监苏婷。
看见亲弟弟走进来，郑强笑了笑：“我是不是不该安排早上开会？”
郑建坐到自己的座位上：“好困！”
郑强看了看左手上的空位：“韩锋又迟到了，你们没跟他一起来？”
“今儿个还没见他呢。”
陈斌笑着道，“同学好几年你还不知道他，开会这种事他肯来就已经不错了。”
“也是。”
郑强摊开面前的文件夹，“不等他了，咱们开始。”
清了清嗓子，“这次开会讨论的是跟上海NS公司合作的事宜，文件你们之前已经拿到了，NS打算跟咱们搞一个共同投资的项目公司，我现在想知道你们对这个项目的看法，谁先来？”
“我先吧！”
曹扬接过话题，“从技术角度来说我们跟NS在一个层面上，不过各自侧重的研究方向有所区别，我们和NS都有彼此特有的技术，合作的话应该可以将双方的优势最大化，对彼此都有好处，所以我本人同意接受这个项目。”
“嗯。”
郑强点了点头，“晓娟？”
见郑强望向自己，严晓娟把手里的笔放在旁边：“我看过NS公司公布的财务报表，虽然表面上看NS处于良好的盈利状态，但是报表中的很多内容让我感觉缺乏真实性，在不能就NS的实际财务状况取得进一步材料的前提下，我反对跟他们合作。”
“有道理。”
郑强继续点头，“斌子！”
这是郑强对陈斌的一贯称呼。
听郑强问话，陈斌把手臂撑在桌子上：“我反对这个项目，理由很简单，与NS合作也许可以带来短期的利益，但长久来看风险很有可能远大于收益。这段时间我对NS的内部人员进行了一些私下的调查，毫无疑问，他们有着国内最优秀的领导团队，几个高管都有一定的海外背景，也是行业内的佼佼者，但也正是由于这个原因，他们之间存在一定的观念和利益冲突，其中个别高管刚刚从香港的一家公司跳槽过来，跳槽的原因表面上是理念不和，但据我了解其实是利益分配所引发的问题，他们并不看重契约，管理层之间甚至没有明确的书面文件来明晰职责和义务，此外，现任的NS总经理对权力有着非常强烈的欲望，而且极为专断，所以我认为NS本身存在着很大的内部矛盾，如果跟NS合作，他们的这些问题会对项目公司的运作产生相当大的不利影响，何况我们公司目前运行稳定，出于谨慎考虑，我觉得我们没有必要接受NS的合作邀请。”
“陈哥厉害！”
郑建竖了竖大拇指，“我没你考虑的那么多，市场部的调研报告表明与NS合作大约能提高我们产品5% 到8% 的市场占有率，纯粹考虑这一点的话，我同意接收NS的提议。”
“二比二。”
郑强皱了皱眉，“苏婷！”
“问我？”
苏婷笑着摇了摇头，“我都不想来参加会议了，你们都是有针对性地研究这个项目，我们行政部可什么都做不了，我还是弃权好了。”
听苏婷说弃权，郑建望向郑强，自己的这个哥哥什么都好，就是没有主意，遇事总是犹豫不决，这回恐怕又要愁上好几天了。
跟郑建猜测的一样，郑强果然锁紧了眉头，他看了看在座的几个人，叹了口气：“完了？NS那边还在等我的回复，你们现在不能形成多数意见这让我怎么去跟NS的老总谈？”
“你可以再问问韩锋。”陈斌对郑强建议道。
“他……”
郑强话刚出口，会议室的门一闪，韩锋睡眼惺忪地闪了进来，大大咧咧坐到郑强的旁边，开口就问：“有结果了吗？”
“就等你了。”
严晓娟没好气地说了一句，对面的苏婷则笑眯眯地看着韩锋撅了撅嘴。
“现在是二比二，赞成和反对的各有两票，还有一票弃权。”
郑强面向韩锋，“你的票很关键。”
“我这么重要？”
韩锋做出夸张的表情，“那我回去好好想想……”
“别玩了。”
郑强指着韩锋，“赶紧决定。”
“好吧好吧……”
韩锋伸手按着脑袋，“我支持斌子的意见。”
“不是这么草率吧？”
曹扬拉了拉韩锋，“你知道他什么意见？”
“我才不管。”
韩锋盯着曹扬，“要是技术问题我一定信你，可这种事不听斌子的还能听谁的？”
“这么说你反对跟NS合作了？”郑强接着问。
“反对！”
韩锋指着郑强的秘书吴洁，“丫头，我刚才说的话不用记录。”
“行了。”
郑强拦住韩锋，“既然你也反对我就这么答复NS了。”
转头看着其余的几个人，“还有另外一件事需要你们考虑一下。”
“又是什么事？”郑建随口问道。
“朱刚的事。”
郑强回应道，“他昨天给我打电话，说带回来一个项目，问问咱们有没有接手的意向。”
“朱刚？”
曹扬愣了一下，同样不解的还有严晓娟和苏婷。
“我们的大学同学。”
郑强解释道，“技术狂人，一直都在国外，目前正在搞一个全民的健康和疾病监控与治疗项目，据说在国外的反应不错，所以有意在国内推广。”
“具体说说！”曹扬催促道。
“嗯。”
郑强点了点头，“我尽量说得简单点儿吧，就是先通过派发含有用户健康信息的具有无线发射器功能的芯片卡片，利用网络服务供应商做到对用户身体机能的全时段监控，以期在最短的时间内给用户提供最为及时的医疗和急救服务，由此获得的利润由项目运营方、网络服务供应商和医院三方合理分配。”
“去他的蛋！”
韩锋没等郑强全部说完就直接骂了一句，“他搞研究搞傻了吧？”
听韩锋爆粗口，苏婷抿嘴偷笑，严晓娟则是蹙紧眉头。
只听韩锋继续道：“国外什么水平？国内什么水平？不说技术能力和费用分摊，单说老百姓的观念他这个系统就搞不起来，花心思弄这种高科技还不如找个什么养生专家去忽悠那些老头老太太实惠，你们说是不是？”
“那倒是。”
陈斌也笑了起来，“确实如此。”
“这我也想过……”
郑强点点头，“不过没想好怎么回绝他。”
“简单！”
韩锋眉毛挑起，“就说咱们公司资金不足，难以负担这么大的项目，顺便把朱刚介绍给NS，让他去坑那些自以为是的老大好了。”
“这倒不错。”
陈斌接茬点头，“又不卷朱刚的面子，还给NS一个友好的姿态，算是两全其美了，至于他们之间能不能合作成功跟咱们就没有关系了，赞同。”
“我也同意。”
郑建在一边也附和了一句。
“那好吧。”
郑强呼了口气，“就这么定了，散会。”
出了会议室，苏婷回头看了韩锋一眼：“来我办公室，有事找你。”
听苏婷叫韩锋，郑建、曹扬和陈斌的脸上不约而同露出诡异的笑容，郑建在后面推了韩锋一把：“晚上去唱歌，我请客！”
进了苏婷的办公室，韩锋坐到办公桌对面，看苏婷端着咖啡坐下，开口问道：“有事……还是？”
“昨天晚晴去你那儿了？”
苏婷喝了口咖啡。
“郑建说的吧？”
韩锋点了点头。
“不是郑建说的。”
苏婷否定了韩锋的问话，“早上我给晚晴打了电话，她告诉我的。”
“哦。”
韩锋应了一声，“昨晚她妹妹做饭，一起吃的。”
“晚晴跟我说你是个好男人。”
苏婷接着道，“我还头一次听见有人夸你。”
“她还说什么了？”韩锋试探着问道。
“她说你建议她换个地方，她今天出去找房子了。”
苏婷看着韩锋的脸，“晚晴还真把你说的话当成一回事儿。”
“嘿嘿。”
韩锋笑了笑，“我昨天送她回去遇到她老公了，我觉得她不适合再住在那里。”
“也对。”
苏婷放下杯子，“晚晴是个没什么脾气的女人，容易被欺负，要不也不会落到现在的地步，她要有事求你，能帮就帮帮她。”
“收到。”
韩锋点着头，“问题是……你不怕我帮到床上去？”
“你呀……”
苏婷盯着韩锋，“你该知道，无论你跟什么女人在一起我都会不高兴，不过我不会阻止你跟任何女人在一起，至于为什么你应该很清楚。”
“我也一样，你跟你老公上床我也会吃醋。”
韩锋说到这里吸了口气，目光落在苏婷的眼睛上，“我昨天跟她上床了。”
听韩锋这么说，苏婷先是一愣，脸色涨得通红，然后又慢慢转淡，直到回复到最初的神态，嘴唇动了动，片刻之后才重新说道：“我到底是该让你滚出去还是该谢谢你没有瞒着我？”
“看你的，想让我滚的话我现在就滚。”
韩锋显出认真的表情。
“你……我……”
苏婷嗫嚅了半天最后叹了口气，“算了，其实我也想的到，就是没料到你们会这么快。”
“我不想破坏你们的感情，不过我觉得不应该瞒着你。”
韩锋又说了一句。
“我不会怪晚晴的，肯定是你的问题。”
苏婷开始摇头，“我需要点儿时间来接受这些。”
“ok！”
韩锋起身，“我不会说对不起，不过……我确实有做错了事的感觉。”
他走到门口，“晚上不会跟我们出去了吧？”
“等等！”
韩锋刚要开门，苏婷忽然从椅子上站起来快步走到他面前，甩开右臂在韩锋的脸上狠狠打了一个耳光，然后长吁了一口气，捧着韩锋的脸亲了一下，反问道，“为什么不去？”
捂着火辣辣的脸上楼，走进律师事务所的门口，看到他一脸奇异的神色踱进自己的办公室，林丹玫小声对许悦问道：“韩律这是怎么了？”
“谁知道！”
许悦也压低着声音，“八成又是女人的事。”
“女人的事？”
林丹玫想起那天韩锋的贼眼，“韩律是不是很色啊？”
“据说是。”
许悦瞟着韩锋办公室的门，“听说身边的女人不断，不过我给他做了两年秘书，也没见过他有什么出格的举动，至少对我还挺好的。”
“噢……”
林丹玫点了点头，这时韩锋又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拿着外套径直下了楼。
在餐厅吃过午饭，又跟曹扬聊了会儿天，韩锋下午直接回了家，睡了一个漫长的下午觉，直到晚上他才从床上爬起来开车来到一家他们常去的KTV。
开了一个大包厢，郑建他们还没有来，韩锋要了壶茶，一边听着隔壁鬼哭狼嚎般的歌声一边喝着水，等郑建几个人有说有笑地进来的时候，那壶茶已经只剩下一半。
“下午出去也不说一声。”
郑建一屁股坐到韩锋旁边，“喝什么茶？喝酒！”
“就是！”
曹扬一边向服务生要啤酒一边走进包厢的门，在他身后，陈斌和苏婷正在谈论着什么。
看见苏婷，韩锋下意识地摸了摸脸。
见他这个样子，苏婷低头笑了起来，快步走到韩锋跟前坐在另一边：“你下午去哪了？”
“在家睡觉。”韩锋没好气地答道。
“难得这么老实。”
苏婷看着下午扇过的韩锋的左脸，“要不要叫晚晴来？”
“想叫就叫。”
韩锋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听苏婷提起顾晚晴，郑建一拍大腿：“我忘了问表妹有没有空了！”
说完就跑出包厢去打电话。
苏婷看了一眼韩锋，从包里掏出电话起身出门。
“你们两个吵架了？”
陈斌转过头面相韩锋。
“我挨揍了……”
韩锋拿起服务生刚端进来的啤酒倒了一杯，“被女人揍了。”
“苏婷？”
曹扬强忍着笑意。
“还能有谁？”
韩锋苦笑了一声。
“你怎么招惹她了？我真想象不出苏婷也会打人。”
曹扬点了根烟，抽了一口，终于大笑起来。
“要不让她揍你看看？”
韩锋摇着头，“女人凶猛啊。”
“那就别招惹女人。”
陈斌斜了韩锋一眼。
“有道理。”
韩锋点烟，再次摇了摇头，“我就这命，自己犯贱，活该！”
说完深深吸了一口烟，“其实我也没想到苏婷也会打人，有点儿意思……”
说完这句话嘿嘿笑了起来，脸上的表情居然变得十分愉快。
“神经病！”
陈斌看着韩锋变幻的脸色骂了一句，这时苏婷刚好推门进来，又一次坐到韩锋身边：“晚晴不想来，我好说歹说她才同意过来，一会儿你对人家好点儿。”
“好……”
韩锋拉了个长音，这时郑建忽然推开门：“我去接依然，你们先玩。”
郑建离开之后，韩锋拉起苏婷对曹扬和陈斌道：“我们去拿自助，想吃什么？”
走出包厢来到餐台前，韩锋拿起一个盘子开始装食物，见韩锋一言不发，苏婷忽然抿嘴笑了起来。
“嗯？”
韩锋扭头看着苏婷，“看到什么好笑的事情？”
“傻瓜！”
苏婷贴近韩锋的耳朵，“我没给晚晴打电话，刚才是去了洗手间。”
韩锋一愣，苏婷继续说道：“晚晴是我的好姐妹，这个时候叫她出来不是给她难堪吗？我哪有那么不近人情，就是想看看你什么反应，难得骗过你一次，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乱来！”
“我操！”
韩锋瞪着苏婷，“你居然唬我！”
“谁让你做出那种事？活该！”
苏婷话是这么说，身子却贴在韩锋的身上，“我真是上辈子欠了你的，明知道你这么花心还是想跟你在一起……”
韩锋没说话，低头亲了亲苏婷的脸，继续盛装食物。
回到包厢，几个人打开啤酒吃喝起来，曹扬对食物的兴趣远远大于唱歌，陈斌则是天生的五音不全，韩锋认识他这么多年唯一听陈斌唱歌没有跑调还是在上学那时候的一个中午，那天陈斌睡完午觉吼了一嗓子，那可能是他这辈子唱得最准的一次，不过这并不妨碍陈斌喜欢来KTV玩，按照他自己的说法他很喜欢这种氛围。
至于韩锋，他的调门很准，可是声音不好听，高不上去低不下来永远只能在中音区域徘徊，好在苏婷很会唱歌，否则他们会跟在饭店吃饭没什么分别。
连续唱了几首歌，苏婷放下麦克开始喝水，韩锋搂着她的腰，手很不老实地偷偷摸着苏婷的胸部，苏婷放下杯子的时候陈斌在一旁开口道：“来的时候跟你说的事考虑得怎么样了？”
“你跟她说什么了？”
韩锋随口问了一句。
“我这边有两个员工刚刚提出辞职。”
陈斌回着韩锋，“人手有点紧，想先跟苏婷的部门借个人。”
“人倒是有。”
苏婷回望陈斌，“不过恐怕都不太适合去人事部。”
“我也没打算长用。”
陈斌也看着苏婷，“最多一个月，我找到合适的就还给你。”
“好吧……”
苏婷点了点头，“我把夏莉莉借给你。”
“我不要那个八婆。”
陈斌马上回绝。
“她虽然好打听嘴巴又大，不过工作上还是很有能力的。”
苏婷解释道，“其他那些更废物，你要不要她我就只能把新来的那个借给你。”
“唐欣？”韩锋插嘴问道。
苏婷嗯了一声：“那小姑娘看着挺本分的，就是不知道适不适合搞人力资源这块，她来的时间太短，我还看不出来。”
“先借给我再说。”
陈斌吃了口炒饭，“万一行呢我就留下，回头给你再招人，做行政的怎么也比人事这边好找。”
“你不是有别的企图吧？”
苏婷盯着陈斌。
“没有。”陈斌很认真地回答道。
“但是我有啊！”
韩锋在苏婷的腰上掐了一下，“那小姑娘水水的……”
话没说完忽然“嗷”地叫了一声，“好疼！”
听韩锋怪叫，曹扬抬起头来望向这边，刚好看见苏婷把韩锋的手从嘴边放开，两排清晰的牙印在韩锋的手背上浮现出来，远远看去竟似张红红的笑脸一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