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回去，不要问眉眉任何事，也不要谈今天的事，等眉眉主动找你谈。也许这会是实现你心里所想的一个机会」趁着上厕所的时间，我匆匆看了看手机上林秋萍发来的信息，然後随手删了。

　　回到家里，各自洗了洗澡，就上床，於是一夜无语。

　　两人安静的躺在床上，我知道眉眉没有睡，眉眉应该也能感觉出我在装睡，在迷迷糊糊间我睡着了。当我醒来时，眉眉已经不在身边，拿起床边的手机，「维刚，我去跑步了，看你睡得好，就没叫你」眉眉发这个信息的时候是早上５：３０眉眉应该一晚上没睡吧。一晚没有睡还起这麽早去跑步，而且现在已经跑了两个多小时了，这个眉眉是打算跑一个全马吗？

　　出了房间，我静坐在沙发上，焦急的等着眉眉就在我准备打电话给眉眉的时候，门开了。眉眉手里拎着早餐，「你起了？快来吃早餐吧」

　　「跑了多远？一晚上没睡好，今天还跑那麽远」

　　「没有多远，比半马多点，比全马少点。放心吧，我打车回来的。快点叫儿子起来吃早餐」

　　「小佳，你去把碗筷收一下，维刚，你去泡壶茶来。我们三个开个家庭会」眉眉见我们都吃完了，吩咐到「我先说，你们听，我说完以後，你们再发表看法」

　　「小佳，你爸现在的身体情况，相信你也已经知道了，我很欣慰你爸爸再向你提出那种无理的要求的时候，你能明确的拒绝，说明你长大了，懂事了，有是非判断能力了……」

　　「我能反悔吗？」

　　「你说什麽？反悔？反什麽悔？都说不许插话了，你插什麽话？告诉你们父子两，这辈子，老娘都不会乱伦。你们想都别想。我再说一次，等我说完你们再说」

　　「昨天那小孩的情况，你们也看到了。那孩子被迷了心窍，用古话说就是得了失心疯，後面不管怎麽样，我想……我想帮帮他，这样对你们父子是不公平的。首先，我是有老公的人，却又要和一个小男孩发生点什麽，虽然我不知道後面会是什麽样的情况，但不管怎麽样，对老公维刚你就是不公平的。其次，儿子，那个男孩是你的同班同学，我担心以後你在同学面前会擡不起头，被人笑话。我也很矛盾，我昨晚想了一夜，心里现在就只单纯的想帮帮他，现在征求下你们的意见」

　　「我可以说话了？那我先说，妈，每个人都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权利，陈武只是在追求自己的幸福过程中选了一条比较难走路，才把自己搞成现在这样。所以他喜欢你，那是他个人的事，对於我来说，只是这个他喜欢的人，恰好是我的老妈你，而陈武又恰好是我的同学，仅此而已，别人怎麽看我，那是我不能管的，我也管不了。我爱你妈妈，我希望你幸福，这个幸福可以是我老爸带给你，也可以别的男人带给你的。总之，只要你幸福，你的决定我都支持。当然，这样对我爸是不公平的，但是考虑到老赵现在的身体情况，我又是可以理解的。我的话说完了」

　　「唉，咱家里的事……，你们就不能给我留点面子吗？是我身体是没有以前好，我是有想让你去找情人，但那还不是因为我爱你？我承认，事情真得要发生的时候，我认怂了。我怕了，我怕失去你，眉眉，我怕这个家从此就没有了。」

　　「不会的，不会的，眉眉永远在你身边，永远不会离开你，我们家也不会没有的。我就是帮帮他，就算如果和他真有什麽，我也不会离开你。如果他不能接受，那只能是他离开。我是不会离开你的，不会离开这个家的。」

　　「再说，他醒过来，还有秋萍帮他做心理辅导，我和他不会有事的。」

　　「唉，我相信你眉眉，走一步看一步吧」

　　「谢谢你维刚，谢谢你小佳，我困了，去睡一下，等下１０点叫我起来」

　　我一人坐在客厅里，想着昨天秋萍说的，这也许是我实现心中所想的机会？我想要什麽？是和群里说的那样的淫荡的眉眉？还是三人同行？又或者是一屋二夫？我真得是绿奴？脑子里一片的混乱。

　　当我们再次来到医院，已经是中午时分。我们三人走进了病房，陈武的父母正在椅子上打着瞌睡，听到我们的声音，陈太太连忙站了起来。「他怎麽样了？」眉眉一边问着陈太太，一边递过手里的鲜花。

　　「谢谢你们能再来看他，从昨晚到现在他一直在睡，从他病以来就没有好好睡过，林医生来看了几次，开了点镇静剂，让他多睡点。林医生说，最好能让他睡到明天下午再醒过来。这样对他的恢复比较好」

　　「赵先生，你们还没吃中饭吧，走我们去外面吃点，小武就让他好好睡下，我要好好谢谢你们一家。孩子生病以来，我们也是没有吃过一餐好的。现在孩子没事了，我们去吃餐好的。」陈武的父亲拉着我的手说「对对对，我们去外面吃去外面吃」陈武的妈妈也拉着眉眉的手，拿过床头的包就往外走。

　　「走吧，在这里不好说话，总怕吵到孩子说话，老弟走」陈学斌拉着我的手，我们一起离开了病房。

　　「这第一杯酒，我要向三位赔不是，是我忽略了孩子的成长，没教好孩子，给三位添乱了。」

　　「别，这也算是缘分吧，要不是这样，我们也不会认识对吧」

　　「陈先生，陈太太，你们听我说」看到刚喝完第一杯酒，又打算接着喝的陈学斌，眉眉连忙开口说到「您先放下杯，听我说」

　　「赵太太，您说……」

　　「第一，就象维刚说的，这也是一种缘分，两位就不要太客气了。第二，以後的事怎麽样，谁也不知道，我想听听两位的想法」

　　「赵太太，你放心，只要这小子醒了，我一定做他的思想工作，保证不让他不打搅到你们的生活。」

　　「陈先生，如果他不听呢？毕竟孩子大了不由娘」

　　「这……」

　　「赵太太，我们也别赵先生赵太太，陈先生陈太太的叫了，这样生分。赵先生，你看我和学斌跟着眉眉一样叫你维刚，可以吗？」「当然可以」

　　「那我叫你眉眉可以吗？」「当然」

　　「我们应该比你们长几岁，当初要小武的时候晚了点。你们就叫我们陈哥和王姐吧」

　　「好的，王姐。我们都是孩子的妈，如果陈武醒来不听你们，你们打算怎麽办？」

　　「这……我真不知道，孩子都是妈心头的肉，如果他不听我们的……」王姐看看我「没事，王姐你说吧，我们坐在一起就是商量孩子的事。」

　　王姐又看看小佳。

　　「阿姨，你不用看我，我是无条件支持我爹妈，你完全可以当我不存在，我就是来打酱油的吃瓜群众。」

　　「眉眉啊，姐真羡慕你有一个那麽懂事的孩子，小武实在是太不懂事了。实话说，如果孩子醒来不听我们的，做为母亲，我会选择支持小武追求你，毕竟我不想小武再有这样一次了，维刚对不起，眉眉对不起」

　　「没事，王姐，早上我们三在家开了会，我们也担心如果陈武醒过来以後，不听劝，还是对我……，我和你们说个事吧，王姐，陈哥不要笑我和维刚，特别是不要笑维刚好吗？」

　　「来来来，先喝一个，老弟来，走一个，我们别喝别聊。小武的事你们都不笑话我们，你们事我们又怎麽会笑话呢，弟妹你说笑了」

　　「陈哥，我不会喝酒，刚才第一杯已经破例了，我就喝茶吧」眉眉一边说着一边担心的看了看我。「我没事，我不好意思说，你来说吧」我拍了拍眉眉的手。

　　「王姐，陈哥，其实维刚和我已经快三年没有正常的夫妻生活了，」说着眉眉羞得是满脸通红，毕竟这是夫妻间关起门来说的事「不应该呀，老弟，你守着那麽个美娇妻……」

　　「大哥，我身体有毛病」

　　「王姐，维刚他，三年前在一次抓捕的过程中腰上受了很重的伤，那以後就留下了病根，维刚爱我，开始总想和我离婚，我死活不同意，最近他又一直劝我找情人。王姐，你说这叫什麽事呀？更离谱的是，维刚他慢慢的有了绿帽的情结，他也是林医生的病人。这不碰上你家陈武这事，昨晚林医生也劝我试着看能不能接受，我昨晚是一晚没睡，我睡不着呀，王姐，你说这事说出去，还不被人笑话死。要说找情人找个年纪差不多的，最多别人说我不守妇道，可陈武和我家小佳一样大，同班同学还同桌，这如果传出去，小佳在学校里怎麽做人，维刚虽说不是什麽大官，可也曾是省公安厅的优秀刑警，多少眼睛看着，是维刚的伤是工伤，但那也是维刚的伤，我一妇道人家不守妇道，还因为自己男人受伤就不守妇道，这传出去维刚的工作就毁了。」

　　「再说王姐，你们家。我知道陈哥是厅长，如果被人知道了这事，对仕途也是会有很大影响的。王姐你也是教授，别人会怎麽说你……」看着眉眉满脸的泪水，我心疼得……

　　「没事的眉眉，王姐和陈哥只会谢谢你，不会笑话你的。」

　　「老弟，这事……孩子如果能听劝自然好，如果孩子不听我的，我确实也难呀，我想我也会和你王姐一样选择，让孩子去追求他的幸福，希望老弟能理解，哥哥的难处。」

　　「理解，理解」

　　「弟妹，听我说，出了这事以後，我反思自己，平时对孩子关心太少了，你考虑的事确实存在，但如果你说会影响我的仕途，这点我和你有不同看法，孩子出了事以後，我明白一个道理，家庭才是一个男人的事业，什麽是家，什麽是一个完整的家？就是有妻儿有老小，这才是完整的一个家。如果因为这事会影响到我的仕途，那这个仕途不要也罢，我还可以做生意，虽说我是三代单传，但我的大舅哥，生意做得不错，我可以和他一起做生意，仕途走不通还可以走钱途。另外，不是我恭维你，弟妹，你这样貌可算是逆生长呀。你和你家维刚站一起，维刚就是老牛吃嫩草。和你家小佳站一起，就是姐弟俩。」

　　「陈哥，你真会说笑话」

　　「你陈哥说的一点都没错，眉眉你这样子真得看上去就只用２０出头，这姐弟恋社会上多了去了，又有谁说呢？你的担心有道理，但也不用太担心，事情发生了，我们再一起想办法，现在不是你一个人在面对，你还有维刚，还有你陈哥，还有我，我们一起来面对。」

　　「而且，这事也是小武命中注定有这麽一难。去年小武的外婆，找了白雾山上白云观妙清师傅帮小们算过，妙清师傅就让我们今年要注意，小武可能会有一大难，但好在有白虎相救，当时我们都不明白这白虎相救是什麽意思，现在看来，这白虎原来指的就是你呀？」

　　「眉眉，这白虎说的就是你，你下面一点毛也没有，看来这也是你命里的缘啊，我服了」我悄悄的在眉眉的耳边说着。

　　「胡说什麽呢？」眉眉一脸娇羞的样子，吸引了所有人的眼光。眉眉连忙低下头，拨弄着碗里的米粒。

　　「你们两口子还说什麽悄悄话呀」

　　「王姐，你说陈武的奶奶说他有白虎相救？你们信吗？」

　　「怎麽说呢，本来我们是不太信的，可这个妙清师傅确实有点本事，学斌能当上这个副厅长，也从是妙清师傅那里请来的符，放在了学斌的枕头下，才成的事，这个以後再慢慢告诉你。所以妙清师傅也说过小武本也给躲开这一难，只是要小武在家一年不出门，你想呀，这１６岁的大小夥子怎麽可能关得往嘛，好在妙清师傅说，有白虎相救，我们也就没太往心里去，只是……」

　　「只是什麽王姐」

　　王姐尴尬的看看在坐在人，凑到了眉眉的耳边「只是妙清师傅说是这个白虎是……下面没有阴毛的女人。所以我一直以为是还没发育的小女生，小武生病的时候喊着你的名字，我一直以为他叫的是妹妹，还想说只要小武好起来，就联系女孩的家里给孩子定下亲，要不是林医生提醒去学校找了他的自习本，我都没想到他喊的是眉眉，眉眉」

　　「眉眉，你不会……」王姐看着满脸差红的眉眉，眉眉不好意思的轻点了一个头，「唉呀，这妙清师傅真是神人呀」

　　「眉眉，你放心，如果我们小武能得到你的亲睐，你也能接受我们小武，我和你陈哥保证不会让你受一点委屈的。」

　　「再说吧，走一步看一步吧，不过……」

　　「不过什麽？」

　　「不过我有几个要求，希望王姐和陈哥能答应」

　　「你说」

　　「１、我是永远不会离开维刚的，不论後面的事怎麽样，希望你们不要看不起我和维刚，对维刚要保持基本的尊重。」

　　「这是当然，只要小武能接受，我们做父母当然没意见，如果小武不接受，那我们也不干涉，你们自己商量解决。」

　　「２、後面的事，我们都顺其自然，你们不要干涉」

　　「好」

　　「３、我知道陈哥王姐，有些门路，在有机会的时候，帮助维刚进步一下，可以吗？」

　　「只要有机会，都是一家长，那是必须的。」

　　「其他就没有了，明天王姐陈哥你们就去上班吧，我明天早上过来医院，这事就这样定了。」

　　後面几人聊着点家长里短，一餐饭就这样愉快的过去了王溪梦看着我们一家离开的背影，对着自己老公说「妙清师傅真是神人呀」

　　「你这话已经今天说了两次了，你是什麽意思？」

　　「这周眉眉就是白虎，她下面没有毛」

　　「你怎麽知道？」

　　「她亲口承认的，而且你还记得你妈在说小武有难得一白虎相救的时候，後面还说了什麽？」

　　「不记得了，你知道我不信这些的」

　　「你妈还说，白虎救完小武以後，如果能留下来，那咱家以後就人丁兴旺了，白虎能给咱家带来三子一女，而且以後你的事业也会顺风顺水。」

　　「你呀，别到处乱说，这事赵老弟一家能帮忙，让小武渡过这一劫对我们就已经是莫大的恩了，还去想别的？再说三子一女，弟妹都多大了，怎麽可能再生四个？这妙清说的话，不能全信。而且，这事如果真有以後，那……唉这混小子，事到如今，走一步看一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