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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肆!还不快松手!」宁中则没想到他竟敢握着自己的脚!简直色胆包天!情急之下另一只脚向他心口踹去!
李文斌没想到师娘反应如此强烈,躲闪不及,「砰」的一声被踹飞,沿途将桌椅撞散,又滑动几米才停下,喉咙一痒,吐出一口鲜血,想努力起身却不能,恍惚间听见她着急声音「你怎麽样?没事吧!」头一歪,晕了过去!
再次睁开双眼已是傍晚,环顾四周,是在自己房内,令狐师兄趴在小桌上已经睡着,房间内还有些许酒气。
李文斌摸了摸胸前,好消息是黄蓉绣鞋还在,想是她不好意思解开自己衣衫,坏消息是心口疼痛,稍一运功气息不畅,看来师娘那一脚威力十足。日间一切发生太快,『潘安的眼镜』是否有过提示也不知晓,着急想要确定她目前好感度。来到师娘屋旁,见屋内油灯闪亮,侧耳倾听,并没声音,想了想小心戳开窗户纸,从破口处向内看去,只见屋内师娘正坐在椅上,呆呆出神。
启动『潘安的眼镜』,显示当前好感度依然是75点,看来师娘在日间只是情急之下才踹了自己,不过还是先想办法提升好感度,再去动手动脚。放下心後,回到自己屋中,把令狐师兄叫醒。
「咦,师弟,你醒啦?」令狐冲揉着惺忪睡眼,打着哈气,「师弟你怎麽那麽不小心,练功一定要循规蹈矩,切不可急功近利,师娘说你练功出了岔子,让我守在你身侧。你说说你,多大的人了,还让师娘操心。」
李文斌心中甜蜜,师娘还是着紧自己,唯恐自己受伤严重,因此让令狐冲过来照看。把他打发走後,李文斌从包裹中找出《辟邪剑谱》,抄录两份。他已经决定,一份给师傅岳不群,让他去练这邪典;一份给林平之,他身世可怜,报仇心切,《辟邪剑谱》是速成武功,教给他後,再将他收到麾下,以後为自己效力。
次日,华山剑派内。
「师傅,这是徒儿无意中得到的武功秘笈,听说灭了福威镖局满门的凶手就是为了它才下的毒手……」李文斌拿出抄录的《辟邪剑谱》,双手递给岳不群。
「哦?那你是从何得来?」岳不群急切的抢过秘笈,翻看起来。
李文斌大概将那晚情况简单叙述,道「徒儿只是运气好,无意中找到秘笈,事关重大,交给师傅处置。」
岳不群将秘笈放入怀中,「此事切不可和他人说起!」
「是!师傅!」
……
林平之还在大堂外跪着,已经趋近昏迷,感觉下一秒就会晕去。李文斌将他拉起,拽到一旁,从怀中掏出另一部手抄《辟邪剑谱》,塞进他手中。
「林兄弟,我见你身世可怜,此书本是你林家之物,恰巧被我所得,如今物归原主,只盼你习成武功,大仇得报!」
林平之捧着秘笈,双眼含泪,也不问这秘笈由来,跪下磕头道「恩公大恩,没齿难忘,等我复仇之後,再给恩公做牛做马!」
了却两桩心事,再去给师娘请安。这回再见宁中则,她语气冷淡,仿佛不愿再与自己说话,要不是有『潘安的眼镜』,定会误认为师娘不喜自己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临近五岳剑派大比,各派掌门都亲自督促,让徒子徒孙更加刻苦练功,争取在大比之日取得好成绩,为师门扬威!华山剑派却是另外一番景象,掌门岳不群多日不曾露面,仿佛消失一样,宁中则每日都是眉头紧皱,没有笑容,心事重重的样子,闹得门派内人心惶惶,没人有心思练功。
「师傅师娘到底怎麽了?难道是吵架了……」
「听说是因为那林平之,师傅本意是磨练他意志,等他跪足三日就收为弟子,没想到那小子中途溜了,师傅一时气不过,才出去散心……」
「我倒是听说是因为师妹调皮……」
李文斌听到各种各样版本猜测,暗道果然有人的地方就有八卦,他清楚的知道岳不群是找地方割鸡鸡,苦练《辟邪剑谱》;而宁中则多日不见师傅踪迹,忧心之下难免胡思乱想。一切都在他计划之中,揣着新买的发钗,向师娘房中走去。
「师娘,你就收下吧,这是徒儿的一片心意!之前送你的手镯不收也就罢了,这次再不收,徒儿……徒儿就跪在这里不起!」
宁中则无奈的看着跪在地上的李文斌,他手中捧着一支发钗,样式精美,知道定是经过仔细挑选。自从那日将他踹晕,她就时刻保持距离,生怕尴尬之事再次发生。哪曾想他百折不挠,趁着这几日岳不群不在,每日变着花样送礼物,赶都赶不走,又不能真的下重手再伤他一次,头疼万分!
「文斌,师娘一把年纪,姿色不在,你又何苦这样?灵珊年轻貌美,才是你的良配!」
「师娘,徒儿只喜欢你,你温柔体贴,善解人意,一年来对我照顾有加,我愿意等你!」
宁中则轻叹,感情这事没法说理,自己当初对他照顾,也是看他顺眼,没想到竟结下孽缘,「我和你师傅感情很好,你等我做什麽?你再这样,我就告诉你师傅,将你赶出师门!」
「徒儿不怕!就算离开华山剑派,徒儿还是喜欢你!」
见李文斌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宁中则愁得扶着脑袋,脑仁生疼,还能怎麽劝他呢?又不能真的将他赶出门派,看来还是要靠自己慢慢开导。
於是宁中则给他阐述道理、讲述世俗礼法,这一说就是一个多时辰,直到她说的口干舌燥,见李文斌还是痴痴的看自己,心道又是白说了。不能让他一直跪着自己房中,要是被丈夫、女儿看见,怎麽解释他手中发钗?最後只得捏着鼻子收下,将他赶出去,却没想到这仅仅是一个开始。
「师娘,这是今日徒儿在山中采的花朵,煞是好看,配师娘你美貌最好……」
「师娘,这是番邦的胭脂,听说最是好用……」
「师娘,我见你最近心情不好,这是徒儿专门去猎的鸽子,炖着喝汤大补……」
宁中则从最开始的拒绝,到无奈接受,再到默许,心态悄然发生改变。她如今42岁,自从嫁给岳不群後就再也没被人追求,只是相夫教女,发展门派。岳不群是谦谦君子,虽然平日对自己也好,但并不像他一样,变着花样讨自己欢心,说自己爱听的话。女人都是感性的,李文斌对自己的好她看在眼中,记在心里,尽管并未打算与他发生点什麽,但要说没被感动,那真是假话。
五岳剑派大比就在後日,掌门岳不群依然消失,宁中则没有办法,只得站出来,独自一人带着众徒弟赶往嵩山派。
夜里,客栈,宁中则房内。
「师娘,不用担心,这里距离嵩山派还有半日路程,咱们肯定赶得及!」李文斌倒了杯白水,将杯子推到她跟前。
宁中则接过杯子,喝了一口。如今已习惯他的殷勤,尽管夜里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并不合适,但要是不开门让他进来,他能跪在门外一整晚。
「我是担心你师傅,这麽重要的日子他竟说要闭关练功……」
李文斌摸了摸鼻子,瞄着她高耸胸部,道「许是师傅练功有所心得,闭关突破境界,师娘不用担心,有徒儿照顾你。」
宁中则翻了个白眼,假装生气道「师娘不用你照顾,你有时间好好练功,争取取得好名次才是正经,别在这里说些疯话。」
李文斌见她可爱摸样,心中躁动,眼中一转,挺起胸膛道「师娘,要是徒儿在这次大比取得前三,有什麽奖励?」
宁中则噗嗤笑道「你要是能取得前三,你想要什麽,师娘给你什麽!」
李文斌大喜,赶紧说道「师娘,这可是你说的,不能反悔!」
宁中则这才觉得自己刚刚言语有失,万一他要自己做些羞人的事怎麽办?但转念一想,又放下心来,别说是前三,就是前三十都不一定能入围,五岳剑派高手众多,他才进入师门一年,能学到多少剑意?就算他之前单独灭了青蛇妖,但在高手如云的大比中能走多远,还是要凭运气实力,可不是随便嘴上说说。
「只要你取得前三,师娘答应你一事。但你要是没进入前三,那以後就不要再来烦我,你敢不敢答应?」宁中则想借着这次机会,彻底与他划清界限。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希望到时师娘不会耍赖!」李文斌举起手掌,示意她击掌为誓。
宁中则见他信心满满,有些犹豫,难道他还有什麽奇遇不成,可事到如今,不能被他小瞧了,於是擡起嫩手,轻拍在他手掌上,誓言成立!
嵩山派位於嵩山胜观峰,掌门左冷禅是五岳剑派盟主,位望尊崇,定下每三年一次的比武大赛,连比五日,只有各派弟子可以参加,目的是为了巩固嵩山派在五岳剑派中的地位。嵩山派武功卓越,嵩山剑法共一十七路,气势森严,内功寒冰真气更是诡异着称,除了紫霞神功可以化解,其余心法难以抵挡。尽管华山剑派的紫霞神功可以化解异种真气,但底蕴不行,内力与高手相差甚远,不足以弥补修炼时间上的差距,基本每次大比名次都是最末。
下午,嵩山派内,人头攒动,五岳剑派齐聚,有相互熟识的站在一起寒暄,不认识的也互相抱拳问好,一派热闹景象。宁中则领着弟子们来到比武报名处,将参赛名单报上,祈祷第一轮别碰上高手,最好能挺进一两轮後再被淘汰。众弟子大多不是第一次参加,各个垂头叹气,知道又要再一次献丑了。只有令狐冲和李文斌二人还算淡定。令狐冲是武力高强,自信只要不碰上绝顶高手,努努力也许能进入前二十;李文斌则打定主意,一定要进入前三,得到师娘,自从加点强化後还没与人交手过,但想来现在的自己也不会太弱。
「不是吧,第一轮就碰上『大阴阳手』乐厚!」令狐冲绝望大叫,宁中则也是脸色不好,令狐冲是门派唯一希望,没想到运气太差,第一轮就抽到嵩山派高手,其实都可以直接认输,两人武功都不在一个层次。
李文斌倒是淡定,他运气极好,第一轮对手是泰山派的一个年轻弟子。
「师兄,我看好你,你一定行的!」岳灵珊拍打令狐冲肩膀,给他加油,尽管这句话她自己都不信。
令狐冲挤出一个难看笑容,摸了摸腰间酒葫芦。
「大家不要气馁,不管对手是谁,都要用尽全力!」宁中则给众人鼓劲,不然气势低迷,还没打就败了。
「师娘放心吧,我一定全力以赴!」只有李文斌正面回复,一脸坚定。其他师兄心想,师弟还是太年轻,遥想自己当年也是这般热血,可现实是残酷的……
每人都分配好第一轮对手後,有人欢喜有人愁,被嵩山派弟子领着住进临时行馆。抽到对手较弱的人立即苦练武功,抓紧时间领悟剑意;抽到对手太强的人干脆放弃,比如令狐冲此时就在房中喝着闷酒。李文斌在院中舞着『降魔』,挥洒汗水,争取今日达到【破剑式】第一层。
宁中则将一切看在眼里,摇头叹息,令狐冲太经不起打击,还没比武就已经放弃,相比较而言,李文斌倒是最为勤奋上心,也许是因为自己与他赌约……想到这里,俏脸一红,眼中看他身姿轻盈,剑法犀利,与华山剑法有些相似,但又有些不一样。
今夜李文斌破天荒的没有去骚扰宁中则,而是抓紧时间领悟【破剑式】。宁中则在房中透过窗户见他如此刻苦,有些心疼,又因他今日没有来撩拨自己有些失落。「宁中则啊宁中则,你是怎麽了!」她心里暗骂自己不要脸,干脆关上窗户,躺在床上努力睡下。
「叮咚!独孤九剑【破剑式】达到第一层!」终於,李文斌领悟到剑意,成功入门!此时天色已晚,收起『降魔』後回屋洗澡睡下,为明日比武养精蓄锐。
第二日,第一轮比武正式开始!令狐冲酒醉没醒,摇摇晃晃上台,被『大阴阳手』乐厚一掌打在胸前,倒地不起,竟是秒杀!这简直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宁中则坐在观战台上,脸色铁青,众弟子也是气愤非常,打不过是一回事,但凭着令狐冲武功,坚持十几招、甚至几十招也是有可能的,被人一招击倒简直就是耻辱,华山剑派从此危矣!
李文斌比赛时间比较靠後,看着其他师兄基本全军覆没,侥幸获胜的也是受伤严重,难以支撑到下一轮,一时气氛冰到极点!现在只剩下李文斌,宁中则祈祷他输的不要太难看。
阳光明媚,比武台上,第一轮比武!
「华山剑派李文斌,请指教。」李文斌抱拳。
「师弟加油!」岳灵珊高声喊道,周围各派弟子哈哈大笑,指指点点,这次华山剑派几乎被刷秃,口中诋毁、侮辱。
「比武开始!」随着一声令下,泰山派年轻弟子挺剑急攻!虽然剑法略显生疏,但气势汹汹,誓要抢先占到主动权!
李文斌昨夜习得【破剑式】第一层,见对手仓促攻来,眼中全是破绽,手中『除魔』随意一挑一钩,就将对方招式化解,『除魔』搭在对方脖颈之侧,一招取胜!
周围观战人群一下子安静下来,不可置信的看着台上李文斌,虽然泰山派年轻弟子经验不足,但招式有模有样,却被他一招制敌,难以相信!
「这人是谁?华山剑派何时有此高手?」
「定是他运气好!」
……
李文斌无聊的收起『降魔』,拱了拱手,见对方还呆立站着,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对裁判道「我这是胜了吧?」
裁判这才醒悟,连忙大声道「华山剑派李文斌取胜!」
李文斌跳下比武台,仰头看向观战台上的师娘,朗声道「幸不辱命!」
岳灵珊激动的拍手叫好,宁中则心中宽慰,比起其他师兄,他起码能够进行下一轮大比。
再次抽签,下一轮比武是衡山派弟子,小有名气,武力高强,众人唉声叹气,看来他也要止步於此!
回到行馆,众人围着他,有羡慕的,有嫉妒的,有鼓励的,有打击的,叽叽喳喳,最後宁中则实在看不下去,将他们赶走後,鼓励道「文斌,你一定要好好准备,下午对手不可小觑……」
「师娘放心吧,为了赌约,我也会拼劲全力的!」李文斌笑着对她说。
宁中则耳根红透,轻咳一声,道「那你好好休息吧,准备下一场比武。」说完逃也似的离开。
下午,第二轮比武开始!
「华山剑派李文斌,请指教!」李文斌认真起来,对手小有名气,不是上一轮的菜鸟,要小心应对。
「比武开始!」裁判喊完,李文斌举剑摆出华山剑法中的『苍松迎客』,打算先防守一波,看对方功法深浅,再做决定。
那衡山派弟子没有第一时间抢攻,而是以李文斌为中心,缓步绕圈,剑锋直指对方喉咙。
二人在台上,一个是伫立如松,一个是画圈而行,均是没人出手,台下人群不满节奏缓慢,喝骂起来。
李文斌对台下声音充耳不闻,保守本心,耐心等待对方先出手,他没有名气,也不在乎别人议论。
果然,衡山派弟子率先承受不住压力,他与李文斌不同,在江湖上已经小有名气,一手天柱剑法熟练於心,对敌经验还算丰富,尽管还没看出破绽,但已等不下去,长剑一抖,直接使出绝招『烟云锁身』,期望一击成功!
『烟云锁身』剑招如梦如幻,似攻非攻,对手如果看不透其中的奥妙所在,就会被这突如其来的剑招所困,倘若手中持有兵刃,也同时会被卸除。
不过李文斌看的直摇头,慢!太慢了!看来自己敏捷提升後眼力也跟着加强,不再犹豫,以『苍松迎客』一一化解攻势,耐心等对方招式用老,瞧准一个破绽,使出华山剑法中的『白虹贯日』,剑尖点在对方胸口,戳破衣衫,收剑负手而立。
「师弟赢了!师弟赢了!」岳灵珊尖声大叫,高兴的跳起来!
宁中则目瞪口呆,他什麽时候已经如此厉害了?所用招式只是普通的华山剑法,同样的剑招在他手中,气势沈稳,法度森严,尤其是最後攻出那一剑『白虹贯日』,气势如虹、一往无前,就像是侵淫剑道数十年的剑客!
「华山剑派李文斌取胜!」
比武台周围议论纷纷,第一轮取胜还能说是对手太弱,但这一次对方可不是无名之辈,在众目睽睽之下以普通华山剑法先守再攻,打败衡山派绝技之一的天柱剑法:「烟云锁身』,这可不是凭借运气,而是真正实力!
李文斌跳下比武台,应付几句师兄师姐的祝贺,对宁中则抱拳大声说道「师娘,徒儿没有给您丢脸!」
宁中则心中喜极,本来已经放弃希望,只等比赛结束後掩面离开,没曾想李文斌竟如此厉害,光明正大的击败衡山派知名剑手,为门派争光,就算是下一场比武输了,对华山剑派来说也是可以接受的事!
「文斌,你很好,没有让师娘失望!」宁中则脸露灿烂笑容,欣慰说道。
第一日比武结束,淘汰一半选手。为了以示公平,之後每轮对手都要等到第二日现场抽签决定。
回到行馆,宁中则下令,所有人不得打扰他休息,如有违反,重罚!令狐冲酸溜溜的看着意气风发的李文斌和岳灵珊,师妹眼中爱恋藏都藏不住,索性回屋眼不见为净,拿起酒葫芦一醉解千愁。
李文斌依然苦练独孤九剑,只不过不再是【破剑式】,而是【破掌式】!嵩山派中高手多是以掌法出名,如『托塔手』丁勉、『仙鹤手』陆柏、『大嵩阳手』费彬、『大阴阳手』乐厚,万一之後几局对上他们,自己没有破解掌法经验,很可能马失前蹄,功亏一篑!
之後连续三日,李文斌运气极好,没有碰上各派顶尖高手,一路过关斩将,顺利进入十强,是本届大会一匹黑马,惊掉无数人眼球。
比武第四日,阴,小雨。
「保佑师弟千万别抽到嵩山派高手……」岳灵珊双手合十,见李文斌已经上前去抽签,心里紧张万分。同样紧张的还有宁中则,她心中复杂,既希望他能进入决赛,又担心赌约之事。
「华山剑派李文斌,对手嵩山派钟镇!」负责监督抽签的人拿过李文斌抽出的纸条,打开後朗声喊道。
「不是吧!竟然是『九曲剑』钟镇!什麽手气啊!」岳灵珊哀声叫道。『九曲剑』钟镇在嵩山派有赫赫威名,是上一届大比中位列第三的高手。
宁中则轻舒一口气,不用担心赌约问题了,可又怕他失败後从此一蹶不振,就像是令狐冲一样,整日借酒消愁,人就废了,一时心如乱麻。
她们不知李文斌现在心里正在窃喜,这几日虽然自己刻苦练习【破掌式】,可还没有达到第一层境界。『九曲剑』钟镇武功虽强,但一身功法都在剑上,【破剑式】破尽天下剑招,尽管只有一层境界,但配上加强後的属性点,未必没有一战之力!
比武台上,钟镇淡淡对李文斌说道「你很不错,华山剑派竟然将你藏起多年,想要一鸣惊人,可惜遇见了我。」
李文斌有些无语,脑洞要不要这麽大,用不用这麽装逼……拱拱手道「比武切磋,尽力而已。」
钟镇点头称是,「你放心,我会剑下留情,不伤你性命。」
「比武开始!」
李文斌这次一反常态,没有先守,而是率先使出华山剑法中的『有凤来仪』攻向对方!尽管招式寻常,但速度极快,敏捷13+ 1带来的效果明显,钟镇不敢托大,运起内力,长剑小心拆招,二人武器『叮叮当当』打在一起。
「师兄,你说师弟会不会赢?」岳灵珊问身边令狐冲,只觉台山二人打得精彩,貌似师弟进攻占了上风,但钟镇名气太大,不是泛泛之辈,防守紧密,不漏破绽。
令狐冲回道「师弟内力弱於钟镇,久攻之下必失!」
李文斌好不容易遇见高手,想借着这次机会看看属性加强後到底威力如何,於是凭借自己高力量、高敏捷攻击对方,几招过後,掌心发麻,差点握不住剑,知道对方内力强悍,再不用内力,可能『降魔』就被打掉了!不再藏拙,紫霞金刚瞬间达到巅峰,脸色紫红如血,剑尖连连颤抖,撞开对方长剑防守,一招『白虹贯日』直抵向对方咽喉!
钟镇只觉突然一股巨力从剑身传来,不小心之下长剑被挡开,眼见对方剑尖袭来,心中大惊,双足连踩地面,身法急退,快速挥舞长剑不断撞向对方剑尖!
「破!」李文斌大喝一声,【破剑式】找到对方破绽,剑尖顺着对方力道偏移出咽喉范围!
钟镇刚松口气,没想到李文斌的长剑划了一个圆,速度陡然加快,接连在自己胸前轻点三下,竟然输了!
观战的人群张着大嘴,不敢置信!『九曲剑』钟镇成名多年,竟然败在华山剑派一个少年手中,要不是亲眼目睹整个过程,他们一定不信!
「承让了!」李文斌收剑抱拳,其实这场比武他赢在对方轻敌,紫霞金刚在关键时收有奇效,如果一开始就用内力心法,钟镇定会小心戒备,再想要赢起码要百招之後。
钟镇摸着胸前衣上三个破口,表情变幻,叹道「是我败了,你很不错。」
「华山剑派李文斌取胜!」
此时,隔壁比武场中突然一阵喧哗,原来嵩山派『大阴阳手』乐厚与泰山派玉钟子两败俱伤!如此均不能参加之後大比!这样十强比武之後,仅剩四人,只要下午再赢,就妥妥进入决赛!
李文斌回到行馆内抓紧苦练【破掌式】,下午三个对手中就有二人是用掌高手,一定要在比武前突破境界,不然浪费1点技能点在第一层境界,实在太过吃亏!终於,系统提示「叮咚!独孤九剑【破掌式】达到第一层!」
……
下午,大雨。
「华山剑派李文斌,对手嵩山派费彬!」
「竟是『大嵩阳手』费彬,师弟还是直接投降吧……」众人摇头,费彬是历届比武第一,在五岳剑派弟子中公认的最强之人,内力强横,手段毒辣。他的手下败将,轻者吐血昏迷,重者终身残废,因此抽签抽到他的人大多都是直接认输。
宁中则心中沈重,华山剑派沈迷多年,好不容易出现一个练武奇才,在这届比武中大放异彩,却在半决赛上遇见费彬。罢了,还是劝他投降,要是因此重伤,甚至残废,那华山剑派的未来也就彻底毁了。坐在观战台上高声对他说道「文斌,认输吧。」
李文斌笑着摇头,知道师娘担心自己安慰,高声回道「师娘,你放心吧,我肯定会赢的!」
宁中则气道「那费彬武功高绝,你休要胡来,快去认输!」
李文斌不理,踏上比武台!
费彬面目阴沈,身材枯瘦,一双手掌仅剩皮骨,十指似是鹰爪。见李文斌上台,鹰眼打量这届意外之人,隐有不屑之意。
「比武开始!」
此时阴云密布的天空打起响雷,电光闪烁,费彬在裁判「始」音刚落,左脚猛的一蹬地面,将地砖踏出裂痕,朝着李文斌冲去,眨眼之间二人便贴在一处,手掌似闪电般打出残影,每一掌都将激荡的雨珠分出数道直线,飞出好几米远才落地,竟是内劲外露!
李文斌尽管已经万分小心,第一时间运起紫霞金刚,但还是没有想到对方那麽快、那麽猛!场中二人身影交错,周围雨水溅开,「砰砰砰」之声络绎不绝,一瞬,二人分开,李文斌手捂胸口,嘴角流血!在这眨眼之间,自己竟中了对方好几掌!
「唉,差距太大!」台下众人摇头,再打下去只是送死,宁中则高声急喊「文斌,快认输!」
李文斌充耳不闻,紫霞金刚全力运转,化解体内寒冰真气,「噗」的吐出一口淤血,气息终於通畅!
费彬见他还没倒下,恼怒异常,再度大步踏着雨水加速攻去,步子一步比一步大,怒掌一推,雨帘被掌力迫开,向对方心口打去,竟是下了毒手!
「不!!!」宁中则凄厉尖叫,如果这一掌被打中,他断无幸存之理!
生死存亡之际,李文斌心中宁静,眼中只有他的掌,自己的剑,【破掌式】努力寻找对方破绽,无奈对方身法太快,来不及细想,只得咬牙举剑横在胸前,「啪」的一声,像是惊雷炸起,一股无形气流霎时穿过『降魔』,冲进他体内,四周雨水被拦腰切断,形成一片真空!
李文斌有如被全速奔跑的大象撞在身上,轰然倒飞出四五丈远,单膝跪地,手中『降魔』插在地面上带起一道鸿沟,终於在比武台边沿停下,喉咙一甜,又是一口鲜血吐出!
「快认输!」宁中则起身,疾步走出观战台遮雨范围,雨水瞬间打湿全身,向他破音喊道,「赌约算你赢了,快认输啊!」
李文斌摇摇晃晃站起来,心里嘀咕「妈的,对方速度太快!要不是自己体力15+ 1,早就嗝屁见玉皇大帝了!」听见师娘喊他,咧嘴向她一笑,摆起剑招,竟反攻过去!
费彬见他还能起身反攻,第一次开口「找死!」一掌拍向剑身!
「叮咚!镇压目标成功!」关键时候,紫霞金刚心法特效终於触发!费彬大惊失色,只觉体内真气突然淩乱,身体晦涩难动!李文斌哪会错过如此绝佳机会,紫霞金刚运转极致!大喝一声「中!」剑尖戳向对方喉咙,穿过雨幕,形成风雨漩涡!
「啊啊啊!!!」费彬强运内力,双掌合十夹住剑身,顺着对方剑势向後急退,最後一脚踏空,已经退到比武台边缘,退无可退!剑锋未至,剑气先到!费彬感觉脖子一凉,滴血渗出,竟是剑气!
「下去吧!」李文斌松开掌中『降魔』,合身撞向对方!
费彬没想到对方突然撒手撤剑,本就一脚踏空,身体摇摇欲坠,被这全力一撞,直接掉下台面,仓促之间一把抓住对方衣衫,二人一起摔在台下!
「这!?」周围议论纷纷,这场比武出乎所有人意料,太多意外发生,费彬已占尽绝对优势,为何突然被李文斌打到难以还手?最後二人一起跌落,到底算是谁赢?
嵩山派掌门左冷禅黑着脸,自己麾下最厉害的弟子竟被华山剑派无名氏打落台下,而且是毫无道理!要不是知道费彬不近女色,一定会怀疑他纵欲过度,身体发虚!
裁判站在那里手足无措,看向左冷禅。
费彬落地後一把推开对方,李文斌捡起长剑,起身走向站在观战台前沿的宁中则,对她笑道「师娘,不知道徒儿赢是没赢?要是没赢,你刚才喊得话还作数麽?」
宁中则抹了把脸,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不作回答,而是问道「你伤势如何?」
李文斌哆嗦着拍了拍胸口,「能跑能跳,没问题!」
宁中则内心紧张,如果他赢的话,赌约一事该怎麽办?如果他平的话,那又要如何分出名次?自己刚刚情急之下喊的话又该如何收回?
这时观战台上各派掌门议论纷纷,有说李文斌赢的,有说双方打平的。最後还是嵩山派掌门左冷禅轻咳一声,缓缓道「华山剑派李文斌年轻有为,武功高强,临战之际随机应变,率先将费斌推下比武台。故,此战,李文斌胜!」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没想到左掌门竟然偏向华山剑派!
其实左冷禅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费斌武力摆在那里不必说,如果真是生死之战,相信他最终能够取胜。李文斌功力虽然不如费斌,但也相差不算太大,最关键是他还年轻!二人可是相差了几十年的岁数!三年之後二人再比,胜败难说!所以才故显大度,争取之後拉拢过来,为嵩山派效力!
「师弟赢了!师弟赢了!」华山剑派所有人都兴奋尖叫,对手可是大名鼎鼎的『大嵩阳手』,艰难取胜,他们都与有荣焉!
李文斌听到结果,长舒口气,对师娘灿烂一笑,眨眨双眼。
宁中则此时本应喜极才是,但她尴尬万分,知道他是在提示自己赌约之事,露出艰难笑脸,心里乱成一团!
李文斌体内并不好受,寒冰真气化解缓慢,难有再战之力,再说已经达成目标,何必去费力取得什麽名次,於是主动对裁判说道「下一场比武,我认输。」
回到行管,大家你一言我一语,为他祝贺,宁中则也强挤笑容,勉励一番。突然左冷禅到来,对李文斌笑容满面,为他不能参加决赛表示遗憾,称赞他是五岳剑派未来栋梁。这话意有所指,宁中则当然听得出来,竟是跑来挖墙脚!
「来人啊,上美酒美食!」左冷禅拍拍手,一帮婢女端着精美菜肴款款而入,不一会就将桌上摆满,紧跟着几个小厮抱着酒缸进来,看的令狐冲口水直流。
「贤侄好好庆贺,我就不多打扰了。」左冷禅轻拍李文斌肩膀,以示亲热,然後离开。
左冷禅走後,大家不再拘束,坐下吃吃喝喝,给李文斌敬酒,李文斌是来者不拒。
「师娘,这杯酒祝咱们华山剑派取得好名次!」
「师娘,这杯酒祝华山剑派发展越来越好!」
「师娘,这杯敬你,要是没有师娘教导,就没有徒儿今日……」
「师娘……」
李文斌凭借穿越前的酒桌文化,祝酒词张嘴就来,宁中则在众目睽睽之下又不能不喝,不一会就俏脸潮红,双眼迷离,醉了。
这顿庆祝午宴持续到傍晚,宁中则很早就不胜酒力,摇摇晃晃的离席而去。终於,李文斌打着酒嗝,干倒最後一人令狐冲後,运起紫霞金刚,蒸发酒气,房间内酒香扑鼻。
「就这样一身味道去找师娘,未免太过邋遢。」李文斌先回到房间,洗漱一番,精神气爽来到师娘房门前。
咚咚咚,「师娘,是我,开开门!」
过了一会,就在李文斌以为没人时,宁中则在屋内轻声道「我已经休息了,有事明日再说吧。」
「师娘,我比武得胜,心中欢喜,想见你一面分享喜悦,难道这点要求都不能满足徒儿吗?」
「我……我……」宁中则喝多了酒,头脑也晕,只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但又觉得不能放他进来。
「再说赌约之事,难道师娘你打算反悔不成?徒儿可是拼着命才赢的,如果师娘连门都不开,面都不见,是否太过……绝情?」李文斌故作语气愤怒、冷淡。
宁中则听他语气不好,内心忐忑不安。左冷禅才来拉拢,别因为自己让他寒心,负气之下另投别派,那损失可就大了!况且……,赌约之事的确是自己认下的,敢作敢当!咬着牙,莲步轻移,将门打开。
见宁中则开门後站在那里,脸色潮红,扫自己一眼後垂首不语,双手用力揪着裙摆,呼吸微微粗重,简直美极了!李文斌迈脚进屋,宁中则退後几步,见他返身将门关好锁上,心如鹿撞,结巴的问「你……你锁门……干什麽?」
「师娘,我为你比武,现在胸口还疼,不信你看。」李文斌扒开上衣,胸前赫然有几道乌紫掌印,正是寒冰真气没有完全化解留下的印记!
「还疼不疼?」宁中则很是心疼,知晓他真的是为了亲近自己才去拼命的。
启动『潘安的隐形眼镜』,显示她此时好感度达到80点!经过不懈努力,终於升了5点好感度!
「本来是疼的,见到师娘後就不疼了。」李文斌敞着胸怀,快步走向她,宁中则慌忙想要退後,因酒精上头,步伐错乱,一脚没有踩稳,「呀!」的一声,身体向後倒去!
李文斌向前纵身一跃,口中喊道「师娘小心!」,一把搂过她,抱在怀里!
宁中则惊魂未定,只觉姿势暧昧,想要起身,双手推着他胸口,低声道「你扶我起来。」
尽管内心早已躁动不安,还是本着不可操之过急的心态,将她小心扶起後松开双手,退後一步,「师娘,你是在怕我吗?」
宁中则见他主动保持距离,松了口气,「师娘怎麽会怕你……」
「那师娘为何躲我,如避蛇蠍?」李文斌紧跟着问道。
「男女授受不亲,我还是你的师娘,怎能……」
「那师娘是想毁约?」
「我……」宁中则被他问住,到底怎麽办才好?
「是,或不是?」没有给她思考时间,李文斌紧迫追问。
「我没有!」宁中则大喊,泪如雨落,转身坐在床沿,泣声道「我没有毁约,你是想逼死我吗……」
「徒儿不敢!既然师娘那麽勉强,那……徒儿告退!」李文斌说完扭头就走,还得想办法继续提升好感度!宁中则呆坐在床沿,难道赌约就此结束了?他会轻易放弃?
次日清晨,华山剑派的比武已经结束,他们要起程回去,一路上李文斌都是沈默寡语,丝毫不像是取得第二名的英雄。众人奇怪,见他心情不好,也不敢多问,倒是岳灵珊没事就来骚扰两句,最後被他冰冷表情气哭。
「呜呜呜……娘,师弟他不理我,脸色吓死人了,他到底怎麽了?」
宁中则知他是在生自己的气,可自己又能如何?难道真的答应他无理要求?
李文斌一路思考如何拿下师娘,不管是她的身,还是她的心,他都要!昨晚就算强上,也不是不可能,但之後师娘必会疏远自己,这样未免得不偿失!看来要想办法将岳不群自宫的事告诉师娘,再告诉左冷禅《辟邪剑谱》在岳不群手中!
回到华山剑派,李文斌与令狐冲说了句外出有事就独自离开。宁中则一开始还没有注意到他离开,只是觉得这几日他没来骚扰自己,以为他终於想通了,直到女儿跑来向自己哭诉师弟不见了,才大惊起来。
「冲儿,文斌到底怎麽和你说的?」宁中则语气严肃问向大弟子令狐冲。
「师弟就说有事出去几日,没说其他啊……」令狐冲这才知晓师弟已经多日未归,「师弟定是有心事,离开时我见他脸色阴沈,语气冷淡……」
「娘,到底发生什麽事了?师弟为何不告而别?他还会回来吗?」岳灵珊着急的问,「比武取胜那天还好好的,怎麽就……」
「师娘,莫不是那左冷禅招揽师弟,师弟动心了?」令狐冲想到一种可能,小心说道。
「胡说!师弟才不是这样的人!」岳灵珊大声反驳。
宁中则心如绞痛,也认为他是负气之下去了嵩山派。是啊,华山剑派本就势微,掌门岳不群又一直不出现,忙着闭关练功。想到这些,她对岳不群埋怨起来,关键时刻跑去闭关,当起甩手掌柜,让自己一人操心。
「好了,文斌只是有事外出,过几日就会回来,不要胡思乱想,你们去吧。」宁中则装作淡定说道,走回房内,眼泪再也憋不住!冤孽啊!
李文斌的确是去了趟嵩山派,在晚上蒙面找到左冷禅,说明来意後,二人在房中密谈,过了许久後又匆匆离开,接着左冷禅面露欣喜,招来亲信弟子分派任务,然後骑马直奔华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