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翠翠
叶诗翩此时脑中如遭雷鸣,如受电击。那几近虚脱、濒临崩溃边缘的身子此刻也只能死命的扭动,若是熊安杰抽插得慢些还好,可一旦提起速度,那最是娇嫩的菊穴之中生出的痛楚与羞辱便远胜于刀割鞭打、远胜于这世间一切酷刑,任她曾是体院出生,平日里身体素质再好,这会儿也是血肉之躯,如何能够承受得了?仙女般的身躯如同被整个撕裂成两瓣,一波一波的冲刺,一生从未受过的痛楚源源不断的袭来,痛苦万分的她,只能拼命的惨叫呼喊,而那倔强的眼神里,终究是泛起点滴泪痕。
熊安杰根本不管她的感受,这如花似玉的佳人痛哭反倒是更能令他心火燃烧,继续着他的大肆征伐。
「怎么,这就哭啦?」熊安杰微微虽是大开大合的抽插奸淫,可那对儿虎目大眼却是一刻都没有放弃对这女人的观察,见着床单上那颗平躺着的娇颜渐渐有泪花酝酿,当即出声调笑起来:「这样,你说点好听的求我,我就改肏你前面怎么样?」
「…」叶诗翩咬了咬牙,即便忍受着再大的痛苦,即便是为了妹妹放下尊严的接受着这份苦痛,可若是要她屈膝向这恶人求饶,她却是万万不能的。
熊安杰见她依旧如此坚韧,这会儿亦是斗志上来,索性不再想着什么别的念头,深吸了口气,身子上提了几分,卯足了劲再次冲刺抽插起来,可怜被干得几近窒息的叶诗翩已经完全忘却了自我,娇啼婉转之下整个头颅不断的在床檐晃荡,随着熊安杰的冲刺而前后律动,一对胸前丰满来回不停的摇摆,两瓣肥白的美臀如水面泛起的涟漪颤抖不定。
乳波臀浪,欲水横流,一对儿雪白纤细的美腿齐整的跪在床心,任谁看了这幅情景,都会为这承欢娇吟的女人而疯狂,菊穴受辱,佳人含泪,但凡是有着一丁点的怜悯善意,都会停下征伐,关切慰问,然而这恶贯满盈的熊安杰却是毫无顾忌的继续肏干着。
「啊~啊~」叶诗翩被肏得难以自抑,一阵急促的高呼之后,整个身躯突然的颤抖起来,雪白的大肉臀拼命的左右摇摆,可这一番摇摆更是让那菊穴后径更加紧致,直夹得熊安杰快意汹涌,熊安杰屏住呼吸,再是大力肏干几轮,显是高潮濒临。
「老子要射你屄里!」熊安杰自然不会放过这最是折辱人的时刻,猛地把粗大的肉棒完全抽出菊穴,转而再度插进那抽搐着的、紧缩着的蜜穴之中。
一下,两下,三下…
「噗嗤噗嗤噗嗤…」
迷人的肉蕾再一次被大屌干得肉瓣绽开,花蕾尽吐,泛滥的淫液溅得四处飞散。
「啊~啊~啊~」
虽然是心中痛恨与痛苦交织,可这阴穴里的插入触感却是比那菊穴里的痛苦不知好受了多少倍,这一番直面冲刺,直刺激得她身躯更是颤抖,那双半跪着的美腿同时抽搐、踹蹬,再也不复先前安分。
终于,熊安杰再一次「噗嗤」一下,狠狠的把大屌用力插了进去,伴随着有力地冲撞在姑娘肥嫩的大白臀上发出「啪」的一声清脆悦耳的撞击声,尽情的享受着叶诗翩那娇嫩玉穴中的剧烈抽搐,突然,那大屌又猛然增大几分,硕大的头子撑开女人那紧闭的宫口,一股浓浓的精浊像飞箭一样从那茎眼儿里直射而出,直落入那还在一张一缩的花芯巢穴里,叶诗翩一声深呼,刚想匀气喘息,可却没想着那大屌还未停歇,第二股、第三股乃至第四股便接踵而至,叶诗翩这边也同时陷入顶点,那令人无限遐想的双腿渐渐叉开,紧绷着的身子渐渐无力的瘫软下去,直到完全平趴在床上。
*** *** ***
「姓名?」
「李权!」
「职位?」
「深海市公安厅刑侦办,刑警。」
「或者称呼你为『毒狼』?」岳彦昕十指合岔,望着眼前这位在这段时间与她一道并肩作战的伙伴,心中同样百感交集。
「…」李权面色明显憔悴了许多,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十几岁,可他的脸上依旧带着几分沉稳,甚至乎还挂着一丝淡淡的笑容:「小…岳检察官,能告诉我你是怎么怀疑到我的吗?」
「嗯?」岳彦昕轻嗯一声,倒是有些不解。
「检察院的临时看守所虽然条件还算可以,但终究是睡不着的,想了一晚上也想明白了,我这种现场抓捕的,也没了什么翻身的机会,我会把我知道的一五一十坦白出来,只是在这之前,还想听听你的分析,也算是了结我心中的一桩遗憾吧。」说到此处,李权叹了口气,语意中却是有几分落寞的意思。
「李叔…」岳彦昕轻轻唤了声平日里的称呼,轻轻将双手抱于胸前:「李叔,我也是公安系统出来的。」
只一句话,便让李权立时有些哑口无言,即便她不是公安系统出身,身为警务人员,这基本的问讯手段自然是了如指掌,哪里会因为嫌犯的一句话,便将自己这边了解的讯息说出来的道理。李权轻声一笑:「是我急了…」
「说吧。」
「其实很简单,就是为了求财,」李权微微闭目,毕竟是要说这些不光彩的事,这会儿也渐渐把头埋低了几分:「我是部队出身的,退伍之前机缘巧合认识了一批国外的雇佣势力,田宏那里研究出了配方,通过李经国找到了我,我这边又正好认识汤建忠的秘书孙义军,就这样签了几次线,最后靠着七成的利润才说服汤建忠,这条路才算勉强走通,田宏与李经国那边负责供货,我负责带出海关,直到去年海关那边出了漏洞,被你给查了出来,汤建忠孙义军先后落网,我也只能叫他们停了这个事情,可没想到还是…哼,贪心害死人啊?」
「哦?为什么这么说?」岳彦昕忽然对他的最后一句有所兴趣。
「都到了这个时候了,汤建忠的话还怎么能信,他们要不是贪财,自己好好躲着,怎么会自取灭亡,让人把注意力吸引到深海大学和医院那边。」
岳彦昕轻轻做着笔录,记到这一句时,嘴角不经意间露出一抹笑容,稍稍记完, 便再度抬首问道:「有个疑惑,既然是你联系的孙义军,再联系的汤建忠,那为什么他们落网的时候,都没有指认出你来、」
「因为他们确实不知道我是谁,当初联系的时候我是拖那群雇佣兵朋友来的,到后来交易,都是直接电话沟通,不存在任何露面的风险。要不是当初你们通过货源的运送时间推演判断出是在深海大学,想必他们自己都不知道。」
「那这么说你就是毒狼了?」
李权点了点头:「虽然我不是很喜欢这个称呼,但这些年,他们确实这样称呼我。」
「那上周的诱饵行动是怎么回事?」
「应该是李经国或者是田宏出面的吧,他们两个贪得无厌的,哼,还真是不知死活。」
「哦?可我问他们的时候,他们可不是这么说的,」岳彦昕将双手伸了出来,十指轻轻的在桌案上敲了敲:「李叔有什么看法?」
「…」李权一阵沉默,舒展的眉头渐渐凝聚起来,显然是被这句话给问到了。
岳彦昕微微闭目,收起手指,双脚向下轻移,让自己处于一个极为轻松的姿势,等待着李权的说辞。
「我不知道。」李权叹了口气,显然已经失去了精神。
「好,那今天就先到这儿吧。」
岳彦昕自审讯室走出,小张小廖悄悄然的跟在身后:「昕姐…」
「嗯?」
「这案子就这么…」
「不急,再去看看孙琅…」
「孙琅?」小廖有些不解:「他不就是跟着李经国背后接班跑腿的吗?」
「总要多问问的。」岳彦昕轻轻言道,忽然似乎想到了什么,抬头问道:「小伍还没有消息吗?」
「嗯,没,这几天…」小廖刚说到这儿,却是听得自己手机响了起来,刚要抬手去挂断电话,可一瞧见那来电显示便瞬间来了精神:「是小伍。」
*** *** ***
叶红雾独自坐在客厅里,已是深夜,但她却一直没有睡的意思,手机这会儿正放在身边充着电,这一夜,她给姐姐打了无数个电话,可除了第一次听到熊安杰的声音后,手机便再也没有接通过,直到她将手机打得没电了为止。
「姐姐,你会在哪儿啊?」叶红雾眼中已经泛起了泪水,一想到熊安杰在自己身上所犯下的罪恶,一想到姐姐那屈辱得想要轻生的念头,她便心急万分,便在此时,电话确是响了起来。
「姐,姐,你人…」
「开门吧,我在门口。」电话里的声音有些憔悴,但在叶红雾听来确是稍稍来了精神,当即起身打开屋门。
姐姐依旧还是那般的漂亮,可那褶皱的衣裙穿在身上,整个人说不出的落寞,叶红雾当即明白过来什么,双眼一闭,两行清泪便涌了出来。
叶诗翩反身将她扶住,这才轻轻的走进屋里,边走边问了起来:「小云不在啊?」
「姐,」虽是担心着姐姐的事,可姐姐既然提起聂云,叶红雾也难免有些害羞:「他怎么会睡这儿。」
「好,」叶诗翩点了点头:「那我就直接问了,你和熊安杰怎么回事?」
叶红雾闻言又是心头一黯,整个人闷在姐姐的怀里,仿佛小孩一般的痛哭起来。
……
「现在就是这样,那药劲一上来,浑身就跟猫抓了一样难受,我…我就拼了命的忍着,我…」叶红雾边说边哭,一说到那噬人心钻人肺的痛楚,叶红雾便伤心泪涌,连话都说不清楚。
叶诗翩拍了拍她的背,心里确是盘算着妹妹这整桩事情的来龙去脉,当下从包里拿出那瓶药剂,递过去给到了妹妹。
「姐姐,你这样又是何苦,那个熊安杰不是个东西,他,他…」叶红雾哪还不明白这药剂怎么得来。
「没事,姐姐我虽然命苦,但好歹是一个人,我会想办法和他斗到底,可你不同,你有小云,我相信他不是个迂腐的人,你找个机会告诉他,好好和他过日子吧。」
「姐姐…」
「来,把药喝了,」叶诗翩打断了她的关怀,轻轻为她拧开瓶盖,看着她喝了下去才安心道:「时候不早了,睡吧。」
*** *** ***
「跑跑跑…来,戴歌你提一下中线,贺哥你绕左路。」深海大学篮球馆到处都是「滋滋」的地板摩擦声响,深海大学小组赛以五战全胜战绩顺利晋级 8强,虽说是一路轻松晋级,可深海大学的队员们倒是从来没有想过休息,虽然深海大学历年来没能冲出深海,可也从来没有放松过自己,这才刚刚结束了小组赛,训练馆里的声响便已响个不停,只是篮球队的教练孙琅却是一连好几天没冒头了,这会儿站在场边训导的却是那位才刚刚迈入大学的新生,钟致远。
钟致远本是不愿意承担这个教练任务的,可如今孙琅不在,聂云也在医院躺着,队员们总得需要个喊话带训练的,经历了几场比赛,大家对他这位已然暂露头角的新星已然十分看重,加上钟致远性格温驯,同大家也得玩得来,索性就让他带队训练,大家有个主心骨也好一些。
「练得不错啊!」正自大家热火朝天之际,门口却是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众人停下手中动作,转头望去,却是纷纷露出喜色:「云哥,云哥!」
「云哥!」一句简单的呼唤,却是所有人发自内心的期盼。深海大学篮球队,有着带队领导,有着教练孙琅,还有着啦啦队,今年有了「山润集团」的赞助,更是有了医疗保健团队,然而这个队伍无论少了谁,都不能少了他们的队长聂云。即便是聂云附伤在身,所有人都知道,聂云一定会尽快康复,第一时间回到队伍之中,果不其然,这才三周过去,聂云已经能迈着稳稳的步伐向着他们走来。
「云哥,恢复得不错啊!」钟致远第一个冲了过去,一手直接拍在了聂云肩上:「云哥,你总算回来了。」
「你打得这么好,我再不回来,可就要被你抢饭碗啦,」聂云朝他说笑一阵,旋即走到了场边,微笑的回应着大家的问候:「我这边脚上还没完全好,医生说大概还需要1-2周时间,我估摸着下场对深海航空的比赛应该还是不能上。」
「没事没事,我们就先帮你把深海航空给干趴下,然后等着云哥你王者归来!」能见到聂云回来已经是振奋人心的消息,即便是一场比赛不上场,大家显然也不会失望什么,这个时候,只要聂云能出现在场边,都是对大家的一种鼓舞。
「云哥,这几天孙教练一直没来,要是你方便的话,你就代一下教练吧。」钟致远想起自己如今尴尬的局面,索性将担子甩了过去。
「孙教没来?」聂云面上现出一虑疑惑,当即打开手机拨了过去,可对方手机却是直接显示关机。
「是啊,一连好几天没见他人了,上场比赛他也没去,」队伍里有人小声抱怨起来。
「那女篮那边呢,严教练在不在?」聂云想起了当日和岳彦昕的谈话,想着这个事是不是和她有关:「你们先练着,我去女篮那里转转。」
「我陪你去吧!」钟致远见着聂云这会儿腿脚还有些不便,当即主动扶了上去,旋即回头又吩咐了一下大家:「你们简单打个半场玩玩,我们很快回来。」
女篮那边的场景几乎跟男篮一个局面,女篮队长唐亮这会儿正带着大家做着跑篮训练,女篮教练严月自然是不在球馆,与平日有所不同的是,先前那位只在场边陪练的大一新生陈扬,这会儿却已然参与到球队主力的对练之中,因着上一场的精彩发挥,陈扬此刻的精神显然更高,与球队的磨合显然更加密切,不过这会儿钟致远和聂云倒是无心此事,见着严月不在,当即电话拨了过去。
「喂,」正在检察院的审讯室里的岳彦昕接听了电话。
「你把我们教练带走的?」聂云一句话扔出,语气虽是寻常,可也隐隐带着些抱怨。
「是的,估计过段时间,你们学校就会接到通知了。」
「那我们球队怎么办?」聂云虽是清楚事情原委,可这会儿毕竟年轻气盛,当即却是回顶了一句。
「哼,你这小孩,」岳彦昕没来由的摇头苦笑:「你让姓钟那小鬼接电话。」
聂云闻言一愕,倒也不推拖直接将电话塞给了钟致远。
「小钟,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吗?」岳彦昕朝着内里头正审讯着的孙琅看了眼:「这段时间可能要你们自己熬了,我答应你们,下学期,我会为你们介绍一位绝对让你满意的教练。」
「绝对满意?」钟致远苦笑一声:「严老师你这牛吹得可大了,算啦算啦,我听云哥的语气,你这边的事情还是大些,正好云哥现在也回来了,我们自己挺吧。」
「知道你的本事,有空的时候帮我照看着她们女生们。」岳彦昕终于笑了笑:「你放心吧,到时候保准儿吓你一跳。」
*** *** ***
「这个人也许永远不回来了,也许明天回来!」课堂上,年近花甲的老太太正扶着眼镜讲解着她的文学史课程,讲到即兴之处,倒是忍不住将这篇《边城》的结尾给读了起来。
老太太是深海大学文学院的文学史教授,年复一年的为一届届的学子们讲解着鲁迅、沈从文他们的故事。
「翠翠和这些上层人物相比,是这般的清纯与美丽,天真与善良。她烛照着上流社会的腐朽生活,反衬着城里人的『庸俗小气自私市侩』,同学们啊,你们都是经历过一定教育才走到今天的课堂上来的,虽然现在外面的社会物欲横流,可要是闲下来了,去看看《边城》里面的世界,看看翠翠和傩送的故事,多多少少会让人觉得质朴许多的。」老太太眉目慈善,透亮的眼神扫遍了整间教室,忽然,一道莫名的眼神倒是让她生出了点兴趣。
「这位同学,你似乎有什么不同的意见啊?」老太太向着身前不远处第三排的位置一指,那里一排坐着的似乎是整间教室的焦点,四个整整齐齐一排的小姑娘各个长得眉清目秀,身材、脸蛋那都是一顶一的美女,顺带着将四周仅剩的几个中文系的男生独苗的目光吸引得干净,这样的四个女孩里,倒是有一个却是露出一颗桀骜不驯的眼神来,正是老太太指着的那位。
「老师,我对你的看法有点不同的意见。」女孩站了起来,虽是带着一副眼镜,可面上的自信与骄傲却是让人有些期待。
「哦?那你讲讲。」老太太并不生气,反倒是微笑着鼓励起来。
「老师,翠翠的确是代表着山村里那个年代女孩子们最简单的美好,天真善良,就像是一捧清水,没有一丝一毫的杂质的,不光是男人见了喜欢,我们女生见了也是十分喜欢的,可老师你也说了,现在社会不一样了啊,她向往爱情的心是有的,可是明明心里喜欢着傩送,却一直羞于表露,到最后与傩送也没能落个好,如果她,她再主动一些呢,她的日子是不是该更好过一些的啊,可如果她再主动一些,那她又不是那个清水一般的翠翠了,所以说啊,翠翠这样的,我们学不来,也不应该学的。」
老太太微微点了点头:「你是叫什么名字啊?」
「老师你好,我叫孔方颐。」
「孔方颐同学,你说得有道理,」老太太抬了抬手,却是没有急着对她的一番见解进行点评,转而是将目光递向孔方颐身边的另一个女生:「你是叫林晓雨吧?」
「啊?」林晓雨这会儿还有些如坠梦中,根本不知道为什么老教授会点起她的名字,当下只得坐稳了身子「嗯」了一声。
「我前段时间看过你交上来的作业,你的那篇《屋檐下的小诗》写得挺不错的。」
《屋檐下的小诗》并不是小诗,而是一篇老教授布置下来的作文作业,作业题材是写入学之后的感悟,可林晓雨却是别出心裁,借用着一幅古代仕女在家中寻找慰藉的口吻来比拟这段大学时光,两相结合,将那大学里的生活点滴琐碎、情感经历纷纷化作了那窗外的小雨,纷纷扰扰,连绵不绝,然而字里行间的那股质朴却是让这位老教授有些喜欢:「林晓雨同学,你也说说看《边城》?」
「啊,」林晓雨轻轻捂了捂嘴,面色带着那么一股青涩的淡笑,旋即缓过神来,稍稍想了想这段时间看过的这本名篇,这才开口:「我觉得呀,翠翠就是个很纯粹的人啊。」
只一句话,老教授的嘴角越发撬动,显然是笑得更满意了许多。
「你看她想着傩送的时候,说『人多不可怕,但是只是自己一个人可不好玩』,『怎么不敢,可是一个人玩有什么意思。』她啊,就是那种让人一眼就能看透又喜欢的性子,简简单单的说话,简简单单的做人,当然,边城外头有着跟我们现在社会一样的波澜诡谲,可至少在这个边城里,有这样一个翠翠啊,就像是我们自己,学习着怎么的把自己变优秀,变聪明,可要是突然哪天不开心了,想着心中还有个边城,有个翠翠,尽量的让自己纯粹一些,即便是做不到,那不也很好吗?」
老教授边听边笑,这话似乎是说到了她的心坎,刚想着出声表扬一番,可坐在林晓雨后两排的一位男生却在此时突然站了出来。
「老师,我也想讲两句。」
「好,你讲。」老教授当然不会拒绝学生们的发言。
「老师,我觉得她们两个都说得相当的精彩,」这男生长得倒是不差,虽然身高只在一米七五左右,可那张斯文清瘦的脸配上一副黑框眼镜,倒是非常符合中文系男生的标准:「孔方颐同学的观点当然是结合了我们当前的社会的需求,然而林晓雨同学的观点确也有着一股超脱的意味,我才入学不久,许多人说咱们中文系是闭起门来背诗词,有点和社会脱轨的意思,就有点像这座边城,我们自我陶醉于边城里的安谧世界,同时又需要走出去,多看看多想想,在我看来啊,孔方颐同学就像是走在我们前头的开拓者,时刻彰显着新时代的女性魅力,而这位林晓雨同学却更像是我们的主人公『翠翠』,心地淳朴,自然而纯真,她们的观点就像她们自身的美丽一样,梅兰竹菊,各擅胜场,是没有个对错可言的。」
「宋书伟,你这马屁拍得可以啊!」老教授还未开始回复,坐在孔方颐右边的张萱回过头来白了他一眼,的确,这位宋书伟的话听着是那么一回事,可仔细品评却会发现啥都没有说,纯粹是对着两个美女夸耀了一阵,在大课堂上献献殷勤而已。
「好,几位同学都说得不错。」老教授点了点头示意着他们都坐下,快行几步走上讲台,开始着她的总结:「这种关于文学思想的讨论啊,从来都是没有定数的,但我这儿有几句我自己的观点要给大家分享分享,」老教授说着说着目光便再次投向了第三排的那几个明艳阳光的女生们,望着林晓雨那认真拿着笔记的模样笑了笑:「作为一个研究文学史的老教授而言啊,我觉得跟得上这个社会的本质并不是要有什么创新思维,要一个劲的嚷嚷着要紧跟社会,接触新事物,在我看来啊,「纯粹」这两个字尤为重要,纯粹的喜欢,纯粹的学习,把一件事琢磨透了,这个世界也就简单了,做人纯粹了,别人与你相处也就简单了。」
「打个简单的比方吧,」老教授说着说着眯起了眼:「咱们说说谈恋爱这个话题。」
「…」台下顿时一片哗然,现在的大学生自然是对谈恋爱充满了好奇,也从来不会避讳什么,可在课堂上老师聊起来这个,大家显然还是很感兴趣。
「做一个纯粹的人,谈一场纯粹的恋爱,如果你与你的另一半各有心思,恋爱的时候总是想着这些和那些,相处久了肯定也就累了,可如果纯粹一点,想什么说什么做什么都简简单单的,对方和你相处也会变得简单一些,大家说,是不是啊?」
「是!」台下回应的人倒是不多,只因为老教授这一段话说着简单,可却显然大有道理,一时间陷入思考的学生们多了起来,就连那一贯认真的林晓雨这会儿都回想着与男友相处的过程中,可这一回味,丝丝甜蜜涌入心头,脸上便莫名的升起一抹红晕,更是明媚动人。
「好啦,今天咱们就聊这么多,老师建议你们多看看边城,谈一场『纯粹』的恋爱。」老教授收拾起讲台上的资料,和蔼的结束了这节大课。
回过神来的学生们这才反应过来,纷纷起立,不自觉间鼓起掌来,一时间掌声雷动,显然是为老教授这番话而有了很多感悟。
「林晓雨,」林晓雨几人刚想起身,却听见身后有人叫她,回头一瞧,正是那位在课堂上对她和孔方颐一阵褒奖的宋书伟同学,当即将课本抱在怀里,朝他轻轻点了点头:「你好。」
「你好啊林晓雨同学,我是3班的宋书伟,那天在图书馆好像就坐在你对面,」宋书伟一边温和的说着话,一边从课本里拿出一张小书签:「那天好像你忘记拿了,我还正发愁不认识你呢,结果没想到今天大课就碰到你了。」
「呀!」林晓雨赶紧结果小书签:「原来是忘在图书馆了,谢谢你啊。」这书签是个简单的树叶样式,看起来不算特殊,可毕竟是当初自己买给钟致远一人一个的小物件,她自然还比较在意,这会儿能找回来,当下也是十分高兴。
「不客气不客气,你今天还去图书馆吗?」
「啊?」林晓雨眼睛稍微转了转:「今天好像有点事去不了,」说这话时手机正好响了起来,林晓雨赶紧翻开一看,正是钟致远的号码,便一边接通电话一边向着宋书伟挥了挥手:「我先走了啊。」
宋书伟微微一笑,也只得向这位满脸阳光的女孩挥了挥手,直到看着女孩走远,这才无奈的摇了摇头。
「我说了吧,老宋,人家可是有男朋友的,体育学院的猛男,你也敢惹?」身旁这会儿却是多出几个调侃着的朋友。
「试试看呗,」宋书伟摇了摇头,信心倒确实不是很足,可毕竟是生长在文学系的男生,以他的样貌气质从小到大女朋友倒是换得频繁,见着林晓雨这样的大美女自然免不得想撩拨一下。
「依我看啊,她们宿舍那几个也不错啊。」
「是都挺不错的,可我就喜欢这个『翠翠』。」
*** *** ***
英侨大学篮球馆,随着一声声的投篮声响传出,两道身影渐渐出现在篮球馆门口,而在篮球馆内,令人意外的是,那位平日里懒散的熊安杰今天确是仿佛换了一个人样,竟是训练结束后主动开始了加练。
「我说的没错吧,这小子算是开了窍了。」马博飞一把搭在王启舟的肩头,这会儿倒是没有一点阔少的架子。
王启舟微微点头:「如果他的罚球能改善,今年倒是可以好好会一会京北。」众所周知,熊安杰就像是深海市的篮坛「奥尼尔」,不但有着球星般的身体素质和威猛球风,有趣的是,还继承着大鲨鱼般的罚球水平,作为CUBA深海站罚球次数最多的球员,熊安杰的命中率往往只有百分之二十出头,这也是他去年竞选最佳新人失败的最大诟病。
「京北?」马博飞微微一鄂,旋即苦笑道:「王队就是看得远,咱们深海站都还没出现呢!」
「要是深海都出不了线,我们这么多年球算是白打了。」王启舟目光深邃,言语间竟是带着几近盲目的自信。
「我听说今年深海大挺猛的,」马博飞似是有意的提了一嘴:「那个新生…不是锁定了今年最佳新人了嘛,我去年可都没这么嚣张过。」去年才刚刚迈入大一的马博飞可谓是一鸣惊人,场均 27.3分7.2助攻的优异数据跟着王启舟一起率领英侨大学强势晋级,一时间风光无限,可对比起今年的钟致远,他似乎已经是过时了的话题。
王启舟朝他瞥了一眼:「我看过他的比赛,得分能力的确可以,」然而话至此时,王启舟却是双目一紧:「但深海大今年没有内线,他们挡不住我们。」
「好,王队,你这个大腿可得粗点啊,今年的比赛对我可是很重要。」
……
熊安杰训练完毕,酣畅淋漓的在洗浴室里冲了个热水澡,正当他洗得差不多的时候,门边却是突然传来一道「砰砰」的敲门声。
「谁啊?」熊安杰大声囔了一句。
「是熊安杰吗?」来人却是没有回答,反而是问起了他。
熊安杰稍稍疑惑,这声音似乎很是陌生,然而毕竟是在学校的体育馆里,他想也没想的打开浴室门:「找我?」
然而下一刻,熊安杰便觉浑身剧颤,只见一把乌黑的手枪正顶在自己的额头脑门上,这狭窄拥挤的淋浴室里不多时已经围了好几个身材魁梧的黑衣男人。
「你们…」熊安杰刚要说话,那手枪便向前抵了抵,正触碰到他的额心。
「熊少爷,我们没有恶意,就想带你去个地方,你配合一下,一天时间把你送回来,你不配合,我们这可能就不太好办了。」说话的便是那个拿枪的人。
「好好好,我去,我跟你们走,别…别杀我!」熊安杰只觉得双腿发软,硕大的个头竟是没有一点精神,心中暗骂这段时间真是碰了鬼了,老是碰到这些个要死要活的事,虽是不知道这些人要把自己怎么样,可从上一次那魔鬼女人的经验来看,一准也没好事,然而此时形势逼人,他也只好求饶认怂。
一行人快步出了球馆,一辆很普通的中档轿车正停在门口,小车安然驶出英侨大学,根本没有一丝阻拦。
「马少,熊安杰被人带走了。」与此同时,才刚刚与王启舟分开的马博飞接到了珍妮的电话。
「什么人?」
「不清楚,不过都是硬茬子,起先以为是找你的,我刚准备动手,发现目标不对,就跟着了。」
「警察?」
「不像!」
「难道…」马博飞双眼突然亮了起来:「你先跟着,我去给老头子请示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