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刘医生的办公室非常简约,他以前并没有刻意去思考过这一点,只是单纯不喜欢太复杂。他觉得如果东西太多的话,他会有些难以应付。这也是为什么他从小就喜欢竞赛,因为他觉得竞赛够简单,不是题目的难度简单,而是这件事情够简单。所以他其实并不很在意每次比赛的结果,他只是喜欢把这些简单的事情填充进自己的生活。
他其实一直认为自己是一个思维单调的人,他不是很懂得人情上的含蓄,就像他虽然很痛苦,可是他还是很难去刻意欺骗病人。不是所有的病人都能被救治,有些病人他也无能为力,这个时候,他就会习惯性的看一看他桌子上的一束转运竹。他看这束竹子不是为自己,而是为了病人。虽然他是一个医生,一个科学家,可是他仍然相信有奇迹。他有时真的很希望是自己的医术不够高。是自己没有搞清楚所有的疑问。
自从到了德国之后,他把自己的简约风格升级了,他不再只是把简单的生活当做一种行为习惯,他把这种生活方式升级到了艺术高度。他知道这叫做包豪斯主义。人都是离不开共鸣的,需要相似的价值认同才能够生活的更加多姿多彩。所以刘医生不仅仅在医学上越来越让自己满意,他在生活中也找到了属于他的最佳格调。
他的桌子上只有一只钢笔,这是一只Graf von Faber-Castell的黑檀钢笔,这是一只典型的包豪斯设计风格的钢笔,包括他的桌子也是。这支钢笔是他的教授在他临走的时候送给他的。他的教授是一个老派的德国人,家在基尔。一个老派的北方德国佬是非常枯燥和乏味的,他们的脸上几乎没有笑,甚至也没有表情。不过这很合刘医生的脾性,他也不是一个喜欢废话连篇的人。这师生二人共处了近十余年的光景,把他们这十几年所有的对话全部都加在一起甚至比不上两个女人八卦一个通宵。
北派的德国人也很简约,他们不但话少,生活上的追求也很少。可是少,不代表不够好,不够高。这个德国老头很有自己的品味,他宁可花更多的时间来看时间,他也绝不会为了节约时间而放弃看时间的享受过程。他有一块不知道已经多大岁数的老旧的怀表,这怀表应该比他的岁数还要更大一些,他喜欢这块表有两个原因,第一是它很精准,第二是它虽然老,可是身子骨还很硬朗,就跟他一样。
那天来机场送他的人只有这一个德国老头,这是他没想到的。他以为没有人会真诚到这个地步,他更没想到这个真诚的人居然是一个十几年都几乎不苟言笑的人。他们虽然在机场道别,可是他们仍然像以往一样,一个目视前方,一个每三分钟就看一次怀表。
当他们站在安检区的门口不得不真的分别的时候,这个德国老头非常艰难的摇着头从口袋里掏出了这只钢笔。他不停的对刘医生耸着肩膀,意思是: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嗯……你看……这是一只钢笔。我想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吧……这是个礼物……所以……没错……它就是个礼物……
这个德国老头一直没有抬头看他,只是把这这笔交到了他的手上。他们还是没有说话,没有笑,没有拥抱,没有一切正常人会送别的仪式。只是静静等待最后告别的时间。
刘医生走进了安检区,就在他将要穿过安检门的时候,他听到他的老师在背后喊了他一句:
「刘……」
他转过身看见老师一直不停的摇头看着他,并且用瘦骨嶙峋的手左右抹着自己的眼泪。
「刘……做个好大夫……再见了……愿你以后一切都好……」
……
刘医生的大半生都在求学,他遇到过无数个老师,有好有坏,有的师德好,学问坏,有的学问好,师德坏,都好都坏的也有。可是最让他难忘的却是一个连他的全名都没叫过他的人。他为了所谓的师生之谊感谢过很多个老师,也向他们敬过很多酒。他记得那些都是欢畅的日子,不过也是边笑边哭,但他从来不是最重要的人。所有人都知道他很优秀,可是他仍然不是最重要的人。所以他从来没笑,也从来不哭。
谢谢……
谢谢你……我的老师……
谢谢……
这句在他心里说过无数遍的话,他却未能说出口……
而且永远也说不出口了……
做个好大夫……对不起……对不起了老师……对不起……
这一夜刘医生又醉了……
……
「林太太,您的身体很健康,没有任何异常,而且您的身体保养是我见过最好的。」
「谢谢……」
「另外我能冒昧的从医生的角度问您几个问题吗?」
「嗯,您请问。」
「您是否有定期灌肠的习惯?」
「嗯……是的……这是我的家庭医生给我的建议……」
「您的这个习惯很好,它不仅会帮助您排毒,刺激肠道蠕动,以及分泌肠液润滑肠道。但是这个行为也有一些小问题,因为它其实同时也会刺激您的雌性激素分泌,儿茶酚胺水平升高,也会带来一定程度的血压变化。简单的说就是会让您产生不同级别的性冲动。您是否有过这样的感觉呢?」
「……嗯……有时……好像会有……」
「林太太,请您不要紧张,我是您的医生,所以我需要对您的健康负责。您必须对医生有足够的信任。」
「嗯……我明白……」
「恕我直言了,林太太,从检查结果来看,我相信您应该尚未行房,而且您的身体没有太多的自我发泄的痕迹,您仍是处子之身对吗?」
「……嗯……」
「不过您的资料显示您已经身为人母了,所以我想您应该是通过体外受精,代孕怀胎得到的孩子对吗?」
「……嗯……」
「我方便知道您的动机吗?」
「……是……是……我的丈夫……他有先天的性功能障碍……所以……所以我们才选择这种方式……我是想亲自受孕生产的……可是我的丈夫不想我太痛苦……」
「我明白了,这真的很遗憾,对不起。」
「没关系的……」
「只不过我不得不提醒您,您的身体持续分泌更多的雌性激素会对您的身体带来很难预料的负面影响。您必须适当的尝试释放自己的性需求。如果您与丈夫无法行房的话,您可以选择其他的方式进行适当的发泄。因为随着年龄的增长您在这方面积压的情绪会持续的影响您的健康。」
「我……我的丈夫在身边的话……他……他会刺激我的乳房……」
「诚实的说,这只会加重您的生理反应。您可以尝试与他进行更多的互动方式,比如用手和口,我想这对你们双方都会有好处的。」
「……我会用手帮我丈夫处理……可他有点爱惜我……所以……他不太会触摸我的下体……可……可我的乳房也会觉得很舒服……我们的性生活其实很幸福……」
「嗯,我能理解你们的夫妻恩爱,真为您感到高兴,只是这恐怕只是您的心理作用,您的心理有满足感,但是您的生理反应是会一直持续的,久而久之,您的身体会因为协调性出现问题而产生很多疾病隐患。」
「可……可我的丈夫也不在我身边了……我……我也无能为力……」
「我给您的建议是,心态要放轻松,您要适当的打开自己的羞耻心,女人为了得到满足和舒适并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这也是为了健康考虑,所以您可以使用一些情趣用品进行自我安慰,这样也会缓解您积压的情绪。」
「这……这样……这样会不会不太好……我……我还有孩子的……」
「嗯?您为什么会担心对孩子有影响呢?」
「我……我毕竟是母亲了……我……我如果那样做……会显得有些不自爱……如果……如果在那方面太随便的话……我……我觉得自己就不配做一个母亲了……我已经有些亏欠孩子了……他们……他们甚至没有从我的身体里降生……他们还是宝宝的时候……都……都没有喝过我一口奶水……我……我有时觉得自己不是一个好母亲……」
「……林太太……您……您的这番话……真的让我感触颇深啊……您虽然没有怀胎生子,但是从生物角度说,您的孩子肯定是属于您的,他们继承了您的优秀基因。您的为人母的态度和自我要求,恐怕会让很多所谓的母亲都感到汗颜啊。」
「我……我一直听人家讲,只有感受过受胎之苦才能真正的体会到做一个母亲的滋味,所以我一直很遗憾,我觉得对不起孩子,也对不起丈夫。所以我总是想尽力做好一些,算是弥补一些亏欠吧……」
「林太太,您真是一位好妻子,好母亲……」
「不……其实我也没什么能做到……只是守护好自己的丈夫和孩子罢了……」
「……现在像您这样的女性……真是太难得了……不过林太太您也要爱惜自己的身体啊,您的洁身自好让我很惭愧,但我必须站在医学角度给您一些良性的谏言。我想您的先生和孩子会理解您的,毕竟他们肯定也是爱您的,他们也会为您的健康担忧,所以您就算是为了他们您也要照顾好自己啊。」
「我的丈夫跟孩子的确都很爱我,而我也很爱他们,所以我觉得自己能做到的不多。我的丈夫虽然没有给过我,可是他对我的疼爱已经让我很满足了,我的孩子也很乖,他们都很可爱,很听话。所以……所以我不想把不干净的东西带给他们。我要为丈夫守身如玉,我要为孩子珍惜人母的形象,我可以不在乎那些的,我生活的很幸福,我觉得自己可以没有那些。」
「……我必须承认……林太太您的话……已经超越了医学范畴……呵呵……或许不是我在治疗您……而是您在治疗我啊……」
「嗯?……我治疗您?……」
「没什么……我只是被您的气质打动了……您有高尚的灵魂……这些都在医学之上……我对您只有钦佩与尊重。」
「您的话让我受之有愧……」
「我可以跟您随便聊几句吗?」
「嗯……可以……您说……」
「恕我冒昧,我想您肯定也认识到自己是一位美丽的女性了,而且您是非常罕见的性感而美丽的女性。您是如何做到让自己的美貌能够抵御外界的骚扰的呢?」
「我想……我的美只有很少的一部分是天生的。这些其实都是家人和爱人给我的,是他们让我变得更漂亮,而我也愿意为他们变漂亮,我只是因为他们对我的呵护,所以我才变得越来越美的。我不担心会有谁来骚扰我,因为他们不是我的家人和爱人,他们不会让我更好,而我也不会为他们变好,他们看到的其实不是我的美貌,只不过是我得到的爱而已。」
「我在您的面前真的显得浅薄了……请您原谅我对您以貌取人了……」
「没有,谢谢您的夸奖,您的话也让我也很开心呢。」
「我最后还想请教您一个问题。」
「嗯……您说……」
「您会担心自己有一天会离开您的孩子吗?或者您会担心他们有一天会离开您吗?」
「……嗯……会的……」
「为什么呢?您如此爱您的孩子,他们也如此的爱您,你为什么还会有这样的担心呢?」
「我是一个母亲……我当然希望孩子能变好……如果……如果有一天我阻碍了他们……或者我变成了他们的牵绊……我想……我就会离开他们,他们的人生还很长,我不能让他们背负着痛苦前行,他们必须轻轻松松的走自己的路。没有哪个母亲能够真的舍下自己的孩子,可是她们想的不是得到这个孩子,而是为了孩子们能够变得更好,所以哪怕自己伤心流泪,也不得不离开他们,让他们能够活的更自在些。孩子们也有他们自己的世界,他们总会长大的,他们肯定总有一天会离开妈妈的,我也不想让我的爱捆住他们,他们也有属于自己的人生,他们会高高兴兴的去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他们总会走远的,总会离开的……可是……我也相信他们无论走多远他们还是会回来的,他们会想起我……想起他们的妈妈……而我也会一直静静的等待他们再回来抱我的……」
「……」
「嗯?……刘医生?……您……您怎么了?……您怎么流泪了?……我的话让您伤心了吗?」
「……对……对不起……我……我……我想起自己的母亲了……」
「您真是个善良的好医生,我想您的母亲一定也是一个温柔善良的好母亲。」
「……我……我或许……或许一直没有了解自己的母亲……我……我可能一直以来都误会母亲了……」
「没关系的,妈妈跟儿子是无论如何都分不开的,儿子的血液一直都流淌在妈妈的身体里,这层关系是不需要培养和理解的,这是天然的,您的母亲会明白您的。」
「我……我恐怕已经没有机会了……因为……因为我的母亲已经过世多年了……」
「……对不起……」
「没关系……只是没想到这么多年之后,我才明白了母亲的苦心,只可惜一切都来不及了……我……我觉得有点对不起母亲……」
「我相信您的母亲会谅解您的,虽然我不知道您的遭遇,可是我相信您的母亲一定是永远爱您的,她不会埋怨您的,您不要太自责。」
「嗯……谢谢……您不但是一位美丽的人……您也是一位有着天使般慈心的人……您的心跟您的美貌一样……」
「呵呵……刘医生……您结婚了吗?我想您的太太是不会接受您的这些话的。」
「没有,我……我单身惯了,这辈子不打算结婚了,其实我虽然是妇科大夫,可是我却不太习惯跟女人打交道的。」
「呵呵呵,您还是个可爱的人,我看您夸奖女人的本领可是一点都不差呢,您如果愿意的话,我想很多女人都会对您一见倾心的。」
「呵呵,林太太,我只是对您发出了由衷的感叹而已,这算不上是对您的不尊重,还望您不要见怪啊。」
「没事,我很乐意跟您交谈,您也是一位医术高明,而且心地善良的好医生。」
「林太太,能跟您这样高贵的太太交谈才是我的荣幸呢,您帮助我解开了多年的心结啊,谢谢您。」
「呵呵,我们竟彼此夸奖起来了,我可是您的患者,您才是医生啊,该说谢谢的是我才对。」
「哈哈哈,我确实搞糊涂了,不过您也是一位好医生,您的手术刀是您纯净慈爱的心啊。我可以治疗您的身体,可是您却治愈了我的心。」
「那……对您的赞赏我就不推辞了,既然我们彼此治疗,那我们都不说谢谢了好吗?」
「呵呵,您的智慧也让我俯首啊……哈哈……」
「呵呵……您又来了……」
……
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老师……我……我不是一个好医生……
对不起……对不起林太太……是我……是我害了你……
主啊……求你原谅……求你原谅我的罪……
……
虚心的人有福了,因为天国是他们的。
哀恸的人有福了,因为他们必得安慰。
温柔的人有福了,因为他们必承受地土。
饥渴慕义的人有福了,因为他们必得饱足。
怜恤人的人有福了,因为他们必蒙怜恤。
清心的人有福了,因为他们必得见神。
使人和睦的人有福了,因为他们必称为神的儿子。
为义受逼迫的人有福了,因为天国是他们的。
人若因我辱骂你们,逼迫你们,捏造各样坏话毁谤你们,你们就有福了。
应当欢喜快乐,因为你们在天上的赏赐是大的。在你们以前的先知,人也是这样逼迫他们。
……
「嘀嘀嘀!!!」
「嘀嘀嘀!!!」
「怎么样??」
「没人!!」
「这……这可怎么办啊?」
馨茹和程小飞来到刘志的家门口,可是他们一直按着门铃,屋子里却无人回应。
「馨茹,你别着急,我们现在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可……这都已经过了几周了……还是完全没有一点刘志的消息,这怎么能让我不着急呢。」
「馨茹你要冷静点,我们其实不应该来刘志家的,我们这样也很不安全的。」
「可……可是你看……现在刘志的妈妈都已经不在了啊!」
「她可能只是出门了吧。」
「不会的,刘志的妈妈从不出门的,他们肯定是盯上他妈妈了,我……我真是蠢……我……我早该想到的啊!」
「他们有什么理由盯上刘志的妈妈呢?他们可以用你来威胁刘志,他们不需要搞得这么复杂啊。」
「刘志的妈妈……你……你不知道吗?刘志没有跟你说起过吗?」
「说过啊,我们都分析过的,他的妈妈是一个家庭主妇,没有工作,只是在家做饭而已啊。」
「你见过他妈妈吗?」
「没有啊……怎么了?」
「刘志没告诉你他妈妈的样子吗?」
「提过,只是说普通主妇而已啊……难道不是吗?」
「普通?……他……他妈妈的样子还普通吗?他的妈妈漂亮的简直不像个凡人啊。」
「你……你说的是真的吗?」
「这怎么会有假呢?我到他家吃过饭,他妈妈不仅漂亮,而且厨艺也是一顶一的好啊。」
「可……可刘志告诉我他的妈妈很一般的啊,只是个普通女人而已啊。」
「这……你看媛媛的身材,你觉得媛媛的妈妈会是普通的女人吗?」
「那他的妈妈到底什么样子的啊……」
「他的妈妈不仅貌若天仙,而且她的身材会让所有男人犯罪的,媛媛的身材还远比不上她的妈妈呢。」
「这……这……这怎么不早告诉我呢……这下……这下那可就悬了啊……」
「我也不知道刘志是怎么想的,他……他很爱他妈妈的,他的妈妈也很宠爱他,可能……可能他不忍心在别人面前提起他的妈妈吧,现在说这些都来不及了,你……你快点想想办法啊,他的妈妈会不会也落到他们手里了呢?」
「唉……这下……这下可就难了啊!」
程小飞也无法保持冷静了,他既无奈又懊恼,他真的不应该轻易的忽视这个细节啊,这下还用问吗。如果刘志的妈妈真的如馨茹所说,那她肯定是凶多吉少了啊。而且最关键的是,这么一来所有的猜测和设想都得从头开始梳理了,中间或许出错的地方太多了,他自己都感到头大啊。
「程小飞……求你了……你快想想办法吧……我们现在该怎么做啊……」
馨茹看到程小飞的样子,她也知道大事不妙了,她几乎要急哭了。
「这个关键信息太致命了,我这一时……也理不出思绪啊。馨茹,我们先稍微冷静一下,我们需要重新梳理和思考一下才行啊。」
程小飞在脑子里快速地处理着大量的信息,可是这些信息太多了,太乱了,而且这个关键信息又来的太突然了,他很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料敌于先,出奇制胜啊。可是现在不但信息滞后,而且情报也断了。现在无论如何都赶不上事态的变化了,他总不能随便猜测啊。
「那……那你上次跟我说的那些情报,有没有可以用得上的,我们……我们能不能做点什么呢?」
「唉……馨茹……我……我实话告诉你吧,现在我们全是坏消息啊!」
「怎……怎么了?……还……还有什么?」
「你知道上次我跟你提到的那两个摩萨德的特工他们为什么要去陈友发的别墅吗?」
「不知道……」
「他们本不是要调查陈友发的,他们是要找别的人,目前来看应该是要找一个叫做张海的人,这个人的名字可能是假的,他的官方身份是##国际贸易有限公司的总经理。他们公司的业务面非常广,但是主营业务是钢铁出口。我跟你提过,陈友发的生意起步就是从钢材期货开始的,所以这个所谓的贸易公司很可能是陈友发网络里的一环。那两个摩萨德的特工应该是要追查张海的下落所以才追到了花满楼。」
「可你不是说他们最后失踪在了陈友发的别墅吗?」
「没错,你知道他们现在在哪吗?」
「在哪?……」
「他们被埋在了陈友发的别墅花园里!」
「……这……这……」
馨茹从没想过现实世界里真的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她一时胸闷的喘不上气了……
「我猜测事情可能是这样,那个叫张海的,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引起了摩萨德的注意,但是我查过他们的经营记录,他们的确有很多生意是往中东地区覆盖的。可能他们公司牵扯上了某些很敏感的问题,这一点我还需要继续去探查。可是我认为这个张海应该是犯了一个致命错误,他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摩萨德盯上了,所以他竟然堂而皇之的去了花满楼,甚至他竟然大胆的把这两个特工带到了陈友发的别墅。陈友发在关键时刻发现了这个问题,所以他当机立断,直接一起除掉了这个张海和那两个特工。他们的尸体就埋在陈友发的花园里!」
「这……这难道……难道没人管吗?」
「我查过陈友发这片别墅区的土地档案,这块地他拿下的时间比我们学校那块地整整早了十年!虽然这两块地是紧挨着的,但是很显然这两块地的使用目的却大不相同啊。在外人看来,那片小区的目的是为了教职工能够在学校上课方便,所以是后盖的。可是事实上却是,陈友发为了他的这片小区,造了一个学校啊。」
「他……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如果不是这两个摩萨德的特工,可能这个事情永远都不会有人知道了,但是这毕竟牵扯到两个国家的外交关系,所以上面也有人很重视。不过高层很多关系错综复杂,没有十足的把握也不会有人去详查,只能先偷偷的做一些准备工作。所以我们的情报部门也以收集外敌信息的名义做了很多不起眼的调查工作。结果最大的发现你知道是什么吗?」
「什么?……」
「馨茹……我说出来……你不要害怕……因为这就是我们的敌人,如果你怕他,你就无法战胜他了。」
「嗯……」
馨茹的脸上虽然已经挂上了惊恐的神色,可是她回答的却非常干脆,她的外表虽然柔弱,可是她的心现在却异常强大,因为她的心里全都是自己的爱人……她可以在爱人面前害怕一只蜘蛛,但是只要她的爱人受到了伤害,她也可以奋不顾身的跳入刀山火海。
「陈友发的小区几乎可以说是一片无名的墓地啊!」
「……」
馨茹的呼吸几乎凝固了……
「在那片小区的地下埋葬着无数的冤魂啊。这就是陈友发的厉害,这么可怕的事情,就是有人想查,他也不敢查啊,因为实在是太大,太广了,谁敢说查出来的东西他能担得起这个责任呢?谁敢保证这一查下去他能抹掉这件事带来的后果呢?这就是树大不倒啊,因为这棵树养了太多人,也捆绑了太多人。就算是他倒下的时候,也会砸死很多人啊。陈友发果真老辣,他这么多年不是没有对手,只是这些对手全都葬在一块了,也不是他真的藏的这么干净,只是他把自己放到了一个不得不干净的高度啊。曾经有一位将军说过,如果你杀一个人,那么你就是罪犯,可是你杀一万人,那你就是英雄啊……他杀人如麻已经很恐怖了,可是没想他居然与这么多死尸同枕共眠啊!凡是知道了这一点的,谁能不害怕,谁能不心颤啊,真不知道咱们学校的那些老师们如果知道这件事,他们会作何感想啊……这真是让人……让人……」
程小飞几乎也说不出话来了……
……
你们听见有吩咐古人的话,说,不可杀人,又说,凡杀人的,难免受审判。
只是我告诉你们,凡向弟兄动怒的,难免受审判。凡骂弟兄是拉加的,难免公会的审断。凡骂弟兄是魔利的,难免地狱的火。
所以你在祭坛上献礼物的时候,若想起弟兄向你怀怨,就把礼物留在坛前,先去同弟兄和好,然后来献礼物。
你同告你的对头还在路上,就赶紧与他和息。恐怕他把你送给审判官,审判官交付衙役,你就下在监里了。
我实在告诉你,若有一文钱没有还清,你断不能从那里出来。
……
刘医生将林玉柔的病理报告装进了一个牛皮文件夹。
他知道医院里的一切都瞒不过陈友发,他也从来没想过要对陈友发隐瞒什么,可是这一次他很犹豫,因为他隐隐知道如果这份病理报告一旦落入陈友发的手里会是什么后果。他来到陈友发的医院已经有几个年头了,他已经逐渐的了解到陈友发是个什么样的人,以及他在从事什么样的工作。他对这些向来是不在乎的,而且这些跟他的医学也没有太多的联系。顶多就是有些姑娘来找他处理一些隐私问题,或者想让他给她们「修饰」一下她们的私密地带。
刘医生虽然没有妻子,甚至他都没谈过恋爱,可是他很同情女孩,这里可能是两个原因在他的心里作祟。首先是他的专业,他毕竟是一个妇科医生,如果不能真正的为患者着想,那他就不可能成为一个好医生。其次是他过去的那些不堪回首的经历,他认为女人始终还是很可怜的,他觉得如果一个女人真的能够有一个心疼她,爱惜她的男人,那么她们其实都还是很善良的。
他在过去曾无数次想起过自己的母亲,他虽然想忘记,但是当年的那一幕他还是能清清楚楚的回忆起每一个细节。他曾经恨过自己的母亲,他也恨过自己的父亲,他甚至也恨过他自己。不过后来他有点想开了,他觉得母亲也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权利,她可以跟她喜欢的男人在一起,她没必要真的一辈子守着清苦寒酸的生活。她甚至也可以去追求床笫之间的享受和欢愉,因为毕竟自己的父亲是无力满足她的。他后来学了医,他就更加理解了母亲的生理需求,他知道如果是在纯粹科学的角度上看待这种伦理现象,那母亲的行为是可以被理解的,至少是可以被解释的。
所以他不仅想要帮助那些女孩变得更美,更容易得到满足,他还会努力的帮助一些因为自己的无能为力而不得不愧对自己女人的男人。他很享受这种成全他人爱情的行为,时间长了他自己却对爱情没有感觉了。他自从母亲那件事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过性欲望,在加上他常年为各种病患动手术,他的眼睛里已经只有血和肉了。这个道理很像游戏程序员,在玩家的眼里,游戏往往是酷炫生动的,可是在程序员的眼睛里游戏只是一些数字代码而已。
可是今天他必须承认,他遇到了一个非常与众不同的女人,这个女人不仅相貌极美,身材更是万中无一的。可是最令他意想不到的竟然是这位绝世美人的善良与聪慧。这一定不是一位平凡的太太,她的修为,举止,涵养,甚至不是一代人可以打磨出来的,她的优雅和风姿是从基因里就带出来的。他的确为她倾倒了,为她着迷了。可他很清楚这不是那种对女人的占有欲,这甚至不是爱情,至少他自己坚信这绝对不是爱情。他看待这位太太的眼光完全是神圣而脱俗的,她就像……就像真正的圣母那样……
可是他现在却不得不将这样一位圣母送到陈友发的面前了,他知道就算自己不这么干,一定也会有其他人代替他这么做。与其让其他人来玷污这位神圣的美女,他更情愿由自己来默默的守护她。
……
你们听见有话说,当爱你的邻舍,恨你的仇敌。
只是我告诉你们,要爱你们的仇敌。为那逼迫你们的祷告。
这样,就可以作你们天父的儿子。因为他叫日头照好人,也照歹人,降雨给义人,也给不义的人。
你们若单爱那爱你们的人。有什么赏赐呢?就是税吏不也是这样行吗?
你们若单请你弟兄的安,比人有什么长处呢?就是外邦人不也是这样行吗?
所以你们要完全,象你们的天父完全一样。
你们祷告的时候,不可像那假冒为善的人,爱站在会堂里和十字路口上祷告,故意叫人看见。我实在告诉你们,他们已经得了他们的赏赐。
你祷告的时候,要进你的内屋,关上门,祷告你在暗中的父,你父在暗中察看,必然报答你。
你们祷告,不可像外邦人,用许多重复话。他们以为话多了必蒙垂听。
你们不可效法他们。因为你们没有祈求以先,你们所需用的,你们的父早已知道了。
所以你们祷告,要这样说,我们在天上的父,愿人都尊你的名为圣。
愿你的国降临,愿你的旨意行在地上,如同行在天上。
我们日用的饮食,今日赐给我们。
免我们的债,如同我们免了人的债。
不叫我们遇见试探,救我们脱离凶恶,因为国度,权柄,荣耀,全是你的,直到永远,阿们。
……
「嘀嘀嘀!!!……」
「嘀嘀嘀!!!……」
林玉柔听到门铃的响声,她放下了手中的圣经。
她带着迷人的微笑,晃动着诱人的肉体,慢慢走到了门口,打开了门……
「您好,请问是林玉柔女士吗?我是您孩子的校长,我叫陈友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