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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穿越

  苏瞳肩背山地旅行包,手叉腰,大力地吸气,高原反应果然厉害,头中仿佛有个铁秤,沉重昏眩得紧。但宏伟的布达拉宫就在眼前了,心中又兴奋难抑,西藏偶已经到鸟……再次仰望天空,那份蓝仿佛要滴出水来,第一次觉得离天空宇宙如此之近。身旁有些本地小孩追闹跑过,略显粗糙的脸庞上红乎乎的腮、无邪质朴的明亮眼睛,咯咯笑着,不知在欢喜着什么。苏瞳被这一切所感染,不自觉地微笑,脑中的沉重也似乎减轻了些。

  不是旅游旺季,布达拉宫的票,苏瞳轻易就从本地旅行社买到了。布达拉宫坐落在西藏首府拉萨市区西北的玛布日山(红山)上,是西藏政教合一政权的中心。白宫横贯两翼,为□喇嘛生活起居地,有各种殿堂长廊,摆设精美,布置华丽,墙上绘有与佛教有关的绘画,多出名家之手。红宫居中,供奉佛像,松赞干布像,文成公主和尼泊尔尺尊公主像数千尊,以及历代□喇嘛灵塔,黄金珍宝嵌间,配以彩色壁画,辉煌金碧。苏瞳琢磨着先参观中间的红宫,再逛白宫。

  ……但,地方实在宽阔,一小时方才走了一小半,疲累让高原反应更加猖獗,大脑神经一抽一抽地,苏瞳决定顺应身体,找了个人迹稀少的小侧门,豪无形象地坐下,倚住门框,闭目养神。她想起出发前那群恐怖的群友叫嚣着「西藏是穿越圣地,预祝你穿越成功,做个千年小受……」。想区区在下苏瞳,也算是有房一族的小白领,生活自立滋润,如若回溯古代,蹲木马桶,贡献菊花,打死也不干。那群同人女……无法理解……

  苏瞳迷糊想着,眼皮渐渐沉重……沉重……

  寒风阵阵,冷……一个激灵,顿时清醒,西藏正值夏季,怎么会如此冷?苏瞳撑开眼皮,一片草,好高的草,枯黄的草……全身无力,支起右肘,欲挣扎起来,发现一条小嫩腿正努力立起……她耳朵嗡的一声:我……穿了……灵魂穿!!死如花,你那剧烈的穿越怨念咋应验到我这了呢?!如花的愿望是穿越做万年小受……

  苏瞳脑中闪过千万念头,忽然想起什么,惊慌低头,看向下身,累死饿死坚决不做小受啊,心里尖叫着,深吸口气,伸手摸去,呼……,还好,没多出什么「软绵绵的肉团」。

  勉力支撑起身子,发现自己在一片芦苇从中,对面不远处有条河,左侧有座树木密集的山林;芦苇丛后方是比较平坦黄土地,有条黄泥路从远处延伸而来。不太适应这短胳膊短腿,摇晃至河边,搓洗双手,捧水饮下,解了渴,再清洁了脸,冷水刺激得完全清醒了。流动的河水,扭曲的水中影,看不出是张如何容貌的面庞。罢了,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无论怎样都无妨。至关紧要的是,现在应该是饷午,基本生存吃食该如何,晚间在何处休息……

  苏瞳正烦恼,听得有人声。赶紧猫腰,潜回芦苇丛。透过间隙,隐隐见到,有一群人正从黄泥路往那山林走去。仿佛是几个大人领着一群孩童,那偶尔的喧闹声便是他们发出的。人贩子?!如若是人贩子,按理应捆着小孩或关禁于马车内之类的,如此「放生」的,应该非大恶人。再则,虽距离甚远,但仍能感觉到孩童们无惊恐之意;对方可能是好人也可能是恶人,比率各占一半。但如果错过此次机会,再无人经过,没得吃,没屋遮,可以肯定,绝对活不过3天。苏瞳主意打定,深吸口气,缓缓吐出,大脑过了遍待会的说辞,扮做无力状,慢慢走出了芦苇丛,向那群人挪去。

  远远走来的那群人,是十二个女童,和三个女子。其中,行在最前方的,约莫30余岁,着紫色古式衫裙裤,显得颇为利落,倒像是那传说中的侠女装扮;容颜清丽,眉色斜飞入鬓,细目傲若寒星,颇为肃容。其余,二女却是少女,着绿色古式衫裙裤,约莫十一,二岁,脸庞尚有几分稚气。那十来个布衣女童,神态疲惫,神色皆无寻常小孩般天真;女童虽乖巧,但毕竟年幼,两三人,凑一起唏唏唆唆细语,仔细听,有些倒类似中国北方方言。

  苏瞳心中有数,那领头人必是话事者,只要过了她这关,其他人定不反对。想想她那没供完的房子,她父母……眼睛微红了,鼻子微酸了,嗓子估计也哑了,再把头发拨弄拨弄乱,一付可怜相,站至路边,静待那群人走近了,「姐姐,这位姐姐……」(绿:鄙视你,你个小P孩,人家都能做你妈了,还姐姐,真无耻。苏瞳:咋地?!偶这叫EQ高,切………旁白怒:少在这充字数,滚……)

  那紫衣女子,早凭武功底子,得知有人迹,却不见人影,正暗暗提防时,见得河边芦苇丛走出个小孩来。那小孩约莫七、八岁,破旧布衣单衫,原本的两团发髻也如鸟窝乱七八糟,咋看有几分凄惨,但眼眉间倒是十分明亮、不带一分羞怯,不像一般的孩童。渐近,听那孩子叫道:「姐姐,这位姐姐……」

  紫衣女子闻言止步,望向苏瞳。苏瞳哀求道:「这位姐姐,苏瞳无父无母,寄居舅舅家中。数日前出门游玩,为恶人所掠,被带往城中,说是要卖去那……那烟花地做……做事,苏瞳前夜乘恶人休息,偷跑了出来,来到此处,又饥又冻,求姐姐行个好,收留了苏瞳,苏瞳愿为奴为婢报答姐姐。」

  苏瞳说完,以相~当~诚恳的眼光盯住紫衣女子,心里暗想,如果她不答应,就算在地上打滚也要求得,否则今晚必被野兽活吃了。

  想着,神情更加悲伤和殷切。

  那些个小女孩,听得都有些激动,很是同情苏瞳;那两个少女也有所动容。但只有那紫衣女子,好象不为所动,只是挑了挑眉,问道:「见你伶牙俐齿,莫非识过字?!」

  苏瞳低头敛神,恭敬回答:「是的姐姐,家父生前是个先生,闲暇之时,教过一些。」心里却嘀咕:这人果然不好对付。她在芦苇丛中就斟酌过,是要扮无知小孩博同情,还是半真半假以真实性格应付?若扮无知小孩,自己素来不是娇滴滴的个性,容易露出马脚,反而惹人怀疑。索性就扮个早熟懂事的小P孩罢了,遂,有了刚才的一段话。

  紫衣女子略思酎,便答应:「要收留你也不是难事,但你要去的地方,不是什么小家小户,规矩苛刻,劳作甚重,你可愿意?」

  苏瞳毅然道:「能得姐姐收留,已是万幸,苏瞳不敢奢望其它。」

  紫衣女子点头,继续前行,苏瞳跟随其后。一行人往那青黑山林渐行渐远。

  安顿

  走了大致1个多小时,终于到达目的地时,已经天黑。原来那山林深处有几个极宽阔的院落,紫衣女子吩咐二绿衣少女安排好孩童,便离开了。听那几个小女孩的称呼,绿衣少女一个名叫绿依,另一个叫绿而(绿一,绿二?!汗……)。二绿把13个孩子带到了一排房舍前,安排住宿,两人一间。每个房间不算大,但样样俱全,古朴木质女子梳妆台,红木衣橱,和北方的炕。可能是山林湿气大雾水重,夜间寒冷,各种家具都颇具中国古代江南风味,但惟独床是北方特色的大炕。看来此处的文化和社会发展已经比较先进,不像汉朝要跪坐几案。苏瞳暗暗点头,深感庆幸。

  由于苏瞳是临时多出来的,被安排和最后一组女童同一间房。分配结束后,众人就在那院里的厅里用了晚膳。又各自回房。此时房内已经准备好了被褥衣物等物。苏瞳暗想,这个地方看来不能小觑,如此短时间内就能打点妥当,非富即贵。但若是权贵,也不会在这偏僻地方落脚。大富人家也不会个个身怀武功……看来应该是什么江湖神秘门派了。(绿:人家只是穿得像侠女,你咋知道人家会武功?!苏瞳:笨蛋,这叫推理!普通富裕人家的丫鬟会那样打扮么?!绿:呃……不会……)

  三人洗漱完毕,通通上炕,排排睡。苏瞳侧卧着,看向那2个小女孩,天真灿烂笑道:「二位姐姐,我叫苏瞳,你们叫我瞳瞳就好了。姐姐们呢?」

  躺中间的圆圆脸圆圆眼睛的小姑娘,眨巴眨巴眼睛,带着十分稚气的声音:「我叫谭静,今年六岁了。她叫林真,比我大一岁,我们都是在戊和镇给罗门主收留的。」林真在旁边点点头。

  「收留?你们都和我一样是孤儿么?罗门主就是那紫衣姐姐么?」故做惊讶,继续哄骗小孩,博取同情,拉近距离「我逃跑的时候好害怕,好怕坏人会追上我,也没吃的,呜呜,还好遇见了你们……」

  谭静连忙伸出小手,小大人般地拍拍苏瞳「不怕不怕,罗门主和绿姐姐们都是很好的好人,我们也是孤儿,我和真真在戊和镇被坏蛋欺负,就是绿依姐姐救了我们,还给我们吃芙蓉酱鸭,买新衣裳,带我们回这里,说是我们的新家……」

  「绿依姐姐会武功呀?!」苏瞳捕捉到有用信息,发挥以前向客户追债功力的百分之一,努力追问。

  「是啊。很厉害很厉害的哦……手就那样一挥坏蛋就倒下了……是吧,真真」谭静两眼放光,小手挥动,扭头寻求林真的符合。

  「是……小心受凉」林真终于开口,神色淡淡的,声音有些沙哑,把谭静的小手塞进被窝。「我们这12人都是无父无母之人,你不用害怕,这几日来,我看她们是真心待我们,不象是假扮。好了,不早了,睡吧」看来这林真也是经历过些苦难的,并没有对从天而降的恩人,全部的信赖,有点意思,苏瞳暗想。

  谭静虽仍然兴奋难耐,但似乎很听林真的话,撅撅嘴巴,拉好被子,乖乖闭上了眼睛。林真也躺下了。一时间,黑乎乎的房间里,寂静无声。

  那份沉静,如山压顶,苏瞳的心,身仿佛全被压在山底一般透不过气来。怎么就会来了这里了呢?她明明只是睡着了啊,原先的身体在那个世界怎么样了?应该没有缺胳膊少腿的吧。父母不知道怎么样了,会不会很担心……苏瞳鼻子微酸,转了个身,把这酸涩的情绪压抑下去。

  这个身体不知道是谁的,又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据谭静和林真的话,这里果真是个江湖门派。以前的穿越小说,被杀手门收养,培养成杀手的也不少。但看那3个女人倒没有杀手那股阴冷残酷气质……为什么收留的都是女孩呢?难道是妓院的培训基地?!!(绿:你的想象力很强很丰富!苏瞳:过奖过奖!绿:无语)算了,多想无益,走一步算一步吧,不能自己把自己给打败了,苏瞳给自己打气。毕竟是小孩子的身体,嗜睡,诸多思虑中苏瞳渐渐陷入了熟睡中。

  入门

  旭日衔青嶂,晴云洗绿潭(释寒山《诗》)。朝阳在山头初露脸,霞光照着云朵,变得彤红,暖洋人心;照着青山,穿透山中晨雾,一片金光。林丛里,经霜耐寒的松树、柏树,还有冬青树湿润的秃枝和暗绿色的叶子闪耀出春天一样焕发的生命。给阳光一烘晒,晨雾降落下来,渗透到泥土里,到处冒起阵阵湿气。

  山中的院落,也从酣睡中苏醒,人声渐起。

  苏瞳翻个身,抱着被子继续睡。隐约听得有叫:「瞳瞳,快起来了,绿依姐姐要我们大家去院子里呢,说是有话交代。」她蹭蹭被子,好奶声奶气的声音啊,什么时候有了个孩子……绿依是谁…?

  突然如一盆冷水而至,泼得苏瞳从头至脚彻底清醒,是了,她已经到了新的陌生世界了,一切从头开始,加油!!深吸口气,苏瞳一个骨碌翻身起床,伸个懒腰,展示个无敌灿烂甜笑容:「小静早,真真早啊,绿依姐姐叫我们什么事情啊?」边问边穿衣洗漱,还好小孩的衣服比较简单,一看即明。

  「早」言简短少的林真。

  「不知道呢,瞳瞳。唔……你猜会是什么事呢」谭静胡乱用布巾,擦拭着小脸。

  「待会……就……知道了……」苏瞳用树枝沾着盐,死命蹭牙齿,总觉得刷不干净。(绿:所以各位疯狂痴迷于穿的同人女们,一定要三思而后行)

  一柱香后,昨日的13个女童,集合在院子中。绿依和绿而,立于众人前方。绿依看到人已齐,清嗓提声道:「在用早膳前,有些事情务必要交代清楚。你们都是自愿来我爱媛门的,既然来了就要守这里的规矩。第一,入得门里,皆为姐妹,若有人心术不正,嫉妒生事,挑拨离间,通通废除武功,驱逐出门!!第二,爱媛门分为白,黄,绿,蓝,靛,紫,六种等级,由衣服可辩识。你们刚入门,即白衣,要尊敬师父师姐;第三,爱媛门不养白食者,自理自立,皆需分担门内事宜。按惯例,初入门者负责各苑的清洁,膳食,茶水伺候等。待会早膳后,黄衣师姐自会教导尔等;第四,每日,上午劳作,下午习武,晚上习字一个时辰。好,暂且就这些,其他规矩,待以后慢慢教导。先去用膳吧。」

  众人在饭厅用完早膳后,有六名黄衣女子,来带苏瞳等13人,安排门内事宜。带苏瞳三人的是名叫黄柳之人,长得清秀明丽,性格也温柔可亲。四人穿过走廊,往院门走去,黄柳不徐不急缓缓道来:「你们现下住的院子,叫梓苑,是白黄绿蓝衣的住处;我们现在前往的是『利苑』,门里商讨重要事宜的地方;除此之外,就是『武苑』和『夕苑』。武苑,顾名思义,就是练功的地方;夕苑是门主和靛衣护法的住处。」

  四人已经走出梓苑,来到利苑,由拱门而入,正对面是间能纳百人的大堂,大堂上席位摆了张大红木雕花书桌。下面,左右两侧,俱排了一长列书桌,两两相对。大堂两侧,是六间大小中等的书房,围成圈,直至拱门。

  「你们三人,每日辰时(7:00- 9:00)前,把利苑地面及桌椅打扫干净即可,地方不算大,也还干净,三人半个时辰即可弄好。用完早膳后,再回利苑,侍奉茶水。午时梓苑用膳,稍作休息,便要去武苑习武了。」黄柳领着三人,转了一圈利苑,走出拱门,往武苑走去。

  苏瞳虽不情愿早起干活,但对下午的习武充满了汹涌澎湃的热情,两眼直放光,崇拜地注视着黄柳,仿佛从她的走姿中能看出一招一式出来似的。

  黄柳见她那可爱模样,不禁掩嘴直笑:「你这孩子,看来很是期望习武啊,倒与寻常女孩不一样。」

  「因为习了武,就能把坏人打得满地找牙,不用再惧怕他们。」苏瞳的肉肉小手握成拳,于空中挥动,稚气小脸,一付慷慨就义状。

  「呵呵……」黄柳笑得花枝乱颤,「那你要好好用心了,我们爱媛门虽不算什么大门大派,但凭着一身武功,在外敢欺负上门的人也不多。而且武功路数也较其他门派多,你们眼下先习基本功,二、三年后可选自己适合的兵器和武功。」

  说着话,已经到了武苑。只见中间好大块空地,估计有上百亩宽,旁边有间雨雪天用的室内练武场地,还有间兵器房。

  「教授你们武功的是蓝珊师姐,蓝珊师姐是蓝衣辈中武功最广博深厚的,你们可要用心。」黄柳倒是一片真心,殷殷切切地嘱咐她们。三个小脑袋纷纷点头,应许。

  四人又回到梓苑,黄柳继续说道「晚上习字也在梓苑,在饭厅隔壁的大书房,戌时(晚7点)开始,半个时辰,绿而师姐为先生。今日你们先熟悉下,明日开始劳作习武习字。」语毕,摸摸三个小脑袋,转身离开了。

  苏瞳三人,午后又去利苑,逛了一遍,大致分工了一下,返回,打打闹闹了一番,用了晚膳,洗洗漱漱就歇息了。就这样渡过了在爱媛门的第一天。

  阿四

  翌日,天还未亮,依稀还有半轮月亮挂在天际……但苏瞳同学,已经被严谨负责的林真同学,摇晃醒来,睁只眼闭只眼地,挣扎起身,摸索着衣,摇摇晃晃走至脸盆架处,接过谭静递来的布巾,擦了把脸,才稍稍清醒了些。

  林真前头开路,谭静拽着像被霜打焉了的白菜一般的苏瞳,往利苑走去。苏瞳仍然耷拉着眼皮耷拉着脑袋,边走边在心里狠狠地诅咒老天,把她带来这阶层分明的万恶旧社会,做阿四(广东话,意指做苦力杂事之人)!!天还未亮,就要去扫地擦桌!!在前世,不论好歹,朝九晚六,还是基本可以保证的,泪奔啊~!!

  可惜,上天和谭静都听不见苏瞳的内心独白,苏瞳被拽进了利苑。她不甘不愿地手执扫帚,大力挥扫着地面的落叶,发泄心中的郁结,思琢着,有无方法可摆脱这阿四生活。想了半天,都无头绪,遂作罢。

  利苑是四个苑中,占地最小的,不到一个时辰,三人便弄好了所有。

  回梓苑用过早膳后,来到利苑大堂,只见那紫衣女子—爱媛门门主罗轻裳,已端坐在上席书桌前,下方有个蓝衣女子正在禀报事宜。三人连忙冲茶,由苏瞳端上。

  「不论苏州还是杭州,千绮罗的生意,旧年也是如此,秋冬季节,向来是淡季。皮氅过于昂贵,能卖出四、五件已是不错。若是卖棉衣,百姓都宁愿去些小作坊买,比较便宜。虽然是淡季,但绣娘的工钱和店租却依然得给。去年想了许多法子,也仅仅是勉强不赚不赔。今年的绣娘多了几名,若照去年,必亏无疑。」蓝衣女子眉头紧皱,向罗轻裳道。

  「咦,爱媛门是江湖门派,居然思想这么前卫,还做生意?!不错不错。以前看金大侠的小说,就奇怪那些名门正派哪来的金子银子维持开销。」苏瞳给罗轻裳上完茶后,再给蓝衣服女子上了一杯,仔细听得蓝衣女子的汇报后,心里暗自赞同点头。她转身退出大堂,边往小茶室走边想蓝衣女子的话,喃喃道:「其实做羽绒服就好了,又新奇又保暖,穷人富人都穿得。然后卖点手套啊围巾啊什么的,种类就更丰富了……」

  回到茶室,和小静、林真聊了会天(主要是和谭静 = =)。估摸着该上第二道茶了,谭静奉茶伺候去了。半盏茶的时间,谭静回到茶室,脸色有些许奇怪,冲苏瞳问道:「瞳瞳,你刚才是不是不小心得罪门主了?门主刚刚问我来着,还让我叫你过去,说是有事吩咐。」

  苏瞳心一抽,仔细想想,刚才应该没出什么岔子啊,上两杯茶而已。难道门主又要问我的来历不成?她深吸口气,平复了下心跳,决定采取「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措施,故作镇定往大堂走去。

  来到大堂,余光一扫,发现蓝衣女子已经汇报完毕,端坐一边。她低头问道:「参见门主,门主找苏瞳有何事?」

  只听见罗轻裳似乎端起了茶杯,抿了一口,然后是放下杯子的声音。

  苏瞳不由地摒住了呼吸,大气也不敢出。

  「何为羽绒服?」终于,平淡无波的声音响起。

  苏瞳小心肝一颤,额头直冒冷汗,这个……这个……咋解释呢?解释后她问起怎么知道的,咋回答?!!苏瞳犹豫不决。

  罗轻裳从书桌前站起,踱到苏瞳跟前,「为何不答?你既已入我门,难道还有什么二心么?!」

  苏瞳的小心肝更加颤得厉害了,心一横,牙一咬,豁出去了,横竖已经被扣了这么大一顶的帽子。「门主,苏瞳不敢。无论苏瞳以前是什么人,从现在起,直至以后,都只是爱媛门的人。」

  瞥了一眼罗轻裳,她好象脸色平静,稍放松了些,缓缓说道:「这羽绒服对我来说,倒也不算是什么希奇物品,那是一种极能御寒之物,没有皮氅那么昂贵,且比普通棉衣保暖。只是做起来,会异于其他衣物。」

  罗轻裳回到书桌前坐下,曲食指敲了敲桌面,「你且说说,如何个不同法。」

  「基本和棉衣一样,只是夹层中间,不放棉花,而是鸟禽的羽绒。这羽绒比较讲究,不能是完全长齐了的硬羽毛,也不能是刚刚长出来的绒毛,要介于两者之间。」苏瞳没有保留把知道的都倒了出来,暗想能不能以这个作为不当阿四的交换条件呢。

  罗轻裳轻颦眉头,凝神思索,疑虑的眸光扫向低头的苏瞳,「为何羽绒会比棉花暖和?」

  苏瞳头大,该如何解释是好,「呃……这个……是由于……羽绒较松软,把衣裳撑起,里面的气多,体温较难外泄。而棉花较贴实,就……就没那么暖和了。」巨汗,空气隔热保温的原理,她们又不懂,不知道这样能明白不,苏瞳惴惴不安。

  大堂一片寂静……

  正在苏瞳考虑要不要再详细解释下的时候,罗轻裳拍板定案:「姑且先试做一、两件看看。苏瞳,明日起你不用来利苑伺候,跟随蓝雨制那羽绒服去,希望你所言不虚。」

  「是,门主。」苏瞳松了口气,也雀跃万分,不用做阿四了,不用早起了,哦也!!!

  但,罗轻裳的下一句话,却让她如遭雷劈,全身僵硬:「苏瞳,你,究竟是何人?」

  身份

  但,罗轻裳的下一句话,却让她如遭雷劈,全身僵硬:「苏瞳,你,究竟是何人?」

  苏瞳扯动脸皮,干笑几声:「呵……呵……门主此话怎讲?」

  罗轻裳右手挥动,示意蓝雨退下,厉声说道:「真人面前不说假话,你尚是髫年之人,却言语条理清晰,懂得制衣服之法。这难道是寻常人家?!」

  苏瞳心里暗自叹息,看来是瞒不过了。她慢慢抬起头,正视罗轻裳,不疾不徐说道:「刚才苏瞳犹豫不说,正是担心门主会起疑心。但若不说,门主更是要起疑心的。但为了爱媛门,我即便是受门主怀疑,也仍然告知了,不是么?」炯炯眸光投向罗轻裳。

  罗轻裳却不为所动,挑眉回视苏瞳:「这是两回事。这并没有解答你为何如此早慧。」

  「门主的意思是,您相信苏瞳,对爱媛门无二心,但仍是要知道我的身份秘密?!」苏瞳也挑眉。

  罗轻裳似乎有些苦笑不得:「如此说来,我如若再不信任你,似乎很过分。好,我姑且相信你,这下你该说了吧。」

  苏瞳暗自嘀咕,你才狡猾呢,说是相信我,却还要追问,根本就不信嘛。既然如此……「那门主要答应苏瞳,不向外人说起。不是什么别的原因,而是,实在过于诡异,说了,只怕别人也不相信。」

  罗轻裳有些不以为然:「你且说罢,我不与他人说起。」

  苏瞳略为思索了下,似乎在组织语言:「我,曾遭仙人指点,开化了半只慧眼,并曾于半梦半醒间,游历过仙境。或许不是仙境,但,那的人能在天上」

  罗轻裳怎么也没想到,会是如此鬼怪神佛之说。微颦眉,不知该如何回应。

  苏瞳心里暗自偷笑,再加把火:「那羽绒服就是在仙境中看到的,那儿的冬季,许多人都穿它。否则,我怎么能凭空想出这种新鲜玩意。」

  罗轻裳颌首:「此话倒有几分道理。那还有什么?」

  苏瞳想,得说点她感兴趣的:「那儿的女子和男子一样,上学堂,上朝堂,做买卖,抛头露面。除了怀孕生子,男子能干什么女子也可以。」

  罗轻裳瞠目结舌、呆若木鸡,继而十分感慨:「居然有如此盛世……可惜……」

  苏瞳却不以为然:「这也没什么,无论男女,皆是一个脑袋一对手脚,除了天生体力不如男子,还能有什么区别。女子本来就能和男人一样。只是怕女子太过聪明,夺了男子的地位,便编排些什么说法来束缚女子罢了。门主若能无视那些所谓道德人士,有什么不能做的呢?」

  苏瞳看这爱媛门,尽是女子,又有买卖,在这古代的世界,想来必是有诸多不易。于是,故意说这些,来取得罗轻裳的感动。

  罗轻裳果然有些动容,只是强压抑住,吸了口气,才道:「刚才我还有些不信,此刻由不得我不信。普通7岁女童哪能说得出这般话,虽然鬼怪神佛之说荒诞,但也不是绝无可能,自古便有许多传说……」

  罗轻裳止言,似在思索什么,停了片刻,眼光注视苏瞳道:「你觉得这世间,一夫多妻,如何?」

  不假思索地答到:「不能容忍。这样还不如不嫁,有手有脚,自己养活自己。若觉得孤单,收养义子义女即可。」苏瞳有些纳闷,怎么突然跑题跑到这了,难道罗轻裳年轻时曾被人劈腿?

  「那男女间之情事呢?」罗轻裳直盯着苏瞳的眼睛,仿佛要探知到她内心最深处。

  「肉欲乃凡人正常需求,倒也无妨,合心意便好。」苏瞳越来越觉得不对劲,但还是照实回答了。

  「你觉得不与人成亲,却行周公之礼很无耻吗?」罗轻裳凝神摒气。

  「男子不照样未成亲前,流连烟花之地么,为何女子就不可以。我在仙境,见到许多男女,不成亲,只是住在一起,不合心意了,便分了,也平常得很。」苏瞳身为新世纪女性的大女子主义,不自觉地就冒头了。

  罗轻裳叹了口气,轻声喃喃自语:「果然是开过慧眼的人,比我这……还看得通透。」

  「苏瞳!」

  「是。」疑惑的眼神。

  「明日起,午前随蓝雨制羽绒服,午后和晚间我亲自指导你习武识字,你来夕苑就是了。你退下吧。」

  咦……这个……是福是祸?

  「是,门主。」苏瞳低头行礼,退出了这个决定她今后命运的大堂。

  新生活

  苏瞳回到茶室后,和谭静、林真支支吾吾了一下,说以前家里见过做衣裳生意的,门主要她去帮忙,早上就不一起打扫了。然后再简单说了下,练武和习字不和大家一起练了,门主另外有安排。谭静倒是单纯地强烈表示了十分羡慕的心情,林真则饱含深意地看着苏瞳啥都没说。

  第二日一大早,蓝雨就来找苏瞳了。苏瞳还没起身,谭静、林真起身虽然轻,但毕竟是同一个炕,还是被吵醒了,躺炕上继续眯了会,哀叹这凄惨的早起生活。蓝雨许是在商场中浸陶得久了,性子有几分风风火火和爽朗。一把把苏瞳给提起来,推她去洗漱,一边还絮叨地催促:「快点快点,净个脸怎么这么慢呢。昨儿晚上,我想了一晚上,也琢磨不明白,这羽绒怎么就能做衣裳了呢?会比棉衣还暖和?!和棉衣的制法有何处不同?……」

  苏瞳听得这话,有些好笑,看这师姐也有二十五、六的年纪了,还这么性急,说话这么直接,一点也不摆师姐前辈的架子。于是戏笑道:「雨师姐啊,这制衣服的法子,在那也不会跑掉,您就让我安安生生洗完脸,用完早膳嘛。要不然,待会儿要交代好多事情,我会没力气的哦。」

  篮雨嘿嘿一阵笑,等苏瞳一洗漱完,就拽她去蓝衣辈的饭厅用完了早膳(蓝、靛、紫,级别较高,有小灶,不用过集体生活),匆忙用了早饭,又拽去了利苑的一个小书房,坐下,摆好架势,侧耳倾听。

  苏瞳看她这架势,真有点哭笑不得,难道爱媛门的生意有那么差么?问蓝雨:「雨师姐啊,我们门里都做哪些买卖啊?」

  蓝雨有点意外:「在苏州、杭州、京城都开有千绮罗。」颇有些自得。

  「啊?只有衣裳买卖啊?」苏瞳有些失望,看来再前卫,这也是在封建社会,有所局限啊。低声嘟囔着:「太少了,还可以考虑些别的生意啊……」

  蓝雨有些不满了:「我们千绮罗可是在京城贵族中都小有名气的,我们的刺绣工夫那是赞誉有加的。」

  苏瞳忙陪笑:「那是那是。我是说可以做做别的衣裳之外的买卖。」

  蓝雨是个实心眼的人,立刻兴致勃勃:「你有什么主意?!」

  「雨师姐啊,我们还是先说羽绒服的事吧。」

  苏瞳说了个大概,款式、羽绒的筛选、面料的种类。蓝雨似有很多经验,问了些很细节的问题,但苏瞳比较只是穿过羽绒服,没有亲自看过制作过程,有些也答不上来,只好边做边解决了。

  讨论完之后,蓝雨就分工下去,裁制布料的裁制布料,收购羽绒的收购羽绒,先打算做个十件,观察下是否好卖,再作决定。

  午后,苏瞳来到夕苑。在罗轻裳的练功房里……罗轻裳解释道:「我先用内力给你导气,走一遍全身经络,你记住经络走向。等你自己能提起内力后,也如此。」苏瞳点头称是,盘腿而坐,罗轻裳双手贴苏瞳的背,输入内力,从任脉。督脉。冲脉交会穴——会阴穴起走,往上,经大巨、天枢,来到左肩部云门穴后,转到右肩的云门穴,再往下走,重新聚合在会阴穴,一个回合运气完了。

  苏瞳有些疑惑,以前看武侠小说都是先马步、练招式、剑招,等数年后才渐渐有了内力。这爱媛门的武功不同一般?!或许是武侠小说乱说的罢。她停止胡思乱想,细心感觉那股热流运转完全身。

  罗轻裳收气,似乎有些疲惫,额头有些细汗,擦拭,吁了口气:「每日,我为你运气二次。待一个月后,你就能自己运气了。你住梓苑来回不方便,就搬来夕苑吧,我让人打扫出一见屋子来,今日便住进来吧。晚上习字也方便。」

  苏瞳除了同意,还能说什么……也好,有特殊待遇,总好过做阿四。

  过了半个时辰,罗轻裳又为苏瞳运了次气。这次罗轻裳好象更加疲惫了,盘腿休息了好一会才舒缓过来。

  苏瞳却相反,身子很是舒爽,精神熠熠。趁着罗轻裳休息恢复的时候,苏瞳回梓苑收拾了衣物,谭静林真去武苑习武了,不在屋内,苏瞳打算等以后见面了再和她们说,拿着个小包袱就安家到了夕苑。

  晚间,书房中,罗轻裳教导苏瞳习字。说是习字,但也不尽然。苏瞳谎称,在仙境见过人习字,多少知道一些,就让罗轻裳只教她以前没见过的繁体字。再来就是了解了下,这个世界的历史。原来,这个世界,唐朝唐高祖李渊李渊之前的历史,都与苏瞳的世界是一样的。

  直到李渊之子,出了分歧。这个世界并非李世民继承了皇位,而是大儿子李建成继承了皇位。李世民玄武门之变失败,被斩杀。李建成继承皇位后,建树不大,其孙子无道,李氏皇朝被推翻,取而代之的是宁氏王朝——启国。眼下是启国第4代皇帝,倒也算勤政,天下统一、百姓安康。江湖上也较安宁,没什么大魔教。(苏瞳深以为憾……)

  苏瞳也和罗轻裳说了许多仙境中的奇人奇事,罗轻裳意兴昂然,不断追问。

  就这样,制好了羽绒服,拿去了苏杭京等地出售;每日罗轻裳为苏瞳运气练功……过了三个月。

  揭秘

  数月不见谭静和林真,苏瞳有些挂念,一日午膳后,回到梓苑。谭静见到苏瞳分外开心,抓住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问这问那。林真虽话不多,但眼神也透出几分欣喜和放心。谭静问完话,又自话自说起她如何在利苑干活,练武如何辛苦,现在师姐已经让她们试着运气,气起丹田等等……

  苏瞳在一边乐呵呵地听着,也不打断,直到听到她说练武之事后,颦眉,追问道:「师姐教授你们运气时,是说气起丹田的吗?」

  「是啊。丹田就是这。」谭静用力点头,手指腹部肚脐上一寸处。

  「可是我完全运不了气,很多人也运不到……」谭静继续说啊说苏瞳一直皱着眉,若有所思,再也没插话。

  一刻钟后,白衣辈子弟该去武苑习武了,苏瞳便告辞,回到夕苑练功房,找到罗轻裳。

  「师傅……」苏瞳欲言又止。

  「什么事不能和我说?」

  苏瞳深吸口气:「我练的到底是什么功夫?为何与众人习的不一样?」

  罗轻裳有丝惊讶:「为何如此问?」

  「其他白衣辈运气都是气起丹田……虽然我不清楚师傅给我运气是从哪个穴位开起,但绝不是丹田,而是下腹部。」苏瞳直视过去。

  罗轻裳却不看她,似在思索:「你可记得上次在利苑,你说的话?」

  苏瞳一付疑惑的眼神。

  「你曾说,肉欲乃正常所需。男子成亲前后都可去烟花之地,女子也可以。难道你忘记了?!!」罗轻裳说到最后,厉声起来,表情颇为严肃,目光直盯住她,不让她有处可逃。

  苏瞳颇有些莫名其妙,「弟子是曾说过,但这和那个有什么关系?」

  「很大关系。你是否是真心这么认为?现在也还是这么认为?」罗轻裳一连迭地问,似乎在确认关乎生死存亡之大事。

  「是的,弟子确实如此认为。」苏瞳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还是老实回答了。

  罗轻裳长长的松了口气,似在回忆,眼光放长:「你习的武功叫御女神功,的确和其他白衣不同,不仅如此,现如今,整个江湖也只有我习过此武功。此事说来话长,我的师傅,你的师祖——罗爱媛,是武林世家出身的大小姐。曾机缘巧合,救过一落魄之人,那人已病危,为了报答师傅,便把御女神功秘籍交给了师傅,说是奇世神功,练得既是江湖第一。但此功练法诡异,要成亲后才方便练,况且师傅在家就习得多种武功路数,所以她并未放在心上,只是收藏了起来。之后,师傅和一江湖公子相恋了,本想着就此恩爱度过一生。谁知那人忽然变心,娶了武林盟主之独生女儿。师傅从小受尽宠爱,心高气傲,断不可能与人作小,便与那人恩断义绝。那人也是为了取得武林盟主青睐,习得盟主祖传武功秘籍。师傅一怒之下,便开始习那御女神功,略有小成,终生未婚嫁,收养了我和靛衣护法5人,开创了爱媛门。」

  「练法怎么个诡异法?为何要成亲后才方便?」苏瞳有些惧意,莫不是泡在蛇鼠虫蚁的恶心药水中,或者吃什么毒药培养毒素,再或者像阿蛛一样以血喂养毒蜘蛛?!一股寒意打脚底抽起,打了个冷战:这罗轻裳也太没民主意识,问都不问我一句,

  罗轻裳看得她这副表情,也有些为难和无奈:「若不是你曾遭仙人点化,且在仙境中有不凡所见,我也不会自耗三成内力,为你引气,让你练这御女神功。你是此次白衣辈中最有潜质的,甚至比我和师傅,更适宜练这武功。」

  「难道我根骨乃百年难遇的习武奇才?」苏瞳想起以前武侠小说都是这么写的。

  「你个小丫头片子,想得倒美了。」罗轻裳苦笑不得,忍不住曲指敲了下美梦之人的额头,沉重心情消失弥尔。

  「哎呦……师傅,您倒是说啊。」苏瞳白嫩小手揉揉额头。

  「因为此种功夫,自行练习,只能习得第五层,在江湖上也就算个二流。」

  「这就怪异了?!」

  「不是。前五层练习法无甚特殊之处,只是那后五层……」罗轻裳欲言又止。

  「后五层怎样嘛?您让我练都练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若实是不妥,您干吗还让我练呢?」苏瞳不满地嘀咕着。知道罗轻裳必是觉得对她有所亏欠,定会纵容着她,不会见怪。

  罗轻裳长叹口气,壮士扼腕状:「唉~,此事说来十分羞愧。后五层必须与男子,行亲密之事,方能练成。且,越是不同的男子……取得越多不同精气,越是利于此功。我……我只曾有过一个……所以并不精纯……你所思不凡,必有大成!」

  苏瞳已是木鸡状,半脸抽搐,嘴角抽动,直勾勾瞪着罗轻裳,似想说什么,却什么也没说。

  罗轻裳见她这副模样,有些着急:「你看到的那仙境,不是习以为常的嘛?而且你若习得这武功,便是将来爱媛门之主,全门上下都听你调配。」——利诱!

  木鸡难听地干笑:「呵……呵……」

  从喉咙强挤出的声音:「门主忒瞧得起我了。」

  「你答应是不答应?你已习得三个月,想返头也是不行的了。」——威迫!!

  苏瞳从雷劈中回神,听了略有些不舒服,这破封建阶级社会,没点民主,还敢威胁她?!那她也就不客气了。

  「答应也不是不可以。但毕竟事关我闺房声誉、贞洁,我也有三个条件。」反正以前也和BF同居过,没什么了不起,但对古代女子说来,可是比自杀还要严重的事啊。苏瞳摆出了当年与客户谈合同时的招数,不急不噪,先诉苦,提出高要求,再一步步磨,总会达到底线之上的目的。这个的关键就在于,绝不能让对方知道你的底线。

  「你个丫头,还和我谈起条件来了。你倒是说说看。」罗轻裳毕竟是一门之主,也不是好胡混之辈。

  「第一,我希望能扩大门里的生意,我不希望师姐们在生活钱财上有任何不满意,这个则必须听从我的安排,必能赚钱。而且我要分得一成,这主意是我出的,分一成也不算过分。」算盘打得分外响亮。

  罗轻裳点头,「这对爱媛门也是个助力,可以。」

  「第二,将来无论是练武选择何人,或是成亲,门里不能干涉于我。我已如此牺牲,总要有相应的自由。」

  「合情合理,可以。」

  「第三个尚未想好,等以后再提。」先留个后招,以防万一。

  罗轻裳颇为无奈:「我相信你定能赚许多钱,如此之狡猾。」

  「嘿嘿,师傅啊,我的一生都被您给毁了,这一点点事,您不会和我计较的罢。」苏瞳死命摇晃着罗轻裳的胳膊,撒着娇。(绿:毁了?你个大话精,心里不知乐成啥样了,说你狡猾没说错。苏:你小心点哦,祸成口出,等我练得了绝世武功,哼哼哼。绿:……)

  「好了好了,继续练功吧。」

  猛虎出林

  少年侠气,交结五都雄。肝胆洞,毛发耸。立谈中,死生同。一诺千金重。推翘勇,矜豪纵。轻盖拥,联飞鞚,斗城东。轰饮酒垆,春色浮寒瓮,吸海垂虹。——节选《六州歌头·少年侠气(贺铸)》启延真七年,杭州郊外官道上,一顶八人香车锦轿,正往城里方向前进。八个大汉把锦轿抬得是稳稳当当,脚下生风。那锦轿素来是大户人家夫人小姐才使得起的,看这如此精壮的汉子,让人更疑惑轿子里是谁家千金了。

  这时,轿中传出清脆仍带稚气的少女歌声:「鞋儿破,帽儿破,身上的袈裟破……你笑我,他笑我,一把扇儿破……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哎~哎哎~……」声嘶力竭,惊起路边鸟雀无数……

  八大壮汉,虽不是第一次听这古怪词曲,但还是一抖,似乎黑线满头。赶紧再迈快步伐,尽早把这姑奶奶送到杭州城内,就能脱身了。这八人是信武镖局的镖师,十日前,接了这趟奇特的镖,把一小姑娘送到杭州城。本以为是个轻松活,没想到这姑奶奶行事怪异,要乘上好轿子,行路要稳,不准晃荡,活生生镖师成了轿夫。一路上还要听这词不词曲不曲的古怪小调,若不是已收了钱,而且镖局靠的就是个「信」字,否则这八人早就不捞了。

  只见官道上一阵尘烟,一轿八人,飞扬绝尘而去……

  杭州城内,欢宵阁。

  一顶锦轿停于朱漆大门前,抬轿领头的汉子,亮声到:「姑娘,已经到了。」

  只听一阵衣服悉悉梭梭的声音,一着紫色绣花鞋的脚迈出轿门。只见一身穿淡雅水蓝衣裙,皮肤白皙,体态小巧玲珑,比例匀称的十五、六岁少女,掀帘迈出了锦轿。那少女俊秀清丽,眉宇间有三分洒脱、三分不羁、三分惬意、再加一分意兴昂然,正打量着那挂着「欢宵阁」大红匾额、紧闭大门的楼阁,挥手打发「轿夫」走了,抬手敲门。

  「哎呀,来了,大上午的,是谁呀,懂不懂规矩啊。」老鸨打着哈欠,拉拢着未扣好的衣裳,扭着老腰,打开门的一条缝。

  少女毫不客气推门进去。

  「哎呀,这位姑娘,你这是干吗呢?知道这是什么地儿吗?来砸场子吗?」老鸨作势要唤人。

  少女如主人般,在椅子上坐下,颇有架势:「荞娘!」

  老鸨荞娘一楞,数日前,收得信笺,说是多年只是信件来往的幕后主子要出山了,会来这欢宵阁。这位姑娘难道是主子派遣的先行侍女不成。看这侍女目光炯炯,非一般之辈,不亏是当初扭亏为盈、诸多鬼点子的主子收的人啊。

  忙堆笑:「姑娘可是苏公子的近身之人……」

  少女一怔,随即爽朗大笑:「哈哈,我即是苏瞳。苏公子是我,苏姑娘也是我。」那得意劲,就差把扇子摇晃了。没错这少女便是在山上待了十年,终于猛虎出林了的苏瞳同学。

  荞娘不可置信,细眼瞪大,喃喃道:「怎么可能?!你最多15……妓院……姑娘怎会……」开始语无伦次了。

  苏瞳手持一印,在荞娘眼前一晃,「你可看清楚了,这可是穿越之印,世上只此一枚,是我们间的凭证。好了,我数日赶路,乏了,你给我备下的房间在何处,快领我去,休息会,晚上可要办要紧事了。」眼中闪过一抹光芒。

  荞娘虽然心中仍有疑惑,但碍于苏瞳的气势和穿越之印,把她领到了欢宵阁后院,后院有扇被爬壁虎遮盖得很隐秘的门,通往另一个院子的后门。这是苏瞳在信里特意嘱咐过的,在欢宵阁外附近安排个据点。苏瞳洗漱完,看了荞娘交上的帐册,还行,那些个要露不露的透明纱裙和改编版钢管舞还是有效果的,人的本性,古今一致!!跟荞娘交代了几件事,就往床上一躺,睡死去了。

  夜幕降临,喧闹的街道沉静下来。

  但有个地方,才刚刚苏醒,灯红酒绿,纸醉金迷。

  欢宵阁前,客人如流。杭州这两年,最旺的欢场便是这欢宵阁了。

  欢宵阁大堂里,搭了个一尺高的台子,此时正有个舞女,身着大红对襟水袖裳、束腰粉色罗纱长裙。那纱下,若隐若现是修长白皙的长腿;正随着快节奏的鼓点,风姿如柳,扭动蛇腰,高踢长腿,罗纱随即飞起,细白小腿一闪,闪得座下的欢场客目光发直、心儿痒痒。

  「噗——」在众人陶醉之际,欢宵阁三楼一个看台里,传来与靡靡之音很不符的不雅声音。苏瞳正边看舞蹈边努力磕着瓜子。还一边含糊地询问着荞娘:「和我说说,楼下面坐着的,有来头的人。」

  「那穿紫衣长衫的,是周家大少爷。周家米行是杭州城最大的米行。」荞娘在旁一一数来。

  「哦?性子如何?常来吗?」

  「倒是不经常来,来也是和别人一起来应酬的。」

  「噗~,那,那个白裳男子呢?」吐出一口瓜子壳。

  「那是杭州太守的公子——尚临轩,是我们这的常客。那太守很是古板肃颜,偏偏生了个风流的儿子。」荞娘掩嘴而笑。

  「哦?长得倒是风流倜傥,俊逸得很那。他来都喜欢点谁的牌?」苏瞳似乎起了兴致,追问。

  「尚公子素来喜欢点清惜的牌,有时也点柔若的牌。尚公子是欢场高手,待人温柔似水,对谁都呵护有加。她们俩啊,看那架势,巴不得倒贴上去。但欢场无情,那尚公子向来夜不留宿,哪是她们能指望的!」荞娘有点愤愤。

  「是么……温柔、经验丰富好啊……不会那么疼……无情更好……省得纠缠不清……」苏瞳若有所思,然后一个大力点头,仿佛下了什么重大决定一般。

  「荞娘,附耳过来,你安排下……」

  只见荞娘瞪大了眼睛,随即摇头,「主子这可使不得啊……」

  「你勿需多言,我自有打算。」坚定的神色。

  因为这主子素来行事古怪,但就是这些古怪点子,让这欢宵阁从毫不起眼,到今日客人如潮,荞娘数年积累下来的佩服,让她不再辩驳。

  初夜(慎入)

  尚临轩优雅端坐,嘴里品着上好龙井,眼中惬意欣赏着那奇特舞姿。这欢宵阁似乎从某日起,变得有趣起来,让他渐渐流连忘返。

  看完舞蹈表演,尚临轩正打算去找老相好——清惜,离开杭州数日,颇为想念那软声细语、柔若无骨的娇躯。此时,老鸨荞娘扭动着腰肢挥动着丝帕,走了过来,「哎哟,尚公子啊,数日不见,可想死您了啊。来来,尚公子,您过来下……」

  荞娘神神秘秘地把尚临轩拉到一人少处:「尚公子,您是我们欢宵阁的老顾客了,眼下,有个水灵清苞的姑娘,头一个,就想到您啦。」

  「哦?是么?妈妈对我如此之好,可有点希奇了。是看中了在下的荷包吧。」尚临轩负手轩然而立,雅笑温文,但话语的内容却一点都不温和。

  「哎哟,尚公子,您这说的什么话,我这个的姑娘我可心疼着呢,还不是清惜对您赞誉有加,说您是个疼惜人的,这开苞之人非你莫属啊。银子的话呢,照老规矩,清苞一百两,我讹谁也不敢讹您啊,而且这位姑娘,绝对让您满意,不满意我还用在杭州混嘛,呵呵……您意下如何?」老鸨同志空前热情地卖力说服,满脸褶子,开满花。心里暗自腹诽:这个主子,有钱得很,却偏要入这火坑,清白姑娘家家的,何苦呢!

  尚临轩悠然偏头,挠了挠下巴,思索了片刻,浅笑颔首,人不风流枉少年呐,女子都是可心硕??Ω煤煤锰巯Р哦浴?

  温雅扬头,示意老鸨带路。

  欢宵阁,三楼,甲丙房。粉红帐幔,雕花大床。红木圆桌,铜镜梳台。一支长红蜡烛,摇晃着微弱的光芒。红木圆桌前,端坐着一粉衣女子。只见那女子,微低头,露出雪白脖颈,肩微缩,似在害怕即将到来的命运,让人不禁想抱入怀中,小心呵护。

  尚临轩轻轻带上门,轻声行至桌前,坐下,不急着说话,端详着微弱火光中的小脸蛋,轻柔道:「姑娘叫什么名字?」

  「意瞳……」细声细语。

  「莫要怕……你可是自愿?」尚临轩曲食指,温柔慢慢抬起少女的下巴。那少女五官算是清秀,最美的应是那双丹风眼,眸光流转,欲语还休。此时正略带怯意和羞意,不敢直视于他,长长黑黑的睫毛颤抖着,蚊鸣般的声音:「是……」尚临轩不禁怜意横溢,伸臂拉少女入怀,轻搂细腰,手抚薄背,低头贴耳软语:「莫怕莫怕。」

  少女埋在宽阔的胸膛,仿佛再也不愿出来一般。小手拽着男子胸前的衣襟,有些不知所措。

  男子看她如此,有些好笑,呵呵柔笑,笑意带动胸膛振动,那埋首其中的小脑袋也随之晃动,不知律动起来,少女是否也如此随之而动呢?男子不禁身体一绷,把那白玉耳垂含入口中,吮吸、舔咬。

  少女身子一颤,全身脱力,软趴趴地靠在男子胸前。

  男子十分满意少女的反应,更加用力,让这娇躯紧贴自己,让那两团柔软的触感,更加真切。

  解去腰带,褪去外衫,露出肚兜。饱满圆润的肩头,俏丽的锁骨……男子唇舌顺延而下,少女双眼半闭半开,小贝齿紧咬下唇,神情难耐,高仰下巴。

  唇舌在锁骨停留了片刻,再往下就遇到障碍物。大手一扯,二条细带,粉红肚兜掉在地上。那两团柔软,微微抖动,尖端已经站立,红晕也皱缩着。

  舌尖试探般的舔舔红晕,随即猛得吸住整个红晕,牙齿噬咬尖端。

  少女再也忍不住「嗯」的一声,膝盖软了,无力支撑。

  男子拦腰打横抱起少女,放于锦床缎被之上,除下长裙,光滑□的娇躯,在粉红缎被反衬下,更显白皙。

  少女一腿弯曲交错,仿佛想遮掩那羞人的地方。玉臂遮住双眸,却遮不住那泛红的脸颊。

  男子适意地欣赏了眼前美色好一会,俯身,覆盖那娇小躯体。舌尖顺着平坦小腹而下,舔舔肚脐。身下娇躯不适,扭动。

  湿漉的舌头,往下再往下……双腿紧闭,颤抖着……

  男子稍用力,分开玉腿,拨开草丛,上下滑行,手指进入了湿润隐蔽之处。

  「啊~」少女似痛苦似难耐。

  手指不管不顾,继续左右上下地扩充。少女觉得某处好象分泌出好多液体,越来越湿、越来越湿,想要夹紧双腿,却被更加地分开。

  在手指的抽动下,渐渐鼓捣出水啧声。男子呼吸声也渐渐粗重起来,成熟的欲望也慢慢半抬头。

  「我要进去了……」男人暗哑的声音,伴着粗重的呼吸。

  手指抽出,扶着昂然的□,一寸一寸,逼入了那□之处。温暖包裹着□,那不紧不弛的触感让男人长叹一声,一个猛送,进入到深处。

  少女觉得一阵撕裂,痛得颦眉。男子见状,强忍欲望,轻吻少女眉心、唇瓣;吮吸小巧的柔软、舔咬顶端。

  痛楚过后,少女觉得那硬物,在那私密处怪怪的,动了动,磨蹭了磨蹭。

  男子倒抽一口气,仿佛很是受不了,咬牙大力□起来。

  「啊……」少女小手紧拽床单,身体随着撞击一上一下。

  男子的□,被温暖包裹着,那恰好切合的大小,让男子很不知足,想要更多的摩擦,想要到那最深处最深处。欲望更加涨大,加快速度。

  「啊……啊……」少女全身泛红,嘴微张,下颚高仰,双手抱住男子晃动的头颅,□不由地抬起,只觉得下腹有丝快感若隐若现,好空虚,想要更多,配合着男子的撞击迎上去。

  男子受到鼓励般,迅猛插抽,浅出深入,出来时还转个圈。

  「啊~!」少女很是受不了,大声呻吟,腿儿颤抖:「不要……不……要……这样……」

  男子罔若未闻,专注地前后往来……「啪——,啪——」撞击声接连不断。

  男人的喘息声,少女的娇吟声,交缠……冲斥一室……

  少女只觉得下腹的快感,越积越高,嘴大张,以助呼吸。快浮觚越高,越积越高……

  「啊!啊~啊……」,痛苦并着快乐的叫声,快感积聚到顶点,波及全身,大腿抽搐,夹住男人的精腰。

  男人只觉得,包裹着欲望的柔软,痉挛着,抽搐着,如同小嘴,吮吸着他的□、顶端、铃口……大力地全方位地不让躲避地吮吸着……

  「嗯……」男子长长暴喝出闷哼声,一个大力挺身,铃口喷涌出黏液,直达少女幽深处。

  余韵

  热烫的黏液,让少女一个激灵。随后,苏瞳觉得下腹火热热的,有股热流,按耐不住,想要窜动。凝神,让这股热流,沿着平时练功的经络,走了一遍,便觉得舒体通泰,全身暖哄哄的。照说,激情过后,应该很是疲惫,但此事却是充满了力量。

  男子喷发之后,还再略微挺送了几下……看少女凤眼半眯半开,似羞似嗔,白玉胸膛起伏不停,怜惜地侧身搂住她,情不自禁温柔地轻吻她的红脸和柔软粉红的唇瓣。自己也渐渐平息,急促的喘息,欲望却留在那幽深处不愿出来。以往,激情过后总是一阵空虚……这次却觉得,那幽深处分外的温暖、分外的充实,舒服地贴着已经疲软的小东西,甚至,还有股小热流缓缓流过身体的错觉。好舒服……好充实……

  男子手搂着细腰,少女头埋在男子怀中,画面十分温馨,二人睡着了。

  翌日

  苏瞳睁开眼,昨夜激情交缠之人,已经不见,被窝凉凉的。

  转个身……恩……还好,没有全身酸痛,倒觉得精神熠熠,果然是御女——「欲」女神功啊……

  懒懒地打了个哈欠,昨天装玉女,装得真累,说话掐着喉咙,而且头就没抬起过,脖子那叫一个酸啊。

  「主子,您起了吗?」门外荞娘谄媚的声音。

  穿好衣服,「嗯,进来吧。」洗漱……

  荞娘端着一托盘而入。

  「哎呀……主子呀,您都不知道,那尚公子可是头一回,在咱这欢宵阁留宿啊,临走时,还不让叫醒您,说让您好好歇歇……虽说尚公子疼人,但这次可不一般啊,被您给迷住了啊……说是还要再来呢……」十分老鸨的语气……十分老鸨的腔调……

  苏瞳挥了挥手,示意某人闭嘴,准备用早膳加午膳。

  「主子……那个……那个……」支支吾吾的荞娘还真少见。

  苏瞳瞥了荞娘一眼,喝了口粥,「说。」

  「您是否喝那绝孕之药……」荞娘把握不了这主子的行为,直接询问比较好。

  苏瞳一楞,差点忘了这岔了,摇摇手,「不必了,有劳挂心了,退下吧」

  荞娘有些意外,但看自家主子不愿多说的样子,便没敢说什么,就退下了。

  苏瞳想起,当年也曾问过师傅,若产生子嗣怎么办,她可不想生一堆孩子,而且还是不同父亲的一堆孩子。师傅却说,练了此武功,难有孕,除非七七四十九天,不练功、不运气,且,配着喝一药方,方才可受孕。这让她可是大大松了口气,没了那许多顾忌。

  想到此,不禁让她想到了,她的第一次的男子……那尚啥啥,倒不愧是花场高手,技术还是不错的,虽然排出得挺早的(绿:是你身体奇异,怪不得人家,而且人家坚持在你之后了。尚公子:落泪千行。),但还是很温柔顾及她感受的,没留下什么『亲密接触阴影侯症』。

  欲饱饭足,盘腿运气练功,果然觉得功力进步了不少,以往要三个月才有这样的进步。把武功秘籍,拿出来,翻了翻,看到个角旮旯里,有行小字:「纯阳男子,精气尤甚,以一挡十,一日千里。」歪头,高深莫测的表情,这是啥意思?是指处的男么?会有巨大功效?!

  某苏思想很纯洁的,只是一闪而过的念头,没执着地用科学的手段去验证,毕竟太麻烦,哪有处的男,会来妓院逛街……

  杭州,最大最具商贾官宦之人气的,衣裳铺子——千绮罗裳庄。

  大掌柜齐跃,恭敬迎入一位华而不丽、水蓝长衫、手执山水墨画折扇,儒雅少年。两人直往后院而去。

  「少主子,蓝雨主子早就来信说您下山了。一直在等着少主子来呢。这是今年这几月的帐册,您过目。」齐跃恭敬请苏瞳入座后,即刻捧出了半尺高的帐册,恭立在下方。

  「齐叔叔,您别这么客气,坐啊。」苏瞳对这位年旬四十的大掌柜很是尊敬。

  齐跃本是一家祖传丝绸衣裳店铺的铺主,老实继承祖业,努力营生,却不想被不务正业的妻舅盯上。未曾防范过自家人,齐跃惨败得很快,背了一身债。蓝雨由于之前生意往来,认识他,也深知其为人,遂为他还债,并聘为千绮罗裳庄的大掌柜。他很是感激,一直以来忠心无二。之前苏瞳的许多奇怪的点子,都是他去一步步琢磨实现,才有了现在远近闻名的千绮罗裳庄。

  苏瞳年纪虽小,但齐跃却不敢有一点不敬。倒不是因为那身份,而是从这位小主子制羽绒服起,他便佩服这小主子了。五年前,小主子开始主管这千绮罗裳庄,十数家分店,小主子管得头头是道,还用了前所未闻的管帐法子,管用的很。还进货、帐册、支钱,分开三人,相互督察,让他不用太分心于此,轻松多了。想小主子,这小小年纪,便会这许多,比他这祖传家业的还厉害,便心甘情愿的为主子做事。

  两人核对帐册核对了,二个时辰,苏瞳的肩膀有点酸了,伸手捶了捶,还好教会了掌柜地用阿拉伯数字记帐,否则,还得更头晕。

  「齐叔叔,最近这几天有大生意么?」苏瞳看着最末行的一笔数字。

  「是的。新上任的两江总督来杭巡查,许多人便讨好送礼,珠宝玉器。咱这千绮罗裳庄,在京城也是有名的,稀罕东西也多,便也就有人特意订做了以讨欢心。」

  「哦?送衣裳饰品,倒也是另辟希径了。」苏瞳挑眉。

  「听说那两江总督是十六岁一举成名得了个状元,自幼家寒,寡母一人抚养成人。家教甚严,十分孝顺,刚正不阿,在京两年为官,甚是清廉,深得皇上欢心。那些个饰品衣裳,多数是给老夫人的。送衣裳,不显得那么贵重、明目张胆。」齐跃解释道。

  「哦……」有生意就好,管它什么来由。

  对好帐,在千绮罗用了晚膳,便回了欢宵阁。

  状元

  苏瞳从住宿的院子进了门,洗漱完,换了套粉蓝女装抹胸长裙。悠哉悠哉啃着个黄瓜,去视察手下产业了。(绿:尖叫,你干吗咬黄瓜?!小苏斜眼:美容、清肠。绿:蹲墙角。)

  恩恩,今天生意还是不错。今天走的是文雅路线,对诗猜谜语等,这种场面向来是欢宵阁第二头牌——柔若,来主持的。柔若幼年家境不错,习过几年书,中道家落,流落红尘,颇是清高。比起第一放?- 清惜来,就少了几分柔和可人。但文采不俗,也有人稀罕那几分傲骨,是以排名第二。

  正在苏瞳啧啧有声,啃着黄瓜,趴在三楼包厢栏杆,胡思乱想的时候,一群华衣中年男子,簇拥着一白衣青年走了进来。那白衣青年浓眉大眼,眼神颇为犀利。只可惜肤如凝脂、俊秀小鼻、樱桃小嘴、薄薄红唇,活生生一娃娃脸,把他那气势给泄了气。

  哎呀呀,绝世小受君啊。小苏同学立即母爱横溢,双眼化为红心。只见一清秀少女,五官端正,却露出怪异阴森眼神,若有人看见必会打个冷战。

  把荞娘唤来:「那些个华服,是什么人?」

  「还不是杭州的大小官吏,把那新来的两江总督讨好得上天了,喝得正欢呢。」

  「咦?不是说那杭州太守很是古板肃颜嘛,怎么放任下面的人呢?」走生意,官吏的关系多少关心点总是好的。

  「呵呵,姑娘您这就不知道了,那太守大人啊,能到这位置,也不是糊涂的人,有些事情睁只眼闭只眼,也就过去了。反正他是未出面,若是得罪了人,也与他无关。若是讨好得法,就更加好了。」荞娘说得那是津津有味啊,官场人家的八卦啊,哪能逃得过她的眼睛。

  「哦……」这老鸨倒也是个人才,继续问道:「那……那个小青年便是两江总督了?年轻得很呐!」

  「是啊是啊,是历朝来最年轻的状元了。柔若那小蹄子,见了这等才子,声音都腻了几分,哼,平时那鼻子都朝天了。但可惜了,看那状元郎,是没来过欢场的主,不自然的很,连姑娘的手都不碰下。」荞娘面带了几分鄙夷和幸灾乐祸。

  「柔若的诗,他听了有何反应?」

  「状元郎什么没见过,自然是不稀罕了。」

  「柔若作的可是些哀哀怨怨之句?」问得好细致。

  「是的,主子。」荞娘又不明白主子在想什么了。

  苏瞳沉吟了片刻,拿起笔,写了几行字,微吹干,对折,递给荞娘:「你找个时机,在那状元落单时,交给他。说是意瞳姑娘仰慕公子之才而作,仔细别让其他官吏看到了。」

  「是,这就去。」荞娘暗笑,这主子也看上这鼎鼎有名的青年才子了,就不知道,人家搭不搭理。素不知这狼女,看上的是人家那粉嫩可爱、绝世小受模样。那才不才气的,苏瞳前世见惯了唐诗宋词,完全不以为然。

  另一厢,梁纾文被一群大大小小不认识的认识的官员,围得心中一团郁结。说是去个绝妙之处,居然是个妓院,虽然那大堂女子会做做诗,貌似十分文雅,但他就是浑身不自在,要是母亲知道了,必然会皱眉吧。但他已不是二年前那血气方刚、不懂变通之人,这二年遭受的嫉妒、排挤、白眼,已让他学会了一点点忍耐。

  借口出恭,逃出了那令人窒息的包厢,梁纾文在一树下,仰望夜空,神情凝重,若有所思。

  此时,宁静的气氛,却被一呱叫声,打破。

  「大人……」

  梁纾文不耐的表情,又是什么拍马屁的么,转身一瞥,是个中年大婶,花枝招展的,仿佛是这的老鸨,不于理会。

  「呵呵,大人啊,我们有位姑娘仰慕您的大名,特意写了点小玩意,您看看……」谄媚的干笑声,举着薄纸,递过去。

  难道是那大堂做诗的女子么,是有点才华,可惜在这种地方……梁纾文接过,打开,扫了一眼,本是无谓的眼神,变得深沉起来,仔细看,仿佛有丝动容、触动。

  「是谁写的?」

  「是我们的意瞳姑娘。大人,你要不去看看意瞳?那边包厢我去给您传个话,就说您不回去了,行不?」荞娘打量着状元郎的表情。

  能躲开那群人也好,就去见见这位意瞳姑娘也罢,能写出这些的,应不是俗人。

  梁纾文点头,「那待会儿你去回了诸位大人,说我就不回去了。」

  「是是,您放心。我带您过去吧。」完成主子大人任务的荞娘,乐颠颠地在前头带路,往苏瞳所在房间而去。

  二支快燃尽的蜡烛,立在二盏烛台上,间或发出「劈啪」声。

  二盏烛台并排放在圆桌上。

  圆桌旁坐着一位女子,那女子正百无聊赖地玩弄着发尾。

  房外传来由远而近的脚步声,有两个人,一人步伐稳重而大,一人步伐快乱而碎小。

  女子放下手中发尾,手梳了梳,略整理了下容装,两眼注视着房门,殷切期待。

  「大人,您请,这就是意瞳姑娘了。您慢慢聊,我先告退了。」荞娘在梁纾文背后,向苏瞳挤眉弄眼,邀功,看到自家主子微点头,老脸笑得如菊花般,退下了。

  梁纾文立在门前,手拈着那张薄纸,打量着桌前女子。说是女子,其实也不算,看那稚气的脸蛋,只能算是少女。只是与那稚嫩小脸违和的是,那双凤眼,一直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放出成熟、妩媚、妖异的光彩,让他突然奇怪地想起了饿狼扑食的画面……心中一个激灵……

  「这是你写的么?」梁纾文抖抖手中的白纸,在桌前坐下,正对着少女,摊开纸:「你小小年纪,能写出这等感慨?!是从哪抄来或听来的吧。」

  只见那白纸上写着: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

  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苏瞳虽前世在社会低眉顺目做人,但来到这后,师傅对她厚爱有加、言听计从,全门姐妹都对她很好,下了山后,各个当她是少主子捧在手心,那天生的恶劣性子,早给惯回来了,更何况自己也练有绝世武功,就算直接掐架也是不怕的,更加助长了她的嚣张气焰。今日被这文弱书生一鄙视,让苏瞳的小宇宙冒出了丁点火花。

  「大人此言差矣,想我小小年纪便能在此种地方,遇见来- 此- 玩- 耍- 的大人您,我能没有感叹和悲伤么?难道大人认为欢场女子便是个木头,是没有七情六欲的么?!连小狗小猫,都有开心忧愁,难道大人觉得我是连禽兽都不如了么?!大人认为我禽兽都不如,可曾听过,佛祖眼中众生平等、万物皆美,皆是娇美动人的花。而污秽的人眼中,万物皆是污秽;丑陋的人眼中,万物皆是丑陋;禽兽不如的人眼中,自然万物皆是禽兽不如了。」苏瞳一口气说完,咄咄逼人,把那状元郎说得哑口无言,万般无奈。

  梁纾文涨红了脸,那粉嫩光滑的娃娃脸上,有三分尴尬,有三分恼怒,有三分歉意和一分不自在。但毕竟是在朝堂上被训练过二年的两江总督,过了片刻便恢复了自然,苦笑道:「姑娘果然伶牙俐齿,在下佩服,刚才多有得罪,万望姑娘原谅。现在我相信这必是姑娘的大作。」

  那两句诗不像诗,倒有些像唱曲,字浅意明,让年少得志的梁纾文,深有感触,便难得的想见见,写此之人。乍见十分失望,眼下却是十分无奈。

  苏瞳见他歉意诚恳,本来白皙的脸上泛了一抹红,煞是可爱得紧,怒气早消了,笑意盈盈:「大人不要怪罪小女子,出言无状才是。意瞳给大人倒茶,以示赔罪。」说罢站起,提壶,朝梁纾文行去。

  正在此时,不知哪来的穿堂风,把二支已几乎燃尽的蜡烛,吹灭了。

  突然由光亮到黑暗,眼睛不适应,一时间,什么都看不见。

  只听见娇喝声:「唉哟……」,然后是水壶打翻在地的声音。

  梁纾文还未来得及关怀出声,便觉得有个软软的、暖暖的、香香的人形物品,跌入了自己怀中。

  梁纾文全身一僵,手足无措,他自小家教甚严,一心埋头苦读,从未想过男女之事。为官之后,倒也是有媒婆上门,说亲。但他只一心为皇上做事,而且母亲也并不着急,便也没放在心上。

  从来没碰过女子身体的他,没想到,女子的身体是这么的软……

  心,不可抑制地,乱跳乱跳;脸,也热乎乎的,肯定红透了……

  「姑娘……」

  那人形物品仿佛不得要领,看不见,扭动了好几下,都蹭在了他的大腿上。

  梁纾文全身血液,轰的一下,全部冲上脑门,不知道自己在哪,自己在干什么……只觉得大腿中间的东西,有种前所未有的奇怪感觉,似痒非痒、似痛非痛……

  这奇怪的感觉让他不由得「恩」闷哼了一声。

  压倒

  梁纾文的耳朵接收到自己「恩」的闷哼声,才反应过来,不禁面红耳赤,死命咬唇。乘神志还清明,使劲推开身上的肢体。但怎么推,那软软香香的身体还是紧紧地贴着自己。不仅很懊恼,自己枉读圣人书多年,居然如此抵挡不住女色,如此这般便浑身无力,挣脱不得了。(奸笑,你就算清醒时候吃了蚁* 神,也挣脱不了)

  深吸口气,「姑娘,你定是有不得以的苦衷,你放开我,我不会怪罪于你。你若是钱财方面,不方便,我可以助你。但你万万不能如此……」

  梁纾文自幼由母亲一人含辛茹苦带大,十分敬重母亲,推及到对女子十分的谦让,对家中婢女也从不重声斥责。虽隐约知道这女子可能是故意,也推测其另有苦衷。

  苏瞳听了,十分好笑,这迂腐书生,好不识趣,今天非强了他不可,不知道他会不会咬着手绢泪汪汪地说:你好讨厌哦……

  「这位公子,我不缺钱也不缺啥,只是相信善有善报想帮帮你而已,看你,多生猛的小家伙,忍着对身体不好的,我不在乎什么,就让我好好帮你吧。」憋着嗓子嗲声嗲气的说着,猛地伸手一握,握住了某人早就觉醒了的小家伙。

  「啊……」从未经过情事的梁纾文,全身一个颤栗,只觉全身的知觉,都集中到那一处,想要大声喝斥,却只能发出细微声音:「你个大胆……放……快放开……」

  还想顽抗?!哼,让你知道厉害!!女子的左手不知何时,伸进了男子衣内,找到胸口红点,玩似的捏了捏,旋了旋。

  「啊!!!」梁纾文惊叫,腰发软,滑下椅子,真正再没力气。

  苏瞳运功,使劲托起梁纾文,带到了床上。借着窗口些许月光,打量。小绵羊双颊发红,双眼迷朦。解开他的腰带,掀开所有衣物,果然是绝世小受,皮肤那个白皙啊,摩挲了下小腹,好光滑好舒服。而那厢,梁纾文本因为微凉而渐渐清明的神志,又模糊了。

  苏瞳俯首,含住胸口左边红点,吮吸。

  梁纾文咬住下唇……蹦直脚背,死命忍耐。

  她伸出右手,开始折磨右边的红樱果,不轻不重地捏着顶端,旋转下,往上扯两下。

  「啊……不要啊……」他颤抖的声音,颤抖的身体。

  女子不以理会,变本加厉,用舌头再拨弄了几下后,离开胸口,小红舌从胸口划下,划过腹部,划到肚脐。在附近舔了又舔,时不时咬咬男子的腰肢。

  大概精腰是梁纾文的敏感处,小绵羊张大嘴,大口喘气,「恩~恩~」扭动身子,欲避开那湿滑的巧舌。

  「呵呵……想躲么……」邪恶的低笑,把男子的双腿分开,跪坐于中间,左手按住男子的腹部,俯身,轻轻舔动男子大腿内侧,画圈圈,一直往上、一直往上……

  「不要……不要……」梁纾文激动挣扎,但腹部被按住,只芴鸢肷恚?醋盼⒍?暮谏?仿??裨谒?呷说牡胤剑骸澳恪??愀鲅???臁??熳∈帧??。

  ?

  苏瞳于是不负所望地,龇牙一咬那大腿内侧最顶点,最嫩的地方。

  「啊……!!!」梁纾文尖叫,欲望挺立得老高老高。他觉得好难受,那个地方好奇怪,怎么涨得那么大……不是痒……但好想有手挠挠……不是痛……但好想有人摸摸……

  但那磨人的可恶的软舌,就是避开那里,只在周围打转,徘徊。

  「呜……呜……,那里……那里……」梁纾文呜咽着,挣扎起上半身,水雾迷蒙的眼睛,乞求地注视着苏瞳。

  苏瞳抬头,脸上带着得意邪笑:「想要吗?你确定是你自己自愿想要的哦。」

  「是……!给……给我……」梁纾文咬牙切齿地道,好难受,受不了了。

  苏瞳看那可爱表情,有些好笑,凑上前,吻住男子的嘴,舌挑逗另一个舌。手也没闲着,终于握上了站立的欲望,并上下□了下。

  「……」梁纾文猛地受到极大刺激,头后仰,嘴大张,想喊却喊不出什么。

  苏瞳再上下动了动,欲望又涨大了几分,抬腿,跨坐在男子腰上,把高昂的欲望放进了体内。

  「恩……」梁纾文舒服的叹气,感觉下面进入了一个好温润好□的地方,一瞬间安抚了刚才的难受,但随即却更加渴望,还想要更多更多……

  苏瞳开始在胯上移动起来,一前一后、一前一后,感觉那生涩的东西在自己体内摩擦着。

  「啊~啊~啊……」梁纾文很快就受不住,想要抓住女子的腰,做大力最后冲撞。

  这么快就到顶了?!不行!!苏瞳二指一扭男子大腿……

  「嘶……痛……」梁纾文本就水气迷雾的眼睛,此时委屈万分地瞅着女子。

  好可爱……苏瞳补偿地吻住男子的唇,伸舌与之共舞,一边扭腰摆臀,让欲望在自己的幽深处,进出再进出。

  「恩……快……快……」梁纾文早已忘记之前的坚持,只知道,下面的欲望好难受,好想释放,再快点……主动迎上女子的撞击,得到了更大的快感,于是更加激烈地撞击上去。

  一个猛撞之后,「啊……!!!」梁纾文只觉一阵酥麻,从下面扩散到全身:「啊!啊~」,无法呼吸,张大了嘴巴,蹦直了双腿……

  「恩……!!!」苏瞳只觉得有股热热浓浊的液体冲入甬道,本集聚了几分快感的幽深处,被那热烫烫中的某个地方,猛地,快感爆发,直冲头顶,全身痉挛、抽搐。那热烫喷发持续了好一会,让她一直停留在极至顶点,久久不能回神。

  纯阳

  苏瞳脱力,倒在梁纾文汗淋淋胸口,剧烈喘息,也觉得身下的胸膛,在猛烈上下喘气。

  旖旎室内,激烈呼吸声渐平。

  梁纾文抬眼看那一头青丝,铺满了自己的胸膛,滑顺黑亮。伸手抚了抚苏瞳汗湿的发鬓,这个女子真是胆大妄为,逼自己开口乞求……思及此,脸上又是一阵泛红……但……自己到最后也是愿意的……那感觉竟是如此消魂……难怪以前那些个年轻同僚,说起此等事情皆是一脸暧昧不可告人样。

  苏瞳感觉到梁纾文的抚摩,脸蛋在身下胸膛蹭了蹭,不愿意动。

  梁纾文看刚才还妖媚异常的人,变得这么老实,乖乖地趴在自己身上,心里说不出的滋味,最后还是扯被子盖好两人。

  但此时的苏瞳,不是不想动,却是动不了。刚才就觉得,腹部火热燎燎,比上次那回,感觉剧烈多了。立刻不敢大意,运气循环周身,整整走了七周,才把那股热气给压下去。此时体内功力丰沛,顿觉耳目又清明了几分。

  待运完功,睁开眼,才发现那人已经入睡了。这小子还真是个处的,刚才泪汪汪求饶的样子,还真是让人想疼到心里去,疼到想再多虐虐。

  再思及刚才情急,这人的东西仍在自己体内,就运气了。幸好只是个书生,无内力未练功,察觉不出什么,只会事后觉得体力充沛,阳气更壮,倒是便宜他了。

  苏瞳也困了,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也沉入睡梦。

  天光微明,四周寂静。

  梁纾文微睁眼,看着陌生的房间,一楞,随后才想起昨天之事。立即发现自己的……还在那温暖的甬道内……脸火辣辣……想起昨晚那害羞之举、那消魂感觉……不禁欲望又起。

  以前,早上,那东西也是会莫名地立起的,甚觉羞愧,家中又无兄弟,只有寡母,不好询问,次次都是深呼吸,静心压抑下去。

  但此时,软香在怀,要他如何能静心凝神,更何况……更何况已知道那极乐滋味,要他如何忍耐。

  脑中浮现旖旎情景,怀抱温玉,鼻闻那混合了自己体味的女子香气,欲望渐渐硬了。

  一个翻身,把女子压在身下,看那紧闭的双眼,细腻的肌肤,微张的红唇,不禁小心翼翼亲上那抹红润。

  见苏瞳没反应,遂大胆地,慢慢往下滑,学她样,含住那樱桃……没动静……再吮吮尖端……

  「恩……」娇嘤声噫出。

  梁纾文受到鼓励般,更加大力地逗弄。身下也按耐不住地,一耸一耸,□起来。

  「恩……恩……」女子终于被撞击和快感唤醒,睁眼,看到那黑溜大眼、长黑睫毛、翘挺鼻子的男子正埋在身上凶喘肤汗地插送。

  梁纾文正抬头看上苏瞳诱惑的凤眼,秀脸一红,正不知道该继续还是停的时候。苏瞳双腿圈上梁纾文的腰肢,迎合地摇摆。

  梁纾文立即欲念冲头,大力□。床帏晃动,苏瞳娇喘连连,已是大量□溢出,湿透了床套,湿粘了梁纾文的腹部,孜孜的水声在两个人□的地方传出。

  「啊……啊!啊!啊!!!」急促连迭娇叫声,□已至。

  梁纾文受不了那娇叫声和抽搐紧缩的幽处,大喝一声,宣泄于甬道。

  梁纾文喘息着,俯身啄啄,娇汗淋漓的泛红脸蛋。下身抽离,「噗」的一声,脸红,挪开下身,免得压着女子。头颈却埋在女子颈边,深深闻着女子体香。

  苏瞳也很享受此刻的安逸,手搭在梁纾文后背,轻轻上下游移。

  良久,天已半亮。

  梁纾文该回去了,抬头看向苏瞳:「你……我……」

  苏瞳微抬首,亲了亲,眼前的红唇,温存横溢。呵呵,纯情的人脸红了。妩媚挑眉一笑,深长意味。

  梁纾文受激,也鼓足勇气,覆上了苏瞳的软唇,含住。许久,松开,再啄啄她的脸颊:「我……要走了……还会再来找你……你……等我。」

  「呵呵,小女子可不敢做如是想啊。若是有缘自会再见,无缘便罢了。」

  「你……」梁纾文颦眉,有些意外,心里仿佛扎了根刺,他不愿就此无缘,重复道:「我会再来。」

  可爱娃娃脸可不适合皱眉,苏瞳伸手,抚平那眉头:「你起身吧,该走了不是么?」

  梁纾文不舍的,深吸口气,起身着衣。

  踱至门口,梁纾文留连回首。只见那妖女,笑得妖艳十足,抱被至胸,白皙圆润肩头外露,正眸光流转,盯着他,红舌还伸出诱惑在红唇一舔。

  他顿时腿软,咬牙切齿,这个妖女,下次定要让她娇声求饶不可。立即转身,逃走,再不走怕又要纠缠一番了。

  「哈哈哈哈……」苏瞳乐不可支,真是太可爱了。

  走出老远,还听得那嚣张女子的得意大笑声。他握拳,再次暗下决心要惩戒这女子,但嘴角却微扬,泄露了心情。

  再见

  苏瞳待梁纾文走远了,也不着衣物,赤身盘腿运功,运行三周,方才停下,长吁口气,吐出腹中浊气,这家伙的精气真不是盖的,两次统共运气了十周。

  苏瞳神清气爽,精力充沛,欲舒展下筋骨。着上练武装,束上发带,拎起银剑,行至庭外。

  起个剑花,起初缓如行云流水,起转承合;渐行渐急,渐行渐急,剑光如雪而落,铺天盖地,炫人眼目。最后一式,银剑劈空而下,满带肃杀、灭世之狠厉!剑停,剑尖颤抖,如春风抚动的嫩叶。

  苏瞳临风而立,衣裾微扬,缓缓收起银剑。她面目舒爽,十分满意。初下山时,武功才练至第五层,现在应该已至第八层,但尚需再多运行,才能进入第九层。如今,一般一流高手也可应付了,笑傲江湖,指日可待。果然是很黄很暴力的武功,十年辛勤练功,才练至五层,但最近区区数十来日,就练至第八层,名副其实的「欲」女神功。

  苏瞳正在自己思绪之中,与欢宵阁相通的侧门,被推开,有一人进来,是那荞娘。荞娘见苏瞳,立于庭中,立即堆笑:「主子,这么早就起了呀。总督大人已经走了呀?呵呵……」苏瞳笑盈盈:「恩,早起了。有什么事么?」

  荞娘见主子心情似乎很好,也笑得更加灿烂:「杭州司仓大人,想包主子一个月。」

  「哦?为何?他如何知道我的存在?」苏瞳眉头一挑,声音清冷。

  「不是的,不是的,他不知道。只是想讨好总督大人,想包起昨夜伺候大人的女子,送去给总督大人,伺候总督大人在杭州一个月的日常生活。司仓大人说,那总督大人素来不近女色,昨日居然破天荒……便打了这主意。」荞娘慌忙解释道。

  「恩……也无不可……但你回那司仓大人话,说我不陪酒不唱曲,每日100两,他同意便罢,不同意就算了。」苏瞳想那小受君煞是可爱,再有机会见见他,倒也不错,更何况,收入颇丰。

  「是是是,我这就去说,那司仓大人正讨好无门,定会答应的。」荞娘眉开眼笑,又能赚一笔了。(绿:这点,这两人倒是爱财到一块去了。)

  一柱香工夫,荞娘返回,那司仓果然答应,说午后便派人来接。

  苏瞳于是用了早膳,回房补眠去了。

  苏瞳刚用过午饭,那司仓便派轿来接她了。

  走了半个时辰,到达了杭州行公馆。

  这行公馆外墙红门倒为普通,入得门内却是亭台轩榭、花草水山相映成辉。临水山石嶙峋,山上古木参天,山下凿有水池,山水之间以一条曲折的复廊相连。复廊蜿蜒如带,廊中的漏窗把园林内外山山水水融为一体。

  复廊尽头便是办理公务的厅堂,在此之后便是官员住宿的庭院。

  公馆门卫领头前行,杭州司仓杨泰康方步走在中间,苏瞳提裙敛首碎步尾随其后。

  来至□院,门卫进去通报,杨苏二人在门外等候。不一会,便让二人进去了。

  □院书房内,一白衣长衫儒雅男子,端坐酸枝书桌前,正凝神手握线书阅读。杨苏二人进来,杨泰康上前两步拱手作揖:「下官杨泰康见过总督大人。」

  「杨大人有何事啊?若是公务,此时乃午憩时候,午后再说吧。」白衣男子未抬头,只是扬眉挥手,冷淡地说道。

  「嘿嘿~」杨泰康满脸堆笑、一副谄媚相:「不是公务,不是公务。只是下官见大人,随身只带了一名小厮伺候,怕是有些不便,故特意为大人带来了婢女一名,以便更~好~地服伺大人。这个女子绝~对~合大人口味的……嘿嘿嘿嘿……」

  白衣男子颦眉,正想怒叱杨泰康,抬头看见那杨泰康笑得甚是猥琐,再一看他带来的婢女,身着渎躺廊梗?故祝?床患?勖妗?

  梁纾文一转念,这司仓大人好大的胆子,敢明目张胆的送人打探消息,打算好好羞辱杨泰康一番,意味深长地说:「哦~?是吗?杨大人如此说来,必是有独特之处了。来,抬起头来,让本官好好瞧瞧。」

  那翠衣女子闻言,缓缓抬起头,一双凤眼波光流转,似哀怨似缠绵的眸光,投射在梁纾文身上。

  梁纾文正欲说话,被这女子的面貌一惊,让自己的口水给呛住了,咳嗽不止,连忙端茶喝水遮掩自己的失态。

  杨泰康心里暗笑,看来是送对人了。面上却仿佛没看见梁纾文的失态一般:「若大人喜欢,这婢女便留这伺候大人了,直到大人离开杭州为止。大人要是没什么吩咐,下官就不打扰大人休息,就此告退。」

  「咳咳……咳……你……」梁纾文还未来得及说话,那杨泰康便已经退下,走了出去。

  见那司仓走远了,一直站在梁纾文身后的小厮—小四,忍不住发话了:「公子,那人什么意思啊,我跟公子都好几年了,难道还伺候不好大人么?就算伺候不好,哪轮得到他来发话……再说了,谁知道他按的什么心……」

  「好了,你先下去,关上门。」梁纾文打断小四的话。

  「是,大人」小四虽不满,却不敢造次,退了下去,把门带上。

  人一走,变脸似的,苏瞳抱胸站立,笑得一脸暧昧地直盯着梁纾文。

  「你……居然是杨泰康的人……昨天晚上也是他安排的么?!」梁纾文被盯得浑身不自在,或是头脑发热,或是恼羞成怒,厉声质问。

  苏瞳听得,眼神一暗,神色深沉,气势十足走上前。

  「你……你……做什么……」梁纾文往后靠。

  还未说完,苏瞳已走到跟前,两手撑住椅子扶手,脸色不善地凑近梁纾文,眼对眼、鼻对鼻。

  「你……靠这……这么近……做……做什么……」梁纾文被女子体香,熏得晕晕然:「唔……」一声痛呼。

  原来是苏瞳张嘴咬住了梁纾文下唇,毫不留情地蹂躏,贝齿啃咬、红唇吮吸。梁纾文忍不住呼痛出声。女子乘机伸舌进去,毫无章法地胡搅蛮缠一番,风卷残云,秋风横扫。男子未见过这阵势,只能被动响应,只觉得脑中嗡嗡作响,耳垂火烫,无法思索。

  终于,苏瞳放开梁纾文,看他雾气弥漫的眼睛半开半合,唇色红艳欲滴,半张嘴,急促呼吸。苏瞳对这效果满意一笑,抬腿跨坐上男子大腿。

  梁纾文神志清明过来,嗔瞪苏瞳一眼:「你……你个妖女……是那杨泰康要你……啊……」凄厉的叫声。大腿可能瘀青了。

  「看你还敢不敢说我是那『死仓』的人,我就是我,记住了,没人可以指使得了我。」苏瞳收回禄山之爪,看他痛得厉害,泫然欲泣的样子,安抚地舔舔被咬破的红唇,暧昧十足地说:「我来……只是因为我想来……想见你而已……」

  梁纾文哪听过这么直白的甜言蜜语,昏昏然:「那他怎么……」

  「是他听说,素来洁身自好的总督大人,居然留宿青楼,便请了那倾国倾城的女子来讨好我们的总督大人呐。」禄山之爪攀上男子胸口,画圈圈啊画圈圈。

  梁纾文好笑她如此厚脸皮,自称美人;也因为她不是司仓手下而松了口气,更因为那捣蛋的小手而心猿意马,「别闹……」大手抓住小手。

  「可先说好了啊,我可不干活打扫洗衣擦桌。」苏瞳理直气壮。

  「呵呵,那你这个婢女,干什么来了,嗯~?」梁纾文好笑地看着苏瞳。

  苏瞳扬眉,哼,敢笑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左手伸到男子大腿根部微翘起的地方,抚弄几下:「伺寝来了呀……大人……」

  梁纾文全身一颤,强自压抑住,但粗重的呼吸声泄露了他的情动:「别……大白天……」

  「是的,大人。」苏瞳从善如流地住手,滑下男子大腿,站好。

  梁纾文满心失落,这个妖女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听话了,正在挣扎是否要去抱住她,此时,门外传来了小四的声音:「大人,护卫崔立求见。」

  梁纾文连忙整理好衣衫,盖住羞人的翘起,直背端坐,正声道:「让他进来。」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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