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路家杰提过酒之后，文武和秦雨岚也一一提过。路晓彤和岳洋倒是没提酒，只是跟着聊天、喝酒，唯独文清儿，过了一会儿，也站起身来。几个大人没有让她喝酒，所以她双手捧着一杯饮料，说道：「路伯伯，我想单独敬您一杯。」
路家杰也站了起来，端起了杯子。
「谢谢您，同意让我妈妈住到我们家来，也谢谢您，愿意让我妈妈过来照顾我。您对我的这份恩情，我一定会永远记住的。」
路家杰点了点头，说：「清儿，说真的，我之所以同意让你妈妈过去你们那边住，你的原因可能还要大过你妈妈的原因。虽然你不是我女儿，但是做家长的，心情都是一样的。晓彤当年高考的时候，我就几乎没怎么管过。现在又一个身边的孩子要高考了，我希望也能帮你创造一些有利的条件，让你能够以更好的状态迎接高考，考个好成绩。我让你妈妈过去，最开始的原因就是希望她开心。而如果你高考能考得非常好的话，她肯定更开心。」
「好，您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你们的期望，一定努力考上一个好大学。另外，我还有一个不太成熟的想法，想要说出来。」
「嗯？有想法就说出来吧。」
文清儿看了一眼文武和秦雨岚，又看向路家杰，说：「我想……虽然我和路伯伯是第一次见面，但是我真的对路伯伯也……也感觉很投缘。刚才路伯伯说，对我也是这种投缘的感觉。所以，如果路伯伯不嫌弃的话，我想……我想认您做个干爹，不叫伯伯了，可以吗？」
路家杰稍微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如果能有你这么一个漂亮乖巧学习也好的干女儿，那我肯定是求之不得的啊。你问问你爸妈，如果他们同意，那就没问题了。」
「我不要问他们，这是我和您之间，两个人的事儿，我提出，您同意，就可以了。」
文武在一旁说：「清儿说得没错，老哥，这事儿不用问我和雨岚的意见，你们两个之间觉得好，说定了，那这事儿就是定了。」
路家杰哈哈笑道：「好啊，那今天这次聚会，又多了一层意义。」
文清儿见没有了任何阻碍，立刻脆生生地叫了一声：「干爹。」
「哎，好清儿。干爹今天来得匆忙，没带什么好东西。等过几天，我去给你挑一件好礼物。雨岚，你知道清儿喜欢什么嘛？」
「知道，就是些小首饰。等一会儿我用微信再给你发过去一次，要不然我怕你记不住。不过不管你买什么，都不要买太贵的。清儿还是个中学生，还是个未成年人，不适合戴很贵的首饰。真要买的话，等她上了大学再说吧。」
「行，那就这么说定了。」
文清儿见路家杰要送她礼物，连忙拒绝道：「干爹，不用再送我什么礼物了。您答应让妈妈在我们家里住一年，就已经是最好的礼物了。」
「那可不行，这一码归一码，不能混为一谈。还有啊，清儿，以后不要一口一口『您您您』的。偶尔说一两次还行，每次称呼都这么叫，那就不好听了。」
「那……好，我听干爹的。」
「哎，这就对了嘛。」
「那这杯饮料，除了感谢您……感谢你之外，我再祝您……祝……祝干爹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说完，文清儿轻轻地和路家杰碰了一下杯子，喝下了杯中的饮料。
看到文清儿敬了路家杰一杯酒，路晓彤想了想，也站了起来，说道：「文武叔，清儿都已经敬我爸了，那我也敬你一杯好了。之前我就说过了，等到我爸睡过我之后，我一定找个机会让你也睡我一次。不过，虽然现在我爸和我睡过了，但是你现在和我妈应该还是在蜜月期吧。我这当女儿的，也不好意思和我妈妈抢男人。所以，等我妈回来之后，或者什么我们两个都有时间，我们找个地方，大战三百回合。这杯酒，就当作是我对你的保证了。」
文武早就跟着路晓彤一起站了起来，听到了路晓彤的话之后，文武看了看路家杰和岳洋，说道：「老哥，说真的，我这都有点不好意思了。你和岳洋，真的同意晓彤……」
路家杰笑道：「老弟啊，我这女儿，从小就特别自主，也特别有自己的想法，我可是管不了她。」
岳洋也跟着笑道：「文武叔，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和晓彤，我俩在这方面，本身就是只要没病，就万事太平。你不用担心我的意见，我倒是还要担心，你会不会觉得睡过晓彤的男人太多，你心里觉得不喜欢她呢。」
文武立刻摇头，说道：「怎么会呢，晓彤这么好的姑娘，谁会不喜欢呢。」
「那你就不用担心我会有什么想法。我虽然不是什么性无能，但也应该算是个性冷淡了。要不然，我也不会允许晓彤出去玩，甚至当妓女。现在这样她很开心，我也就不会有什么愧疚的心理了。文武叔，你和晓彤只要想做，你们俩加上我妈答应就行了。」
秦雨岚也笑了，说：「我没意见，文武和晓彤，你们俩觉得行，那就行。如果你们俩愿意，找一天时间，晓彤来家里也行，你们好好玩一玩，我去和清儿睡一张床。」
文清儿一听，眼睛顿时亮了起来，问秦雨岚：「妈妈，你说的是真的吗？如果晓彤姐来了，你愿意来和我睡一张床？」
「当然是真的啊，怎么，好女儿，你不愿意？」
文清儿立刻换上了一副讨好的表情，说道：「肯定愿意啊。晓彤姐……你以后经常来我家和我爸爸睡好不好？我想多和我妈妈在一起睡……」
众人看到文清儿的表情，都哈哈大笑起来。文武指着文清儿笑道：「你这丫头，好像我抢了你妈妈似的。这样吧，以后如果我和你妈妈晚上不做爱，就让她去你房间里，和你一起睡，这样行了吧？你晓彤姐一是有工作，二是隔三差五还要去陪你路伯伯，而且，虽然你岳洋哥说，他对房事没兴趣，可是他们这种年轻夫妻俩之间，总还是必须有时间相处的。你说说，你晓彤姐已经这么忙了，还能让她再经常来咱们家里吗？」
「哦……知道了。」
看着文清儿有些失望的表情，路晓彤笑着走到她身边，搂住她的肩膀说道：「清儿，你放心吧，姐姐我可不是一般的女人，我向你保证，只要我去了你家，就把你爸爸拴在我身上。到时候，妈妈就归你一个人了。」
「好啊，但是，你也别把我爸榨得太干净了，不和我爸爸做爱，妈妈会不开心的。」
秦雨岚听了这话，忍不住气道：「这孩子，把我说成什么了。我哪有不……哪有不那个就不开心了？」
「哎呀，妈妈，我说的不开心，不是指的难过，是说没有那么开心的意思。你自己说说看嘛，和爸爸做爱的时候，你是不是特别开心？在浴室的时候，尤其是在浴缸里，每次都把水花扑腾得到处都是。在你们房间的时候，我隔着门都听得到你的叫床声。还有……」
「哎呀，好女儿，别说了，你要羞死妈妈啊。」
众人听了，一起看向秦雨岚，果然，那精致的脸蛋上早已经被染上了红色。
路晓彤倒是笑了笑，说：「妈妈，用不着这么害羞嘛。你说说看，这包厢里的人，有哪个没看过、摸过你的身子，又有哪个没听过你叫床？都是自家人，说得直白就直白点吧。」
秦雨岚看着笑呵呵的文武、路家杰和岳洋，说道：「老路，老公，你们就这么看着你们的好女儿欺负我啊？还有你，小洋，妈都和你睡过了，你也不知道帮我说话。」
看着撒娇起来的秦雨岚，文武忍不住亲了一下秦雨岚已经绯红一片的脸蛋，说道：「晓彤说得也没错嘛。和你亲密接触过的人，都在这张饭桌上了吧？四十多岁的人了，怎么还跟小姑娘似的喜欢害羞。」
「她们说的那话，让我怎么能不害羞嘛。」
秦雨岚一边说，一边忍不住把脸埋在了文武的肩上。
看到秦雨岚对文武做出如此亲密的举动，文清儿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路家杰，却发现他不但没有生气，反而是面带笑容，笑容中似乎还有一些欣慰和满足地看着秦雨岚。
过了一会儿，路家杰觉得尿意已经开始上涌，便出门去上洗手间。但是当他放松过之后出来的时候，却看到文清儿在洗手间门口站着。看到路家杰出来了，文清儿立刻走了上去，说：「干爹，我们加一下微信吧。」
「好。」
互相加了微信之后，两个人一边聊天，一边往包厢走。
「干爹，我能问你个问题嘛？」
「问吧，干爹我知无不言。」
「我想知道，为什么你会愿意让我妈妈住到我们家来呢？真的就是为了让我妈妈开心，还有让妈妈照顾我吗？」
「严格来说，就是这样。你妈妈本来是个很有天赋的艺术生。但是因为我，她这二十多年一直都在家里当家庭妇女。从某种角度来说，是我耽误了她。所以我现在希望她能真正做些自己想做的事情，真正快乐起来。现在来看，这个选择没错。我看得出来，她住在你们家里，和你们父女俩一起生活，她是真的非常开心。清儿，你知道吗？刚才她对你爸爸的那个撒娇的举动，我和她一起生活了二十年，都从来没有见到过。」
「那……那你就不怕……不怕……」
「你想问我，我就不怕你妈妈真的把心留在了你们家，再也不想回到我这边来了？是吗？」
「嗯，就是这个。」
「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那就顺其自然好了。强扭的瓜不甜，和谐才能长久。至少现在，我对你妈妈不和我一起住的情况，还算是适应。至于你们那边，就更不用说了。」
文清儿嘴唇嗫喏了半天，也没说出来下一句话。路家杰看见了，笑着摸了摸文清儿的小脑袋，说：「清儿，你现在不需要考虑那么多，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学习，考个好大学。你妈妈跟我说过，你有希望考上东海大学，是吗？」
「如果我高考的时候，还能在现在这个排名上，考东海大学应该是很有机会的。如果能再前进十名，那应该就是十拿九稳了。」
「你看，东海大学就在咱们海州，如果你能考上，各方面都方便。干爹认识不少东海大学的人，到时候让你上个好专业，争取保研，再找个好导师。你离家近，也可以经常回家看看你爸和你妈妈，多好。」
「嗯，干爹，您放心……啊不，你放心，我一定会考上东海大学的。」
「那要记住你今天的决心。」
「一定会记住的。干爹，你如果要送我礼物，那就等我考上东海大学之后，一并送吧。」
「好，到时候，你想要什么，干爹就送你什么。」
「说定了，不许反悔。」
「当然了，答应了你的事情，哪有反悔的道理。」
「好，那……干爹，我们回去吧。」
这一晚，一桌几个人边吃边聊，似乎有说不完的话题。等到有人想起来看时间的时候，已经是十点多了。路家杰说：「哎哟，太晚了，咱们走吧。虽说明天清儿不用上学，但是也不能睡得太晚了，是吧。下面应该有代驾，都回家吧。」
于是，路家杰、岳洋、路晓彤一起，文武、秦雨岚、文清儿一起，两拨人在饭店门口告别了之后，便各自在店门口找了代驾，回家去了。
回家的路上，谁都没有怎么说话。秦雨岚看了一眼身边已经歪着头靠在玻璃上不出声音的文清儿，说道：「这孩子，还真是，没喝酒就困了。」
文武说：「这应该是明天不用上学，精神暂时放松下来了。」
「那咱们都别说话了，让她先睡一会儿吧。」
说完，秦雨岚和文武便都不再说话。但是，他们两个都没有发现，文清儿其实并没有睡着，而只是闭着眼睛，想着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