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秦雨岚看着路家杰，看了好一会儿，又扭头去看文武，也看了好一会儿。半晌之后，方才重新看着路家杰，说道：「说实话，给文武生孩子，我愿意，但是你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同意，我更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同意我们两个去领证，成为真正的夫妻。你是真的……不想要我了吗？」
路家杰说道：「我当然愿意要你，我可以很确定地告诉你，你在我的心里依然占有不可替代的位置。但是在我回答，我为什么会同意之前，我想先反问你一个问题，如果你可以回答我，我就可以回答你，为什么我会同意你和文武结婚生子。」
秦雨岚点了点头，说：「好，你问什么我都会回答的。」
路家杰问道：「你说实话，你到底是和我在一起觉得开心，还是觉得和文武在一起觉得开心？」
秦雨岚只是稍稍地犹豫了一下，随即便说道：「我不知道以后我会有什么样的想法，但是，如果你现在问我这个问题，我肯定是觉得和文武在一起，让我觉得更开心一些。」
路家杰笑道：「你看嘛，这不就对了吗？我告诉过你的，我觉得之前这二十多年，你为我、为这个家，付出的太多了。如果没有你在我的身后为我操持好这个家，我肯定不会有现在的身家和成就。所以，我想补偿你，但又觉得钱和物质，不足以表达我的心意，也不足以弥补你。所以，给你自由，让你去有一段让你觉得开心、幸福的感情，可能是最好的选择。」
秦雨岚听到这些话，没有思考，立刻再次发问道：「如果只是这样的话，你只要像是之前一样，允许我和文武交往，然后在一段时间之内，允许我和他住在一起，就已经足够了，你并没有必要允许我们两个结婚和生孩子，不是吗？」
路家杰点了点头，说：「从正常的道理上来说，确实是这样。所以，我之所以允许你们两个结婚，生孩子，原因不只在于你。如果说，我允许你和文武交往，是因为想要补偿你；那么我允许你给文武生一个孩子，就是想要补偿他了。」
所有人听了，目光都同时转向了文武。路家杰也一样，看着他说道：「文武，我欠雨岚青春、时间和自由，所以我愿意用这个来弥补她。而你，我欠你一条命，所以，我也愿意用一条命，来报答你。只是我这个人有些……自私，很惜命，现在这个时代，也用不着我用我自己的命报答你。所以，还你的这条命，就是这个孩子了。」
文武听了，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倒是秦雨岚，开口问路家杰：「老路，你真的想好了？确定了？」
「确定。」
秦雨岚又转头看向文武，问道：「文武，你愿意和我结婚生子吗？」
文武立刻点了点头，说：「当然愿意。」
秦雨岚深深地呼出一口气，说：「老路，那这件事，就这么说定了，清儿大学开学之前，我和文武可以随便做，如果我怀上了他的孩子，那我就和他结婚，如果没怀上，我们就还是像现在这样，对吗？」
「对，就是这样。」
秦雨岚轻轻笑了笑，走上前去，给了路家杰一个拥抱，说道：「老路，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路家杰也抱住了秦雨岚，说：「是我该谢谢你才对。如果你没遇到我，以你的条件，多好的男人都找得到。但是如果我没有遇到你，我就不会是现在的路家杰了。」
其他四个人就站在四个方向，隐隐地围出了一个小圈子，围观着站在中间，拥抱着的路家杰和秦雨岚。
过了好一会儿，两个人分开。秦雨岚说：「老路，我会净身出户的。」
「我知道，我也不会用钱来贬低你。文武也是个能挣钱的人，我相信，他也会在物质上给你非常好的生活。不过，如果清儿真的能考到东海大学的话，那她大学时期的花费，我就都包了。如果你们两个真的有孩子了，你们肯定要多照顾小孩子。我这边离东大这么近，晓彤也在这边，正好可以照拂清儿。」
秦雨岚说：「行，清儿很快也是成年人了，可以自己做她自己的选择，我不干涉。」
文武也说：「我跟你的意见一致，就看清儿自己愿不愿意过来。」
文清儿正在旁边，像是看电视剧一样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幕。突然间，自己被拉进了话题中，不由得恍惚了一下。
「啊？啊？什么？问我吗？」
路晓彤在一旁，笑着搂着文清儿的肩膀，说道：「文武叔问你，如果你真的考到了东海大学，你愿不愿意经常来我们这边。」
文清儿定了定神，捋了一下思路，便笑着说道：「爸，妈，为了让你们两个能够放心大胆地要孩子，我还是不做你们的后顾之忧了，我答应。路伯伯，洋哥，以后还请多关照了。」
路晓彤一听，立刻眉毛一竖，说道：「喂，你怎么不说要我多关照你呢？」
文清儿撇了撇嘴，说道：「晓彤姐，你就算了吧，你的工作，经常是不固定地全国飞。你连自己明天在哪里、和谁一起睡觉都不能确定，你怎么照顾我啊。」
众人听了，都笑了起来，路晓彤倒是也不以为意，顺着文清儿的话说道：「嗯，你说得倒也对，那到时候就让我爸和洋哥照顾你吧。反正等你上了大学，经常来这边的时候，你也就成年了。到时候嘛，嘿嘿。」
看着路晓彤露出的「淫笑」，文清儿也毫不示弱，一手挽住了路家杰的一条胳膊，说：「好啊，反正你也总不在家，到时候我把路伯伯和洋哥都抢走，看你怎么办？」
秦雨岚连忙说道：「行了行了，你们这两个丫头，越说越离谱了，到此打住。」
路晓彤说道：「行，到此打住，我们各回各屋吧。」
说完，路晓彤很自然地拉住了岳洋的手，迈出一步正准备回房间去，但当她看到同样肩并肩站在一起的秦雨岚和文武，却一下子停住了脚步。这间房子，一共有四个房间。三间是卧室，一间是书房。现在很明显，她和岳洋要合住一间，秦雨岚和文武要合住一间，那么……
她稍稍把视线往旁边挪了一下，便看到了剩下的路家杰和文清儿。而文清儿看到其他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自己这边，便深深地吸了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看向了文武和秦雨岚。
正当路晓彤想说自己和岳洋回自己家去住的时候，她听到了文清儿说道：「爸爸，妈妈，我有一个好久之前就冒出来的想法，今天正好借着这个机会，我想要告诉你们。」
文武和秦雨岚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示意文清儿继续说下去。
文清儿继续说道：「我想把我的处女，交给路伯伯。」
秦雨岚和文武并没有什么反应，而路家杰却是微微瞪大了眼睛，路晓彤和岳洋则似乎是有些惊喜的样子。
文清儿继续说道：「我之所以有这个想法，主要是因为三点。第一，路伯伯把妈妈让给了爸爸，我感谢路伯伯，我想要报答他。第二，路伯伯刚才说了，如果我考到了东海大学，就把我的大学时期所有花费都包了。我知道路伯伯是关心我，想照顾我，才会做出这个决定，可是对我来说，我已经在路伯伯手里得到一个妈妈了，再白白受路伯伯的其他照顾，我心里可能有些过意不去。第三，就是我自己本身也很喜欢、也很崇拜路伯伯，我愿意把自己交给这样一个男人，我想把一个女孩子最宝贵的东西，交给路伯伯。以后，妈妈就要和爸爸在一起了，晓彤姐，也有自己的工作和老公。所以，我想陪在你身边，和你一起生活。路伯伯，我也盼望，您不要拒绝我。」
等到文清儿说完了话，路家杰依然被震得有些没有回过神来。看到路家杰没说话，文清儿又说道：「路伯伯，请你也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这完全是我一个人的想法。而且，你也不要把这看成是我……我……我把自己卖给你，我刚才已经说过了，我真的很崇拜，也喜欢你这样的成熟男人。」
路家杰定了定神，说道：「清儿，说实话，我……没法完全相信你说的话。嗯，或许我应该换一个说法。我觉得，你现在之所以会有这种想法，可能只是恰巧在这种情况下突然冒出了一个念头，说的俗一点，就是上头。如果说我不喜欢你这种漂亮可爱又乖巧懂事的小姑娘，那是我路家杰在说谎话。但是，如果这只是你的冲动，那就可能会对你造成不可挽回的伤害。」
「路伯伯，我……」
「好清儿，听路伯伯把话说完。」
「嗯，我听着。」
「我刚才说了，这个想法可能是你一时冲动之下说出来的，所以，我想给你一段时间考虑，也是考验。在你上大学之前，我不会碰你。首先，如果你要住到我这边来，你就必须要考上东海大学，所以，你要好好学习。其次，现在你还是未成年人，我就算是答应你了，那也要等到你成年之后才可以和你……上床。最重要的，就是这段时间之内，你可以冷静下来，好好地看看自己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想法。清儿，你觉得怎么样？」
文清儿想了一下，随即重重地点头说道：「嗯，可以，我答应。但是，我希望您也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吧。」
「今天晚上，我想和你一起睡。我……我知道，你还想亲眼看一次爸爸和妈妈做爱，我不会打扰你的。反正你说过，在我上大学之前，不会碰我，所以，我们一起睡一晚，应该也可以的吧？」
路家杰思考了很久，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太好了，那我就先回去了，妈妈，你在主卧的位置，我要占领了哦，不准生我的气。」
秦雨岚的眼中满是疼爱地说：「好孩子，你这么懂事，妈妈怎么会生你的气呢。」
路晓彤站在一旁，似乎还在回味刚才发生的事情，就被岳洋搂着转了个身，说道：「老婆，清儿都回去了，我们也回房间吧。」
「哦，哦，好。」
三个孩子都陆续离开，回了房间，一时间，走廊上只剩下了路家杰、秦雨岚和文武。路家杰说道：「我说，你们一家之前说好了，要在这里住到初六再走，是吧？」
文武点了点头，说道：「嗯，我对外说的是出去旅游过年，所以也不会有什么拜年的人。」
「那就好，我觉着，我今天还是陪着清儿好好的睡一晚吧，反正你们两个这几天都不会走，什么时候做都可以。」
秦雨岚也说道：「没错，我们两个什么时候做都可以，只要我们做了，你就可以来看。但是清儿今天应该是第一次和文武之外的男人一起睡觉。某种程度上，这也可以算得上是一种初夜了。第一晚，好好陪陪她。」
文武附和道：「这孩子，自从上了中学之后，我就从来没有见过她像是今天这样，近乎失态地表达自己的态度和感情，老哥，我觉得她是真的喜欢你的。」
「哈哈，那如果以后我们俩真在一起，我岂不是成了你们俩的女婿了？」
秦雨岚也笑道：「你说得没错，好女婿，快叫声『妈』来听听。」
「嘿，秦雨岚同志，你还蹬鼻子上脸了是不是？你们也赶快回房间去吧，什么时候开始备孕，怀孕期间怎么办，这都是要考虑和计划好的事情。」
「行，那我们俩就先回去了。」
很快，三间卧室的门相继关上。路家杰看到，文清儿已经钻进了被窝，两条藕臂伸出被子，正在摆弄着手机。看到路家杰回来，文清儿有些奇怪地问道：「路伯伯，你怎么把门关上了，你一会儿不去看我爸爸妈妈做爱了吗？」
路家杰走到床边，摸了摸文清儿的小脑袋，说道：「丫头，你刚才都那么说了，我也得尽量满足你才行啊。你们一家人这几天都在这边，你爸爸妈妈什么时候都可以做爱，但是你第一次和我一起睡，就只有今天晚上，我必须陪你睡好才行。」
文清儿听了，立刻欢呼一声，支起身子扑到了路家杰的怀里。路家杰下意识地接住了文清儿，下一刻却发现文清儿此时竟然是不着寸缕。还没等他说话，文清儿似乎是读懂了他此时的心情，在他耳边小声说道：「路伯伯，我在家就是这样睡的，和我爸一起睡也是这样。反正你说过了，在我上大学之前不会碰我，那我就不用顾忌什么了，对吧？」
路家杰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你这丫头，心眼还真是多。放心吧，我说到做到，但是你也要体谅体谅我，别让我太难受，好吗？」
「好啊，那我就开动了。」
说完，文清儿居然就要去脱路家杰的睡裤，吓得路家杰连忙按住了她的手，说：「哎停停停！清儿你干什么？」
「路伯伯，不是你说的不让你太难受吗？虽然我们不能真的做爱，但是我可以帮你用手或者用嘴啊。」
「哎哟哟，小姑奶奶啊，我不是这个意思哟。我是说，我们俩这几天就好好睡觉，你不要勾引我，好不好？」
文清儿露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说道：「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啊……那好，路伯伯，我答应你，我们好好睡觉，不过你要抱着我睡。」
「行，但是你要穿上睡衣。」
「我没带睡衣啊。自从妈妈住到我们家以来，我就再也没穿过那东西了。反正醒着的时候，在家都是光着的，更别说睡觉了。」
「这……唉，行吧，希望我能经得住考验。」
说完，路家杰翻身上床，文清儿立刻窜进了他的怀里，一只手搂住了他。
「清儿，商量一下，这个……有点太快了，第一晚，先别这样行不行？」
文清儿看着路家杰有些局促的表情，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路伯伯，没想到你这么一个大男人，居然会拿我这么个小丫头没办法。唉，好吧，那我答应你。不过我们回去之前的一晚，我一定要抱着你睡。」
「行，行，只要你给我些时间适应就行。」
旁边的一间卧室里，同样已经脱光钻进被子里的秦雨岚和文武也隐隐约约地听到了文清儿的笑声，秦雨岚说道：「听起来清儿很开心呢。」
「是啊，今天晚上，可以算是皆大欢喜吧。老婆，对于什么时候开始备孕，你有什么打算吗？」
「嗯……至少要等清儿高考结束吧。这样等她考完，我们还可以接着出去旅游，就算怀孕一两个月也不妨事。」
「行，听你的。」
秦雨岚靠进了文武的怀里，轻声说道：「希望……老天能让我们如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