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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同病相怜

  科学院地下实验室的意外事故,被政府当局列为最高机密。氢聚变反应炉的爆炸不像核爆般有巨大的冲击力,所以地面上完全没有感觉到震动,但是在地下实验室的所有设备跟人员都被分解殆尽,只留下一个巨大的空洞。

  科学院的主席将入口完全封闭,也将马克教授的时光隧道计画资料全部封存。计画人员的家属,数个月後陆续都收到一笔病故通知与抚恤金,但唯独漏掉了项少龙。因为他是假日临时徵召,科学院没有他的资料,指挥官的手令是假日批准的,因此没有入电脑异动资料,於是项少龙成了军部登录的失踪人员。

  但是还有两个女人一直在追着项少龙的下落,一个是郑翠芝,一个是周香媚。

  郑翠芝在项少龙被带去科学院後,就一直痴痴的等他回来。直到第三天,郑翠芝忍不住打电话去科学院询问,电话却已无法接通。

  她循着电话登记的科学院位址找到地方,只见一片曾是科学院的地方围着「禁止人车进入」黄色布条,宪兵哨布满四周,郑翠芝询问当天联络的科学院人员,只有一句「无可奉告!」。

  郑翠芝知道事情已非同小可,项少龙很可能已遭不测。但女人的直觉跟执着,让她坚持相信项少龙还活着!只是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郑翠芝判断,科学院的实验既然如此机密,又需要强健的特战队员,很可能是牵涉到重要军事用途的武器设备,而项少龙极可能是负责测试这项武器性能。那麽在他测试这项武器期间,以及武器公开发表之前,他可能都不能与外界接触,以免泄露机密。

  想到这里,心中忍不住一阵凄苦,想到她为了一时气愤,让项少龙就此与世间隔离,两人才初尝爱恋的甜蜜,就要饱受相思之苦,却又怨不得别人,到头来惩罚的是她自己,真是冤孽呀!只好失魂落魄地回到军部,天天翘首盼望着项少龙的归来。

  周香媚在项少龙离开後,也是痴痴地等着他的电话。可是这个冤家说是去出个紧急任务,就没了连络。当时她很怨苦地思忖,本以为他会是个有心人,结果还是跟别的臭男人一样,得了自己的身子就躲的远远的!

  等了几天都没消息後,周香媚忍不住去到黑豹酒吧散心。见到第七团队的小张跟蛮牛在吧台旁闷闷地喝酒,黑面神鼻梁贴着绷带,跟一堆人在另一边喝酒,浑然不似前阵子打得你死我活的样子。

  周香媚连忙上前,向小张探问项少龙的消息,小张愁眉苦脸的回道:「龙哥自那晚後就不见人影,收假也没去部队报到。我们去找黑面神,他也说正在找他。後来军部才说他临时指派任务,可是到现在都没有任何消息。」

  周香媚听了,心中又惊又喜,惊的是担心项少龙单独出任务安危难测,喜的是他并非忘记自己才没有联络。但是他要多久才会回来呀?问小张他们也答不出个所以然来。

  周香媚知道军队是个保密至上的组织,尤其是他们这种特种部队更是几个月都不见人影的。当下决定,等项少龙这冤家回来,她一定要好好抓紧他,劝他早点换个生活正常的差使,自己也该收收心,过过两人世界的甜蜜生活。

  这麽想着,心里也就踏实多了,决意从此不再去酒吧厮混,像个新婚小妻子般地等着项少龙任务完成归来。

  项少龙失踪两个月後的某一天,郑翠芝觉得近来身体颇为不适,这些日子因为天天思念项少龙,饮食起居都不太正常,月事也很不顺。想想也该好好注意身子,那个冤家回来後,一定会为了自己把他送去这麽个苦差事,狠狠地「惩罚」自己一顿!

  想到这里不禁脸颊一红,自己怎麽才初经云雨就这麽样子?赶忙收拾一下,去城里有名的妇产科看诊。

  郑翠芝进了诊所挂好号,正准备坐下候诊,突然见到周香媚也走进诊所来,两人正巧对上眼,视线中间彷佛爆起了一丛火花。周香媚别过头去,在柜台挂好号,大大方方地坐在郑翠芝旁边,空气中渐渐漫起一股硝烟味。

  郑翠芝看着这个先一步被情郎拉走的美女,想起让她嫉妒到发狂的那一晚,忍不住首先发难:「咱们皇后怎麽了?是不是过度使用有点发炎啦?」

  周香媚想起情郎就是被这个装模作样的女人从她的怀里拉去出任务,到现在还没回来,也不客气地回了一枪道:「喔,那冰霜小美人又是怎麽了?是不是太久没用结冰啦?」

  郑翠芝听了,气得杏眼圆睁地瞪着周香媚,周香媚也不示弱地回瞪过去,旁边人都已识趣地闪到两个位置以外的地方去坐,生怕这两个美女头上会长出尖角来对峙。

  幸好此时护士小姐叫道:「郑翠芝小姐,请入内看诊。」,郑翠芝这才收回眼神,起身进去看诊检查。不一会儿,周香媚也跟着入内看诊检查。

  半小时後,妇产科的女医生凝重地对着郑翠芝道:「检查结果出来,你已经怀孕约四周了。」,郑翠芝既惊又喜,女医生继续问道:「我知道你还是单身,决定好了尽快告诉我。」

  郑翠芝想到这是与项少龙初次的结晶,怎麽也舍不得,当下就道:「当然留着,等他任务回来我们就结婚!」

  女医生喜道:「那太好了,恭喜你!务必记得要定期来看诊。」

  郑翠芝满心喜悦地走出看诊室,护士小姐就唤着周香媚的名字进去看检查报告。

  郑翠芝肚内有了情郎的宝贝,对周香媚的妒意大减,决定留下来跟她聊聊,冰释前嫌,同时也有宣示主权的意味,让周香媚知道她有了项少龙的孩子,以後少来纠缠。

  过了一会,周香媚走了出来,也是满面春风,见到郑翠芝没走也不觉有异,带着笑容地问说:「你还在呀?要不要去喝杯咖啡聊聊。喔,对了!应该是喝果汁就好。」

  郑翠芝听了会心一笑,心想:「看来你猜到我有孕在身,不能喝咖啡,倒省得我解释了。」

  两人一扫前面剑拔弩张的态势,像对好姐妹的笑着并肩出门,把候诊室的人搞得糊里糊涂,完全不知道这两位美女到底是怎麽回事?

  郑翠芝与周香媚两女高高兴兴地在附近找了间咖啡厅坐下,叫了两杯果汁,郑翠芝先开口问道:「周小姐是身体哪里不舒服啊?现在还好吧?」

  周香媚掩不住眉间眼稍的笑意,兴奋地回道;「我有了!」

  郑翠芝听了一愣,不假思索地道「我也是耶!」

  周香媚听了也是一愣,笑着道:「这麽巧啊!恭喜你喔!」

  突然两人对视半晌,沉默不语,四周空气凝结似静止一般,然後两人不约而同地瞪大眼睛,异口同声地问道:「是他?」

  又不约而同地低下头去,轻声地答道:「是他……」

  接着是一阵尴尬紧绷的沉默。俩个美丽的女子低着眼帘,一个转着玻璃杯,一个望着窗外,不敢看对方,却又不时用眼角瞄着对方的脸色。

  过了好久,毕竟周香媚年纪稍长,也见多世面,慢慢回过神来,心里虽然气那冤家劈腿风流,可是看看对面的郑翠芝,这个平日冷傲的小女人,眼眶含泪,小手捂着半张俏脸,强忍着啜泣,真是我见犹怜,忍不出开口安慰她道:「唉,别伤心了。我们真不知是犯了什麽傻?让那臭小子占尽便宜,拍拍屁股就一走了之,就此行踪不明,累得我们还为他闹成这样,真是不值!」

  郑翠芝听了心中气苦,泪水不争气地奔流而出,索性趴在桌上嚎啕大哭。这麽一来,周香媚反而不知所措,自己也红了眼眶,想起那没良心的项少龙,看着伤心欲绝的郑翠芝,也不禁涌起一阵心酸,搂着郑翠芝ㄧ起痛哭起来。

  一个冶艳的酒吧皇后,一个美丽的冰霜美人,俩个动人的美女在咖啡厅里抱头痛哭,这幅景象引起旁边客人与餐厅女服务生都为之侧目,却又不知是缘由,不敢上前。

  待两女哭罢,嗓音已有些哑了,双双抬起头来,见到对方红肿的双眼与鼻头,泪痕潸潸的狼狈样,原本的敌意已烟消云散。

  郑翠芝抽噎着道:「都是项少龙那个坏蛋!是我错怪你了,真是抱歉!」

  周香媚擦拭着已哭花了妆的粉脸,回道:「别这麽说,我也有冒犯你的地方,你也别放心上,好吗?」

  两人前嫌尽释,气氛和缓多了,便口径一致地骂项少龙那个风流鬼,好一会骂累了,接着聊起彼此。周香媚25岁,在金融银行担任高级投资理财顾问,郑翠芝23岁,比周香媚小了两岁。两女越谈越是投缘,同病相怜之下,即以姐妹相称,相谈甚欢。不一会,俩女还是忍不住把话题绕回项少龙的失踪。

  周香媚问清了项少龙失踪前後的状况後,寻思半晌,不禁狐疑道:「科学院的实验任务会不会太久了?最近银行里处理不少科学院人员的资产继承转移,院方发的证明档都是因病身故,时间都是同一天,而且都说遗体已即时火化,葬於国家公墓。现在想起来,日期正好就是少龙失踪的隔天。该不会是科学院的病毒实验出事了?少龙如果是实验对象,岂不是凶多吉少!」,想到这里,不禁色变。

  郑翠芝听了已是芳心大乱,急道:「不会吧?我有问过实验的部门,是天文物理研究所的马克所长要人,他们应该不会做病毒实验的呀?」

  周香媚心内稍安,可是仍是不安地问道:「那会否是什麽危险实验造成爆炸,才导致这麽多人死亡,连遗体都无法领回?」

  郑翠芝恢复冷静,回答道:「应该不会,我去到科学院看过,除了不准靠近外,建筑及景象都没有变化,更没有爆炸过的火药硝烟味残留。」

  周香媚追问道:「那有没有可能是在秘密实验室,外边无法看到?」

  郑翠芝嘟起小嘴,执拗地道:「少龙不会死的!他如果死了,我一定会知道!」

  周香媚也暗自希望自己的猜测错误,见郑翠芝这样,就不再追问,心里也希望这个冤家还在某处好好地活着。沉吟半晌,下定决心道:「如果少龙还活着,必然是失去了自由或无法与我们连络,与其坐着枯等他回来,不如我们主动追查,首先就是要从科学院的实验着手!」。

  郑翠芝深表赞同,两人立即商议由各自的工作管道与人脉去寻找蛛丝马迹。

  商议既定,正准备起身分头进行,郑翠芝突然想起,忸怩地道:「香媚姐姐,如果少龙回来,我们怎麽办?」

  周香媚愣了一下,想想笑道:「傻妹妹,如果他能回来,我也不会去争这个名分,只要你不介意这个孩子姓项,其他就看那冤家有没有良心了。」

  郑翠芝感动道:「不行!这太委屈姐姐了,我希望大家都在一起,那些什麽繁文缛节我不管,顶多就便宜那个坏蛋。」

  周香媚笑道:「先找到那个坏蛋再说吧,到时别要又跑出个小妹咧!」

  俩女想到项少龙在一日之间分别与她们发生关系,蓝田种玉,这麽一段时间不知道会不会又再弄上了个美女?不禁有些好笑,这时倒希望他真的是被关在科学院的实验室里,省得便宜那个冤家。

  俩女自此开始全力追查科学院的实验资料,但以俩女的资讯管道,始终都无法深入到这政府的最高机密核心,但她们仍不死心。为了联络方便,也因为彼此都有身孕,俩女乾脆租间房子同住,晚上请了个锺点女佣煮饭整理,顺便照顾生活起居。

  同一时间,最高领导人接获国家安全部的紧急情报,台湾中央研究院正开发稳定的氢聚合结晶能源,可压缩为极小体积,一粒鸽蛋大小的结晶能源放入氢聚变反应炉中就可以释放出供应台北市十五天电力的能源,目前正加紧制造氢聚变反应炉中。

  最高领导人知道消息後,立即想起失败的「时光隧道」计画,当时氢聚变反应炉失控造成巨大的损失,至今原因不明。这个能源结晶的开发,是否台湾也准备进行时空突破计画?如果真是如此,那台湾定是想藉由时空隧道去扭转那次内战的结果!

  最高领导人背脊泛出冷汗,立即下令情报人员全力取得结晶能源的制作资料及成品,同时藉由马克所长留下的资料,重新制造时空熔炉。

  一个月後,情报人员在付出逾亿万美元的代价,牺牲了十数位身居高层的长期卧底干部,仅破坏了氢聚合反应炉的制造,却无法取得结晶能源。最後只好不得已经由双方元首密使的谈判,在台面上给足台湾面子,台面下同意数兆美元的贸易协定,台湾政府才同意提供结晶能源的成品。其实台湾政府的目的只是为了开发替代核能发电的能源,这下误打误撞不但解决能源需求,还进而大幅促进两岸经济贸易交流,令台湾政府笑得都合不拢嘴。

  至於中国政府,取得能源结晶後随即展开「时光隧道」的实验重建工程,工程实验室就在原来爆炸的地下空洞中日夜赶工。


第二章:同病相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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