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汪雨菲喂陈丹烟吃粥的时候，杨志也赶了过来。
他来到病房，看着床上面色有些苍白的陈丹烟，担心道，“局长，您没事吧？”
陈丹烟摇摇头。
“小远呢，手术情况如何了？”杨志又问。
陈丹烟沉默了下来。
汪雨菲向杨志眼神示意。
杨志会意，自知鲁莽失言，忙道歉，“对不起，局长。”
陈丹烟摆摆手。
吃了粥后，尽管汪雨菲和杨志阻止，但陈丹烟还是执意把陆远的主治医师叫来，询问之后恢复的细节。
病房里，主治医师说道，“我知道陈局担心，我也就不多说弯话了。陆远的情况并不乐观，子弹危及心脏，破坏了周围的血管和神经，导致陆远失血过多，同时神经系统出现失调，使得他的大脑意识系统也出现了问题，所以很难醒来，醒来后也很可能是植物人。”
“这种例子在医学史上不算罕见，大部分都能醒过来，但没有一个能恢复意识，基本是余生维持着植物人的状态生活。”
“我们整理了一些恢复的方法，比如向病人输出过去的记忆，刺激他从而达到唤醒的效果，以及多按摩，促进血液循环，对身体的恢复以及神经系统也有作用。”
“简而言之，需要持续对病人进行生理刺激和精神刺激等双重刺激，就有可能使病人恢复意识。但现在说这些还太早，手术刚进行完毕，也许陆远醒来后并不会变成植物人。”
“所以，陈局长先不要过度担心，保重自己的身体。这种时候，你可不能再倒下了。否则，那些躲在阴暗里的小贼就要得意了。”
听医师这么说完，陈丹烟、汪雨菲、杨志的面色都凝重起来，几乎可以确定，陆远的情况不太乐观，等待，不过是噩耗前的折磨，结果，八九不离十就是植物人。
说完这些，医师转身要走。
陈丹烟问道，“那现在......我可以过去看看他吗？”
此刻的警花梨花带雨，令人怜惜。
医师道，“可以。”
几分钟后，陈丹烟几人出现在陆远所在的ICU病房。
苍白的陆远躺在床上，一位苗条的护士在给他按揉身体。
看着陆远苍白的脸，陈丹烟捂着嘴巴，刹那后，汹涌的悲伤再也抑制不住，喷涌而出。
她奔也似的到床边，紧握住陆远瘫在白色床单上的手，眼泪夺眶而出，露出在场这些人从未见过的失态模样。
小护士有些被吓到了，但跟着医师、汪雨菲等人给她一个颜色，她便离开了病床，和医师、汪雨菲等人一起离开了房间，留陈丹烟独自和昏迷的陆远相处。
房间里灯光明亮，干净整洁，陆远的呼吸稳定，旁边的心电机规律的发出“滴”的声响，另一边挂着的药水慢慢的通过透明的细长管道输进陆远的血管里。
陈丹烟就这么蹲在床边的地板，上身趴在床上的陆远身上，片刻，也许意识到自己的泪水打湿了陆远的床单，陈丹烟抬起头来，用手擦了擦眼角。
她没想过有天会发生这样一幕，她以为在她的努力下，母子俩都能好好生活，但没想到，有一天，儿子竟然会躺在床上，生死未卜，可能变成植物人。
她不清楚老天为何要给她这样的惩罚，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一念及此，她对地下势力涌起了浓浓的恨。
有什么事，冲她来就好，伤害她的儿子算什么？
看着陆远的脸，陈丹烟心里有一个想法慢慢坚定。
“秦云明，我与你不共戴天！”
仇恨与愤怒过后，是冷静和悲伤，不管报仇是否能做到，儿子的伤病已经是事实，现在只能想着怎么尽全力让他恢复。
她想起医师说的话，掀开被子也给陆远揉捏起来。
嘴里念叨着一些童年往事。
“小远，你还记得吗，小时候你不想写作业，你爸拿衣架要抽你，不给你吃饭，是妈帮你拦了下来，然后偷偷给你喂饭。”
“你还记得你和别人跑步把自己膝盖摔伤，疼得不得了，是妈给你上药。”
“你脊柱受伤后，站不起来，是妈陪着你，鼓励你，最后让你站了起来。”
“你的小鸡鸡因为脊柱的事而习惯早泄，常常在妈给你洗澡的时候，在我手里泄了出来，我从来都体谅你，鼓励你。”
“还有好多好多，好多好多......”
陈丹烟的目光柔和，这一刻就是一位圣洁而伟大的母亲。
“你一定要好起来，不管为此需要做什么，妈都愿意，你千万不要不醒来，妈在这世上只有你，你要是离开了我，我会受不了的。”
“你永远是妈的骄傲，不管你做什么，妈都支持你，你一定要醒来，只要你醒了，今后我再也不会逼你做任何事，我们母子的磨难已经到头了，我们可以开始享福了，可以放轻松了。”
“妈告诉你，妈的心里也有你，妈其实也恋子，你说对了，那天的吵架，你确实说对了，我确实恋子。”
“我确实不能没有你，所以，你一定要醒过来，只要你醒来，不管做任何事，哪怕......是和我同房，我也绝不会再拒绝了。就算背上世俗的骂名，我也再不想让你喜欢的事落空了。”
“我真的错了，我真的意识到错了，我意识到我不能没有你，你一定要醒过来。”
“醒来，妈什么都答应你。”
陈丹烟一边说着，一边揉着，泪水已经再次湿了眼眶，她眼中的陆远的脸，已经变得模糊。
但是，陆远依然在床上躺得很安详，眉睫舒展，但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是了，几句话，几句深情告白，几句追悔，怎么可能就让一个医学奇迹诞生呢？
因这样缘故昏迷的人，最终没有几个能恢复意识，变回正常人，大部分，都永远的迷失在了黑暗里。
陈丹烟一直这么揉着，这么说着，试图唤醒沉睡的陆远，直到夜慢慢深了，她本来一整天都操劳过度，后来直接就趴在陆远的身上睡着了。
之后外面的汪雨菲等人进来，将陈丹烟带回了自己的房间休息，正对陈丹烟说着一些关心的话，陈丹烟忽然说道，“今后局里的事务就交由你们负责吧，总之现在也太平，不过市里还是要提高警惕，杀手这种事，绝对不能再允许发生第二次了。”
汪雨菲点点头，“上面已经派了特别行动小组，以后江南市很难再出现杀手这种存在了。不过，你把事情都交给我们，你是打算......？”
“平常没什么事，我就在医院里陪着我儿子了，其他的事，我不想再操心太多了，我也没兴趣了，”陈丹烟说道。她一直以来这么努力，一方面是心系人民，更重要的一方面是想给母子一个好的生活，毕竟当初为了治疗陆远，欠下了很大的债务。
但如今，最重要的儿子已经昏迷不醒了，她自然对其他的事情都提不起兴趣了，包括警务。
汪雨菲等人也明白这点，点点头，毕竟虽然说近期发生了杀手的事，但其实江南市已经很太平了，秦云明这些人根本不敢再翻什么浪了。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陈丹烟开始了自己保姆般的生活，每天的首要任务就是给陆远洗澡，给陆远换药，几乎比护士还勤。
医院里的高层也知道她的身份，所以都尽量替她保密，尽量替她遮掩，不让太多无关的人来打扰。
但秦云明等人还是得知了这个消息，他们的耳目在整个城市里无处不在。
“呵，咱们的玫瑰警花是彻底打算摆烂了？班都不上了，整天窝在那小病房里。”
办公室里，秦云明躺在自己的办公椅上，两腿高架在桌子上，腿间有一个漂亮女人把头露出来，吞吐他的鸡巴。
办公桌前，一位男秘书站着。听了秦云明的话，也露出笑意，“她最重要的儿子伤了，现在深受打击，一蹶不振，董事长，您的报复成功了。”
“哼，她现在不会觉得自己守在一个植物人旁边天天念念叨叨，就会唤醒一个植物人吧？”秦云明嘲讽的冷笑。
“植物人永远都是植物人，”他腿间的美女吐出鸡巴，附和笑道。
“有你什么份？给老子好好舔！”秦云明怒斥道。
说着，不等女人回应，自己就伸手把女人的头按进了胯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