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大计
陆沉最后只给裴艳衣穿了一只环。
天蒙蒙亮时，他俩躺在榻上，裴艳衣背对着陆沉被她搂在怀中，他的左手还穿过她的腋下，捏在昨夜刚穿在左乳的那只金色的乳环上。裴艳衣动了动肥腚，陆沉的大鸟还插在她的臀沟里。
「主人，该起床了，今日还有宴席呢。」
「唔……」陆沉被他摇醒，昨晚熬了半宿，堪比打斗，他还想赖床。不过裴艳衣一道清心术点在他头上，困意立马消失的无影无踪。
「等会赵道友所讲事关重大，他特意嘱咐几位长老都必须到场。」
陆沉不耐道，「那个小白脸一天天的就是事多，早晚得揍他一顿。」
裴艳衣提醒道，「晚倒是不会晚，五行宗遗迹的禁制马上就要打开，赵熙作为真传一定能得到进入的名额，到时主人和他难免会遇上。」
关于五个宗门划分名额的问题陆沉有所耳闻，他也知道玄木宗衰落为五宗最弱后，仅有一个名额了。「不是身为宗主的你该去吗，怎么变成我了？」
裴艳衣在他结实的胸膛上一拍，「主人都突破筑基中期了，自然是修为更高的去。虽然几百年来能探索的地方都已经清空了，但有些地方普通筑基修士进不去，万一主人能进，那可就是大造化啊！」
她这样一说，陆沉不心动是不可能的。反正他俩谁去都一样，「还有多久，我好做准备？」
裴艳衣算了算时间，禁制每五年会打开一个允许筑基修士进入的缺口，距离上一次已快五年，「大约……还有一个月了！」
「这么急吗？」陆沉顿时没了赖床的心思，「走去看看那个小白脸说什么，回来后可能得闭关一月了。」
两人穿上衣物，陆沉替裴艳衣梳好头发，一起去往主殿。
到主殿门口时，他们正好遇上了前来的赵熙。
赵熙见到裴艳衣和陆沉走在一起，两人虽然保持了一人的距离，但裴艳衣脸上自然的模样，分明是已经很习惯陆沉在身边。他深深的看了眼陆沉。
说实话，陆沉对这小白脸的印象还不错。至少不是秋少君那样迷之自信的男人。但可惜，他晚了一步。陆沉同样还以眼神。
到了殿中，裴艳衣依然在正上方的主位。赵熙和灵水宗众人坐在她的右侧，陆沉在左侧，他下面是胡天、胡地、和御鳐子，还有玄木宗的几位弟子。
赵熙站起来拱手道，「裴宗主，诸位道友！」
「其实在贵宗发出并入我宗意愿之前，本宗宗主水镜真人便已经有与玄木宗联盟的计划。」
裴艳衣听见这话，认真了起来。与灵水宗联盟，自然是赵熙委婉的说法。若玄木宗未主动并入，恐怕水镜真人会来硬的。至于他的目的，裴艳衣已经猜到了几分。
御鳐子惊诧道，「莫非水镜真人已经走到了那一步？」
赵熙郑重的点了点头，此事与灵水宗未来息息相关，故他连儿女情长也抛在了脑后。
「早就听说玄木、毒火、后土、耀金、灵水，五宗统一之时，便是五行宗君临北海之日，看来果真是如此，水镜真人二百年前才踏足金丹，不成想如今已经金丹后期！」御鳐子啧啧称奇，只要他能重铸五行宗，元婴指日可待！
见赵熙承认御鳐子所说属实，玄木宗众人不禁露出笑意。只要水镜真人能突破元婴，玄木宗不也是北海第一大宗的一部分了吗！
胡天冷静道，「可是血鳄族和北海其他大宗可不会放任水镜真人重铸五行宗。」当初五行宗的分裂就是其他势力促成，现在他们怎么可能眼看着五行宗重新回来。
「所以，这才需要五行宗分裂而来的各宗道友齐心协力，抛开成见，与灵水宗一同重回昔日荣光！」赵熙慷慨激昂。
不消他说，玄木宗现在的局面除了这条路也无他路可走。
「玄木宗上下愿追随水镜真人，」裴艳衣道，「不过有的宗门可不愿意屈居人下。」
她指的自然是毒火宗，至于后土宗和耀金宗，这两宗向来与灵水宗亲近，应该没有大的意外。
赵熙也知道玄木宗当日受毒火宗入侵时，出现在毒火宗一行人的血鳄族使者。他道，「云吞真人多半与血鳄族达成一致，但毒火宗宗内并非铁板一块，他云吞真人不想当这毒火宗宗主，自然会有其他人想当！」
他话虽然猖狂，却也是事实。若水镜真人若真的突破金丹后期，依照五行宗传承下的法决与法器，单轮战斗力，绝对是北海独一档。
裴艳衣瞧见陆沉坐在旁边默默不语，于是替他问道，「陆道友，既然灵水宗已有统一五宗之意，那一月后进入五行山禁制内的名额？」
赵熙抱歉道，「宗内的长老专门嘱咐说，一切照旧，不过既然两宗合并，我师兄弟几人一定会照拂裴宗主的。」
他以为去的人会是裴艳衣，所以多承诺了一句。
「既然如此，到时我玄木宗来人，还望赵道友多多关照关照。」
看来，北海要变天了……御鳐子神情凝重，灵水宗一旦吹响统一的号角，首当其冲的便是血鳄族，双方数百年来，门人弟子间的厮杀数不胜数，小规模的冲突也常有发生。其次是其他几个金丹大宗，谁不想突破元婴，寿元万载。但这元婴的突破讲究资源与气运，二者缺一不可。
北海太小，只允许一个元婴……接下来，势必会有一场大乱！
他又悄悄给胡天传音道，「胡道友，你都听到了吧，水镜真人欲摘取元婴道果，马上北海就要大乱，再不溜，真的来不及了！」
胡天和胡地两人慌的一批，连脸色都惨白一片。这一旦宗门大战开启，他二人被人种下奴印，肯定是炮灰！
御鳐子见胡天没有回应，又传音道，「胡道友，你不会还对裴宗主有奢望吧？」
自己的性命危在旦夕，胡天哪有心情和御鳐子传音，随便应付道，「那你还不快溜。」
「那你不走？」
胡天没心思理他，正在和他弟弟胡地传音，御鳐子眉毛都拧成了一团，他捋了捋唇边的四绺长须。
罢了，不走便不走，胡天都敢留下，素来以逃跑着称的自己还怕他不成，他倒要看看这胡天究竟在打什么注意！
赵熙见到众人神色各异，纷纷传音交流。他倒也不怕此时泄露出去，当灵水宗同意玄木宗的并入时，北海其他宗门相必已经知道了水镜真人的目的。
「诸位，赵熙还要赶回宗门复命，就不多做停留。」他转身向前，对裴艳衣道，「裴宗主，我宗假丹长老将不日赶来，在此之前，请打开护宗大阵。」
他顿了顿，又道，「后会有期！」
裴艳衣点了点头，没说什么。赵熙暗叹了口气，独自离去。
直到走出大门，陆沉脑袋都还晕乎乎的，听赵熙说，水镜真人本来就有统一五宗的打算，不过他随意做出的决定加速了这一过程。而且，随之而来的恐怕还有北海的大乱！
胡天见到陆沉前面，赶紧凑了上去，「这个……陆公子，我们的约定还做数吧。」
陆沉道，「什么约定？」
他急道，「你可是立下誓言的，不会让我兄弟去做送死的差事。北海将会大乱，公子可别让我哥俩替玄木宗卖命啊！」
其实陆沉都已经在犹豫还要不要继续在玄木宗，站灵水宗这条船上。他问道，「你觉得水镜真人能成功的几率有多大？」
胡天沉吟了一会，道，「自水镜真人执掌宗门以来，水灵宗迅速与其他四宗拉开差距。两百年前水镜真人突破金丹时，灵水宗更是一跃成为了与血鳄族、散修盟、紫霄剑阁、沧浪岛并称的北海四大势力之一！」
「故，我以为，水镜真人不是鲁莽行事之人！」
陆沉奇怪道，「既然如此，你为何还想脱离玄木宗？」
胡天面露惭愧道，「我兄弟二人能筑基已是万幸，不奢求长生续命，只愿舒舒服服的享受后半生。」
这是……躺平了？
「你放心，我绝不会让你二人去送死的。」陆沉安慰道。要知道，奴印也是有限的，他还没奢侈到这种地步。
胡天、胡地二人目前他还派不上用场，作别他俩后，陆沉着手准备闭关。接下来北海的动荡，既是变数也是机遇。相信许多有野心的人，都还在观望。
……
灵水宗灵水大殿内，包括赵熙在内的四位真传弟子站在阶下。
水镜真人一声轻笑，「所以，毒火宗的意思是不愿意咯？」
去毒火宗的那位真传回道，「赤练说，一切要等云吞真人出关，他们不敢决定。」
水镜真人的手指在玉制的扶手上轻敲，这云吞既不拒绝也不出面回应，看来打的是隔岸观火的态度。但一切阻挡在他元婴道途上的人，都会被他摧毁。
「告诉云吞，两个月内给本座答复，否则本座亲自去找他！」
「是，」那弟子答道。
赵熙不太理解，于是问道，「师尊，云吞已经被证实与血鳄族有染，况且一月后就是禁制开启的时日，为何不在这之前让毒火宗做出选择？」
水镜真人却道，「熙儿，自玄木宗回来后，你多有出神，可是有了心事？」赵熙作为他最小的弟子，天性纯良，一直以来在灵水宗内潜心修炼。他有什么不对劲，水镜真人一眼就看出。
赵熙吞吞吐吐的支吾了半天也没能说出来，水镜真人也不难为他，「罢了，你虽然筑基，但心态尚且年幼，也该是让你去磨练磨练，不过切记不要走上极端，诞生心魔。」
赵熙乖巧的跪下回道：「是，师尊。」
在灵水宗往西千里的海面百丈下。
这里有一座横亘在海底的山脊，灰暗的山脊上，密布着许多圆形洞穴。遍布鳞甲，鳄鱼头人身的血鳄族正在洞穴里进出。
山脊内，最大的洞穴里蜷缩着一只足有五层楼高的巨鳄。它的鳞甲泛着冷冽的寒光，背脊上竖立着一排排肉刺，连紧闭的眼睑上都是厚重的鳞甲。
忽然，它的眼睑猛然睁开，血红的眼睛内，一只竖瞳恶毒而残忍！
在灵水宗海岸直上千里，是散修联盟，万修城。万修城被公认是北海修士最多，影响力最强的势力。尽管修士实力良莠不齐，城内的统治者立场不一，但毫无疑问是北海最不能得罪的存在。
万修城，光是金丹修士就有三位，分别是北城之主羽剑真人、西城之主青石真人、南城之主海月真人。
此刻，三位城主正齐聚一堂。
海月真人脸上阴鹜，「既然已经证实，那我们应该即刻前往灵水宗阻止水镜。」
羽剑真人也神情凝重道，「若让水镜重铸五行宗突破元婴，我万修城岌岌可危，散修也将在北海再无立足之地。」
「呵呵，」青石真人道，「二位道友先别着急，先不说水镜还未统一五宗，就算他统一了，也不见得立马就能得道结婴。」
他对二人商量道，「水镜此举是犯了北海诸势力的大忌，没人愿意北海出现一尊元婴骑在诸位头上。但二位想想，真正与水镜不可化解的只有血鳄族。他们必定会最先出手，我们不如先隔岸观火，待血鳄族求上门来再让他们割让几座海底的灵矿，岂不美哉？」
羽剑真人举棋不定，但见青石真人点头保证，于是道，「此计应当可行……」
他们三人虽都为金丹，但却都是取巧突破，两人连手都斗不过水镜，羽剑、青石二人既然无心前往，海月真人自然不可能独自出发，他只有淡淡道，「不去便不去，只要二位别忘了我们是为何离开中州来此贫瘠之地就行。」
「这个自然记得，」青石真人道，他们三人在中州那个金丹遍地走的地方已经没有进一步的机会，于是三人结伴来到北海，组建散修盟大肆搜刮资源，只求能延长寿元。
万修城东走千里，一座静谧的小岛矗立在此，岛上高山流水，楼阁玉宇。小岛名为沧浪岛，岛主乃是中州修士沧浪真人陆涛。
沧浪真人是个面貌俊秀的中年，袒胸露乳的坐在凉亭之中，他左右拥抱着几个赤身裸体的环肥燕瘦的美人，对跪在身后埋头禀告的仆人理也不理。
「来，真人吃葡萄嘛。」小家碧玉的美人玉口衔住水晶一样的葡萄喂给沧浪真人。
「哎哟，小乖乖来亲一个。」沧浪真人直接嘴对嘴的吻上去。
俄而，他才头也不会的道，「嗯……由他去吧，只要他不来打扰老子就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