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回到家的程刚其实一直在后悔，他把照片藏在里面的目的就是让陈家老两口看清楚陈雪的真面目，自己那时候一时冲动，中了圈套被他们算计了，但是你陈雪不也是没守住自己的清白吗？还不是出轨了，自己只是进宾馆的照片，你是发生关系的全过程。

　　再说之前的监控程刚没有很仔细的去看，牛老汉来家里住了好些日子了，就这俩现在表现出来的德行，一定还有自己没有发现的猫腻。看来今天是个不眠之夜，既然离婚了虽然财产不多，但是债务很多，而且双方都出轨，这个出轨的先后顺序很重要，到了法院好好的和陈雪掰扯掰扯。

　　程刚打开自己的万能笔记本电脑，打开多画面视频从老牛来的第一天仔细的寻找蛛丝马迹起来。一夜下来看了没多少，但是也有不少地方都露出了马脚。程刚是从头看的，开始几天两人都老实得很，后来就发现老牛其实早就开始偷窥了陈雪洗澡了，而且算不上偷窥，因为陈雪有次突然出来打了他一下，由于卫生间那里角度不太好，以前都没有注意到这一点。这个虽然算不上证据，但是能证明两人的关系早就有了暧昧。还有一次是中午的时候，陈雪自己回来，那时候老牛还在家里待着，然后两人就出去了。程刚一看视频日期那天是三八节，陈雪说是下午放假和同事一起出去逛街，让自己请她吃晚饭，自己下班后到地方的时候陈雪是先来的，两人等了一会儿，老牛才从家里赶来。

　　呵呵，现在想来这对狗男女一定是在外面开房。然后自己直接过去了，等到了的时候再让在外面溜达的牛大爷进来，仔细回忆下那天好像自己进去的时候，店里的人挺多的自己还是发了微信给陈雪，陈雪起来朝自己挥挥手才找到位置，而老牛一进来直接就找到了桌子。

　　后面就渐渐地多了起来，虽然没有找到做爱的视频，但是在程刚的仔细观察下，两人的小动作不少，摸一把掐一下的地方很多。这些都被程刚一一截图，一直看到凌晨程刚也撑不住的直接就趴在桌子上面睡着了。一直睡到上午，程刚被手机铃声吵醒了，他迷迷糊糊地拿起来一看，居然是之前自己诈骗案的那个李老板。

　　「喂！李老板呀！」

　　话一出口那边哈哈哈大笑，程刚也反应过来了，这他妈不是光头强的经典台词吗，两个男人笑了一小会儿。

　　「程刚还记得我呀。」

　　「哪里能忘记李老……哥呀，人生最黑暗的一刻。」

　　「你小子不够意思呀，不过要说这事儿我还是有点儿责任的，今天有空没有，来我公司喝茶。」

　　「这个……我……」

　　「别墨迹了，有好事儿，快来快来。」

　　程刚仔细想想今天好像还真的没什么事情，陈雪那边家里出了那么大的事情，加上离婚协议肯定没心思和自己离婚了，而且今天是休息日，民政局也不上班。赵凌赵姐那里说是把委托书和房产证快递过来，算算日子也就是这两天才能到，那么今天确实可以过去。自己在家也就是看这个该死的监控，不如去李老板那里看看，说实话那时候做他的项目，他对自己还是挺赞赏的，后来李老板还帮了自己，这次去恐怕是真的有什么好事儿。

　　程刚梳洗了一番就出了门，按照李老板给的定位去了他的公司。李老板的公司装修得不错，看来最近生意越做越大，程刚被一名助理带进了李老板的办公室。

　　老李正和一个戴墨镜的健硕西装男聊着天，见到程刚进来了立刻招呼他坐下然后介绍道：「这个是我的小老弟，叫他刚子就行。刚子这个是……罗杰，嗯有点像英文名字，你俩认识一下吧。」

　　程刚一头雾水地上来和罗杰握握手，然后坐下来等着老李的下文。

　　「刚子呀，事情是这样的，之前我们做生意你被姓马的坑了一把，这件事虽然我没什么损失，但是我一开始看错了人，导致你直接找工作去了。」

　　「是呀，本来是我的翻身仗，结果下海搬砖去了。不过李哥这事情我不怪你，我俩都是上了姓马的当，都怪我我那时候也是看人拿鼻孔看的。」

　　「话虽如此，但是我老李却被人当枪使了一回，被耍得团团转。而且说起来我也是占了你的便宜了，钱没了没办法，让老弟你受了委屈。气我要出一下，看看能不能帮你挽回一点损失。」

　　「算了吧，反正难关我也渡过去了，现在挺好，也不缺吃穿。」

　　「老弟是善人，你这种做生意可不行，至少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吃亏了我可以忍，不代表我不会报仇。今天叫你来哪，是告诉你姓马的被我找到了行踪。」

　　「哦！真的吗？他不是……去国外了吗？」

　　「哈哈哈哈，骗子哪里会有真话，就是一个外地人。之前跑路也没跑远，躲在我们这的郊区，据说还有四个手下。这位罗杰是私家侦探，当时我们都以为他跑了，结果绕一圈回来原来就在眼皮子底下。」

　　「那他们在哪儿？」

　　「罗杰你和刚子说说吧，我去开个会就回来，中午一起吃饭。」

　　「李哥你慢走。」

　　罗杰拿出一支烟递给了程刚后说道：「一次偶然的机会，我查到了一条线索，就是当时姓马的公司有一部奥迪车已经过了年检很久了，而这辆车没有报废记录和交易记录。我就托了一个交警队的朋友帮我留意一下这辆车的信息，本来这事儿是大海捞针，但是前段时间警方有个案子里面的嫌疑犯车子就是黑色的奥迪车，而且还是套牌的。我就怀疑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联系？」

　　「是不是我父亲那场交通事故？」

　　「对就是这个让我把两件事联系在了一起，我做私家侦探这一行之前在刑警队干过，关系网很广，这件事你是主要当事人，所以你的底细我早就摸清楚了。然后我就联想到这两件事其实都是针对你，冲你来的，加上奥迪车的线索就很明了了，那么刚子我问你，你和谁有什么深仇大恨还是得罪过什么人？人家要这么对付你？」

　　程刚仔细想了半天，自己肯定没有得罪过什么人，而且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的对头。摇摇头道：「好像都没有，我这人没什么精彩的人生，经历也都在这，亏是吃过不少，但是没有什么仇家。罗杰你就继续说吧，那个姓马的到底找到没有？」

　　「哦！我只是好奇，我们这种人凡事都想刨根问底。找到姓马的是因为之前你和做生意，李总这边的款项全部打到了姓马的公司账上，然后他把钱转走跑路了，你则血本无归还要还账。主要就是这个转走的钱上面，姓马的做事很圆滑转走后全部提现金，当时经侦的同志没有找到踪迹。后来我通过银行的关系发现有一个账户当时被人存进了一千万，存一千万的事情很普通，但是这个人却和你有关，所以我把这两件事情给联系了起来。」

　　「是谁？」

　　程刚大概已经猜到是谁了，之前的奥迪车他还没有多想，现在他知道这事情一定和牛老汉有关。

　　「这个人姓牛，你有印象吗？」

　　「你说下去吧。」

　　「好的，这个账户的钱后来被你还了银行贷款，要不然我们也不会注意到，还完后里面后来还剩下三百万，然后这钱就一直没有动。但是就在十几天钱这个账户打了十万块钱出去，而打过去的账号正是姓马的。然后这张卡开始有消费记录，我们就跟了过去，他们就在郊区租了个小院子，院子里面停着一辆黑色的奥迪车，我昨晚又去了一趟搞清楚了里面有五个人，真是姓马的和四个年轻人。」

　　程刚就觉得脑子嗡的一下，就像爆炸一样好多信息全部浮现在眼前，他闭上眼睛开始整理这些信息，之后程刚就处在一直迷茫的状态中，一直到老李回来。

　　「怎么样，说清楚了吧，走喝酒去，边喝边聊。」

　　三人去了一家酒店李老板已经订好了的包间，老李很热情点了一大桌子菜，开了五粮液三人推杯换盏，酒过三巡。此时的程刚大概已经全部想明白了，程刚终于忍无可忍地把心中己经想明白的事情给说了出来。

　　老牛一定认识老马至于是什么关系还不清楚，而老马是牛老汉派来坑自己的，自己着了道后面临着破产危机，而这时候牛老汉和陈雪及时地回来了拿着骗自己的钱救了自己，牛老汉不仅对自己有了大恩也赢得了陈雪的好感，虽然之前他们就有奸情，但是陈雪并没有打算和自己分手跟老牛在一起，这下陈雪的心就开始慢慢倒向老牛那里。而自己也就再没有理由让他出去住。然后被老牛安排人表演了英雄救美，让陈雪摇摆的心更加偏向老牛，直到最后自己犯错和父亲的去世十几天不露面被陈雪彻底误会要和自己分手离婚，这中间加上老牛不停地挑拨离间用花言巧语和床上功夫征服了妻子，从此陈雪的心就全部在老牛那里了，现在坚决和自己要离婚嫁给老牛。

　　真相就是一直算计自己的人是老牛，他从一开始就处心积虑的要得到自己的妻子。只是他想制造车祸却失手撞死了自己的父亲，这个事情让他露出了破绽，被一直盯着这件事的罗杰抓住了，顺藤摸瓜地找到了姓马的。

　　听了程刚的这番话，老李和罗杰都面面相觎，饶是罗杰干过刑警也很少见过这种恶毒的事情，夺人妻子，杀人父亲。虽然刑事案件很多残暴血腥的杀人案，但是好多都是一时冲动的暴行，诈骗案都是为钱不伤人，老牛这个事情干的可真是丧尽天良。气的老李一口抽干一大杯子白酒，愤怒地把酒杯往墙上一砸，还差点把桌子给掀掉。

　　罗杰也干下去一大杯白酒，来发泄心中的怒火。程刚倒是挺冷静的，自己坐在那里端着杯子小口地喝着五粮液，似乎品出了这美酒中的真味儿。

　　「刚子兄弟，你看这事儿……」

　　「还看什么看！直接去把这帮傻逼给抓起来一个个枪毙掉，要是不够死刑，老子就把他们装进汽油桶里面烧掉然后灌上混凝土沉到化粪池里面去！」

　　罗杰脸色一变，连忙说道：「老哥消消气，别说这种冲动的话，这种事情是天地不容，伤天害理，但是咱们主要还是看看刚子兄弟的意思如何。」

　　老李气呼呼地坐下点上烟，和罗杰一起看向程刚。

　　「二位，我程刚今天谢谢你们了，要不是你们我都不知道自己被人算计成这样，冤有头债有主，那几个小喽啰就算了，这个牛老汉我是不会放过的。还有我妻子还在和我闹离婚，我的意思是把离婚的事情先解决了，我一身轻松的去报杀父之仇。」

　　「嗯，你的想法不错，这种女人不能要了。还有前面的事情我都算免费帮你，后面的事情你自己和罗杰商量吧。」

　　程刚没明白意思，把目光转向了罗杰，罗杰微微一笑说道：「兄弟这事儿你是要通过法律途径来解决还是……算了我说明白点，要是通过法律途径，我立刻就报警让他们全进去，到时候该怎么样就怎么样，我告诉你这事儿判不了几年，姓马的可能多点，老牛说不定什么事儿都没有。我是私家侦探做事情要收钱的，之前都是李总买单，要是报警了就到此为止。但是我可以用非法律手段帮你解决他们，哪怕就像李总刚才说得那样也不是不可以，但是要收钱。」

　　「收多少？」

　　老李把手一摆说道：「这样吧，我老李其实吝啬得很，之前怪我我也是图便宜才让姓马的钻了空子坑了你，今天我大方一把，谁让这事儿太恶心太他妈的糟蹋人了，不管罗杰开多少，我都出一半儿。」

　　「那……」

　　罗杰立刻打断了程刚说话，递烟过来堵住了程刚的话。

　　「刚子，钱不钱的咱们先不说，就看你怎么选。喝了这杯酒你就给我一个答复，然后我就听你的，让我怎么做都行。」

　　程刚这次是真的犹豫了，要说全抓起来，或者打一顿送公安局他是不会有任何犹豫的，只是要杀人他是真的不敢，甚至连这个念头都没有，就在刚才却被罗杰和老李激起了他一股冲动。但是细想一下他还是不敢，钱的事情他无所谓哪怕把手上的房子都卖了都无所谓。但是杀心起不来，他是真的无可奈何，就算是牛老汉他也下不了杀手，哪怕他是那样处心积虑算计自己，害过自己。

　　「兄弟，这老家伙和你无冤无仇，就是因为你的妻子长得漂亮让他心生歹念，才设计把你原本应该很精彩的人生给毁于一旦，而且还有你的父亲。这样吧，也不一定是刚才李总说的那样非要置人于死地，毕竟杀人这事情总是造杀孽，我们可以换点别的方式。」

　　老李这会儿也好多了，过来重新拿了杯子倒上酒说道：「我也就是放个狠话，这样把人弄死我也下不了手，只是他们确实该死，死不足惜。要不这样全部弄废了也行，弄废了再丢进去吃牢饭。」

　　三人干了一杯后，程刚给他们倒上酒说道：「这事儿，我想了一下，无非就是杀人诛心。不能我一个人受伤害，我受伤害是一时的，他们的代价是一辈子不好过才行。」

　　罗杰听了程刚这话不由得眼睛一亮，有点对程刚刮目相看起来。

　　「兄弟想法不错，要不细说……」

　　老李这时候看看表打断了他们的谈论。

　　「这个中午时间差不多了，老哥哥我多喝了两杯，下午还有事情要办，这样吧，你们自便我先走。」

　　程刚也站起来说道：「这次多谢李老哥了。」

　　「哎～这事儿小意思，我也是为了一口气，现在看这事儿我还真是管对了，你放心吧，钱不是问题再说也都是小钱。」

　　老李走了之后，罗杰提议换个地方说，程刚就带着罗杰去了自己家里，在看了部分视频后罗杰目瞪口呆地才真正相信了这一切都他妈的是真的。

　　「刚子，我想说你之前真是个混蛋！」

　　「我之前确实该死，不仅仅是个混蛋还是个傻逼。弄丢了老婆毁了自己的前途，还搭上了我最亲的父亲，我简直不是个人！」

　　罗杰紧张地把程刚给按住，生怕他会发疯。

　　「罗杰你别担心我，我其实要想死早就死了，也差点儿就死。现在没事儿了，因为还有许多事情等我去办。」

　　程刚看看刚才拿回来的快递，赵凌已经把委托书和房产证给寄过来了，这是王大哥的遗孀，自己本来就应该尽到照顾她们的责任。罗杰随手拿起桌子上一份文件看着。

　　「刚子，我觉得你想法很不错，先搞他们，再……这是你们的离婚协议？」

　　「哦，是的，你帮忙看看有什么不妥。」

　　「你这把房子给她了？」

　　「其实这个房子那时候为了还债，我做了个抵押，押了三百万出来。每月还利息，年底一掉头，三年后还本金。当时办的时候我有点着急，所以催着陈雪签字，那时候她并没有仔细看这个合同。这房子抵押里面是夫妻共同债务，到时候离婚也是一人一半，但是利息一直是我在还，陈雪根本不知道。所以离婚后我准备违约停止还钱让房子被小贷公司封掉，法拍后让她一场空。」

　　「哈哈哈，好办法。只是有点可惜了这房子。」

　　「无所谓了，人都没了，留个房子在手上有什么用？而且那个房子给我的回忆实在太不好了，我也不想再去那里。」

　　「也是……」

　　「其实我也就是有想法，但是怎么做还不知道，你是行家，我还得多听听你的意见才行。」

　　「我看这样有两点，一个是那撞你父亲的人，要绳之以法。二是，幕后主使的老牛一定不能放过，要他人财两空。」

　　「对，最好就是这样。」

　　「那你的妻子陈雪怎么办？你最后是原谅她还是不要她？她虽然出轨，但是老牛对你做的那些事她其实是不知道的，也一直被蒙在鼓里。我想她最后知道所有真相后一定会醒悟和后悔，到时候你怎么办？可以看出来你是深爱着她的，不然也不会把自己搞得那么痛苦和要死要活的。」

　　「我的心早就死了，如果最后她能够醒悟过来，并且忏悔我可以原谅她，但是不会和她在一起。说实话我现在对女人和爱情都害怕得很，不想重蹈覆辙了。也许以后我会再找一个过日子，但那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

　　「嗯，这样的话就好办了，今天晚上我们就过去把这几个全部抓住，把证据和事情的来龙去脉搞清楚后全部送进去，后面再对付老牛。」

　　「为什么要今晚？」

　　「他们都是跑路状态，又有车，我怀疑这里就是他们一个临时落脚的地方，这次能发现他们的踪迹算是撞了大运，要是再溜了，以后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

　　「哦，那倒是，我现在也是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全部真相。那准备准备就过去？」

　　「不用准备，点都踩好了，你和我过去就行。现在还不是时候，等到吃晚饭的时候再过去。」

　　两人因为中午喝过酒了，所以都抓紧时间休息，中午酒喝的确实不少，没一会儿程刚就进入了梦乡。

　　这边陈雪被老牛折腾到快天亮才睡着，起来的时候已经快到中午，清醒过来的陈雪暗骂自己该死，父亲还在医院躺着母亲陪了一夜，自己居然到现在才起来。应该一大早就过去换母亲，并且送早餐过去的。

　　她也不敢带老牛过去，自己一个人急急忙忙地去了医院，果然看到母亲又没有什么好脸色给她。但是说话的语气好了很多，老陈早上醒过来，吃点流食后就虚弱地在病床上睡了过去。医生说都是正常反应，但是现在他人很虚弱尽量不要刺激他，所以陈雪只能在门口看了几眼，陈母也没让她进去。趁着老陈这会儿睡着了，陈母把陈雪拉到外面来。

　　「你就给我一句话，后面该怎么办？」

　　「我……反正和程刚是过不下去了，还是要离婚。」

　　「你这孩子脑子进水了！程刚是有错在先，虽然之前年轻的时候不着调，但是他现在不是挺好的吗，工作也不错，而且上次你们的误会是因为他父亲去世了，亲家走了我们都没有去一趟实在是丢光了所有的礼数和面子。这都是你的任性造成的，现在我看两边都对不起对方，何况你也和一个糟老头子做了不要脸的事情。我们家责任还大一些，程刚爸爸已经过去了，你爸爸还躺在里面，难道这事情一定要闹到两家都家破人亡吗？」

　　陈雪被母亲这一番话说得哑口无言，内心也确实动摇了一下。毕竟和程刚也有几年感情，要说真的还是自己出轨在先。一开始觉得更多的还是因为对不起程刚才想和他离婚的，再说程刚要真是性能力不行自己还能忍，这个可以通过手淫来解决。但是一直没让自己怀上孩子才是她想离开程刚的主要原因。后来回来后程刚把多年的积蓄和财产给败光了，还欠外面一屁股债，要不是牛大爷，现在连房子都没有了。自己是对不起他，但是他也对不起自己，虽然自己一直希望找机会和程刚离婚，但是没有牛老汉在后面一直撺掇，也下不了决心。直到那次程刚突然发火出手打了自己，最后出去找了女人，才有了可以离婚的把柄。现在想来应该是程刚发现了自己和老牛的蛛丝马迹和证据才会变成这样的。程刚为什么明明有证据却不挑明？他明明是发现了，那次骂自己其实是已经挑明了，自己还以为他是气话，都是那个老牛一直在挑拨离间，那天自己要是当面问清楚就好了。

　　哎……也幸亏是没有问清楚，不然当时就要摊牌了，程刚占据道德高地指责自己出轨，然后自己身败名裂的离婚……陈雪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现在还是赶紧回去找老牛商量后面怎么办？自己的户口在房子那里，离婚不离婚由不得父母。还是赶紧离婚吧，自己和程刚都可以解脱了，两人之后的日子其实也没法过下去了。

　　陈母也没有逼迫陈雪表态，只是让陈雪回家拿些东西过来，顺便做了午饭带过来她们在医院一直待到很晚才回去。

　　牛老汉在家也没闲着，下午来了一个人找他，此人实际年龄和老牛差不多大，但是因为一直在城里看上去比牛老汉年轻了不少。

　　「老马，老子钱不是给你了吗？怎么还来找我要？」

　　「牛哥，这事儿吧还真不赖我，只是弟兄几个要跑路，实在是没钱跑路呀。再说你不是有事儿找我吗？」

　　「你这话不对了，事情不是我做的，而且你们自己撞死了人，我钱也给了十万块了。」

　　「牛哥，凡事都得打个商量不是吗？你看我带了好酒好菜过来就是找你喝点，咱们哥俩好好聊聊。」

　　老牛冷着脸让老马进了门，老马是买了不少酒菜，这哥俩就在一张桌子上面吃喝起来。几句话聊不到就还是回到了钱上面，老牛骂道：「那几个兔崽子是猪吗？撞个人都没本事，还把人给弄死了，这事情我不管，也管不了，让他们几个快跑路别连累咱们两个。」

　　老马其实知道这个老牛是个什么样的人，就是一个自私自利老奸巨猾的坏蛋，坏透了的那种。现在就想撇清自己把责任推到这边来，然后一分钱不出的安安稳稳和这个雪白的城里小娘们结婚。哪里有这样的好事儿，今天老马就是想来讨要点利息的。

　　「牛哥，你这话就不上道了，要说这事情还是因你而起，我们几个跟着忙前忙后好几个月，现在连喜酒都喝不上还要跑路。万一……我就说万一啊，要是他们几个一个大意被逮住了，在警察那里胡说八道，你个婚恐怕就结不成了。」

　　牛老汉看看老马，这个老骗子一直都看不透他。老马混迹江湖多年，没有一句话是真的，没有一句话是没有目的的，甚至喝一杯酒怎么喝，递一根烟怎么递都是有含义的。牛老汉还真有点玩不过他，牛老汉真的是后悔找他过来，现在也只好装傻。

　　「这个和我有什么关系？别说我了，就是和你也没有什么关系呀，被抓住就抓住到时候咱们哥俩一问三不知就行了，影响不到老子结婚，来喝酒。」

　　老马端杯子和老牛碰了一下但是没有喝，看着老牛把酒喝完了才说道：「老哥，别人我不说，你怎么也跟个法盲一样，那四个被抓了一定会牵扯我。」

　　「怎么会牵扯你，你不承认不就行了，再说你都躲了这么长时间了都没被抓到。」

　　「我是躲了，但是我不想再躲下去，再说这个牵扯到人命，我还有你那个诈骗的案子在身上，抓住了我就跑不掉。到时候我可不敢保证不扯上你，再说钱大部分都给你拿了，我就拿了个小头，而且光是这个诈骗金额你就得判个十年以上。」

　　「妈的，老子倒是没想到这点，那你不是有钱吗？你把钱给他们跑路不就好了。」

　　「老牛这你就不上道了，我不是说过吗，大部分钱都给你了，我那点其实我躲这么长时间都花得七七八八了，我一个人好弄，那四个怎么办？你给了十万块，他们能跑几天？」

　　「你……我也没多少了，最多再给个十万。」

　　「这个可不行，二十万一人五万还不连我，换你拿个五万块钱跑路你能同意吗？这还是背个人命案子，万一他们有人有想法……」

　　「那是真的没钱了，马上要娶老婆，我没钱人家凭什么跟我一个老头子？」

　　「那牛哥我就回去了，反正我说你没钱他们是不相信的，到时候自己来要钱，我是拦不住。」

　　「那你说吧，到底要多少，多了可真没有。」

　　老马是打死不相信牛老汉没钱，上次坑的钱他拿了大头，这会儿和自己哭穷。不过老马是没打算多要，他是另有目的。

　　「你再拿三十万，他们一人十万块跑路，再有不够我来出钱，这够不够意思？」

　　牛老汉转念一想自己说起来是拿了大头，上次自己设局，老马执行，最后分钱的时候老马很是不高兴，这回是故意来再弄点回去的，算了，几十万就几十万，给他之后就算了。

　　「行，这钱我出，但是之后别再来找我了。你回去我就把钱给你打过来，打不过来你明天带人来找我，我又跑不掉。」

　　「还是老牛哥爽快，不过这是那四个小家伙的要求，我还有个小小的要求也想让牛哥成全一下……」

　　「什么要求？」

　　老马贱兮兮的把头伸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