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胡思乱想
“你说的,有些道理,”燕北澈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眼神里的光亮也黯淡了许多,“但是我还是觉得,她对我,应该,也是有些感情的。”
“当然有感情啊,谁说没感情了,我方才都跟你讲过了,如果没有感情肯定不会和你发生关系的。但是,话题又回到这里了,你就能一万个确定她对你的感情是百分之百的吗?或许只有百分之三十?甚至是百分之二十?又或者,她与你产生关系,仅仅是为了鱼水之欢呢?”张祁山依依不饶的继续说着。
连张祁山自己都不知道,从未接触过男女感情的他,竟然能够在此时说出这么有道理的话。
果然,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听完这番话的燕北澈,眼神里的光亮彻底暗了下来,连脸色也变得阴翳起来。张祁山看着他,突然有着莫名其妙的感觉,他觉得,燕北澈的心里似乎有某种信念崩塌了,而他也像是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样。
“肉体之欢么……呵呵。”燕北澈嘲讽的笑着,面如死灰。
他的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与林仙子欢爱时的画满,后者总是会被他的阳物所征服,红唇间呓语、呻吟不断,整个人散发着一种骚媚、浪荡之气,而全无之前的清冷气息。仅仅是因为肉欲么?
燕北澈的眼神复杂,心乱如麻。
已经郁闷了一整晚的他,心情跌落到了低谷,整个人仿佛身处伸手不见五指的深渊,
周围一片漆黑,寂寥无声的黑暗包围着他。
心态处于这样的环境当中,导致燕北澈看所有的事情都抱有一种悲观的态度。如果换做从前,燕北澈是断然不会怀疑林仙子对他的感情的,但心情的低落,还有张祁山言语的旁敲侧击,都让燕北澈觉得,林仙子对他根本没有任何感情,而单纯只是为了肉体的快感感而已。
但是燕北澈没注意到的是,面前张祁山的神色也变得怪异了起来,他的眼神里涌动着疯狂的嫉妒,还有几分愤怒和阴翳。
对于张祁山来讲,这件事情对他最大的触动并不是燕北澈,而是林仙子。在张祁山的心里,林仙子一直都是高不可攀且无法渎的,但她竟然在已为人妇的情况下,与旁的男子厮混在一起!
如果这个男人不是他的话,那么是谁都无所谓,张祁山只是没有办法接受这样的事实而已。
这种从天堂坠入地狱的感觉,让张祁山觉得这个世界都仿佛崩塌了。
林仙子在他心里的形象也一落干丈,再也不是那个纯洁无瑕的女神了,张祁山甚至觉得,什么狗屁仙子,归根到底也只不过是一个俗不可耐的烂人罢了。
“北澈兄,仙子的玉体,与寻常女子的比起来,是不是要更爽一些?”张祁山冷不丁的问道。
这个问题显然超出了燕北澈的接受程度,他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明显对张祁山这个带有私密性的问题有些不满。
张祁山也看出了燕北澈的神色,但他并没有解释什么,而是不慌不忙的笑了笑,说道:“你看看,北澈兄你还是这么的善良,你现在觉得别人对你心目中的女神造成了言语上的攻击,但你有没有想过,你在她的心里,又是一个怎样的存在?”
“或许,只是用来发泄欲望的工具?又或者,闲暇时用来挑逗的宠物?”
张祁山字字珠玑,每个字眼都仿佛变成了道道利刃,狠狠的刺入燕北澈的心脏。
燕北澈的拳头紧紧的攥在一起,青筋泛起,看向张祁山的眼神仿佛要喷出火来。
有那么一瞬间,燕北澈真想抡起拳头,狠狠的砸在面前这张脸上。
但是,燕北澈还是忍住了。不仅是因为面前的人是张祁山,还因为,他甚至觉得张祁山说的有几分道理。
摸起的拳头缓缓放松,他的掌心出现了五个深深的指印,甚至有些凹陷处都渗出了几分红血丝。
看得出来,此时的燕北澈内心究竟有多么的煎熬。
“北澈兄,你也别嫌我话说的难听,忠言送耳,北澈兄是个聪明人,我想你也能明白这个道理。”张祁山拍了拍燕北澈的肩膀,轻叹了一口气。
方才,燕北澈情绪激动时,浑身气势暴涨,整个人散发着一股可怕的气息。他的实力境界要比张祁山高深一整个大境界,对后者造成的气势威压也是非常强烈的。有那么一瞬间,张祁山毫不怀疑,如果燕北澈想要出手的话,恐怕他此时早已命丧黄泉。
就连张祁山自己都未曾察觉,他的后背衣衫,早已被渗出的冷汗所打湿。
“我没有与旁的女子欢好过,所以,也不清楚你口里的比较是什么意思。但是和她在一起,真的很舒服……”燕北澈断断续续的说着,眼神有些闪躲,声音也逐渐降低。见燕北澈这副模样,张祁山内心深深窃喜。
果然没有白费他的一番引导,现在的燕北澈,已经不再对他和林仙子之间的事情缄口不言。而且,燕北澈对他,似乎也没有了像先前一般的戒备心。
“予服吗?是会更紧吗?还是水更多?”张祁山不依不饶的追问道。
他太迫切的想要了解林仙子的肉体了。
燕北澈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只能无奈的继续说道:“很紧,就像是有好几张小嘴同时在亲吻你的那个,然后,水也很多,很湿很滑,最关键的是,她那里非常好闻,流出的水完全不像其他男子说的那般有股咸腥之味,反而十分甘甜。”说到兴头上,燕北澈甚至详细描述了林仙子私处的感觉。
听完这话的张祁山,只觉得浑身气血上涌,小腹处蠢蠢欲动。
原来,被称为仙子的她,不止是实力超群,就连肉体也如此与众不同。
张祁山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各种香艳的画面,他甚至幻想着,把林仙子压在身下狠狠蹂躏的人变成了他,而他的阳物,也正蛮横的侵入她的洞穴儿内,感受着燕北澈口中所说的紧窄与湿滑。
“还有呢?她会像其他女子一样叫床吗?”张祁山的眼睛充满期待,双手放在燕北澈的肩膀上,催促着他继续讲下去。
燕北澈也被自己说出的言语所感染,情绪开始变得躁动起来。
“会吧,先前她比较矜持,但现在已经完全放开了,不仅会叫床,还会发出一些令人欲罢不能的呻吟,每次听到她娇喘的时候,我都忍不住想要射进去。”燕北澈的用词也不再如同方才那般委婉,开始向张祁山讲述着当时的细节。
对于燕北澈嘴里所描述的,张祁山实在是难以想象,外表看起来如此端庄温婉的林仙子,竟然也会娇喘呻吟!
此时的张祁山疯狂的嫉妒着燕北澈,嫉妒他竟然可以与林仙子欢好,嫉妒他可以看到常人所不能见到的林仙子的一面,还是如此放浪形骸的一面。
“然后呢?你们做爱的时候都用什么姿势?她比较喜欢什么姿势?”张祁山接连追问道。身体的火热已经将张祁山的理智逐渐吞没,他的脑海中不断幻想着种种香艳的画面,他甚至有种深深的渴望,有朝一日一定要将林仙子压在身下狠狠蹂躏,用自己的阳物将她折服!
“一般都是男上女下吧,不过她好像和普通的女子不一样,不喜欢速度快,她比较喜欢深一点且慢一点,每次我放缓速度时,她的呻吟便会意发撩人。”燕北澈回味着之前的画面,详细解释着。
在张祁山的步步诱导之下,燕北澈似乎已经彻底放飞了自我,把他与林仙子欢好的细节都——说与张祁山听。
“不过,我比较喜欢女子的足部,我师父虽然不太喜欢别人亵玩她的玉足,但在我的不努力之下,还是……”燕北澈说到最后,十分神秘的朝着张祁山一笑。
“北澈兄你就别卖关子啦,快说。”张祁山迫不及待的说道。
燕北澈看了他一眼,而后俯身到张祁山的耳畔,悄悄说了些什么。
只见,当燕北澈说完之后,张祁山的脸上流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整个人就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样,大为震惊。
而且,他的眼神也随之流露出几分猥琐。
张祁山嘿嘿笑了几声,朝着燕北澈竖起了大拇指。
“不愧是北澈兄,就连林仙子这样的奇女子,都能让你三言两语征服。”张祁山忍不住感叹道。
“什么奇女子,关上灯还不都是一样吗?”燕北澈嘴上谦虚,但实则心里满满的成就感。旁的不谈,单单是能够与林仙子共度春宵这件事情,就让燕北澈的征服欲的自尊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若不是此事不得大肆宣扬,他真想拿个大喇叭昭告天下。
“啧啧,论这块儿,我北澈兄称第一,便没人敢称第二,你说这世间最美的女子都拜倒在你的胯下,那还有哪位女子能抵挡得了你的魅力?”张祁山略显浮夸的说着。此话说完,燕北澈的脑海里又浮现出那日偶遇女子的身影。不知怎么,近几日,他总是会在不经意间想起那位女子的容貌与身形,也会一次又一次的感慨,世间怎会有如此气质的女子。
再加上此时旖旎氛围的加持,燕北澈的脑海里下意识的浮现出些许香艳的画面,那便是,他与那位只有一面之缘的女子颠龙倒凤,后者在他肉棒的侵袭下阵阵娇喘,媚态撩人于无形。
如此想着,燕北澈的身下竟然渐渐有了反应。
张祁山似乎是看出了燕北澈的动作,脸上浮现出意味深长的笑容,眼神满是猥琐的瞟了一眼燕北澈的裆部。
原来这北澈兄也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啊,表面看起来文质彬彬的,谁承想背地里还有这副模样。
张祁山忍不住感慨道,他还以为燕北澈是在自己的讲述中起了反应。
“祁山老弟说笑了,只是侥幸而已。”燕北澈笑了笑,动了动衣袍,以掩饰自己的尴尬。此时的燕北澈和张祁山二人,哪里还有半分仙家子弟的模样?分明就像是街边以讨论女子为乐的流浪汉。
林仙子更是做梦都没有想到,先前还与她浓情蜜意的燕北澈,竟然转头就把他与她之间的闺房乐事说与了他人,而且描述的内容还如此详细。
“对了北澈兄,我听闻那徐长青徐长老,好像也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啊。”张祁山突然话题一专,提起了徐长青。
“哦?此话怎讲?”燕北澈眉毛轻佻,示意张祁山继续讲下去。
果然,人类的本性是八卦,就算修仙者也逃不过。
“我听—位女子说,徐长青在和她共度春宵之后,便拍拍屁股走人了。本来这也算不上一件事情,但徐长青偏偏在事后给那女子留下了一些钱财,这位女子也是性情中人,觉得两厢情愿之事突然走向变得有些奇怪,于是便愤愤不平的将此事说与了我。”张祁山慢条斯理的解释着。
“什么?竟然还有此事?”燕北澈惊讶的问道。
他可从未想过,看起来仪表堂堂的徐长青,竟然会在背地里做出这样的事情。“我听到的时候也很惊讶,毕竟徐长老在府中的风评一直不错,当时我还觉得是那女子言过其实,指不定是受哪位奸人所指,来故意抹黑徐长老。”张祁山略带思索的说着。
“之后呢?此事究竟是真是假?”燕北澈问道。
“当然是真的,那位女子与我关系匪浅,没必要在此事上骗我,而且,她还说出了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张祁山几乎是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道。
“嗯?关系匪浅的女子?不为人知的事情?”燕北澈敏锐的捕捉到了关键词,饶有趣味的看着张祁山。
察觉到燕北澈反应的张祁山,连忙向后倒退了几步,神色变得有些尬尬。
“什么女子?看样子与祁山老弟关系不一般啊。”燕北澈面露八卦的问道。
“没有没有,只是朋友而已。”张祁山摆了摆手解释道。
“只是朋友啊,我才不信。祁山老弟可一点都不真诚,得亏了我和你说了那么多林仙子的事情。”燕北澈眼见没有办法问出来,便以退为进。
眼看着燕北澈这样的态度,张祁山内心着急起来,如果他不和燕北澈说与实情的话,恐怕他以后再也不会和他说有关林仙子的事情。
于是,张祁山狠了狠心,—咬牙,便承认了燕北澈的猜想。
“哎呀,就是,就是我的一个,一个床伴儿吧。”张祁山艰难的说出了口。
“床伴儿?什么玩意儿?看不出来啊祁山老弟,你人长得挺老实的,背地里却玩的这么花。”燕北澈语气惊讶,张祁山口中的“床伴儿”着实让他吃了一惊。
谁承想,张祁山却摆出了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道:“男人嘛,总会有点儿需求嘛,又不用负责任,还能解决需求,何乐而不为呢?”
“再说了,我和她之间都是各取所需,只有在彼此身体需要的时候才会出现,其他时候嘛,压根不会产生任何关联,更不用上升到什么情感方面。可能我生性凉薄吧,我觉得这样对于我来说,就是一种最好的状态。”
显然,这番言语,更加让燕北澈所震惊。
他一直以为张祁山的心里只有林仙子一人,可直到今日他才知道,原来张祁山口中的情爱,和床第之事完全就是两码事儿。
而且,之前张祁山如何与他诉说他对林仙子的深情时候的画面,仍旧历历在目,但现在,却从张祁山的嘴里说出“凉薄”二字,不由让燕北澈觉得有些讽刺。
有时候,他真的不能理解,为何有些人能够把情感和肉欲之间的纠葛分的如此清楚。明明已经发生了关系,却不是因为情感,而只是因为生理需求。而发生了关系之后,又能够毫不拖泥带水的离开,不留下一星半点的牵挂。
想到这儿,燕北澈的脑海中又浮现出了林仙子的身影。如果真的按照张祁山所说,那么她对他,也仅仅是出于生理需求罢了。
燕北澈的神情瞬间黯淡了下来,整个人的气息也没有方才那般活跃。
可是,事实真的如同他所想吗?
燕北澈不禁有些怀疑。
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张祁山突然开口打断了他:“想啥呢,本来在说徐长老的事情,怎么突然扯到我身上来了呢。”
“对,真是想不到,表面上正人君子的徐长青,竟然也是如此之人。”燕北澈忍不住感慨道。
不过,他也有几分窃喜,毕竟,如果此事为真,若是传到林仙子的耳朵里,定然会对徐长青失望万分,到时候他再乘虚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