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得知姐姐可能有想谈恋爱的意图后，还有妈妈不反对姐姐谈恋爱的态度，一种患得患失的感受从我心底油然而生。
这种感觉就像姐姐马上就要离开我一样，脑子不断浮现小时候我和姐姐打闹嬉戏的画面，还有初中时姐姐温柔耐心辅导我功课时的画面，过往的记忆不断在脑海中交织闪烁，不停的撕扯着我……
打心底，我是不想姐姐谈恋爱，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心态。
姐姐找到喜欢的人作为她的弟弟我不应该祝福她吗？我又为什么会这么抗拒。
好似有团迷雾把我困住，看不清真相，让我喘不过气，接下来日子都在郁郁寡欢中度过。
……
放暑假那天是中午，假期只有一个月，在班主任的督促下，全班人打扫好教室卫生，大家抱着各自的书本陆续离开了教室。
我和妈妈说话间隙。
卫生间的门咔嚓一声响起来。
洗完澡的姐姐从卫生间里出来，姐姐穿着身天蓝色睡衣，圆领睡衣领口有一块小小的水渍。
姐姐光洁的额头带着粉色发箍，秀发被姐姐扎了个可爱的丸子头，白嫩的俏脸带着些许红晕，姐姐明亮的桃花眼看着我和妈妈，神色莞尔的说道。
「沈女士，您和小笨蛋在说什么悄悄话啊？」
我抬头看着姐姐说道：「没有说悄悄话。」
妈妈从沙发站了起来说道：「牧之，你把衣服放在衣篓里等下我一起洗。」
「嗯。」
妈妈说完，低头看着我说道：「还有你！」
正在吃着西瓜的我闻言手上的动作一顿，满头问号的看着妈妈。
「你把你房间里的床单和枕套卸下来，我等下一起洗。」
「嗯。」
……
我回到房间把枕套和床单拿了出来，放在阳台的洗衣机盖子上面。
放好东西，拉好阳台的玻璃门，我刚准备回房间，扎着个丸子头带着粉色发箍的姐姐抱着自己的笔记本从房间里出来坐在沙发上。
姐姐修长的双腿盘起坐在沙发上，那台黑色的笔记本电脑被姐姐放在腿上。
我好奇的从姐姐身旁坐下，问道：「好兄弟，你在弄什么？」
姐姐盯着电脑屏幕说道：「舍友接了个活，叫我帮忙一起弄。」
「嗷。」
我看着电脑屏幕里的画面，姐姐先是点开了ps软件，随后就是一通我看不懂的操作。
操作了会儿，姐姐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响了，姐姐拿起手机接通然后开启免提。
是叫姐姐帮忙的那个舍友打来的，关于这个单子的事情。
我坐在沙发上看了会儿，起身来到厨房给姐姐倒了杯水，顺带把放在冰箱里的西瓜拿了出来，切成一小块一小块放进水果盒里。
我端着东西来到客厅，把东西放在茶几上，在姐姐旁边坐下静静的看着她。
姐姐转头明亮的桃花眼看着我，笑着说道。
「谢谢。」
姐姐说完，伸手用牙签插了块红彤彤的西瓜投喂到我嘴里。
我在姐姐旁边看了会儿，觉得有些无聊就回到房间里，我看着面前那凌乱的书桌，忽然心血来潮开始动手整理。
整理的过程中在书桌不起眼的一角，翻出了姐姐送我那块的粉色电话手表，这个电话手表前几天进水了，坏了，当时准备拿去修后面找不到了，没想到是在这里啊！
整理完书桌，有些渴了，我溜到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水，我拿着水杯一边喝一边走到客厅，妈妈在阳台那晒着衣物，姐姐可能是事情办完了把电脑和手机都放在茶几上。
姐姐闭着眼，伸了个懒腰，曼妙的身材显露无疑，红唇里发出一阵舒服的呻吟。
我视线被姐姐那完美的身材吸引着，楞了下，然后来到姐姐旁边坐下，问道：「姐，你事情做完了？」
姐姐睁开眼看着我说道：「嗯，做好了。」
有些无聊的我拿起姐姐放在茶几上的笔记本电脑，开口提议道：「看电影吗？」
姐姐喝了口水说道：「可以。」
姐姐喝完水凑到了我身边，馥郁的香气袭来，我瞥了眼姐姐，又把视线移回到电脑屏幕里。
我打开腾讯视频，点开电影分类，找了许久都没我想看的电影。
于是，我对着姐姐问道：「姐姐，你有什么推荐没有？」
姐姐明亮的桃花眼注视着我，问道：「不是你要看电影吗？怎么还问我。」
我挠了挠头。
「这不是找不到吗？」
姐姐闻言，食指顶着光洁的下巴，想了想，说道：「看大话西游吧？」
大话西游，这部电影我和姐姐都看过，小学时候看的，多年过去了，电影的剧情现在也记不清了，但那个小刀进行曲还有紫霞仙子那句让人心碎的台词，让我记忆深刻。
每次刷短视频，刷到那个小刀进行曲，我脑海总会不自主的浮现那句经典台词，我的意中人是个盖世英雄，有一天他会踩着七色的云彩来娶我。我猜中了前头，可是我猜不着这结局……
作为豆瓣评分很高的电影，在温习一遍也是可以的。
我问道：「第一部还是第二部。」
大话西游有两部，第一部月光宝盒，第二部大圣娶亲，两部我和姐姐都看过。
姐姐想了想说道：「从第一部开始看吧。」
「OK。」
我点开电影，画质选蓝光点击全屏，把笔记本放在茶几上。
不一会儿那有些熟悉却又有些陌生的画面，在电脑屏幕里面播放着。
我一时间既然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不知不觉看得有些入迷了，和小时候专注那些搞笑怪诞的剧情不同，现在的我反倒能看出不同的东西。
白晶晶的执着，唐僧的悲悯和唠叨，春十三娘有了孩子后的转变……
不知不觉就看得入神。
连妈妈问我们晚上吃什么，我都没听见。
还是姐姐回答道：「沈女士，都可以，您吃什么我们就吃什么。」
……
妈妈煮好饭，老爸刚巧踩着饭点回来了。
吃完饭，姐姐本想洗完碗的，却被老爸抢了这个活。
我和姐姐接着坐在沙发上看电影。
看完第一部后，有些意犹未尽，我和姐姐就又把第二部都看了。
妈妈端着水果来到客厅，见我和姐姐看得入神，也坐在沙发旁陪我们看了起来，不过，中途妈妈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响了，妈妈拿着手机来到阳台。
等我和姐姐把电影看完，都已经八点半了。
我人有些晃神，心里空落落的，还沉浸在电影那悲欢离合的故事中，至尊宝穿越回去原本是为了救白晶晶，可却又遇见了紫霞仙子。
错误的时间，遇见对的人。
可爱上一个人需要理由吗？需要吗？不需要？爱情就是那么的没有道理，俩人就那么稀里糊涂的爱上了。
后来至尊宝再遇见白晶晶，白晶晶看见了至尊宝心里的那一滴眼泪，明白他最爱的那人是谁后，选择在一个风很安静的夜晚离开……
故事的最后，最后紫霞仙子的盖世英雄是踏着七彩祥云而来，她猜中了开头劝猜不中结尾。
大话西游虽然是悲剧，但它确是已喜剧的形式呈现出来的，对于我而言心里虽有失落，但还是喜大于悲。
只是身旁的姐姐有些过于安静，引起我的疑惑。
我转过头看去，姐姐明亮的桃花眼泛红，眼角挂着点点晶莹，白皙的鼻尖微微泛红。
姐姐见我盯着她，把脸别了过去，同时从茶几上抽了几张纸擦拭脸上的痕迹。
望着姐姐这梨花带雨的模样，我有些楞住了。
「不是，姐……你……」
姐姐望着我没有说话，而是起身来到卫生间清理自己。
我坐在沙发上有些摸不着头脑，为什么，一个喜剧片姐姐会看哭啊？
为什么？
我带着满腔疑惑来到卫生间。
此时的姐姐已经把脸上的痕迹清理了一遍，只是眼里还有残余的泪水，晶莹剔透的，红唇像是充着血，鼻尖微微泛红。
我看着姐姐不解的问道。
「顾牧之，你哭什么啊？」
姐姐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望着我，眼里带着复杂。
许久，姐姐才轻声解释道。
「大话西游不是悲剧吗？看哭不是很正常吗？」
不正常！
我看网络上那些看大话西游会看哭的人都是谈过恋爱的。
所以姐姐会看哭是因为感情问题？
姐姐有喜欢的人！有那么一个让姐姐爱而不得的人？
一想到这，我脑子就有些发热，思考能力仿佛被夺走，望着姐姐那精致的容颜，我咄咄逼人道：「因为什么？」
姐姐注视我，红唇开阖。
「没有什么？」
我急了，问道：「总得有个理由吧？」
姐姐桃花眼复杂的注视我这着急的模样，半响，她才柔声询问道：「小笨蛋，你想要什么理由？」
「我……」
姐姐的话让我冷静了下来。
是啊！我这么喋喋不休的缠着姐姐，是想在姐姐这要一个什么样的理由？
要个什么理由啊？
我在纠结的时候，老爸走了过来拍着我的肩膀疑惑的问道。
「顾为，你堵在卫生间门口做什么？」
「啊，没什么……」
……
失魂落魄的走到客厅，我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思考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是呀，我那么缠着姐姐要个理由，是为了什么？
我一想到姐姐有喜欢的人，一股强烈的窒息让我喘不过气，心理五味杂陈，很是烦躁但又不知道自己在烦躁什么，如沙漠中迷失方向的人找不到问题的根源，很是茫然。
所以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如此难受？
我无助的躺倒在沙发上，失神的望着着面前白花花的天花板。
妈妈打完电话，从阳台上出来，看见我这焉焉的模样奇怪问道：「顾为，你怎么了？」
我气若游丝的说道：「没什么。」
妈妈走到吧台给自己倒了杯水，一边喝一边说道：「林姨刚在电话里和我说，明天叫我带你和牧之去她家吃火锅……」
脑子很是混乱，妈妈说的话我听的不是很清楚。
我下意识的应着。
「嗯……」
我抱着一堆书回到家里，掏出钥匙开门，在玄关处换鞋进屋，把书放到吧台上，站在吧台旁喘着粗气。
顶着烈日抱着一堆书走回来，又热又累的。
老爸在厨房煮饭，听见身后动静他拉开厨房玻璃门回头看了我一眼，说道：「回来了？」
我用手背擦着额头上的汗点了点头。
缓了会儿，我从吧台的柜子上拿了个水杯给自己倒了杯水一口气喝完，冰凉的开水下肚消除了身上的燥热。
把书抱回房间，胡乱的放在书桌上，从房间出来时，我这才注意到姐姐和妈妈都不在家。
我来到厨房对着老爸问道：「老爸，妈妈和牧之呢？」
老爸端着菜出来放在餐桌上说道：「你妈和牧之啊！早上就出去了……」
「去做什么？」
老爸把碗碟放在垫子上，挠着头说道：「我也不清楚。」
……
吃过午饭，我回到房间整理那些书本，整理到一半，老爸突然推开房门对我说道，他公司有事要去处理。
把书本整理好，身上也出了一身汗，校服黏在身上很不舒服，我打开衣柜找了套换洗衣物进到卫生间洗了个澡。
洗完澡，我把脏衣服放到阳台的衣篓里，大门传来钥匙开锁的声音。
姐姐带着笑意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沈女士，这个发型真的很适合您，不骗您……」
随后是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以及妈妈有些无奈的声音。
「你呀……」
我走到客厅。
姐姐和妈妈已经换好鞋进到屋里，把提在手上的袋子放在吧台上。
然后，我发现妈妈和姐姐的发型变了。
姐姐那头乌黑的秀发被烫过，墨发整体还是直溜溜的，就是发梢处卷了起来，给姐姐添上几分成熟的韵味，那头秀发柔顺的散在她圆润可爱的肩头，空气刘海，露那张精致的俏脸，一身红色束腰连衣裙，包裹着姐姐那丰腴柔软的娇躯，白嫩的美足踩着双蓝色的拖鞋。
姐姐看见我好看的眉眼弯了弯，问道。
「小笨蛋，你说这个发型是不是很适合妈妈？」
我闻言转头细细打量着站在姐姐身旁的妈妈。
妈妈烫了个蓬松气垫烫，这发型加上妈妈左眼下那颗淡淡的泪痣，让妈妈浑身上下都散发成熟女人慵懒随意的气质，属实让我有些离不开眼睛。
披肩的卷发散在脑后，露出妈妈那张化着淡妆的俏脸，精致的五官，红唇紧抿，一身黑色修身连衣裙，勾勒出曲线优美的身形，裙摆上刺着复古的图案，长度至小腿中部，没被丝袜包裹着的小腿滑腻如玉，那双纤细的玉足踩在粉色的拖鞋中。
看了老半响，我才说出自己心里的评价。
「好看。」
在听到我的答复后，姐姐朝着妈妈娇俏的说道：「沈女士，您看，我都说了我没有骗您。」
妈妈捋了下头发，漂亮的脸上浮出笑意，伸手刮了一下姐姐琼鼻的鼻尖。
「就会说好听话。」
「没有啦，妈，我说的是实话，您本来就很漂亮。」
站在一旁我插话道：「臣，附议。」
确实，妈妈和姐姐一起走出去，旁人根本看不出她们会是母女，反而像两年龄差别有点大的姐妹。
妈妈轻拍了下我的脑袋瓜子，指着吧台上的一个购物袋说道：「别附议了，去把这个西瓜切了。」
「臣，遵旨。」
我拎起那个大西瓜进到厨房里。
拿出菜刀把西瓜切好，放进水果盒中，再把剩下一半的西瓜裹上保鲜膜放进冰箱里，我端着水果盒来到客厅，卫生间有水声传出，看样子是姐姐在洗澡，妈妈坐在沙发按压着自己脖子。
我把水果盒放在茶几上，妈妈停下手上的动作，拿起牙签插起一块红彤彤的西瓜放进嘴里。
我站在沙发旁，看着妈妈问道：「妈，您是不是颈椎不舒服啊？」
妈妈抬头看了我一眼应道：「嗯。」
说完妈妈慵懒的伸了个腰，丰腴饱满的身材完美的暴露在我视线中，我看的眼睛有些发直。
妈妈这段时间来因为工作原因，导致颈椎有些不舒服。
我有些心疼的说道：「要不我帮您按按？」
妈妈闻言斜睨着我问道：「你会？」
「沈女士，人不可貌相您要相信我……」
妈妈半信半疑的看着我，随后在沙发上慢慢转了个身，曲线优美的后背暴露在我眼中。
我看着妈妈那散在后背的卷发，说道。
「妈，你把头发扎起来……」
妈妈闻言，双手伸到脑后熟练的把自己那头卷发扎了起来，绑了个丸子头，露出那白皙修长的脖颈。
我伸出温热的双手，搭在妈妈柔软的肩膀上捏动着。
我边捏边询问道：「妈，要不要力道加重点？」
「嗯。」
得到妈妈肯定得答复后，我手上的力道也慢慢加重，双手按压的位置也从肩膀，转移到妈妈那如天鹅般修长匀称的脖颈上。
温热手掌下是妈妈雪白肌肤的滑腻，妈妈虽然出了汗，但没有汗臭味，身上依旧是那如幽如兰好闻的香气。
望着面前那如玉般精致的脖颈，还有妈妈那绝美的侧脸，我的心思有些走神，在按压肩井穴时手上的力道一时没有控制好。
「啊……」
妈妈痛苦的声音传来，把我从神游的状态拉了回来。
我有些无措的看着面前，手捂着肩膀，柳眉倒竖，桃花眼瞪着我的妈妈。
望着面前愤怒的妈妈，我急忙狡辩道。
「妈妈，对不起，我以为您要我重一点是这么重的……」
话还没说完，妈妈伸手捏着我的脸蛋，说道。
「你是没脑子吗？」
妈妈捏的很用力我有些疼，连忙讨扰道。
「沈女士，我错了，您放手，好不好，疼。」
妈妈松开手，瞪了我好一会儿，然后转了个身，正坐在沙发上，伸手拿着牙签插起一块西瓜吃了起来。
我揉着发疼的脸，看着妈妈。
妈妈把嘴里的西瓜吞下，问道。
「放假了？」
我把手从脸上放下，说道。
「嗯。」
妈妈闻言，桃花眼半阖像是在想什么。
想了会儿妈妈转过头桃花眼注视着我，说道。
「你那个补习班的老师，他上周在微信里跟我说过他们那有个暑假冲刺……」
听到这，我明白妈妈要说什么，赶忙打断妈妈的话。
我激动的说道：「沈女士，劳逸结合，劳逸结合！」
原本那两个月的补习班已经让我上的痛不欲生了，这要是在来一个，我觉得自己可能要升天。
我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说道：「沈女士，你看我现在的成绩，486分，在我们省离本一线就差一些了，你在想一下我三月份的成绩三百多，一百多分的进步啊！
你再给我报个补习班！就算你不心疼钱，你也得心疼心疼你儿子吧？生产队的驴它都扛不住你这样造，你这个暑假就让我好好休息一个月吧，况且离高考还有一年的时间……」
妈妈显然也考虑到这一点，明媚的桃花眼半阖，纤细食指曲起轻敲着茶几的桌面。
半响，妈妈转过身，摸着我的脑袋，笑着说道：「歪理真多。」
逃过一劫的我长舒了一口气，说道：「我说的是实话呀！沈女士……」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