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我被手机铃声惊醒了。我把手伸向床头柜，但意识到我把它放在柜子里了。随着一声呻吟，我坐了起来，开始下床，这时雪莉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我去给你拿，保罗。」她喊道。

　　我感激地坐回枕头上。雪莉和我为我们的英语期末考试学习到凌晨五点。之后，我们吃了早餐，回到我和我最好的朋友罗布合租的公寓，花了几个小时学习更令人愉快的东西。雪莉今晚要工作，她设法从床上溜下来，没有叫醒我做准备。当她拿起电话打招呼时，我花了点时间来打量她。

　　雪莉穿着她做服务员时穿的那条黑色短裙。这条裙子暴露了她的长腿，几乎到了她可爱的小屁股的屁股蛋儿上，这也是她每周三晚获得足够的小费来支付房租的原因。然而，在裙子外面，雪莉只穿了一个黑色的蕾丝胸罩，她那对小巧玲珑的乳房被安静地托了起来。我可以透过蕾丝看到她的乳头，当我的鸡巴开始膨胀时，我开始怀疑她是否有足够的时间来快活。当我听到雪莉说话时，这种想法改变了。

　　「哦，嗨，雪莉，是的，他在这里。」

　　雪莉说这最后一段话时，几乎没有掩饰她的恼怒。而我，则感到我的心跳了一下。妈妈可能只是打电话来问候一下，就像她每天在某个时候做的那样，但这也可能意味着爸爸又在喝酒。或者，我兴奋地想，也许……

　　「又是你妈妈。」雪莉说，把电话厌恶地扔到我旁边的床上。

　　她转过身来，从我身边走过，站在她每次要呆几天时都会带的那个大的过夜包旁边，靠在柜子上。拿起电话，我回答：「嘿，妈妈！」

　　「嗨，亲爱的！」她惊呼。

　　这一次我的心不仅仅是跳了一下，而是开始狂跳。妈妈的声音中夹杂着解脱和兴奋的语气，每当爸爸不得不外出工作时，她都会这样说。我可以感觉到笑容开始爬上我的脸，我问：「嘿，一切都好吗？」

　　「比什么时候都好，」妈妈说。「你爸爸要去明尼苏达州出差；他要去四天。」

　　「四天？」我重复道。

　　「嗯——嗯——」妈妈像个年轻女孩一样咯咯地笑了起来，我的笑容变得更加灿烂；我喜欢听她这样的笑。当然，如果她能摆脱我那个混蛋老头子，她就能一直这样笑。「四天光辉灿烂的和平与宁静……」她拖长了声音。

　　我等了一会儿，然后翻了个白眼，但继续微笑；她希望我一起玩。我又给了她几秒钟沉默，让她想知道答案时，我抬头看到雪莉正皱着眉头看着我。她已经猜到了谈话的内容，我知道会有一场争论。不管怎么说，她会克服的，但我确实在问的时候强迫自己的脸变成了严肃的表情。

　　「你一个人可以吗，妈妈？」

　　「我想是的。」她对着电话戏剧性地叹了口气。「你知道我的情况。我应该为独自一人而感到兴奋，但你知道我很紧张。」

　　「好吧，记住医生的话，」我为了雪莉的利益开始说，「那只是紧张和......」

　　「我将很难入睡。」妈妈继续说，「但我想我可以吃医生给我的那些药丸。」

　　她又发出了一声夸张的叹息，我可以想象她在电话的另一端微笑着，她的蓝眼睛因兴奋而明亮。扮演好我的角色，我发出了自己的一声无奈的叹息。

　　「妈妈，你需要我去陪你吗？」

　　「保罗！」雪莉在房间的另一头对我嘶吼道。

　　「你真好，亲爱的，」妈妈开始说，「但你要上学，你那可爱的小女友已经过去了。」

　　「我还是会去上课的，妈妈，雪莉会理解的，她总是这样。」我补充道，试图给雪莉一个微笑。

　　「这次不行，」雪莉侧过头说，她开始从局里的抽屉里取出她的衣服，放进她的包里。

　　「亲爱的，我还是不能要求你和……」妈妈撇了撇嘴，然后又开始傻笑起来。

　　我在床上转过身去，这样雪莉就看不到我的笑容，妈妈继续说：「哦，亲爱的，」她轻声说，「你能来陪陪你孤独的妈妈吗？」

　　我用手捂住嘴，对着电话低声说：「我很愿意，现在不能让你一个人呆着，不是吗？」

　　「你真是个好孩子！」她在我耳边咕哝着，导致一种温暖的感觉开始在我心中流淌。「我得不遗余力地宠爱你！」她补充说，笑声与之前的笑声完全不同。

　　我大声说：「你想让我什么时候过去？」

　　「他吃完饭就走，所以六点左右过来吧。」

　　「我会去的。」我说，因为在我身后我听到了雪莉拉上包的声音。

　　「我爱你，亲爱的！」

　　「我也爱你，妈妈。」我说。

　　我结束了通话，转身看到雪莉已经穿上了与她的裙子相配的白色上衣，但更重要的是她的包被甩在了肩上。

　　「听着，雪莉，」我从床上站起来，开始说道。「别生气，我……」

　　「别生气？」她用一种告诉我她已经在那里的语气问道。「你他妈的在跟我开玩笑吗，保罗？」

　　「冷静点，雪莉，」我说，站在她面前，试图把我的手臂放在她的肩膀上。

　　「不！」她断然拒绝，从我身边退开。「我搞砸了我的日程安排，明天晚上请了假，因为我们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在一起过周末了，现在你又要搞这一套？」

　　「别这样，雪莉，」我轻轻地说，给她一个大大的微笑，并再次试图向她伸出手。

　　「别给我来这套保罗，狗屎。」她摇了摇头，「你知道我在星期五可以赚多少小费吗？你知道我损失了多少钱吗？」

　　「嗯……」

　　「但我这么做是因为我想和你——保罗在一起！」她举起双手，「现在我白说了。」

　　「也许他们可以把你放回……」

　　「也许我的男朋友能长出一对，告诉他那该死的母亲，让她像个成年人一样，独自呆在那里！」

　　我叹了口气，「这很难，雪莉，她和我爸爸有很多麻烦，她需要我，而且……」

　　「她总是需要你。」她指着我。「而你总是去，你从不告诉她不会去！」

　　「我为什么要不去？」我问道：「我妈妈一直对我很好，她应该得到比我的混蛋父亲更好的待遇。所以当她需要我时，我……」

　　「去散步。」雪莉厌恶地摇了摇头，「你是个他妈的妈妈的孩子。」

　　「不，我不是。」

　　「是的，保罗，你是。告诉你吧，」雪莉指着卧室的门。「出去，去问问你所有的朋友，他们会怎么做，去和他们的妈妈一起过周末，或者和他们的女朋友一起过周末，他们刚刚得到了一整个周末的假期，除了你什么都不做！」她又指了指，「去吧！」

　　「雪莉……」

　　「天啊，你宁愿和你妈妈一起玩，也不愿意和别人上床。」

　　我把目光移开，因为我咬着牙说我可以同时做这两件事。深吸一口气，我轻轻地开始。

　　「雪莉，我很抱歉。我知道这很艰难，我知道你忍受了很多。我也宁愿和你在一起……」

　　「那就证明一下吧。」雪莉指着我的手机。「给她回电话，告诉她你不行。」

　　「她一个人很难受……」

　　「那就告诉她，我们会过来吃晚饭，并在外面玩一会儿，然后也许我们会在星期六过来，但你不会和她一起过周末。」

　　「我不能对她这样做。」我摇了摇头。

　　「不，保罗，你不会对她这样做的。」雪莉厌恶地哼了一声。「你更喜欢你的妈妈而不是我。」

　　「雪莉，请你试着理解一下。」

　　这一次我成功地握住了她的手，走近一点把另一只手放在她的胳膊上，看着她深邃的棕色眼睛。

　　「我妈妈真的很脆弱，她需要……」

　　「保罗，你可以在我身上尝试那些蓝色的大眼睛，这次不会成功的。」

　　当我感觉到她的手隔着拳击衫捏着我的阴茎时，我的反应变成了惊讶的喘息。

　　「这个也不行。」她继续说道。「上次你这样做的时候，我告诉过你，我不会在你母亲面前扮演第二种角色。」

　　「宝贝，你知道她有……」

　　「也不要对我说宝贝。」她说，把她的手从我手里滑开。「也不要给我说‘我不明白’。」

　　从我身边走过，她开始拿起她的化妆品，把它塞进她的钱包。

　　「我已经不止是理解保罗你了。我们在一起已经有一年半了。我一次又一次地让步，以便你能花时间与你母亲在一起。我试着给她找一个理事；我试着和她谈谈离开你那混蛋父亲的事。我已经试过了保罗。」

　　揣上她的钱包，她回头看看我。

　　「上次我甚至提出去你妈妈那里和你一起住。我甚至说我会睡在沙发上，以防她认为我们在她家里乱搞不合适。」

　　「我很感激，雪莉，我真的很感激。」我对她说，意思是这样。

　　「但知道吗，保罗？你妈妈并不想帮助自己。她想扮演受害者，喜欢她的小男孩跑来。这就是为什么她不想让我留下来过夜，她想让你自己来。这是个控制游戏。」

　　「现在你只是在犯傻。」我摇了摇头。

　　「不，我是诚实的。」她笑着说。「你妈妈想成为你的头号女孩，保罗。她不在乎你和我在一起，但当她需要你的时候，很清楚我应该是第二号人物。」

　　她耸了耸肩。「我上次告诉你，保罗，那将是最后一次。」

　　「那应该是什么意思？」我问。

　　「意思是，你现在告诉我，下班后，我会来这里，你会在这里，我们会享受我们的周末。如果你要告诉我你要去你母亲那里，那我就不来了，保罗。」

　　「就这样？」

　　「保罗，我们已经为这个问题争论了几个月了。不能总是这样的，你只是不关心而已。」她叹了口气，第一次显得很不高兴，轻轻地说：「我爱你，保罗。你是一个迷人的男人。你很聪明，有责任心，你很帅，而且你很可爱。但我不会和一个妈妈的孩子共度余生，所以你需要选择，而且你现在就得选择。我不会再屈服了。」

　　我皱着眉头，看着远方。我对她的感觉和她对我说的一样。雪莉很漂亮，是个A级好学生，而且对我非常好。我明白她对妈妈的看法，但她不知道整个故事的来龙去脉，她也不可能知道。妈妈一直是我的头号女孩，正如雪莉所说的那样，永远都是。仅仅是妈妈在我耳边发出的那种俏皮的小呼噜声，就足以让我做出决定。我叹了口气，看来我已经走到了能吃到蛋糕的尽头。

　　「对不起，雪莉，」我悄悄地说。「妈妈现在必须是首选。」

　　雪莉迅速从我身边移开目光，但在我看到她眼中的伤痛表情之前。我感到一阵悲哀。她是一个很好的女孩，我讨厌让她离开，但话说回来，从某种程度上说，她会更好，在我们相处的这段时间里，我并没有完全对她坦诚。雪莉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好吧。你这就跑去找你的妈妈。你可以告诉她我和你分手了，她会很高兴她的小男孩又属于自己了。」

　　「雪莉……」

　　「算了吧，保罗，你做了选择。」转过身来，她快步走出卧室的门。

　　她抓住了门把手，当她开始打开门时，回头看着我。

　　「我希望你对你的选择感到满意，保罗，因为我希望你记住一件事。我可能不是你最喜欢的女孩，但这个女孩为你做的事情，你的宝贝妈妈是做不到的。」

　　她退出了房间，当她把门关在身后时，我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