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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老公,我们去买点菜吧,家里没菜了。”婷婷搂着我的腰柔声道。

  “我有些工作上的事情要忙,上午没时间。”

  这当然是托词,因为我另有安排,所以才这么说。

  滴滴滴……

  “阿文,起来没?”

  大壮粗犷的嗓音在门外响起。

  “怎么啦,大壮哥。”

  我打开门,故作疑惑道。

  “今天镇上赶集,走,我们一起去逛逛,顺路买些东西。”

  “我手头有点活忙不开,得下午才有时间。”我回道。

  “下午过去摊贩们都散了,那得等五天才能赶下一场。”大壮提醒道。

  镇上逢三号八号赶集,无论刮风下雨,从不间断。那些流动的摊贩平日里也会去别的镇子上赶集,有些是二,七,有些是一,六。像这样,不集中在一个地方,一个时间,反而会因为错峰需求,给摊贩们带来更好的生意,从而赚到更多钱。

  “你带婷婷去吧,家里正好还缺不少小物件,可以顺便一起买回来。”我提醒道。

  婷婷当然也听到了我们的对话,没办法,她还是难为情的走到我身边来。

  “你是不是又在打什么坏主意?”婷婷靠在我耳边轻声问道。

  “没有啊,老婆,我真没时间,部门有事情在等我处理。”

  说着我拿出手机,给他看我小组群里的消息。

  消息是我让同事临时编辑的,私底下跟他们打过招呼,不会造成影响,更不用说这只是原来小组未解散的群。

  “老公,我还是不好意思。”婷婷扭扭捏捏。

  赶集,逛街,凑热闹这种事情天生对女性就有吸引力,婷婷自然不能例外。

  原来恋爱时期,为了献殷勤,我还经常陪着婷婷逛街,逛商场。

  只不过那时候我们看得多,买得少。后来我俩收入稳定,工资高了,婷婷也还是会尽量选择购买打折商品。

  正是她勤俭持家的好习惯,才让这个家日子过得越来越轻松。

  “出去买点东西,有什么不好意思,难道你以后都不跟大壮哥打交道了?”我一脸认真道。

  “走吧,弟妹,早点去才能赶上好货。”大壮经验丰富道。

  “那……你等我一下,我换身衣服。”

  婷婷瞟了我一眼,见我神色如常,便走进里屋去换衣服。

  等她进屋,我跟大壮哥又闲聊几句后,也假装忙工作去了。

  不多时,婷婷换了保守许多的天蓝外套加浅色牛仔裤,跟我打过招呼就出门了。

  听到摩托车声音远去后,我赶紧拿出自己的专用工具箱。

  线路布置,针孔安装,窃听设备安装,遮挡物布置,网络连接调校。

  主卧,次卧,厕所,我有条不紊的高效作业,累得汗水浸透衣服。

  梳妆镜后面,顶灯角落,衣柜不起眼阴影处……我绞尽脑汁。

  快中午了,婷婷和大壮还没回,原本以为时间紧迫,晚上得加个班才能完成的虚心事,一上午不到居然都完成了。

  他们在干嘛呢?

  人一静下来就容易胡思乱想。

  明明他们是光明正大的出门,但我感觉两人像是背着我出去偷情似的。

  昨天和大壮说了这么多,大壮会不会带婷婷回自己家?

  有没有可能此时他们两人已经睡到那张大床上?

  婷婷看着保守,但骨子里那么骚,那么饥渴,大壮哥要是强奸她,她兴许不会反抗吧?

  我要不要打个电话过去试探,又或者趁现在偷偷跑到大壮家去看看。

  有些忐忑,又有些心酸,我一时竟有些怀疑自己做这样的选择对不对。

  我依稀记得爸爸在世的时候,一旦放长假他都会回家。而每次爸爸回来,都是妈妈最快乐的时光。

  直到后来,妈妈和大强叔偷偷摸摸搞到一起,妈妈的快乐变多了。而不快乐的时间,除了她来姨妈之外,好像就是爸爸回来。

  爸爸在家的日子,妈妈会经常挑剔他的小毛病,哪怕有些问题在当时的我看来,根本不算问题。

  就比如,她会嫌弃爸爸鼾声大。

  可大强叔明明有时候鼾声比爸爸还大。

  她会说爸爸做菜难吃,会说爸爸吸烟冲鼻子,会说……

  后来我懂了,妈妈其实就是变了心,她心里变得只有大强叔,才会这样对我爸。

  而再次看到她念我爸的好时,我爸已经死了。

  当然,大强叔也死了。

  如果那时候大强叔没死,我妈还会念我爸好吗?

  我不知道。

  想到这些,我突然有些害怕失去婷婷,害怕失去她的爱。

  “嘿,阿文,叫你你怎么不回我,我还以为你不在家。”

  大壮拎着几个大袋子走进屋里。

  大壮什么时候回来的?

  沉溺在回忆和幻想里的我总算清醒过来。

  太好了,大壮看上去似乎并没发生什么状况。

  “回来啦,婷婷呢?”我关切问道。

  “她应该快到家了吧。”

  大壮放好东西后,回我道。

  “你们不是一起出去吗?怎么……”

  我表示疑惑,等待大壮给我回复。

  “婷婷是真能买,你看我这大包小包的,当时把摩托车后面都放满了,当时,还想着弟妹又要坐我摩托车油箱,结果你猜我遇到谁了。”

  大壮手舞足蹈的比划着,显然他情绪有些失落。

  “遇到谁啦?”我疑惑道。

  “海哥,就是前两天一起吃饭那个,记得吗?”大壮道。

  “怎么会不记得。意思婷婷上了他的车?”我立马想到。

  “是呀,不过今天路上人多,汽车会开得慢些。”大壮思索后说道。

  翻开手机通讯录,我想着要不要拨打海哥电话,想了想还是算了。

  就吃过一次饭,还没熟到那个程度。

  还是打给婷婷。

  老婆老婆我想你……

  专属彩铃响起没多久电话就接通了。

  “老公,想我啦,别急,我就快到家了。”婷婷似乎知道我在想啥。

  “嗯,你们两个人吧,那我先煮饭。”

  简单明了,挂断电话。

  我和大壮进厨房开始忙活。

  不多时,婷婷也回来了,海哥跟在后面,手里还提了好几瓶酒。

  我瞄了一眼,不是什么好酒,应该是顺路买来的。

  “老公,你休息一下,让我来。”

  婷婷看我一身倦态,赶忙接过做饭任务。

  “是呀,你们去休息吧,今天借花献佛,我来做几个拿手菜给你们尝尝,”

  海哥冲我和大壮殷勤道。

  “嗯,好吧,那麻烦海哥了。”我堆着笑脸说道。

  他什么意思我当然懂,但伸手不打笑脸人,我也是无可奈何。

  婷婷回家,我的心自然也安稳落地,不会再情绪失控。

  “老公,你搬个凳子到一边陪我聊天,好吗?”

  要不怎么说我们是夫妻。显然,我和婷婷都看出对方那一丝不自然。

  “嗯,好吧。”我点头答应。

  婷婷和大壮哥一起,我还觉得可以掌控局面。可这个海哥,给我感觉很危险,使我不得不提防着他。

  厨房里忙得热火朝天,大家一起聊聊天,帮帮忙,很快又把欢快的氛围舒展开。

  海哥看上去人品不太行,但炒菜的手艺是真有两把刷子。

  “文哥,我这做菜手艺如何?”海哥跟我搭话。

  “你以前是不是干过厨师?”

  看他翻锅老到,这不是一两天能练出来的。

  “文哥猜的对,我以前在工程队厨房掌过勺,那时候员工餐好炒,随便弄就行。但那些领导用餐就得花很多心思,一个弄不好,卷铺盖走人也是常事。”

  海哥这话透露了不少信息。

  不过是真是假不知道,姑且当成故事听着。

  天南地北又聊了会,菜也终于做好。

  四个人,三杯酒,吃了两个小时,喝得一塌糊涂。

  末了,婷婷给海哥和大壮铺了凉席,他们睡到差不多下午五点才回家。

  我则是睡到夜里醒过来的。

  婷婷在刷手机,见我醒了,连忙给我盛了一碗粥。

  “他们人呢?”

  想起酒到浓时称兄道弟的两位,我问婷婷道。

  “他们没你睡得香,酒一醒就回家去了,你下次可不能这么喝啦。”婷婷笑道。

  “听到了,老婆大人。”我学着灰太狼的语气道。

  “老公,你就快要回公司,想不想做点什么再走呀!”婷婷挑逗道。

  “老婆大人,本狼连着交了两天作业,已经感觉到力不从心,您放我一马怎么样?”我求饶道。

  回来就开始忙东忙西,这两天晚上还清空了库存,就我这身板,已经觉得吃不消了。

  “可是老公你就快走了,我舍不得呀!”婷婷声色悠悠。

  “今天发生什么,害我爱妻这么想要?”

  平时婷婷虽然有想法,但从没这样表达过,难道真的是因为我要回公司了?

  “我不知道,应该是快来好事了吧。”婷婷想了想答到。

  “嗯,那明天早上再整吧,给老公点时间养精蓄锐。”

  我在求饶,但又不想输的太难看。

  “嗯,那我俩我们约好了。”

  婷婷舔了舔嘴唇,装成女色狼模样勾引道。

  说完她转过身,把背拱到我怀里,让我抱着她入眠。

  不过她还没有睡觉,还在看着手机。

  刚睡醒的我自然也不是马上能睡着。

  贴着婷婷鬓角乌黑的发丝,我隐约看到婷婷正用大拇指滑动手机屏幕。没有图案,全是文字。

  “在看什么小说?”

  过了好一阵,我压低声音,悄悄的问婷婷道。

  婷婷身子抖了一下,显然有些意外我还没睡。

  “就你白天发给我的。”婷婷回答有些娇羞。

  “在看哪一本?”我追问。

  “在看帮助妻子谈恋爱。”婷婷如实回答道。

  “好看吗?”我继续问道。

  “嗯,还行,但感觉挺虐心。我要是君君,我就不会跟老公离婚,毕竟两人有孩子,怎么可以放弃家庭,放弃孩子。”婷婷道。

  “生活中也不是没发生过这种事,谁能说得清楚。”

  我说完转头又问婷婷:“假如一个男人比你老公帅,比你老公高,家境比你老公好,鸡巴也比你老公大,你确定自己不会变心吗?”

  ……

  “不会,老公在我心里永远是最好的,我怎么可能跟自己老公离婚。”

  婷婷稍有停顿,但结果说得很坚定。

  “要是你有了他的孩子呢?”

  这个问题有些诛心,因为我知道婷婷很喜欢孩子。

  “我……我不知道,我不会让自己怀上别人孩子的。”

  婷婷被问得有些措手不及,但她仍然坚持。

  “如果不怀上别人孩子,你想跟大鸡巴帅哥做爱吗?”

  画风一变,我不再执着击倒对手。此时我更想了解婷婷的需求。

  “以前不想,但你跟我说得多了,我确实有点好奇不同男人的弟弟有什么区别。老公,你说我这样是不是很淫荡。”婷婷脸红道。

  女人本质上慕强,就像男人本质上花心。一个想到得到更优秀的基因和更优越的条件,另一个则是想把种子散播得更多更远。这些是刻在DNA里的原始冲动。

  淫妻这种癖好说起来更像奇行种,不是正常状态下的产物。

  “那你要不要试一下,既当满足自己,又当满足老公。”我尝试着诱惑婷婷。

  “有点点想,但我又很怕,老公你多给我点时间好吗?”

  不能一步到位很正常,一个原本保守的女人能做到这样,我觉得已经算很成功。

  “不急,不急,等你不怕了再试。”我安抚婷婷道。

  “老公,我要是跟别的男人做爱,你会像小说男主那样,打手枪吗?”婷婷对这个问题不解。

  “你要是玩得开心,我知道了肯定会忍不住打飞机的!”我表情坏坏的看着她道。

  “讨厌,就这么想看我被别人……”

  婷婷矜持着,不想说后面的脏话。

  “你觉得一台法拉利,自己开的时候好看,还是别人开更好看呢?”我把问题抛过来。

  “我没开过车,不知道耶。”

  婷婷对这种问题不知如何回答。

  “傻瓜,肯定是别人开更好看。”

  “为什么?”

  “因为只有在别人开你车的时候,你才知道她车身有多美,动力有多棒,路上能多狂野。”我代入幻想沉醉道。

  “啊?自己的车,平时不是能看到这些数据吗?”

  在这个话题上,婷婷宛若刚步入职场的小白。

  “自己的车,谁舍得一脚油门踩到底,谁能不怕剐蹭,公路漂移。当然只有开别人的车,才会这样不爱惜。”

  我暧昧的看着婷婷,细细解释道。

  “坏老公,听你意思,你是想让外面的野男人把我玩坏吗?”

  婷婷喉头微颤,眼神亦有些许迷离道。

  “玩坏有什么关系,至少那会让我看见你最美最骚的样子。”

  我舔了舔嘴唇,然后轻轻咬了咬婷婷的耳朵。

  “坏老公,坏老公,你好变态……”

  婷婷身子和我紧贴,颤抖着,就像刚点火的跑车,发出低沉而有力的轰鸣。


(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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