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坚强非愿(下)&意乱情迷
穿透天空的雨丝不绝的掉落,滴滴答答的雨声敲打着凌天的心窝,一辆巴士缓慢驶至,在他身旁停留。
他甫登上车,却见那熟悉身影,发丝整齐,黑睫低垂。他内心忽地迟迟疑疑的,七上八落,忐忑不安,目光向她隔壁的空座位一瞟,而后他一下子鼓起勇气,坐在她身畔。
高澄奈转头望他,沉静的微笑于冬日的深沉中泛开,看得他心花怒放。
早上凌天与高澄奈乘坐同一班次的巴士,有时他们碰到面也会闲谈,大家经过多日相处,逐渐熟络起来。
不但如此,凌天原来是个领袖生,也是与同为领袖生的高澄奈被编为一起当值的拍档。虽然说高澄奈勤勉不倦,可是她还是会有躲懒的时候,凌天也不例外。
当值时,他们有时候走到空置的课室悄悄地吃在小食部买来的食物。那课室有个名字叫309B室,是该校原本准备给学生留堂的课室,不过后来更改了地点,所以一直空置。凌天作了一首打油诗「歌咏」那课室:309B是我家,地理环境不太差,做做家课凉空调,天天上学为了它。逗得高澄奈哈哈大笑。被读书压力弄得透不过气的高澄奈,在学校找到减压的方法,和凌天一起的时光是如此快乐。
午膳时,凌天会偷看和数个朋友一起用膳的高澄奈,他挥不去她的身影,自从可以和高澄奈一同当值以后,他对她颇有好感,一天比一天还要想念她。
在巴士的时候,高澄奈疲倦得在小睡,凌天会让她枕在自己的肩头上,看着她舒适地睡觉的模样,他突然感到好幸福,高澄奈也有同样的感觉吧。
某天放学,他去牵高澄奈的手,她没有回避,用着疑惑的眼神去看他,两人四目交投,凌天怕她拒绝,正想缩手,那时,她温柔地笑了,那刻的他们将对方认定为恋人,恋爱的气息围绕他们蔓延开来。
有一次约会,两人在街上走,凌天碰到他的朋友,他是7B班的同学。
凌天向他介绍:「这位是高澄奈,是我的女朋友。」
高澄奈轻轻点头微笑。
那人道:「你好,我是欧阳浅。」之后高澄奈识趣地走进旁边的商店,让两个朋友说说话。
这时,欧阳浅对凌天说:「你这个女朋友样子不错,但是给人的感觉总是有些奇怪。怎么说?从她的打扮就知道是想吸引异性的一种类型……你要好好看牢她,小心她被人抢走了。」
凌天听后有点儿生气,但见欧阳浅是他好友,又不好发作。
然后是三人同行,凌天心想这人真不识趣,明知他们在约会硬要加进来。三人在一个商场闲逛,欧阳浅在凌天去上洗手间的时候,与高澄奈说:「澄奈你好漂亮喔。」
高澄奈羞涩的道:「谢谢。」
欧阳浅道:「我在网上看到你的广告,可以和我工作吗?」
高澄奈答应了他,于是她开始和欧阳浅工作,她不在乎凌天会否介意,只要得到钱便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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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澄奈原本以为欧阳浅提出工作请求只是开玩笑,怎料他真确致电给高澄奈约定地点时间,因此她在十一月正式和欧阳浅工作。
那次高澄奈穿了一件无袖黑色上衣、一条暗红色格仔迷你裙、黑红相间长袜配衬一对白色牛仔靴,加上一条幼细的项链,右手亦戴着一条手链,化淡妆,她站在镜子前对照时,不禁联想起像和凌天约会的情景,心情竟愉快起来。不过欧阳浅不是凌天,他只是凌天的朋友、同学,读中七,有关欧阳浅的事情她只是知道那么多,也不太想知道他其他的事情。
现在的欧阳浅在她心目中由「凌天的朋友」转变为「一个客人」,她最关心的是他会否付不起钱和他到底会付多少钱,除此之外,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心中的一把声音告诉她:欧阳浅是客人,不要以为他真是喜欢上她,同样地,假如欧阳浅会对待她好,只是为了享受,而不是因为喜欢她而待她好。钱才是最重要的,为了金钱,即使是背叛凌天,跟他的好友工作,也不是问题,这只不过是一场交易。
可是她还是陷进假象之中。
高澄奈上一次碰见他时,没有仔细看他。今次仔细一看,欧阳浅长得高大魁梧,样貌比凌天更胜一筹,深肤色,肌肉结实,身穿棕色外套,白色衣服,牛仔裤,加上一双球鞋,全是名牌,她站在他面前,和他的身形相比显得更形娇小。「我们走吧。」欧阳浅想拖她的手,可是她拒绝,只让他挽她手臂。
欧阳浅和高澄奈走进了一间五星级酒店,四周金碧辉煌,富丽堂皇,高澄奈心想这人到的酒店与别的客人不同呀,暗忖他要去订房,怎知他带她拐了几个弯,乘搭升降机到达高级的西餐厅。
一个穿着整齐西装制服的外籍待应生领他们坐下,四周客人很少,使高澄奈有点不自然,左顾右盼。昏暗的烛光映照下她的脸蛋份外迷人,欧阳浅眯着眼睛好让此时的她更添朦胧感,但是她的影像却更深刻的如同刻印烙在他的心坎,他要定了这女孩。
良久他才开始慢条斯理地用英语点着食物,并且跟待应生对答如流,使得高澄奈也不禁要用英语点菜,好让他知道自己的厉害,不过,欧阳浅一手抢去菜单不给她看,向她解释已经帮她点了一个鱼的套餐,连汤的款式也替她选择好,仿佛告诉她,在他面前,她不得选择。
高澄奈不满起来,不过她本身也喜欢吃鱼,所以没那么生气,反正吃什么都没关系。
上菜了,欧阳浅切了一小份牛排放在高澄奈的碟子中,牛肉放在适合配搭鱼肉的白汁中,破坏了整道??菜的味道,看得坚持原汁原味的高澄奈颦眉蹙额。「牛肉用白汁伴着吃不是很奇怪吗?我吃鱼便可以。谢谢了。」
「不许有意见。我就是要你这样吃。」无情的声音道。
高澄奈不管他,她不喜欢这样吃就一定不吃,于是只吃鱼块,不吃欧阳浅切给她的牛排,在作无声抗议。
这时电话铃声响起,高澄奈拿出手机查看。
「谁打来?」
谁打来关你啥事。高澄奈险些冲口而出,可是为保形象没说出口,只答:「是凌天。」她正要接听,欧阳浅伸手拿过高澄奈的手机,挂断线。
高澄奈忍无可忍,不服气道:「你做什么?手机是我的,我要谈电话不关你的事。」
「澄奈,和我一起时,我不许你和另一个人接触。」欧阳浅霸道地说。「现在你是我的,我不许其他人得到你。」高澄奈哀伤起来,不明白为何她会答应和这人工作。
「你记着,你要完全听我的话,不可以违抗我。」欧阳浅牢牢地瞪着高澄奈,想将她吞进肚子般。
高澄奈放下刀叉,她干脆不吃东西,她才不会屈服于这个仅仅比她大一岁的小子。这样想时,却被欧阳浅用膳时优雅的姿态吸引到了,他切开食物时充满节奏感,欧阳浅发现高澄奈着迷一般的注视他,眼眸出现一层淡淡的迷蒙的光晕,光晕中却隐藏着怒火。
这时他叫了一件芝士蛋糕给她。「不准生我的气。你吃得太少了,来,这蛋糕是给你吃的。」说着轻轻地递蛋糕给她吃,露出笑意的欧阳浅隐隐带着威严,教她无所适从,不解这人对她忽冷忽热的用意。
为了得到名牌、金钱,高澄奈决定无论怎么不满意这人,也要忍耐。
用餐后,他们在一个商场购物,经过一珠宝店的时候,欧阳浅买了一条鱼骨吊坠的项链送给她,让她挂在项上,此外高澄奈想要的其他物件,不论是衣服、化妆品或是饰物,欧阳浅都全部送给她。
不久高澄奈到达欧阳浅的家。光是看见门口的花园已觉豪华,绿叶成荫,园中有一座小喷泉,再过就是大门,步进屋内,家中数千尺的地方,装修典雅,灯烛辉煌,楼底很高,略数屋内房间也有数十间,四处有佣人侍候。其中一位叫梅姐的佣人,对高澄奈非常友善,又替她按摩,又倒茶,服侍周到,使高澄奈乐不可支。
在欧阳浅的家,她感受到置身于皇宫的气派,她仿佛变成了公主。高澄奈心想这梅姐大概以为她是欧阳浅的女朋友,所以待她如此好。当她沉醉在其中时,欧阳浅用「不要打扰我们」的目光斜视梅姐,一拂袖,梅姐连忙识趣地退开。欧阳浅立刻紧紧地拥抱澄奈,两个人之间不剩下一点空隙,他们感受到对方沉重的气息。
「澄奈你在之前有和别人亲热过吗?」沉厚的声音于她耳畔萦绕。
「没、没有。」高澄奈对他心存惧怕,回答得小心翼翼。
「和凌天一起,也没有尝试过吗?」
高澄奈摇摇头。
「我明白了。我会好好地疼爱你的。」高澄奈心想他只是在假装温柔,再怎么假装也掩饰不到他对女性的占有欲,不禁厌恶他起来。于是她别过脸,不让欧阳浅亲吻她,可是欧阳浅还是捉住她的脸,继续吻她的脸颊,然后他带着高澄奈到他房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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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籁俱寂。皎洁的月光从一列落地玻璃窗透进房间,洒亮窗边与外头一片园林景致。
在昏暗的光线映照下,欧阳浅轻轻印上高澄奈的嫩唇。于高床软枕上的他掰开她两个白玉般的手腕,居高临下的俯视她,她感受到他灼热逼人的目光,彷似此时的她在他面前寸丝不挂般,她显得非常腼腆,浑身不自在的样子,如鹰般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她姣好的面容,她无力地注视他的、半睁着的眼瞳,最能够打动他的心。
周遭的空气全换上他的气息。他拨开粘附在她脸庞上的数缕青丝,亲吻着樱唇,她死命不让他的舌尖进占香唇之内,可是徒劳无功,他不但成功撷取她嘴中的甜蜜,还得寸进尺地反复逗弄她的丁香小舌,青涩的她被他的举动吓得完全不懂得如何反应。未几他放开她,温热的气息呼在她的粉脸上。
「你真的好美。我看过那么多A片,里面没有一个女主角像你一样漂亮。」话语自异样的空气中传进她耳蜗。
「你是在夸我吗?你怎么将我跟她们比……」她无奈得很。
话毕,他将头埋到她的粉项,指缝夹着她几缕乌黑的长发,氤郁从玉骨透出,薄唇顺着她耳轮的完美弧线,或重或轻的啃食着,一直到她的耳垂。她紧闭双唇,拼命地忍耐着不要尖叫出声,她不想在他面前示弱,不过他并不会让她如愿。
「……凌天有没有这样吻过你?」未等她回答,他立即亲吻她那如雪、幼小而完美的粉项,那诱人的脉搏正在急促跳动,那干净的白晳,加上那微暖的体温,使他禁不住轻咬她的幼颈,在雪白的肌肤上留下片片属于他的红霞。
「没有。」她极之艰难地开口。
热吻如雨点般落在衣衫半褪的她玉肌上,燃起星点火苗,灵目注视住他不安份地游走的大手,她忽感燥热难耐。
他凝望着面前人儿一双含情美目,察觉到它们流露出复杂难懂的异光。
嘴角不自觉的勾起一抹邪恶的笑容。这时候欧阳浅想到她和凌天一起就光火,决定要作弄她一下。
「嗯,我们是时候到衣柜去。」欧阳浅说罢扯她到衣柜前。
「你在说……我们……?」高澄奈脸上写满怀疑,眼珠子转了一转:「衣柜……?不会太狭小吗?」
欧阳浅反驳道:「你不知道富有人家的衣柜空间很宽阔的吗?我没有试过,想玩玩。你要是再不习惯,我们再找其他地方。」他说的话宛若一道命令,使高澄奈无可奈何,只好颔首,然后他打开衣柜的门请她爬进去。
金碧辉煌的世界以内的暗澹处是一片华丽的甜蜜境地,人间最美妙的乐韵如同一阕协奏曲连绵不断的演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