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岔路
三个魔族，两男一女的对峙，一刀一剑一银枪，战意渐升，却无人移动半分。
若是慕韶华在现场，恐怕会兴奋到晕过去，在妖后回忆中的三人，赫然便是当年经典剧集龙图霸业中的三名人气角色。
魔剑道之主－诛天 剑术巅峰－风之痕 妖刀界之主－妖后此时的他们都尚都年轻，只是活了数百年的小魔，但三人天赋极高皆是备受瞩目的魔星，其中风之痕更是早已自创魔流剑的剑法，妖后虽未自创流派，但对她的层级能够接触的刀法熟捻於心，诛天的天赋也不惶多让，被成名已久的霸王横千秋收为关门弟子。
三人既是好友也是劲敌，在远抛同期的天赋下，也只有彼此能成为对手。
就在三人战意沸腾之际，一片枯叶飘落到他们之间，枯叶落战事起，三人同时出招！
第一次交锋，魔流重剑与狂魔枪同时封锁妖后左右两侧。
但妖后毫不慌忙，收刀於背利用女性特有的柔软度将身体压低极致，钻入银枪之下随後抽刀斩向诛天下盘。
诛天两脚腾空躲过後熊腰一扭，右脚踢向妖后门面，本以为得手，却看见妖后轻笑一声，两腿劈成一字，本已极低的身形完全消失在诛天的视线里，随後感觉得屁股被人狠狠一踹，竟是妖后弹起身後旋身一脚将他踹向魔流剑。
诛天终究是天赋过人，眼看魔流剑到来，银枪转往地上一顶，剑锋削过他的头顶。
风之痕也没有趁胜追击，而是重剑顺势转过一圈蓄势直往妖后劈去。
妖后不敢怠慢，尽管风之痕与自己一样年纪，但魔流剑的活人试剑相当有名，以霸、狠、沉而享誉魔界，被试剑过的人、魔、妖无一不是高手，但结果都是像被狼牙棒砸过一般凄惨。
此剑法讲究臂力和内力，消耗大且不适合久战，只适合快速制敌，偏偏魔流剑又不以快闻名。
风之痕自然知道自己剑法的缺点，所以为了避免妖后逃脱，浑身气机锁定在她身上，剑风刮起让妖后寸步难行。
「你跑不了！」
「嘻。」
只见妖后突然放弃抵抗，收敛所有外放内力，随後身子一轻竟然随着风之痕刮起的剑风而起，风之痕不愿服输，魔流剑换了好几个方向挥去，却见妖后如蝴蝶飞舞般在杀气升腾的剑风之中穿梭。
忽然间，妖后气机外放凝实，身形慢了下来，风之痕大喜，正想一剑斩去却忽觉不对，果然背後的诛天同样蓄满内力，一挺狂魔枪直击背心而来，同时！前方的妖后化出十数道锋锐刀气锁死风之痕的全部去路。
无路可退，眼看就要落败，风之痕牙关一咬，将凝练在魔流剑中的内力全数收回，同时将自己的披风震成四片长条状的披布，将内力灌入其中。
这是他思索许久，弥补魔流剑灵动不足的方法。
只见四条披布腾起，两条卷向妖后斩来的剑气，碰撞之间炸成碎片但同时也将刀气吹歪，另外两条批风缠住魔流剑以刁钻角度攻击诛天，同时风之痕手掐剑指硬顶狂魔枪！
匡当！狂魔枪岂是凡兵，不成熟的剑指与之交击之下，震的风之痕虎口渗血，但灵动的魔流剑也在诛天腰间划出一道不浅的伤口。
眼看三人皆无法再进一步，便各自退开重新回到对峙之姿。
风之痕看被震伤的虎口，撕下一条衣袖将魔流剑缠在自己手上，眼中战意半分不减。
「好友，那是什麽招式？」诛天问道。
风之痕摇摇头：「只是一个想法，弥补魔流剑过於沉重的缺点。」
「如果能够善加利用，也许能创造出与魔流剑全然不同的轻灵剑法。」妖后说道。
「吾亦是这样想。」紧握黑色魔流剑：「两位不妨再助吾悟招。」
「那有何难，狂魔枪会让你在失败中成长。」
「吾的刀亦须更多指教。」
短暂的交手，三方各有体悟，而在不远处的山头上，有两个人心中亦各有所思。
「看到了吗，这就是咱魔界未来的希望。」头生双角体壮如牛，鼻头穿着一个金亮鼻环俨然如神话中牛魔王在世的魔得意地说道。
「咯咯咯咯，咱魔界？魔界与我何干。」
回应他的是一身白衣面戴无孔纯白面具的青年。
这两人自然是被称冥界五大高手之二的霸王横千秋与炎熇兵燹。
虽然兵燹看来年轻但横千秋却不敢小看对方，没有人知道他是从哪里冒出来，也没有人体会过他的武功有多深，他就是个不受控制随心所欲的炸弹，在魔界成名已久，这次受到鬼隐等人之邀，一同商讨有关封灵岛百战决之事。
「哼，就算你不把自己当魔族，但你这个死变态不是一直追求极限战斗的快感吗？眼下这三个人也许还未成气候，但不久的未来任他们随便一个都可以把你当苍蝇拍死。」
「哦……」兵燹专注地看着他们三人过招，眼中散过几分兴致，他当然不会把横千秋的话当真，自负的他从来不认为自己会输给任何人，如果有这样的人存在，那也只会成为他挑战的目标。
广场上三人时而互斗，时而刀剑合流或剑枪共击，战到深处彼此都觉得周身全是敌人，神经无时无刻不紧绷，但同时也获益良多，风之痕的重剑越发轻灵，诛天的狂魔枪越趋沉重，而妖后的刀也比一开始更加变化莫测。
然而就在三人斗志到达最高点的那一刻，一道强悍魔流挟炙热火炎重击三人中央，火焰之中一名白衣人手持艳红色长刀对着三人勾勾手。
「来……让吾见识你们可以引起我兴趣的资格。」白衣白面具和红色长刀，三人转瞬就认出眼前之人乃魔界名人－炎熇兵燹，他们虽不知道详细内容但也听说了今天号称冥界五大高手会在这里聚会，一时之间三人不知该不该出手。
「你们放心打，打死他恁爸给你们靠。」横千秋说道。
「吾亦允你们动手。」另个声音从远出厅内传来，那是头生一双肉角的俊朗男子－犴妖神。
「拖拖啦啦，你们所谓的魔界新星便是没了爹娘就没主意的废人吗？」
「喝！」
怒喝一声三人同时进攻，瞬间封死兵燹周身死角。
「咯咯咯咯……慢……太慢了，慢到我都要哈气了。」白影瞬间四分，如鬼魅般从四个人身旁穿过，不停飘移在众人身旁。
「好快！」
风之痕连续挡下其中一个白影的数次攻击，他完全分不出哪个是真身，魔流剑的威力虽大，但他每出一剑就会遇到兵燹四五次的攻击，重剑的威力不是落空就是被多次攻击给卸力。
同样的问题也发生在诛天身上，狂魔枪的体积更大，只见兵燹以极快的身法穿梭其周身，不断靠着轻击偏移狂魔枪的重心让诛天连一枪完整的攻击都施展不开。
眼见其他两人如此，妖后决定反其道而行，想以快打快不行，那就以逸待劳，闭上眼睛放弃用双眼追踪兵燹的残影，靠着犴妖族天生敏锐的听力并将内力释放成稀薄的网络垄罩广场。
当她感应到兵燹的瞬间也不由得赞叹，原本还以为是配合着什麽术法，结果却是完完全全依靠单纯的身法速度达到四五重身影的视觉效果。
妖后深刻体会到武道的博大精神。
兵燹显然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好几次从他们身旁擦身而过，只是每当三人看见残影的时候本尊早就在十步开外。
既然如此……追不上，那就等你自己撞上来。
只见妖后突然朝着什麽都没有的地方挥出一股刀气，这只是个虚招，实际上却是悄悄将脚尖伸出去挡在兵燹冲过来的路径中。
兵燹看着这娃儿空挥一刀正想开口嘲笑，却突然感觉脚下彷佛踢到一个小东西，紧接着整个人腾空失衡零点几秒。
「抓到你了！」浑身刀意爆发，妖后拼尽全力挥出所有刀气，同时为了不让兵燹脱身原本四散的内力也锁定在腾空的兵燹身上企图干扰他。
风天二人也在第一时间看出妖后意图後出招相助，只是短暂的腾空瞬间，就让一切形势逆转，但同时妖后那被兵燹踢到的脚掌却也废了大半。
妖后脸上没有丝毫可惜，用一个脚掌换一次胜利，值得！
「娃儿……你引起我的兴趣罗。」
炎流爆发，兵燹释放全身内力化作无数炎流配合着不断旋转的身形，让整个广场下起一阵如同世界末日般的火雨，以为胜利在握的三人猝不及防直接被轰飞出去。
爆炸过後，白色身影略显狼狈，无孔的面具被击碎，一头艳红短发下是邪魅俊俏的男儿，他的手掌钳住妖后的脖子将她举起，眼中充满发现新玩具般的意味。
「为了让我失衡瞬间就废掉一只脚，值得？」
妖后毫无畏惧的回瞪他。
「值得！」
「如果失败便会像现在这样任人宰割。」
「如果抓不住这唯一的机会，继续下去也只是成为你的玩具！」
「哼恩……」兵燹看了另外两人，又转回头看妖后。
「横秋千，你去告知鬼隐，要我参加百战决可以，吾只有一个要求……」兵燹扔下妖后。「这个人交我。」
「你想要做什麽？」犴妖神踏前一步，作为犴妖族的族长，兵燹的作为让他不甚愉快，同时妖后也是族中的年少英才，断不可能就此放弃。
但兵燹连看都不看他，走到妖后跟前。
「我赐你一个不变玩具的机会，接下来的七天里我会将我的刀法－妖刀诀尽数传授予你。」
「七天？」妖后皱起眉间，就算她再怎麽自负，七天学会一组刀法依然是有困难。
「我每天只教你三个时辰。」
「然後呢？」
「等我从封灵岛回来之後，我要看见你超越我的妖刀诀，如果做不到我就杀你。」
「答应你了。」
「咯咯咯咯……哈哈……哈哈哈哈！」
而後的事情，冥界五大高手百战决中失利，被封印在封灵岛千年之久，但当妖后得知这件事情的时候也已经过了数十年了，在那之前她发现自己的瓶颈，从而走向另外一条保命之路。
死亡的恐惧让她走上了不一样的道路，时至今日，妖后依然对那时候兵燹所展现出来的强悍而感到害怕，那癫狂至极的笑声彷佛仍在她耳边……「哈哈哈哈，哦哈哈哈，嘎哈哈哈！」
在耳……回忆渐渐散去，那笑声显得是那麽的笨拙与好笑，渐渐地视线清晰起来，邪魅纤瘦的炎熇兵燹变成了身材壮硕的俊朗少年－慕韶华。
他正插腰大笑，显然对自己的进步感到自满，妖后却觉得好笑，扣除掉内力和身体素质不说，慕韶华如今的技巧只怕和千年前的自己差不多而已。
香风趁夜晚吹拂而来，慕韶华回头一看，却是佳人倚在窗边含笑对望，心中登时大喜蹦跳地如一条拉布拉多犬跑到妖后面前。
「如何，你有看到我刚才的……咦？欸欸欸？」看着如小狗跑来的慕韶华，妖后先是好笑随即又想到自己怎麽会想起兵燹那恐怖的笑声，不就是眼前这只小狼狗惹的祸吗？恼怒之下，玉脚一勾将熊一般壮的慕韶华绊倒在地，摔得他眼冒金星。
让你学？让你学？妖后嗔怒地瞪着不知发生何事的慕韶华，他正想起身却见妖后美玉般的脚给点在胸口重心处，任凭他如何发力都爬不起来。
面对慕韶华不解的目光，妖后说道：「还好意思说你是堪比风之痕的高手，连从我脚下脱身的办法都没有，要怎麽高处不胜寒阿！」说着，拇指还挑衅地乱戳他胸口。
那不是因为馋你身子才说的嘛！心里这麽大喊，但慕韶华可不敢真说出口。
理亏是一回事，一直被这麽压制着又是另一回事，慕韶华虽然全身被制，但脖子以上还能动，眼看妖后越踩越开心那双美腿离自己的脸越来越近。
哼，以为不用内力我就拿你没辙吗？
伸长舌头，对着那双美丽的脚背狠狠一舔，不是一下，而是将内力和身法的心得活用在舌头上，在妖后的脚背舔出一个八卦迷踪步。
妖后一愣，惊叫着退好一大步。
慕韶华趁机起身：「真香。」
「无耻！」
妖后那是真的吓到了，打出生以来从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更可怕的是她从来没想过有人能把身法的步法拿到舌头上用，对於慕韶华不要脸的程度以及才华感到震惊。
慕韶华可没放过妖后发愣的瞬间，一个箭步贴上去，妖后抬左手欲阻止却被慕韶华巧妙地将右手对上两人十指紧扣，接着慕韶华大腿滑入妖后丰满的大腿之间，动作蛮横地在她豆蔻之处刮了一下，令她忍不住轻哼，腰间放软，双腿之间就这麽被硬闯进去。
随後慕韶华左手将她揽到胸间，大手钻入妖后依然带有湿气和香氛的发间护住她的後脑，接着整个身体粗暴地将她压在墙上，就像一只棕熊困住小白兔。
妖后脚不着地，背无贴壁，整个人的重量只能压在慕韶华塞在她胯下的大腿上，两团大白肉没有内衣护持被挤得又大又扁，端点的粉嫩不断轻刮着慕韶华厚实的胸膛。
浓重的男性气息扑鼻而来，混杂着刺鼻的血腥与汗臭味，让妖后脑袋晕呼呼地，一双白净的手挂在半空不知该摆哪放。
「你放心，我有信心明天一日破双阵！」慕韶华直视着妖后的双眼笑道。
是阿，看他刚才练习的模样，明天第一阵恐怕是能轻易破解了，这才……一天阿。
悬在空中的手缓缓地贴到慕韶华的脸上。
我怎麽会把这个傻呼呼的人和兵燹重叠在一起呢？兵燹早已经不在，我已非当年随时有生命危险的那个玩具，我已经能放下心来好好研究妖刀诀了……当初……是因为妖刀诀无法突破，改而创建妖刀界想以组织之力躲避死关，是为了让自己能在武林有个生存的空间，如今……还需要吗？
她突然觉得自己的心轻松不少，一双手将慕韶华的脸颊掐起一大块肉。
「你这个变态，再不放开我就把你的头扭断，反正你也不会死！」
「别别别，虽然不会死，但很痛阿！」
慕韶华松开手脚，小心翼翼地将妖后放下，就像是在摆放珍贵的易碎品，弄得她又气又笑横了一眼，两手轻抬如同展示一般嗔道：「也不看自己身上多脏，我现在浑身都是你的臭味了。」只见那略带透明的淡紫色浴衣上，沾了几朵如同玫瑰般绽放的血花，将妖后曼妙的身材和乳白的肌肤突显得更加艳丽。
「要不……我再帮你洗一次？」
「闪一边去！」
毫不留情的刀气斩来，吓的慕韶华又叫又跳地逃开。
看着远去的人影，妖后摇摇头，怎麽会有这麽无赖的人？随後捏起刀指在门外刻上一句话，独自回到房内就寝。
没破第一阵，休想入房门。
两人之间，似乎产生了一点变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