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董骏一直到第二天的上午才联系上刘婧萱。

　　她的声音很疲惫，仿佛生了大病。她说这周都会请假休息。董骏理解她遭受的双重打击：刘婧萱和杜子舟有很深的情谊，HRBP汇报给业务的架构调整也是一个晴天霹雳。

　　董骏想安慰几句，但是刘婧萱很快挂断了电话。

　　剩下的几天里，HR条线好多人都来找刘婧萱。有的是关心她，更多的是未来如何应对各种工作上的问题。虽然HR集体战败了，但是接下来到底怎么去配合业务工作，怎么在可能的情况下去争取权益，大家还是期待刘婧萱能够来领导大家，给大家指明方向。杜子舟被捕后，刘婧萱就成了大家的主心骨。

　　业务Leader开始对HRBP的工作进行各种指手画脚和颐指气使。

　　郑跃滔每天都会来28楼问刘婧萱什么时候回来上班，显然是迫不及待想见到这位被他战败和俘虏的女统帅。

　　这两天，公司里开始流传关于郑跃滔的一个新八卦。说是万圣节那天，郑跃滔在65楼玩弄了一个公司的漂亮女同事。有人听到那个女同事被搞完后在会议室里嚎啕大哭。董骏猜想这个女同事应该是在万圣节Party上喝多了，被郑跃滔趁机抱到会议室里给玩弄了，酒醒之后，发现被郑跃滔这样的渣男给搞了，自然后悔莫及。董骏当然为这位女同事感到惋惜，但是也觉得这可能是扳倒郑跃滔的机会。可是现在人力全部都要汇报给业务，失去了调查的独立性，想要像当年“脱裤子事件”那样已经不太可能了。

　　董骏挂念刘婧萱，想周末去看望她，也确实想和她一起聊聊杜子舟的事情，以及将来怎么一起应付郑跃滔。但是刘婧萱完全不回复他的微信。

　　周一，董骏一早就来到公司，等着刘婧萱。差不多九点半的时候，他看到刘婧萱从电梯走出来。

　　看到刘婧萱的打扮，董骏的下巴差一点掉下来。

　　刘婧萱穿着一套黑色的职业套裙，裙子非常短，黑丝袜，MB的高跟鞋，白色的抹胸紧紧包裹着她高耸的酥胸。董骏从来没有看到刘婧萱穿的如此性感过，这正是男人们意淫中的白领丽人，性感OL的最典型的打扮。

　　对于一直爱慕刘婧萱的董骏来说，这种打扮当然是一种福利。可是，今天是刘婧萱以郑跃滔下属的身份第一次来上班，穿成这样，她是想要干什么？

　　“领导……你没事吧？”董骏轻声问。

　　刘婧萱没有回答，而是问道，“万圣节那晚，我去Liam办公室找他的时候，你在哪里？”

　　董骏愣了一下，不知道领导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事情，“我……应该已经到顶楼去了，怎么了？”

　　刘婧萱很不想去回忆万圣节那一晚如梦魇般的经历，但是那一晚的种种却又萦绕心头，挥之不去。

　　郑跃滔的身材和杜子舟实在太像了。可是仅凭这一点，她是不可能那样毫无防备地任由蝙蝠侠对自己为所欲为的。那套蝙蝠侠的盔甲肯定就是Liam的那套，因为胸口有菜叶的污痕。乌木沉香的香水，晚上她和Liam在第七会议室的约定，会议室的密码，这些信息，郑跃滔是如何知道的？

　　“我们的身边，一定有一个叛徒。”刘婧萱轻声说。

　　这个想法跟董骏不谋而合。看到刘婧萱这样说，董骏放下心来，说明刘婧萱已经从打击中走了出来，开始思考接下来如何跟业务周旋了。

　　“对了领导，我听到一个传言。”董骏马上说道，“说是万圣节那晚郑跃滔在65楼的会议室玷污了一个女同事。我们是不是应该去查一下？这个可比当时发表脱裤子言论要严重多了啊，这是真的把女同事的裤子给脱下来了啊。”

　　刘婧萱涨红了脸。

　　“这个女同事……是谁？”她轻声问。

　　“不知道。”董骏摇摇头，“据说很漂亮，身材也很好，平时也很高傲那种。因此郑跃滔得手之后十分得意，万圣节他装扮的蝙蝠侠，他把盔甲挂到了办公室的墙上，说上面的污渍是那个女同事……被他玩到高潮后喷出来的汁水。”

　　董骏说完抬头看一眼刘婧萱，发现她面红耳赤，一脸的羞涩。他当然认为是提到“高潮”和“喷水”这种话题的原因。

　　“领导，我只是想说，如果这是真的，那也许女同事不是被他强迫的。”董骏尴尬地补充道，“女生如果被强迫，应该不可能高潮到喷水吧……”

　　“不过又有人说听到那个女同事之后在会议室里嚎啕大哭，所以，她虽然被郑跃滔玩到了高潮，但应该事后是很后悔的……”

　　董骏又看一眼刘婧萱，发现她脸涨的更红了，而且表情痛苦。

　　“领导，你怎么了，身体还没有恢复吗？”他关切地问。

　　刘婧萱摇摇头，“这个事情……不必去追查了。”

　　万圣夜那一晚，以及之后的几天，对刘婧萱来说就是人间炼狱。

　　当她摘下蝙蝠侠的面具，看到郑跃滔那一脸的得意和满足，然后意识到自己正玉腿双分，将女人最隐私的部位完全展露给他观赏的时候，真的羞耻得想立刻死去。

　　她在七号会议室里哭到近乎晕厥。然后她穿上衣服，一路浑浑噩噩地走回了家。丈夫已经睡熟，她在浴室里发疯般地冲洗身体，然后又无声地哭到几近昏死。

　　之后的几天，她反反复复地被羞耻淹没，所有的高傲和尊严被那晚的回忆像刀子一样反复地刺痛。她是一个很骄傲，很有好胜心的女人，而以这样的方式输给了自己的对手，实在是太耻辱了。她宁可是喝醉了被郑跃滔迷奸，甚至宁可被他用暴力强奸。可是像这样，主动跪下去给他口交，被他剥下裤子还主动撅起屁股，坐在椅子上分开双腿让他观赏私处！这太羞耻了，太便宜他了，太让他得意了！

　　今天早上，她鼓足了勇气，做足了心理建设，才来到公司，此刻被董骏再次提起万圣节的遭遇，所有的羞耻感又重新涌了上来。

　　那晚她撅着屁股被郑跃滔第二次干到高潮，身体极度兴奋，喷出的汁水溅到了蝙蝠侠盔甲之上。没想到郑跃滔竟然把那盔甲作为征服她的证物挂在办公室里，得意炫耀。想到郑跃滔的办公室每天那么多人进进出出，都能看到自己潮吹喷出的汁水残留，刘婧萱真的想死了算了。

　　“好吧，领导，不过郑跃滔这几天一直找你。”董骏又说，“我都挡回去了，但……也不能一直躲着他吧。可是领导你今天穿的这么漂亮性感，我真的不想你这样去见他。”

　　刘婧萱看着董骏，突然问道，“你来公司多久了？”

　　“啊……我……”董骏有点懵，不知道刘婧萱为啥问这个，“三年……多了。”

　　“嗯，时间也不短了。”刘婧萱说，“你很优秀，教育背景也很好，工作一直非常努力认真，也做的很好，未来，你要担当起更多的责任来呢。”

　　这段话，如果是在年终绩效面谈的时候说，董骏可能会欣喜若狂。可是此刻听刘婧萱说出来，他怎么都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领导……你这是怎么了？”

　　“我没事。”刘婧萱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我现在要去一趟32楼。”

　　她迈开两条黑丝长腿，摇摆着被黑色职装短裙包裹的翘臀，摇曳生姿地走向电梯，如同是超模在走秀。

　　“32楼？”董骏轻声嘀咕，“32楼不是孔崇泉那儿嘛？可是……领导为什么要穿成这样去孔崇泉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