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四)
圣诞节后第一天上班,公司里个个都似乎显得有些疲惫和慵懒,十点钟时,我招呼市场开发部的同事到会议室开例行会议。
部里一共六个人,其中惠玉和加伟是新加坡人,另外Richard是美国人,Mohd是印度人,现在做IT的大都是外国人。我是中国人。筱怡是马来西亚人,但人们总把她当作新加坡人。加伟总是穿的很整齐,所有的衬衫都是法式袖口,头发也梳的一丝不乱。Richard却穿着很随便,理了个光头,办公室里总是看到一个明晃晃的脑袋在晃悠。
今天筱怡素妆淡抹。一袭纯粹的春装将她衬得犹如一块水晶。淡淡的绿色,散发着春意。只见她走进会议室,选了个角落坐定,惯性地把笔记本电脑、手包放好。刚低头咬了一口草莓味的好丽友派,抬头却与我的目光碰撞,一个睿智、聪颖而且柔和的眼神,于是,我微笑,她也微笑。然后,她脱去外套,搭在了优雅的椅背上,展露出一身的春意盎然。
筱怡使用的是一款像她一样迷人的笔记本。宝石蓝色的外壳已令人惊艳,简洁的线条,轻盈的身段,时尚、活泼而且稳重、典雅。外壳上赫然的四个字“金怡时空”让我的思绪一下子飞出遥远的时空。她双手触摸在键盘上,那镜面材质的外壳如流光炫影,镜中辉映出彩霞满天。更吃惊的是,它的USB接口和数码接口都设计得那么舒适合理,倾尽我所有的词汇都不知怎么来表达它的尊贵和完美。只见筱怡敲击翻飞的手指犹如春天舞动的精灵。
会议开始,首先我在会上把项目计划跟大家讨论一下,我知道惠玉和加伟对我向来有些不服,认为我总是创意性太强,不切实际,于是就开始鸡蛋里面挑骨头,说这个时间不够,那个做法又不合理。
筱怡因为是新人,所以开始也没有插话。后来筱怡觉着他们有些过分,毕竟我们之间已经有些亲近,便挺身帮起我来了。筱怡脑子聪明,技术又很好,所以特别有说服力。说到最后,筱怡柔声地笑着说:“别急,到时我会帮你们一起做的,做不完算我的责任。”惠玉和加伟一时无话,我十分感激地看了一眼筱怡。
会议结束后,已近午餐时间,我用手机给筱怡发了一条短讯:“为了答谢你的帮助,中午我请你吃饭。”
“不用不用。不必客气!”筱怡立即给我回复。
“为了今后的合作,我需要与你商谈。”我又发了一条短讯。
“那好那好。只是工作午餐。”筱怡回复。
“附近那家法国餐厅不错,OK?”
“OK,See you there!”
法国餐馆总是布置的特别富有情调,我在门口等着筱怡然后一起进去,接待小姐彬彬有礼地迎上来然后问:“两位?”
“是。”我向她点点头。
“坐一起还是坐对面?”
我突然怔了一下,然后连忙说:“坐对面。”
法国菜是既精致又美味,我们两个人一面聊,一面慢慢地享用起来。
“今天真的要谢谢你,你帮我大忙了。”
“你还跟我客气啊?”筱怡坐在我对面,朝我笑着说,我突然看到她今天戴着我昨天送给她的项链,看起来很相配,很雅致,很适合筱怡的皮肤和气质。
“筱怡啊,今后我们在一起,工作一定会很默契,很成功。”
“是啊,你是个很有创意很有见解的人,你那天马行空般的思想常常能给我带来一种新的视野。”
“是吗?”
“嗯!我喜欢听你海阔天空,好象有一种在天上随意飞翔的感觉。”
“呵呵,筱怡,我倒觉得你是个非常好的执行者,你能够把我的一些听起来有点不着边际的思想变成具体的切实可行的计划。以后我们的项目会越做越好,一定会深得客户的赞许。”
“好啊,以后我们再一起给客户训练,凭你那口若悬河的口才,加上我再做点细致的技术工作,一定能打败那些竞争者。”
“是啊,你到底是科班出身,而且细致聪慧,水平就是不一样。”我夸奖着筱怡。
“得,你还是我的经理,我还不是得受你的领导。”筱怡有时也很俏皮。
“我只会做大方向,具体的事就不行了。今后部里的技术细节全靠你了。”
“好好好,同靠同靠。”
“看来我们是天人合一,珠联壁合啊!”我得意的说道。
“但愿如此!”
之后,我们两人都笑了起来。
因为是中午,我们没有点酒。最后上的是甜品,很别致的味道,松松软软的带点酒味。筱怡喜欢甜食,吃得美滋滋的,两眼都是笑意。我本来不吃甜食,看着筱怡笑盈盈的脸,我顺便尝了一口,是有点酒味儿,我夸张地说:“我醉了,醉了!”
“行了,笑死人了。”筱怡觉着好笑得不行,在那儿笑歪了腰。
吃过午餐,我们回公司继续我们的工作。
正当我聚精会神地埋头干活儿时,旅行社来了电话,告诉我30号去美国的飞机有位,问我要不要确认,我当即给予了答复,并通知他们说我明天就去付款取票。
接完了旅行社的电话,我的思绪一下子全集中在英子的身上,昨晚平儿的电话让我几乎彻夜未眠。尽管我一百个、一万个不相信英子会背叛我,但这三年的时间,三年的时间不算长,却足以疏远你我,足以憔悴一颗等待的心。
于是我又想起了我们的初恋,想起在那个冬阳下的雪野里,每日午后,都有一对少男少女牵手漫步其中,在我们的身后,是皑皑的白雪和苍翠的青松。
然而,就在高考的那一年的春天,天气奇冷异常,铺天盖地的沙尘暴仿佛要把北京淹没。就在那个时候,英子的家里知道了我们俩的事儿,英子的妈极力反对英子与我交往。
当时我不知道她妈为什么总是对我家抱有一种很深的陈见。说什么英子嫁谁都可以,就是不能嫁给林子昊,这简直是对我的亵渎。当时我难过极了。现在想想我当初为什么会有那么强烈的反应,如同天崩地裂。我妈问我怎么回事,我只好告诉了她,没想到,我妈什么也没说,只是抱着我伤心地哭泣。
我的情绪糟透了,我们都沉默着,这种状况一直持续到初夏。
草长莺飞,暖暖夏风。大街上依旧车水马龙,有人行色匆匆有人步履悠闲。
嘈杂的人声和车声交替冲击着我的耳膜。街道两边,一座座高楼拔地而起,机器仍在轰鸣。城市的天空越来越狭小,看不见飞鸟的痕迹。只有一群灰色的鸽子,在密密麻麻的楼群间寂寞地盘旋,一圈又一圈。
校园的操场上有的绿地,被修剪的整整齐齐,展示着被遏制的风姿。我的心忽然象见了水一样紧缩了起来。
我停下了脚步,在人潮涌动的校园间。我想停止,想从容一些,想好好地看看身边的世界。可它不许。行人来去匆忙的脚仿佛冥冥中的力量推着我前行。
太阳每天升起又落下,日复一日地重复着浮躁与喧嚣。每天呼吸着城市里污浊的空气。久而久之,渐渐的接受、渐渐的习惯、渐渐的变得茫然、变得慵懒。
仿佛被时间榨干了灵魂,空留一副躯壳在世间游走。
直到有一天,当我走进校园,操场上一片刺目的白。阳光在脸上肆意流淌。
英子走过来偷偷的塞给我一封信,我迫不及待地拆开,看了,心里忽然间处处撒满阳光。
真的说不清我是多么的感激英子,当时觉得视野顿然变得辽阔无垠。然而,这种扑面而来的幸福,让我那时年轻的心不知所措。
“我妈随我爸出国了,今晚去我家!”热恋中的女人最动人心魄。
此刻在校园里的我,沐浴在暖暖的阳光里,也未尝不是一种幸福。幸福就象一只花蝴蝶,你努力追赶的时候,总也觅不到它的身影;当你驻足休息时,它却会静静的停驻在你的肩头。
到如今,我仍能很清晰的记得她当时那低头的娇羞和忍不住的笑容。心底忽地掠过一丝惊慌。
那天,天边的彩云,如血染的棉花。悠悠的护城河,安静的流淌。幽静的胡同深处,飘落着片片的柳絮。
放学后,我一路欢唱,泛红的河水中仿佛映出英子的影子,风轻轻飘过,水面泛起层层波纹,水中的影子随着晃动,渐渐模糊。
落日渐渐西斜,血色撒在英子家那小院儿的每一个角落,花草,树叶,和那棵老槐树枝头的鸟鹊……
那时候一直相信:无论人的感情是一门多么高深的功课,也只愿一生和一人相守,在那片蔚蓝晴空中自由生长。所以,一直相信海枯石烂,地老天荒的爱情不是神话,只不过,这样的美至经典的爱情总要经过风吹雨打,经过惊心动魄,经过生离死别。就像虞姬之死,才成就了那份集知己,集爱情、集世俗、集伦理纲常于一身的绝世凄美的人生经典。
我见到了英子,我们两人又拥抱在一起了,用青春的生命长长一吻,直到地老天荒。
英子说:“你想我了吗?”
我说:“我想你都快想疯了。”
英子说:“那你怎么办?”
我说:“只好看天上的星星,看你在星星里对我微笑。那你呢?”
英子说:“我没你那么傻,想你,我就去图书馆。”
英子的小屋里像夏季的北海一样令人感到温馨。独对伊人,我浑身像着火一样燃烧。心底,长期遭受理智压抑着的情愫,在这温馨的静谧中,或许是发乎于情的缘故,烫热的血液流畅得没有一丝隔碍,我们的眼睛里翻滚着灸人的情焰。
这是天真的无邪,还是天性的淫荡?
英子侧脸躺在我左手的臂弯里,如兰的气息喷在我的耳边,使我一下子心神荡漾起来。一股热力在我体内不息地奔腾,膨胀着一种不能强制的焦燥,我感到自己的呼吸愈来愈重,便一动不动地躺着,不敢惊动自己体内的、此时自己正在奋力抵抗的那股欲望。
我听到英子的呼吸已经像风箱在呼鸣,感受到她的身体在蠕动、在颤动。或许一个轻微的动作都会导致致命的错误。我压抑得很痛苦,一切都处在崩溃的边缘。
小屋内静静的。一种巨大的能量在体内急剧膨胀,我在深深的呼吸,重重的呼吸声恰是点燃战火的笛鸣,这时英子滚烫的两片红唇异常迅捷地印在了我的嘴上。
然后是一阵有力的翻卷,使我品尝了一种从未体验过的快乐,一阵阵清冽的香泉从英子的舌尖迸出,透过我的咽喉,到达小腹丹田之处,就如在燃烧的火堆上又泼上满满的一桶油。火便随着油的流动四下扩散开来,最后汇拢在身体下部低洼处熊熊地焚烧着。
我说:“英子,我能做吗?”
她说:“做吧,子昊!”
她仰卧在床上,静静地等着。我慢慢的分开她的两腿,我能听到她的心跳好快好快。
我把阴茎轻轻伸到她下面的时候,她整个身体好象在颤。她突然更紧的抱住我,在我耳边悄悄的说:“子昊,我好爱好爱你!”
我把手换上来,从肩膀上抱住她。回答着:“英子,我也好爱你!”
我开始要插入了,但是找不到地方。英子伸手握住我那硬硬的东西放在阴道口,我挺了一下臀部,我感到英子浑身都在颤栗,而且她的表情显得很痛苦。
我立刻停下来问她:“是不是很痛?”
她点了点头,说:“嗯,很痛。怎么会这么痛?”
我很心疼的抱着她:“英子,那我们不做了,好不好?”
英子很坚定的摇了摇头,并抬起头吻我。我又开始慢慢的进入。这时英子突然忍不住哭了起来,我被吓坏了,一边给她擦眼泪一边说:“不哭不哭,英子,我不欺负你了。”
我正要起来,英子又抱住我,带着哭腔说:“对不起,再试一次吧。没关系的,为了你怎么都没关系!”
我很犹豫,可是看到她那坚定的表情,只好答应:“那就再试试吧!”
我又开始吻她,爱抚她,我从她的脸颊一直亲到她的肚脐,暖暖的手将她的整个乳房轻轻的包裹,然后我又开始插入了。
“子昊,这次无论如何,我都要忍住,我要把最宝贵的给我最爱的人。”英子抹了一下脸上的泪水,轻咬着嘴唇,一股倔强的神情。
于是我继续压在她的身上,当我感觉到有一样东西紧紧地箍着我时,我突然看到英子疼得快昏死过去了,似乎她所有的感觉都没有了,只有痛。她这次突然放声大哭起来,我马上起来紧紧抱住她什么都不说。等她有了知觉,看到她一脸的沮丧和后悔,眼泪又夺眶而出,哽咽着说:“对不起,我又让你失败了。”
我趴到下面“察看”,说:“英子,它还没有破你就痛成这样了,都是我不好。我们以后再也不做了好不好?不哭了,对不起!”
“该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我怎么这么没出息?!”英子面向天花板躺着,眼泪还在继续肆虐,大概是刚才哭得太狠,她的胸口还在抽搐。
我实在不忍心再看到她那痛苦的样子,但我不懂她为什么会那么疼?我看了一眼英子,她闷闷不乐的样子更令人疼惜了。
天色完全暗下来,窗外有娇媚的月光和闪烁的亮点。我们在黑暗中喘着气,静静的躺在床上。
“英子,是不是我们不应该这样?”我说。
“我不知道。”英子回答。
“唉……”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仿佛要吐出胸中郁积已久的淤气。
“你怎么了?”英子忽然紧张起来。
“我在想我们今后怎么办?我们如何面对你妈?”我说。
“我想过了,我自己的事不要她管。”英子幽幽地说道,但语气显得坚决。
我没有说话。
“子昊!”
“嗯。”
“你还记得你小时候说过的话吗?”
“小时候?”
“你说,你会等我长大,你说,‘英子,你是我今生唯一的新娘。’”
“对,我说过,我要你,我要你做我的新娘!”我重复着,我的声音仿佛在天地间回荡。这时,感情的洪水已经冲破理智的防线,我终于再也忍不住了,我把她的腿扛在肩上,如同天上坠下的陨石一样一下子冲进她处女的禁地,她疼的叫起来,我全然不顾,这一刻,我失去了所有的控制。只有一种强烈的挺入她体内的欲望,这欲望犹如不可遏止的海啸,仿佛要吞没一切。
我进去了,全进去了!本能的欲望使我奋力抽动起来,青春的热血让我无法停止。人生的第一次,第一次我感到情爱的快感。
当我汗流淋漓、气喘吁吁地趴在英子的身上时,她脸色苍白的失去了知觉。
我爱怜的吻着她,我为她擦洗干净。我上面沾满了鲜血,雪白的床单上也留下了一片鲜艳纯净的血迹。从此,英子从女孩变成了女人,一个我最深爱的女人。
……
“喂喂,想什么呢?”筱怡站在我的面前,我想她可能看出我这精神恍忽,神不守舍的样子。我回过神来,急忙站起来,对她说:“走,去会议室,我有事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