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七章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月光下。
秦京茹娘家的院坝里,酒菜摆上八仙桌。
蒜苗炒腊肉、清蒸腊肠、兔肉山药汤外加几上素菜。
酒是高粱酒,公社那边儿打来的散酒。
夜风轻拂,带来阵阵凉爽。
罗松陪着秦京茹的父亲和哥哥边喝酒边闲聊。
至于女卷,一概没过来,全都在厨房里另置一桌。
虽然现在是新时代,但在农村,许多传统是不那么容易改的。
“以后京茹要是跟你进了城,别经常回来,太浪费钱了。”秦定国叮嘱道。
“你们现在年轻,能多存些钱,就多存些。”
“我们家不缺吃穿,相比好多家庭,已经算很好了。”
“小松你也别想着要接济我们,我们有手有脚,能自食其力。”
“也就这几年年岁差,放在风调雨顺那些年,我还会经常给你们送鸡蛋去。”
秦京茹的哥哥秦有明笑呵呵道:“大姐前不久让人带信回来。”
“说是给你们存了五十个鸡蛋,等爸月底生日那天,就带回来。”
罗松摆手道:“让大姐别带了,我们不差这口吃的。”
秦京茹的大姐叫秦京梦,岁数跟秦淮茹差不多,罗松也非常熟悉。
以前他当采购员的时候,常常去秦京梦婆家那边采购物资。
有时候太晚的话,就会在她家落脚。
“呵呵,我们劝不住,她肯定是要带来的。”秦定国笑道。
罗松点头道:“她要是带来,我就给她换成粮食,还给她。”
“到时候她若推辞,你们也帮忙劝劝,毕竟现在的日子都不好过。”
秦有明摇头笑道:“她舍得送你鸡蛋,是她的一番心意,我们不好劝。”
“哈哈,送你你就收着,都是自家人,太客套了反倒生分。”秦定国大笑道。
罗松微笑道:“也行,鸡蛋我到时候收下。”
“等下半年青黄不接的时候,再专程去大姐家,送些粮食给她。”
秦定国欣慰的指了指他,笑着说:“你呀,总是这么仁厚。”
夜色下,有萤火虫翩翩飞舞。
厨房中,不时传来秦京茹她们的笑声,也不知道说起了什么开心事。
罗松和秦定国、秦有明父子俩,谈得也投机。
一顿饭吃了几个小时,从六点多开始,九点多才结束。
桌上的饭菜一点儿也没剩。
罗松倒没吃多少。
秦定国和秦有明要下地劳作,饭量大,大部分饭菜都让他俩吃了。
酒足饭饱。
罗松拉着秦京茹的小手,照着手电往自家走。
秦京茹心情不错,嘴里哼着不知名的歌曲。
快到小溪沟时,她突然跳到罗松背上,撒娇道:
“小松,你背我回去嘛!”
“呵呵,多大的人了,还要让人背!”罗松笑呵呵道。
话虽这样说,他还是抖动肩膀,手托着秦京茹的屁股,背着她前行。
“嘻嘻,你对我真好。”秦京茹甜蜜道,满脸喜悦。
顿了顿,她在罗松耳旁柔声道:
“我现在没别的期盼了,就想早些给你生几个大胖小子,嘻嘻……”
罗松微笑道:“好啊,等明年咱们扯了证,我让你生个够,你到时候别喊辛苦!”
秦京茹一双胳膊抱着他的脖子,紧了紧,小声道:
“能给你生孩子,我才不怕辛苦。”
“我表姐之前生了两个,这又怀上了,就是三个。”
“我要把她比下去,要给你生七八九个孩子!”
“我要羡慕死她,不但找的男人比她好,还要比她能生。”
罗松哈哈大笑,说道:“你们女之间,就争这些事儿?”
“是啊,要不争什么?”秦京茹理所当然道。
“我们女人出嫁前,就比谁能嫁个好男人。”
“出嫁后就比谁日子好过,谁吃的好穿的好,谁生的孩子多。”
“等孩子长大了,又比谁的孩子有出息。”
“当然了,最主要还是比谁的男人更有本事,嘿嘿……”
罗松琢磨片刻,点头笑道:
“我们男人之间,似乎也有攀比,跟你们女人之间也差不多。”
“比谁的事业好,谁的媳妇儿温柔漂亮,谁的孩子更有出息等等。”
“不对,这上进心,跟攀比心不同。”
“俗话说的好,攀比之心不可有,上进之心不可无。”
“人力有穷尽,事事都要盲目攀比,超越了正常的需求。”
“就会造成心灵扭曲,迷失了自己,脱离实际水平,走上歪路。”
秦京茹似懂非懂,点头道:
“我不跟其他人比,难不成连我表姐还比不过了?”
罗松笑道:“你其他方面已经超过她了,就只孩子没她生的多,哈哈……”
“嘻嘻,等过几年,我总会迎头赶上的!”秦京茹笑嘻嘻道。
说话的功夫,已经到了家门口。
“还不下来?”秦京茹紧紧的抱住他的脖子,罗松没好气道。
秦京茹眯眼笑道:“就不,我想你多背我一会儿,呆在你背上真舒服。”
“再不下来打屁股了啊,这会儿已经很晚了,赶紧去烧水洗澡!”罗松道。
秦京茹撒娇道:“你背我回房嘛,好不好?”
“你呀!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是不?”罗松轻拍了一下她的屁股笑道。
话虽这样说,还是背着她进了卧室。
秦京茹从他背上跳下来,咯咯直笑,转身到桌前找到火柴,把油灯点亮。
她拿起油灯,转过身来,浅笑道:
“小松,你说咱们以前多傻呀,从小就认识,长这么大才在一起。”
“你也是,看似聪明,却又不聪明。”
“放着我这么个漂亮姑娘,却不敢下手,多亏呀!”
“哈哈,你这妮子,从哪儿学来的歪理?”罗松大笑。
“和我从小就认识的姑娘多着呢,难不成我都要下手啊?”
两人嬉笑着来到厨房,秦京茹麻利的生火烧洗澡水。
对于家务事,秦京茹向来不让罗松沾手的。
今儿帮忙提水浇菜地,已经算是破例了。
哪怕她再听话,只要罗松抢了她的活干,她也会炸毛。
用她的话说,她在家里的价值,就是做这些小事儿的。
要是这都给她剥夺了,她这媳妇儿当得还有个什么劲儿?
水烧上后,秦京茹来到罗松身前,坐在他的腿上,抱着他的脖子,轻声笑问道:
“晚上还要不要?我这会儿又恢复过来了。”
罗松看了她一眼,一头埋在她怀里,瓮声瓮气道:“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