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新任掌门,派中有很多事要待我处理,本来不适宜下山,无奈这个香艳的约会却是不去不行的。虽说想来会有佳人美酒相伴,但我却知此行有如赴鸿门宴,对方的目的、实力我一无所知,吉凶实未可预料。
派中的事务我都交给了葛通明和郝朋远,我知葛通明刚直粗鲁,出了名的火爆脾气,出口三句必有一句是要问候人家亲戚的,但其在点苍多年,却也颇有威望,且熟知派内事务,配上老成持重的郝朋远,想来应该不会出什么岔子。
我边走边行,转眼已至师妹的房舍门口。顺便向这个小妮子道个别吧!我心中忖道,推门而入。
师妹只穿了中衣,正对着镜子梳妆,听到门被推开,吓了一跳,回头看到是我,却又忍不住惊喜,道:“原来是你。每次来都不敲门,大清早的,人家还没梳理,怎好见人。”
我步至师妹身后,只见镜中的她虽然云髻凌乱,却别有一番美人海棠春睡后的慵懒风情。脸上未施脂粉,更显得清丽,正和了那句“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一双凤眼斜瞟着我,其中却是七分喜意,三分薄怒,让人不禁又怜又爱。
我拿过她手中梳子,轻轻为她梳理那柔顺的长发,笑道:“若是我敲门,又怎能欣赏到现下的芙蓉出水图。女为悦己者容,却不知是哪位少年英侠,如此幸运,能得师妹盛装款待。”
师妹闻言,脸上一红,羞怒的瞟了我一眼,似在怨怪我的明知故问。我的眼神在镜中与她相接,两人俱看到镜中一俊朗男子面含微笑,手中执着木梳为一个娇美少妇梳理长发,少妇的脸上满是幸福,正从镜中深情地凝望着那男子。
这幅“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美图,一时间让我们两人心神俱醉。
良久,师妹才将我的双手握住,交叉的围住她颈项,叹道:“师兄,我到现在才相信你对我是有一丝爱意的,以前我总觉得你对我只有欲望,即使我们的身体在做最亲密的接触,你的心也不在我身旁。”
我心中一惊,暗道,我真是低估了这个师妹,没想到她感觉这么敏锐,嘴上却道:“你多心了。”
师妹紧紧搂住我的双手,道:“夫郎镜前梳妆,画眉深闺。这是多少女子梦寐以求的事情,假如时间能在这一刻停顿,就算让若兰死……”
我捂住眼前的女孩嘴,柔声道:“怎么尽说些不吉利的话。”
师妹盈盈站起,用尽气力搂住我,道:“因为我总觉得你随时会离我而去,我也好怕这眼前的幸福会象过眼云烟,转瞬即逝。”
说到此处,顿了顿,抬头望着我,深情道:“师兄假若能放下这武林中的恩恩怨怨,若兰愿从此丢下三尺剑锋,相夫教子,侍奉相公一生一世。”
我看着师妹那张纯真的脸,一句拒绝的话竟然说不出口。
我只得笑道:“我刚任点苍掌门,点苍一门正等着我振兴。我现在卸去掌门的职务,非但门中的弟子要失望,你爹爹在天之灵也不会满意,对不对?”
我见她表情虽然失望,却也已被说服,乘势道:“一会儿我就要离开点苍,去山下处理点江湖事情,快则一日,迟则三日,我必赶回。”
师妹凝注着我良久,叹一口气,道:“我是不应该拦你的,师兄新任掌门,就连挫华山、青城,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怎么可能因我一席话,而放弃在江湖中的大好前程呢?是若兰胡涂了。”顿了一顿,抬头望我,眼神幽怨,道:“师兄在临走之前能否抱抱我?”
我不发一言,将眼前的玉人紧紧搂住。师妹死命搂着我,我感到她的娇躯在我怀里,不知为何奇异的颤动起来。
突然,她抬起头来,踮起脚尖,吻上我的嘴唇,并伸出香舌,任我品尝。我攫住她的香舌,感到她疯狂索取着我的唇舌,热烈的似要把我融化一样。
怀中的玉人体热如火,开始用她丰满的胸部摩擦起我的胸膛,而她的纤纤玉手也转到我的背后,抚摸着我的背脊。以前,每次和师妹交欢,师妹总是十分被动,每次还要象征性的推拒几下,从来没有一刻这般主动过,我的欲火一下便被撩了起来。
虽然时间不太对,但我此刻却没有心情管这些,双手已绕到她背后,越过中裤的阻挡,隔着底裤揉捏起师妹的臀部。那薄薄的一层,丝毫不能掩饰其中的内容,随着我的揉捏,我感到自己的手指深深陷入了她丰满的臀肉中。我的下身立刻就有了反应,隔着裤子顶到了师妹的腰际。
师妹毫不闪避,反而帮我褪下裤子,解放了我通红肿胀的阳具,并用一只手套弄,另一只手温柔的按摩我的阴囊。
我欲焰沸腾,双手绕到前面解开她的中衣,想要再解她抹胸,却未料她绑的甚是巧妙,一时半会儿竟解不开来。她似乎看出了我的窘境,轻笑一声,伸手到后面解开了束缚。
随着抹胸的脱落,她整具雪白的上身便完全裸露在我的眼前。我毫不客气的将她们一一掌握在手中大力揉搓起来,并不时用指缝夹住她的乳头挑逗。
师妹很快在我的挑逗下呻吟起来,我大力的揉搓,使她的身体不断后仰。不知不觉中,她的身体已贴在墙上。
我凑过头去,吻在她颈上,并一路向下,滑至她乳房,停留在那里,舔弄起来。分出一只手来,解开她的下裤,我的手指也灵巧的滑入她的底裤,一边用手指的指甲轻轻在她早已湿透的阴户刮动着。师妹的呻吟立刻大声起来,使我知道她的快感在逐渐增加中。
我再不迟疑,拉下她的底裤,将她的一条腿撩起,将整根阳具逐寸侵入她身体。师妹软弱的扶住我,大声呻吟着,任由身体随着我的抽插而晃动,一对雪白的乳房就在我眼下弹跳着。
我腰部使劲,又抽插了一轮,便将师妹的半个身子丢往床上,然后将她两条腿都架到我肩上,令我的冲刺毫无阻隔,每一下都深深的进入师妹的身体。
师妹也一反常态,毫不矜持地大声叫道:“师哥……师哥……”
一边配合着我耸动着屁股,丝毫没有意识到一丝唾液正从她嘴边往下流淌。
在师妹前所未有的配合下,我们很快都攀上了灵欲的高峰,师妹狂呼着我的名字,一股阴精便从她腔道里涌出,将我整个阳具覆盖住。与此同时,我也深深的将精液注满了她整个腔道。
激情的交合过后,师妹倦极而眠,我也伏在她身旁休息一下,等待精力的回复。
有顷,我感到自己的体力已基本恢复,正待离开。
旁边的玉人突然惊叫了起来:“师兄,师兄……你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无论你……叫若兰做什么都行……呜呜呜……不要离开我……我一定尽力服侍你……爹爹走了……你也要走吗……呜呜呜……”话到最后,已带了哭腔。
我吃了一惊,仔细看她时,却见她双目紧闭,却正是在梦呓。我放下心来,正待出去,却不小心擦了一下师妹的小腿。她立刻被惊醒,见我正要走,便哭着从背后抱住我,我感到她温热的泪水顺着我的背脊滑下。
我柔声道:“若兰,我不是说过了吗?我只是出去几天,不会很久的。”
师妹却不放手,幽幽道:“你会和那个峨嵋派的姑娘一起去吗?”
我心中大骇,强笑道:“你说什么,若兰?”
师妹将我身体掰过来,凄然道:“不用瞒我。你掌门那天,我就发现你看着那峨嵋的姑娘神色有异。我太了解你了,从小时候起,你就是如此,想要的东西总是千方百计的拿到手。刚才你进来,我已闻到你身上有香粉味,而我却是从来不用那种香粉的。刚才和你交欢时,我更已闻的清清楚楚。”
我再也不敢小瞧眼前的女人,假作不悦,拂袖而起,道:“我说你怎么一下子变的这么热情,原来是对我用心计。”
师妹从背后将我搂住,不让我走开,柔声道:“早在和你好的那一天起,我就准备有这一刻。你这样的男人,又岂是我一个人可以独占的,江湖上那么多美貌女子倾心于你,你又是如此风流倜傥,怎么会只对我一个人好?”
说到最后一句,言语中终忍不住露出酸意,我急忙搂住她肩背,着意抚慰。
她抬起头看我,勉强挤出个笑脸,道:“那峨嵋派的姑娘很是可爱,我也很喜欢,你可不能委屈了人家。以后你常常要在江湖中行走,闺房寂寞,我也巴不得有个人来陪陪我。”
我听着眼前的玉人自言自语,心中思潮起伏。她突然言语中充满喜意,憧憬地道:“现在一切都很美满,人家若能早一点怀上凌风的骨肉,生活便再无遗憾了……”
我大惊,追问道:“难道你已经有了?”
她脸红道:“现在还没有啦……不过……我想马上会有的……每次你……你都弄得人家那样……死去活来的……”
我忍不住松了口气,心下却似又有些失望,看着眼前女人无邪的脸,我心中突然烦躁无比,推开她道:“不要把一切都想的太好了。”
转身冲了出去,没走出几步,背后已传来阵阵啜泣声……*** *** ***升云赌坊不仅是在点苍山下有名,甚至在整个中原都是排在前几位的。赌坊的服务非常周到,所选的女侍都是绮年玉貌且受过训练的,走起路来柳腰轻摆,长长的旗袍下雪白的一截若隐若现,撩人心魄。再加上赌坊也提供美酒佳肴,来这里的赌客丝毫不用为这些俗事烦恼。
醇酒美人本就是最能助兴的东西,再加上老板李登云是个黑白两道都很吃的开的人物,也难怪升云赌坊这几年扶摇直上、平步登云了。
李登云是个很乐观的人物,平时总是笑呵呵的,属于那种天塌下来也能当被盖的人物。但是今天,李登云就有些笑不出来了,那是因为赌坊来了些人,一些奇怪的人。
早上的时候,天空还是很晴朗,赌坊里照样充斥着三教九流的吆喝声,显得嘈杂万分。李登云喜欢这样的声音,因为这代表了赌坊还繁荣着,也代表了今天会有一大票银子入他帐中。
但却有一个声音盖过了赌坊里所有的杂声。
那人并非大吼,也非粗鲁的大叫,反而是很有礼貌的在问:“我……可以进来吗?”
声音之大,却有若雷鸣,震的坊中一批赌客耳瓜子“嗡嗡”作响。厅中皆是一群粗人,哪里忍得住,回头便骂娘,“我操……”,但一见那人,便把剩下的“你妈”给吞进肚里去了。
李登云也向眼前之人打量过去,他第一眼看到的是腰,那腰围之粗,用“熊腰”二字决不足以形容,简直已有磨盘那般大小了。再抬头往上看去,那人肩膀体魄无不比常人大了两三倍,但一颗头颅却和常人一般大。咋一看去,就像只熊顶了个人脑袋,十分滑稽。
那巨汉又问了一遍:“我可以进来吗?”
这次众人已有了准备,虽被震的耳朵发疼,却也并不惊讶。
李登云摆了副笑脸,道:“贵客临门,岂有不欢迎之礼?请进,请进。”
那巨汉笑了一声,声若洪钟,便自顾自走了进来,众人见他走来,早已预先避开。他便随意找了张空位,刚一坐下,只听“啪”的一声,那椅子居然断了,那大汉一屁股坐到地上,整个赌坊都被震了一震。
旁边众人虽极力忍耐,但终是有几个人忍不住笑出声来,那大汉立起,对着发笑那边怒目而视。那偷笑的几人大骇,脑筋转的快点的,便转头作巡视状,口中喃喃道:“谁刚才笑的?”
周围之人,纷纷仿效,一时间,那一个角落人人转头互望,仿佛周围有什么宝贝一般。
那巨汉怒道:“这是什么椅子,怎的这般脆弱。”
李登云吓了一跳,连忙从内室拿了两张红木椅子出来,拼在一起,只勉强够那巨汉一坐。
幸好那巨汉倒是言语不多,要了几样小菜,便自顾自享用起来,一边吃,还一边用绢帕擦拭着嘴角,模样高贵的有如名门公子。
他既不生事,众人也乐得无人干扰,转瞬间,吆喝骰子声复起,赌坊又热闹起来。
李登云见局面又恢复正常,以为可以轻松一会儿了,却不料耳边又有一个声音响起道:“这间赌坊莫非不懂得招呼客人的吗?”
声音又尖又细,若不仔细分辨,还真不易听的出来。李登云寻着那发声的方向望去,却未见人影,一时便在纳闷。却又听那声音道:“这间赌坊莫非不懂得招呼客人吗?”语声已是转厉。
李登云这时才听的明白,这话声竟是从下面传来的。李登云绕过柜台一看,却见一矮子立在门口。
那矮子满脸皱纹,脸上似也洗的不干净,眼角还带着眼屎,李登云本也不算高,那矮子却只到了李登云腰际,十足一个侏儒,模样甚是恶心。
李登云能混到如今这个地步,倒也是颇有几分识人之明的,心中虽然厌恶,脸上却挂着一副笑脸,道:“在下李登云,未曾见到您老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恕罪则个。”
却见那侏儒白眼一翻,仰脸向天,傲慢地道:“看在你尚有几分识人之明,便不与你计较,下次招子放亮点,才是长生之道。”说完,咧嘴一笑,露出一排黄牙。
李登云觉得这一笑仿佛对面刮过来一阵冷风,阴寒斥骨,令他整个人如入冰窖。那侏儒却停也不停,径自往后走去,来到一赌桌旁,对着其中一汉子就是一脚。
那汉子赌的正欢,冷不防脚下被狠狠踢了一脚,往下看去,却见一侏儒正冷冷的看着他,心头一股怒火热腾腾的便窜了上来,骂道:“他妈的,臭老头,踢你老子干啥?莫非你不知道老子便是那绿林好汉,江西庐山九云寨人称九命独狼庐山无敌寂寞高手的华九命吗?”
那侏儒冷冷道:“你没看到我现在没位子坐吗?连给老人让个位子这样的基本道理都不懂吗?”
华九命愣了一愣,似乎遇到了一件非常好笑的事情,忍不住大声笑起来。
“哈哈哈……这个侏儒竟然……竟然……哈哈……要我绿林好汉江西庐山人称九命独狼……”
突然语声一顿,整个身子软软倒下,眼耳鼻均流出鲜血,嘴角犹带着笑意,那一串又长又臭的名号还未说完,竟然就这样死了。
周围两个女侍和一些群豪本来是陪着他笑的,眼见其突然横死,俱都忍不住大骇,那两女侍更是忍不住惊叫起来。
一时间,周围赌客的视线都瞄向这里,那侏儒扫视了一圈,道:“还有谁觉得很好笑吗?”
众人与他目光接触,都仿佛被毒蛇咬了一口,忙不叠把头转过。那老头也是自顾自往桌上一坐,也不管桌上的食物早已被人动过,径自在那里大嚼起来。当然没有人再敢和他一桌,全都不自禁的散开。
于是,那老头便也成了单独一桌,无巧不巧的正坐在那巨汉对面,两人目光相接,俱是“哼”了一声,便把眼神转开。
众人受了刚才那两番打搅,大多数人早已没有心思继续留在这里,正待要离开,赌坊中却又生了件奇事,留住了众人的脚步。
只见角落一男子叫道:“众位请留步,兄弟我尚有一件希罕物事要与各位交易。”
众人转头看去,见发话之人右脸上一条长长刀疤,形容落泊,均不相信他能拿出什么好东西来。那汉子似是理解众人眼光,微微一笑,也不答话,从背后推出一个头戴斗笠的苗条人儿来,手上一动,斗笠已被掀开,竟是一个美貌少女。
众人“咦”了一声,甚是惊讶,再仔细看:那少女约莫十五、六岁,年纪虽幼,却已亭亭玉立,头发很别致的挽了个髻,衬托出她越发秀雅的一张瓜子脸,虽是眉宇间一片忧愁,但眼神中却透出坚定的神色。
身材高挺,虽身着粗布衣服,却并不能掩饰其天生的高华气质,普一亮相,便耀的整个大厅中的美貌侍女都毫无颜色。
李登云是见过世面的,虽然绝色在前,却不致于耳目完全失聪。他恍惚间似觉的有什么人进来了,转头看去,却见墙角那一桌不知何时已多了个人,穿着一身雪白的儒衣,手中把玩着杯中物,眼神饶有趣味的盯着赌坊中那一圈人。
他似乎感应到了李登云的眼光,便侧过头来向他一笑。李登云只觉得这一笑又与前面两怪人的笑容不同,这人脸容英俊,这一笑中竟显示了无比的自信和霸气,令人忍不住有要屈服的冲动。李登云一天之中被这三笑吓得三魂六魄丢了一大半,心中早已暗骂他婆娘早晨没给他喝姜汤。
那边一群赌客慑于那少女的艳色,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问那刀疤男子道:“你把这女子推出来,便待如何?”
那刀疤男子道:“实不相瞒,在下乃是排教中青龙堂堂主,这女子本是我教在一次劫掠一商旅队时,顺手劫过来的。当时教众就摄于这女孩容色,便想往上赠予教主,但兄弟实在不忍心这样一个好女孩被这样摧残了,便私下里带这女孩给跑了出来。”
众人听了这段事情,心中都不由暗暗佩服这刀疤男子的勇气。要知排教控制了整个长江的水运,势力之大少林武当也要避其三分,而这汉子竟然敢将献给教主的祭品私自放了,那可是真的把命都豁出去了。
这时,人丛中已有人忍不住嘲道:“这位兄台看不出还真是个多情种子,竟然连你们教主的女人都敢带了私奔。不过,不知兄台为何要把这段事情告诉我们听,莫非是想找一群蠢蛋为你抵挡追兵,好让你和这美人双宿双飞吗?”
那刀疤男子听那人说的下流,忍不住神色一变,旋即克制,道:“在下乃是烂命一条,阁下要放什么屁,尽可放个痛快。但这女孩天使一般的人物,却不能容你这张烂嘴给糟蹋了。若兄弟还有能力,岂能让这女孩受人轻侮,只是兄弟千里逃亡,能到这里实已精疲力尽,再加上又受了伤……”
说完,他扯开胸前的衣衫,众人只见那黑黝黝的胸膛上竟有一个拳头大的血洞,虽然早已受过包扎,但鲜血还是不住的渗出。
以这样的伤势能够逃到这里而不死,实在已是奇迹了。那女孩悲叫一声,扶住那汉子的肩膀,哀哀哭泣。
那汉子轻轻拍着女孩的肩膀,脸上神色甚是凄凉,道:“各位好汉,在下一人死去并不要紧,可怜这天使一般的少女便要落到那廉不连手中,受他蹂躏了,众位难道忍心吗?”
众人面带愧色,皆不敢接他话头或是与他对视,眼前女子虽美貌,眼下情形虽凄惨,总不见的会比性命重要。却听上方传来冷飕飕的“嘿嘿”两声笑,从天花板上落下两人。
众人一看。
这两人均是骨瘦如柴,又是身形高挺,宛如两根竹子,面貌相似,显然便是兄弟,手中各拿了一个似镰非镰、似爪非爪的奇门兵刃。
左面那人“嘿嘿”笑道:“方远,你能逃到这里来,倒也算是本事,看在你以前为排教立的功劳,我们可以考虑放你一条生路。但你刚才竟敢直呼教主之名讳,我们想留你一命,恐怕也办不到啦!”
方远冷笑道:“‘祁连双妖’,莫要再在这里假慈悲,别人不了解你,我还不了解你们吗?你们最擅长的不就是哄骗别人,让他放松警惕,然后把他捉住,折磨到死吗?”
祁连双妖对望了一眼,居然同时“嘿嘿嘿”笑了起来,样子十分得意。左面那妖道:“大哥,我早说过方远兄乃是我们的知己,最为了解我们,这话一点不错吧?”
那大妖“嘿嘿”笑道:“二弟说的果然不错,方兄如此了解我们,我们当然也不能亏待了他。”
二妖点头道:“正是,上次那武当派的道人,我们杀了三天三夜,才把他的皮肉都刮干净,晒成的人干到现在还没吃完呢!方兄当然不可以和武当派那杂毛同日而语,少说我们也要伺候他七天七夜才行吧?”
说完两人又“嘿嘿”阴笑起来。
旁边众人都忍不住想吐了,方远却面不改色,竟似把双妖的话丝毫不放在心上,手捋着女孩秀发,径自对那女孩说道:“晴儿,叔叔马上就要死啦,叔叔死了不要紧,就怕你没人照顾,又要去那鬼地方了。”
那女孩虽然懂事,却终究是个孩子,闻言不知如何反应,只能扑到那汉子肩上泣道:“叔叔不要死,叔叔不要死……”
那大汉豪迈一笑,道:“叔叔虽非什么大侠,这大半生却从未讨过‘饶’,眼看要落到这两个杂碎手中,受尽酷刑。叔叔这大半生投身排教,也吃了很多苦了,眼下却再也不能忍受这样的苦楚了,你会怪叔叔吗?”
那女孩不是很明白,只能呆呆的摇了摇头。
大汉微笑道:“那就好……那就好……”说到最后,气息越来越弱,最后便寂然无声。
女孩一愣,再看那大汉胸口不知何时已插入了一把匕首,吓得惊叫起来。原来那大汉借着女孩身体的阻隔,竟无声无息地掏出匕首自尽了。
祁连双妖一时没注意,待得反应过来,方远早已死的透了,只气的两人“哇哇”大叫。
那二妖跳上前去,指着方远的尸首,道:“你以为你死了,我就会让你安宁吗?”手上奇门兵刃划过,竟然将方远的首级给割了下来。
那女孩又是一声惊呼,脸上被喷上一脸血污,只懂得跪在地上,对着一具无头尸首“哀哀”哭泣,那两行清泪顺着她脸孔滑下,将她脸上的血污冲开两道,一张俏脸满是凄伤,众人皆背过头去,不忍目睹。
那大妖笑嘻嘻地道:“小姑娘,这就随我们去吧!难道和方远一起餐风露宿会比得上我们排教的锦衣玉食?”说罢,伸手去抓。
那女孩一闪避开,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我要报仇……我要报仇……我要报仇……我要报仇……”
她漫无目的的满屋奔逃,可是躲到哪一处,哪一处的人便纷纷闪开。祁连双妖也不追赶,笑嘻嘻的看着那女孩逃窜,觉得猫捉老鼠般趣味盎然。
那女孩退无可退,最后只能逃到墙角一白衣男子的身后,蜷缩起来。那白衣男子却不闪避,反而抬起头来看了众人一眼。
众人只觉得那白衣男子这一眼中带着少许烦怨,少许兴味,但更多的却是那种“上天入地,惟我独尊”傲视天下的气概,整个人竟有如一把剑般锋芒毕露。
众人心中俱是暗惊,这升云赌坊不知何时来了这等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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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人称的混用,可能在第一人称转第三人称太过突兀了,而且读者理智上不能接受,以后尽量不会在同一章节出现人称的混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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