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章
“觉得怎样呢?”
望着黄琋乔那动人的脸,我有种说不出的紧张。紧张的除了我这位梦中女神现在就跟我距离不足半米之外,她对我这篇“好友的联谊派对”的评价,亦令我比派发学校试卷前的一刻更为忧虑。
写小说是我的兴趣,说是兴趣其实亦夹杂着一点悲哀的现实。我知道自己其貌不扬,四肢短小,一无是处,日后不要说出人头地,就是维持生活也有问题,家里虽然有间小鸡店,但爸妈身体健壮,恐怕到我老死也未能继承,为了日后生计,总要找些技能,于是写小说这种不用依靠样貌身材的职业便自觉是最合适。我努力地写,希望有一天能自食其力,不致饿死街头。
当然以这时年纪尚小的我,是还未明白社会的残酷,原来小说作家在这年头早已称不上是一种职业,更不能糊口,换来的只有无限的催文,又或是良善的读者要求你把视作初恋情人的女主角推下乱交派对,还要愈淫愈好,三洞齐爆,好让他们可以感受到人类世界的真善美,和合符伦常的正确道德观念。
“我觉得很有趣,小鸡你写得很好唷。”犹幸小乔终究是个良善的女孩,纵使我的文章其实十分粗劣,她仍是作出赞赏的和蔼表情。这个犹如天使的笑容,令我觉得通宵三个晚上去完成这篇小说是非常有价值,就像一篇花了大半天,整整5000字的文章能换来一个“已阅,很好,快出下集”的真摰回应同样动人。
“很多谢黄同学,我会继续努力的!”我喜出望外,连声感谢。本想藉着此机会跟小乔多聊几句,替自己打点分数,可是随着这刻班上同学一阵欢呼,我不问而知是最受人敬爱的女王驾到。
我心中一惊,连跑带滚地跳回自己座位,战战兢兢的回过头来,果然看到颜月舞在龙美嬅和虎东怡的簇拥下,踏着娇纵的步伐进入课室。
颜月舞今天的心情看来不错,嘴角带着微微笑意,令那本来就美绝的容颜更显风采,可纵然她仍是我尊敬的女王,但在两人眼神接触的一秒,我立刻心惊胆跳的把目光移开,期望颜月舞像圣诞舞会前的日子一样,没有把我这小鸡放在眼内。
能够和学校里站于最顶峰位置的女生有身体接触,本来是一件最快乐的事,但我可以告诉从未把旗竿插进任何一个女同学的你知道,这绝对是一个恶梦的开始。你无法想像跟两个最美的女孩脱光衣服在那高贵浴室,是可以发生那样惨绝人寰的人间悲剧。
颜家的女仆玛利亚是个处女,我从颜月舞口中得知这事后感到无比的惭愧,我承认在第一眼看到玛利亚时,是确信她在女性月事来潮的年纪前,已经被颜月舞那个心理可能有点问题的父亲贯通了身体某些洞穴,我实在是一个思想下流的小孩。不过我想没人会否认,家里有一个这样漂亮的女仆而不拿点作为主人的福利,某程度上是另一类的心理变态。
经过那个晚上的经历,我不得不同意某位人类研究学家经过三百年努力钻研得来的理论:二十四岁的处男是善良的,二十四岁的处女却是邪恶的。长期得不到男性的滋润和贯穿某个穴位,令女性身体的贺尔蒙产生变化。虽然表面看来仍是和蔼可亲,但内心其实暗藏着叫人战栗的残暴不仁,这种极度的心理不平衡称为“后现代老处女生理心理症后群”,是一种非常可怕的现代都市病。
你不会相信一个从未接触过男性部位的女性,是会如此痛恨这个她们没有的器官,用尽种种变态的手段折磨,令你留有今生不能磨灭的惨痛经历。
虽然我仍是很敬爱我的女王,但犹如惊弓之鸟的我,此刻连望一眼颜月舞的勇气也没有,我低下头来,祈求女王把我视而不见,可惜随着鼻头飘起一阵当日跟我压着她时一样清新的香气,我知道颜月舞已经来到我的座位前。
女王面带笑意,诱人小嘴倾向我的耳边,一面望着不远处的黄琋乔,一面以亲切而又具有威吓的语气问我:“呵,那个就是比我好的女孩吗?怎样?要不要我找家里保镳把她脱光衣服,送到你家给你吊起来玩?”
我面色苍白,不知如何回答,我想告诉颜月舞,我的确是很想脱光黄琋乔,亦很想把她吊起来玩,但在可能的情况下是希望先得她同意,又或是由自己亲手替她把内裤脱掉,而不用劳动你家那媲美国防军备的可靠兵力。
颜月舞看到我怕得连口唇也发白,知我有色没胆,作个藐视表情,轻蔑的道:“始终还是一件废物!”
说完颜月舞便再次提起高傲的步履回到自己座位,我松一口气,庆幸没有因此而害了黄琋乔,我死不重要,可千万不要连累小乔。
然而这短短不足二十秒的交谈,已经足够引起班里哗然,记忆中女王从没有跟班上任何男生说话,即使有一次英语老师以上好态度,邀请她以那动人声线为各位同学朗读一段短文,但颜月舞连一眼也没望,只报以一个不屑表情,那下不了台的可怜男教师只有尴尬地当作没事发生,之后生病了半年没有上课,自此学校里没有一位老师有胆在课堂上呼唤女王的名字。
“鸡,很利害啊,女王跟你说什么了?”坐在旁边的凌伟途以羡慕非常的语气问我,我满头是汗,不敢回答一句。就像那知道国王是驴耳的理发师一样,为着守护秘密而感到痛苦。虽然我是十分想告诉我的死党,女王的乳头是非常漂亮的粉红色,让他在打手枪时多一些乐子,但为了生命安全,我最终还是只有死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