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孤谍
深夜,倾城流光,S集团行动科室内,曾绫皱紧眉头,翻阅一沓沓的资料。据内线密报,从省部的会议得到消息,一名边防军的侦察参谋已经渗入到集团内,具体时间不明,特征不明。
曾绫捋捋额前的短发,这两年,集团扩张太快,她能料到,却无法阻止,人的野心一旦膨胀自大,过程往往会忽视某些致命的细节。扩张后的结果,表面赚的盆满钵满,内部运营却失章失据,难免引起国家注意,从历史资料中着手,毫无线索,边防出身的对手怎么可能是菜鸟。
看来,只能在他的活动中寻找破绽,那就让他更活跃一点。点燃嘴唇上那支粉红的细烟后,看着手中映亮双眸的火光,曾绫想到八个字,欲擒故纵,引蛇出洞。
曾魁也没有睡,三个月前,上级对他说:有一个利用女色,利用男性对女性的本能珍爱,宠溺,通过SM游戏,进行诱惑洗脑,令其产生盲目的崇拜心理,最后骗取钱财,甚至摧残人身的团伙,在全国各地,活动猖獗,对人民群众的生活生产,造成极大危害。考虑到该团伙手段极其凶残,故将任务给予军区执行。命令他迅速搜集证据,一网打尽。他接到任务后,用长途货车司机的身份,成功的一家地下俱乐部潜伏下来。但最近并没有什么进展,女王似乎没有进一步的行动,进度被卡住了。按情报被圈养后应该是进一步的洗脑,暴露了?目标错了?外围打草惊蛇了?他冷静分析各种可能,蹲在调教的笼子里,难以入眠。
姚瑶二十八岁了,见到曾魁,她第一次感到有些疲惫,十七岁出道漂泊,卖身做妓,从门庭若市,被男人插的麻木了,到加入集团后,虐待男人,也打的麻木了。物质上,她开始有了自己的一点资产,心理上,也开始想要寻找一间宁静温馨的小屋。找个男人,生个孩子,偶尔和他们打闹一下,下雪的时候,自己煮一点甜品,端给在台灯下做功课的孩子。
平日,这些念头只是偶尔泛起。
直至遇见曾魁,这些梦好像突然间,来到了现实一样,这个即使满身疲惫,目光依然淡静从容的男人,每次见到他,总有一股纵然心在远方,却依然愿意为你停留,让她想要依偎上去的感觉。狂野不羁和沉静从容两种不同的气质,混合在这样一个男人身上,他会爱上她吗?当他主动对她说,想成为她的私奴时,姚瑶觉得机会真的来了,心中的宁静小屋真的在向她招手。
成为他的主人后,姚瑶并没有打算用皮鞭,烙具这些伤痛令曾魁臣服,而是耐心地玩玩丝袜,女性气味,囚禁这些游戏,让他多想些起自己,想到温柔的幸福。
曾魁也真的觉得这些游戏让自己很放松,但并未堕落。他有自己的信仰,坚定得令他敢于走向这条注定一生无名的路,出生入死,在敌人的核心区内,孤胆作战。
姚瑶躺在床上,看见床边的曾魁蹲在笼子里不睡觉,便坐起身来,伸出玉足逗他,“怎么啦,还不睡觉。”
曾魁识趣地伸出舌头去舔,寻思决定刺激一下她,打听下她的想法,“皮痒,睡不着。”
本来还打算作出严肃表情的她,一下忍不住“扑哧”的笑出声来,“好啊,真想我抽你呀?”
“听主人的安排。”他适时的回道。
“算了,说说,你身上怎么这么多伤疤啊?”姚瑶好奇的问。
听见姚瑶说的话,她是真的没的打算,难道不是S集团的人?对象错啦?曾魁有点失望,但仍不露声色的说:“玩多了呗,被其她主人弄的。”
“呀,都很深的,有些还是贯穿伤,看着有些心疼。”对于伤痕,她见过的算是不计其数,早已经验丰富。
唔,原来她是喜欢上我了。她的话当然逃不过他的分析,问题在这里。
“嗯,去年遇上一对夫妻主,那个男的真变态。”
“哦,怪不得。”
问题找出来了,他打算结束对话,寻找解决方案。
“主人,赏小奴一只袜子吧,小奴想含着睡。”
“好呀!原来你才是主人呀?还要我伺候你?”姚瑶假装生气的叫道,“不过,看你这么可怜,就满足你一次吧!”
说完,弯下身去,捡起放在鞋子上的棉袜。
“来,张开嘴。”
“谢主人。”
对于美女的体味,男人一般都是不会抗拒的,曾魁也不例外,乖巧的道谢后,含住袜子,蜷腿躺了下去。
姚瑶也愉快的回到床上,转过身去,盖住被子,唉,这么小女生的话也讲得出,在他面前自己真的做不了一个女王呢。
第二天,如何把这个饵食假装不经意的落下,曾绫费了一番心思。
圈内的交流活动开始多了起来,姚瑶也经常牵着他到处聚会。在一次中途的休憩上,曾魁听见姚瑶和一名叫美津的女王聊天,略过无聊的炫耀和互夸,得知她三天后要随一批货物跟船前往堕落岛。
如果可以知道船号,通过船的人员,记录往上查,应该大有进展,曾魁心下欢喜,表面依然平静。
三天后的下午,等着姚瑶午睡后,笼门无声无息开了,在专业特工手上,这种小锁没什么存在感。他披上衣服,掏出一枚小针,静静的走到她的床前,小心的在她的脖子上刺了一下,随后,轻轻关上门,走了出去。
美津的车子出发后,开进了一个破旧的码头。
秋寒刺骨,明月倒悬。
曾魁生出一丝警觉,周围一片荒凉,灯光稀疏,待他走进码头的一刹那,发觉那些积着的尘埃,立即返身就跑。果然,大片急促的风声打破了沉寂,狂龙出海、霸王卸甲、力劈华山、烈火燎原
“嘭嘭嘭……”
瞬间便与最先迎面而来的黑影拆了四招。
“力劈华山”刚猛的气劲令对手无法硬接,迫出了两个身位的空隙,他脚上立即发力猛奔,冲出包围圈,前翻,拔枪,旋腿转身,开火压制,侧步上车,所有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200CC的澎湃动力,一骑绝尘。
“砰砰砰砰”双刀并用,等曾绫卸下飞射而来的子弹时,机车已经远去。
“别追了,”她揭下面巾,看着差点进网的猎物突然逃脱,黑影们纷纷暗叹可惜。精滑的像泥鳅一样,武功还不错,捋捋齐耳的短发,唉,头疼,“收队。”
深夜了,曾魁悄悄推门进来。
看见还在熟睡的姚瑶,迅速把一切恢复原状,蹲回笼子缩好。潜伏的消息走漏了,但她们还不知道自己是谁,有内奸,难度提高。
半小时后,姚瑶醒了,“啊呀,怎么睡了这么久,眼都肿了。”伸了个懒腰,坐起身来,转头问他:“渴了吧,我去倒点水。”
“真奇怪,从没睡过这么久的,眼都肿了,你也饿了吧。”她伸手把两片面包和一杯水给他。他伸手接过来的一瞬间,他清晰的感觉到,她的手心微微在抖。他暴露了,能把她自己的话不知不觉重复两遍,颤抖是内心的紧张表现,老练的特工能不明白吗?
他默默地望着这个爱上他的女人。
“看什么看,没给你的面包涂点大便,没给你喝尿,就忘记自己是条狗了么?”她实在受不了那双淡静的眼睛,猛踹了两脚笼子,转过身去,恶狠狠地道,“跪好,便让你知道给人当狗的痛苦。”
姚瑶撅紧下巴,努力咬住牙齿不让自己哭出声音,快步走进了更衣室。是的,门开的时候,她就知道他回来了,她终究铐不住他的心,原来他停留在这里,并不是为了她。
穿上冷酷的皮衣,把脚趾抵紧灰色的袜尖,缓缓上捋,慢慢裹住性感的长腿,细心扣上皮靴每一个扣子,扎好及腰的长发,再给眼睛,鼻子,嘴唇补好妆。小说里,女为悦己者容,说的就是现在的心情吗?看着镜中性感冷酷的自己,好难过,好想宣泄。戴上红色蕾丝的媚狐面具,走出了更衣室,让他知道欺骗一个女王感情的下场。
跪在笼子里的曾魁,看见姚瑶带着强大的气场走出更衣室,忍不住心尖一颤,他自己都奇怪,连曾经被枪顶住脑袋时,也没有过这种感觉,但他知道,她此时选择的是发泄,而没有去告发他。她打开笼子,指了指一面墙壁,冷冷道:“爬过去,自己扣上。”
曾魁打起精神,缓缓爬向墙边,他知道,痛苦看来是避免不了的。固定好后,姚瑶又用一直黑色的布袋套在他脑袋上,实在不想看见他那该死的眼神。
心中那栋温馨的小房子没了,昨天还是那么的清晰,还想着去经营。思绪但触及此处,每次都令姚瑶更愤怒的挥鞭,她好恨呀,怎么会让这个可恶的男人闯进自己编织的小屋里。
“啪,啪,啪……”
凌厉的鞭风和皮开肉绽的痛苦,毫无休止。
“啪,啪,啪……”
无尽的鞭雨,他双眼紧闭,咬碎了牙齿,依旧一声不吭。六岁生日的那天,他的父亲牺牲了,只给他留下一顶镶嵌红星的军帽,从此,他一直觉得,父亲就住在红星里面。走至今日,与他同期的战友已经牺牲过半,他们每一个都是那么的心高气傲,却又无怨无悔,默默地逐渐消失在这条无名的路上。
鞭挞了近两个小时,姚瑶从来没有这么疯狂过,喝了不知多少次水,曾魁成了个血人,终于晕了过去,她也累的四肢趴地。
休息了一会,她拿水泼醒了曾魁,扯住他的头套问:“爽么?还没完呢!我会要你永远记住我的。”说完,拿出刻着她名字的烙具,特意在他的身边,用火枪慢慢地烧。
“哧哧哧呼呼…”
曾魁无语,他已虚弱的说不出一个字,只能任由这个魔女对他准备下一回合的用刑。
看着通红发黄的烙具,她毫不怜悯的朝他的屁股戳去。“额啊!啊啊啊啊!”曾魁终于还是忍不住叫出声来。是的,世间没人挺得住烙具不叫,那是神经的本能反应,非意志可控。但姚瑶依旧毫不留情的奚落他:“你的叫声毫无意义,只要我喜欢,可以烙个十次八次。”
曾魁真的要忍不住破口大骂这个恶毒的女人,但坚决执行任务的意志,还是控制住了他的嘴巴,不能惹她生气,女人生气,什么都干的出来,真去告发就不好了。只能强撑住最后一口气,平静的说:“只要你不生气,烙一百次我也愿意。”然后又晕了过去。硬气是没用的,随时抓住对手的心理,脱离困境,优秀的特工永远以完成任务为首要目标。
“哼哼。”原来他还是关心我的,也很可能是想求饶而哄骗我而已,但他已经胜利了。姚瑶不甘的用鼻子哼了两声。
本来自己还想着朝他大腿再来一下的,她心里的气居然让他一句话就消没了,唉,没法下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