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李萱诗今天陪丈夫郝江化参加一个酒会,是由衡阳市政府组织牵头,衡山县政府协办的招商晚宴。
副市长郑群云代表市政府亲自莅临指导,郝江化携着李萱诗穿梭在各色人群中,灯红酒绿,杯盏交错,他非常享受这种气氛。
虽然大多数对视的目光都隐含着鄙夷和嘲弄,而他却浑然不觉,还炫耀似的向别人展示着美艳如仙的绝色娇妻,这是他唯一可以自豪的资本!
李萱诗本不愿临场,奈何郝江化半是恳求半是胁迫,后来又接到副市长郑群云的电话,只好勉为其难的答应。
郝江化只是分管扶贫和计划生育的末位副县长,类似这样以招商引资的洽谈活动其实不用参与。郑副市长是他的靠山,携夫人李萱诗与会也出于对郑的捧场支持意味,然而更深层次的原因其实是为了完成一次交易。
他当初走了郑群云的门路,通过行贿和虚报年龄、篡改组织履历等违规操作才当上了副县长。
在任期内毫无政绩不说,连日常政务都需要助理处置完成,还嚣张跋扈的不将上司及同僚放在眼里,关系紧张。
眼下换界期至,照正常情势,他的乌纱也戴不了多少天了!
可郝江化尝到了权力带来的威赫风光,贪婪无度的本性趋使他恋栈不舍。
与郑群云透露想法,对方诡笑不答,只顾左右而言他,末了点了题,连连夸赞了夫人几句。
郝江化这才恍然大悟,姓郑的不稀罕钱,唯独对他老婆李萱诗念念不忘。
心里一阵不爽,从来只有他老郝睡别人老婆,换过来要送自己如花似玉的老婆上别人的床心里总有点芥蒂。
不过自己的屌都没了,再漂亮的老婆也只是个花瓶一样的摆设,看得到干不了。
为了保住官位,让李萱诗陪郑群云睡一次也不是不能接受,没准那骚母狗还巴不得被男人日呢?
近来跟夫人的关系不冷不热,明着求她出卖肉体肯定不行,山庄那边又住着左小王八。深思熟虑,又跟郑群云商定,借这次酒会的由头,将李萱诗诓骗到县里酒店,偷偷下点药办了。
事后,大不了闹上一阵,她也不敢将这种丑事宣扬出去,郑群云尝了鲜,他郝江化得了官,两全其美,皆大欢喜!
酒会举办场地设置在南岳区的皇朝大酒店,临近南岳衡山,由国内顶级大师参与设计,按五星级标准建造的精品级酒店。
酒店造型古朴典雅,气势恢宏,主题以休闲养生,并糅合儒、释、道三教及旅游文化的传承推广。
镭射灯炫彩迷幻,轻音乐如水流淌,笑语喧天,气氛热烈隆重。
侍者穿梭不绝,不断奉上酒店大厨烹制的美食和高档酒品饮料。
晚宴中多位县、市级领导陆续发表热情洋溢的讲话,负责招商工作的局级干部也有的放矢的介绍当地优势资源和项目。
酒会顺利举行,基本达到了预期目标。
大厅内人头攒动,随处可见西装革履,红光满面的人物。
一身月白色旗袍,发髻高挽的李萱诗鹤立鸡群,如同一颗夺目璀璨的明珠,成为酒会现场引人注目的焦点。
明眸善睐,举手投足俱是风情。置身流光溢彩中央,依然风华绝代,夺目颜色,周围的一切尽数沦为陪衬。
“大妹子,今天真是美艳动人,艳光四射呀!”李萱诗强颜欢笑的应酬了半天,渐觉厌烦,现场无数双色咪咪的眼睛不是瞄着她高耸的酥胸就是隆翘的丰臀,即使稍微收敛一点的也都似有若无的贪看她精致粉嫩的俏脸或者完美修长的玉腿,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趁郝江化上卫生间的空隙,抽身退到一角落地窗前,装作浏览窗外细雨迷蒙中的夜景,内心却悲悯无助,黯然神伤,犹如波涛中一叶扁舟,随波逐流,心无所恃!
困于流言蜚语的恣扰,她只能缄默的龟缩在衡山一地,掩耳盗铃,活成驼鸟。
然树欲静而风不止,近期郝家沟都时有闲言碎语通过何晓月或吴彤传入她的耳中。
创业兴家多年,耗尽无数心力,造福一方,换来污言四起,秽语纷飞。
这些言传、谩骂、指责、攻击多数有实情,无非加油添醋加工了一番,叫人无可指摘。而另一小撮则完全是凭空捏造,恶语中伤了。
但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当初整个郝家大院的人合起伙来坑大儿子左京,背后奚落、嘲讽也不知凡几?如今尽数落到自己头上,名声尽丧,可谓感同身受了吧?
彼时只知花红柳绿,今日方觉人言可畏。杀人不见血,却刀刀催肝肠。
床笫之欢没了,颜面也几近扫地,钱财眼看竹蓝打水。郝家人心涣散,暗流涌动,只差一个众叛亲离了!
一场痴梦蹉跎半生,曲终人散,真将一无所有?
“大妹子!你这是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耳畔传来一个软绵绵的男声,好似有人捏着嗓子说话一般,飘忽的音调尽显虚情假意的作做。
李萱诗恍恍惚回过神来,侧脸一瞧,见到身边围过来一个50出头的矮胖老男人,一张大饼脸,左侧长一颗痣,鹰钩鼻,双目狭长细小,唇薄,尤其特征明显的是头顶已成半个地中海,虽然稀疏不多的几根头发却抹上发蜡梳得一丝不苟。
“嗯!郑市长你好!”李萱诗看到了郑群云,不由自主的紧张不安,顿觉周围的空间变得逼仄。
郑群云一身裁剪合身的罗蒙灰西装,雅戈尔的衬衫,打一条金利来领带,棕色鳄鱼皮鞋。此刻,一手端着一只玻璃高脚杯,杯中盛有1/3状的殷红如血的葡萄酒液,伸手将一杯递给李萱诗。
“我看妹子心事重重的样子,唤了你好几声才反应过来,莫非是担心老郝的身体?”郑群云细长的眼缝眯着李萱诗的绝美脸庞和浮凸身材,似欲喷出火来,言语虽不孟浪,却说者有心,更意有所指。
李萱诗悄悄暗骂一句,玲珑剔透的她岂会不明了对方的心思。郝江化成了太监,他早就知道,言语中试探挑逗的含义不言自明,已近乎毛遂自荐地要成为她的入幕之宾了。
“哦!哪里,我只是感觉有点累了,借此处休憩一下!”李萱诗实在不愿跟他多做纠缠,回答尽量言简意赅。给鸡拜年的黄鼠狼还是敬而远之为妙!
郑群云“呵呵”轻笑,眼稍皱纹拉长,更添色欲熏心之态。
“说得也是,瞧妹子娇滴滴的大美人儿,穿着高跟鞋一站几小时也确实受累,那就上楼开间房休息一下吧?”打蛇随棍,居心叵测。
李萱诗微笑摇头道:“那倒不用,我就在这里透个气,顺便等一下我家老郝。”
郑群云含笑不语,举杯跟李萱诗碰了一下,浅饮一口红酒。目光毫不掩饰的扫视她曼妙诱人的身体曲线。
李萱诗虽然长袖善舞,碰到像郑群云这样好色如命的伪君子撩拨纠缠,也着实无奈又尴尬,骂又骂不得,避又避不开,只好虚与委蛇,拿着高脚杯喝了一口红酒。
香醇的酒液淌过喉咙,流进胃里,舌苔上的味蕾才品尝出了涩涩的苦楚味道。
见她饮了酒,郑群云笑意盈盈。他接收到了郝江化的手机短信,借着去卫生间的幌子,早已从后门溜了。
这个粗鄙愚蠢的废物总算干对了一件正事。
李萱诗这个他心心念念的美妇即将要成为他到嘴的猎物,今晚圆梦,志在必得!
吊诡的气氛,渲染环境喧嚣,灯红酒绿中,有侍者偶然经过。李萱诗趁机将手中酒杯放入对方托盘,借口上卫生间而短暂脱身。
酒店豪华卫生间,李萱诗第一时间拨打了郝江化的手机,得到的结果竟然是关机。
她突然意识到了危机,慌乱中大脑也迅速思考,可发现自己的思维开始变得迟钝,浑身的力气也在慢慢消失,若不是身体紧挨着大理石舆洗台,可能瞬间就会泥软在地。
心中顿时惊恐起来,同时也涌上无限悲凉,此时此刻,她才彻底醒悟过来。面色苍白,心若死灰。
挣扎着打开水龙头,用凉水洗了把脸,望着镜子中狼狈不堪的自己的脸,红唇颤颤几乎咬出血来,趁着灵台恢复一丝短暂清明,赶紧拨通了闺蜜徐琳的电话。天地之大,能依靠者寥寥。
“琳姐,我被郝江化那个禽兽卖了!”
葳蕤苑套房,我刚刚挂断和叶倩的通话,数日未见,甚是想念。有情饮水饱,无爱催人老。
耳膜中听到她的声音,我整个人都感觉暖暖。思念不需要铭心刻骨,只需时常传递一两句由心而生的问候。
她美好,我美好。她快乐,便足够!
微微一笑,将银白色手机轻轻放在面前的茶几上。一杯清茗端放我手上,瞬间,清冽、醇厚、芬芳、浓酽扑鼻而至。
楚玥姐泡得一手好茶,并劝诫我少抽烟,娴静时,她便是个温婉多情的美妇,如三月的春水,流淌着晓梦,承载着相思!
抽烟伤肺伤身,饮茶齿颊留香。呛辣的烟碱可以麻醉我的心伤怅惘,馥郁的茶汤可以净化我心海灵台。
北京之行岳父透露大量信息,尤其是父亲左轩宇死因存疑,更令我惊诧万分,始知自己视野局限,也无形中加快了郝家覆灭的进程。
剧情既已设定,帏幕也正在拉开,戏一开锣,生旦净末丑都该粉墨登场。
习惯性的想掏烟点火,被一旁的楚玥瞪了一眼,我讪笑着缩回了手,只好无聊地把玩着手上的zippo打火机。
恰在此时,iPhone4的铃声突兀响起。
屏显来电人是徐琳,她如今身在长沙,此时已近晚上七点,莫名打来电话让我心生疑窦。
“喂!京京吗?你先听我说,对,事情非常严重,你母亲刚刚打电话跟我求救”徐琳焦灼万状的向我叙诉了皇朝大酒店李萱诗的危急状况。
“京京啊!徐姨现在人在长沙,根本来不及赶到衡山,再说对方还是副市长,凭我和你刘叔那点薄面未必镇得住那个老色鬼!姨知道你对萱诗心存怨恨,但无论如何都回避不了她是你亲妈的事实!郝江化是个畜牲,现在已经丧心病狂了。萱诗如今沉沦陷落在郝家沟的烂泥潭里,她不是不想出来,而是凭她一己之力根本就出不来了!眼下的困境也只有你才解救得了!听我说,京京,遵从本心吧!有些事待到后悔就真的迟了!”
我听着徐琳为闺蜜的恳求,危难时刻,不管真情假意,说来还是让人感佩动容。
相交多年的闺蜜,风雨如晦,砥砺同行,终究不是那种塑料姐妹可比。李萱诗固然自做自受,落得被郝老狗肆意当物品转赠的可悲下场,因果报应,又怨得了谁?想必她自己也清楚如今的荒唐境遇都是自己一手造成,故尔,连向我这个大儿子求助的勇气也生不出来?
而我当然可以对她的遭遇冷笑不屑、不管不顾,对郝老狗的切齿痛恨更无以复加!
我隐藏心底深处最大的苦涩便是当初亲眼目睹郝、李于父亲坟头无耻淫戏而未挺身制止,造成亡父泉下蒙羞,左氏全族遗恨。我更是枉为人子,抱憾终身!
如今李萱诗虽早作郝家之妇,于我终是血缘生母,更况且纠缠不清的畸情孽欲,所诞下的二子一女!
若非她所愿,姓郑的狗贼下药迷奸淫辱了她,我左氏之耻恐怕此生永远无法洗刷掉了!
既为人子,无论情感或道义都无法视若无睹,置若罔闻!
姓郑的色迷心窍,自寻死路,就让他成为第一个祭品吧!哪怕只作为郝老狗的后台保护伞,他也难辞其咎,死有余辜。
“喂!京京!你在听吗?这事”在徐琳心急如焚的恳求中,我默默挂上了电话。
我用手机查了下温泉山庄到南岳区皇朝大酒店的距离,按目下夜晚七、八点的路况,行车速度快一点的话,半小时就可以赶到。
欧阳云飞上尉还滞留北京,我只好临时调度了副组长秦世玉和三名特勤队员参予行动。
楚玥跟我一辆车,趁着迷离夜幕的掩护,一辆陆巡,一辆本田CRV一前一后向衡山方向疾驰而去。
李萱诗感觉自己的知觉正在快速流逝,她知道药物的厉害之处,郝家沟的女人谁没有亲身尝试过?
她只能不停用冷水洗脸,效果渐渐聊胜于无,迫不得已,她又对着水龙头吞饮了好几口冷水,腹中酒气混合药物发散,她整个精神意志摇摇欲坠,濒临崩溃。
脑海神思混沌,开始浮现幻觉。耳边时而“嗡嗡嗡”,时而又会短暂失聪,身体灼热如焚,连贴身的紫色蕾丝乳罩、三角内裤都湿透了。
“京京!”脑海中突然闪现出这个名字,好似无比熟悉和亲切,又似无可捉摸的陌生遥远。
天旋地转,美人娇喘促促,没有烟视媚行,只剩下弱不禁风。香汗涔涔浸染冰肌玉骨,星眸迷离令天地失色。
豪华的女用洗手间原本柔和的灯光仿佛越来越炫目,自来水“哗哗哗”地从镀金水龙头中奔流不息,喧哗聒噪!
李萱诗苦苦支撑,已是强弩之末,心怀不甘的屈辱和对萦绕心海中最后一丝光亮的希冀,依然做着微乎其微的顽强抗争。
“呜!”一股腥味弥漫檀口,舌尖被银牙咬破,换得一度久违的清明。
勉强睁开迷蒙如雾的眼眸,看到镜中狼藉欲坠的自己,已无力多作思考,玉手沿惹火的身材曲线缓缓上移,来到丰挺高耸的左侧酥胸处,用尽残存的余力,将那枚金灿灿的蝴蝶形胸针扯了下来,奋力扳开别针的尖刺,照着旗袍开叉处白皙丰满的大腿上刺入。
“啊-”,疼痛暂时驱走迷迷糊糊的幻觉,拥有片刻喘息时间。
郑群云等了半晌,不见李萱诗回来,心中焦燥,强抑欲火,从裤兜里掏出一个小药瓶,倒了两片蓝色的小药丸和着杯中红酒吞服下去。饮酒后服药有一定副作用,可如今箭在弦上又机不可失,也顾不上许多了。
怀着跃跃欲试的激动心情,迈开步子向女用洗手间走去。
晚上七点三十五分,我带人急匆匆赶到皇朝大酒店,无心观赏豪华奢靡的装璜,带人直冲入内。
衡山县的招商酒会已经结束,部分人马可能转移到夜总会或洗浴中心进行下半场节目了。
故尔,我们一行六人刚入大堂就引起了酒店经理的注意。
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走上前正待询问我们,秦世玉掏出证件向他展示,并故意露出腰间的枪套。
酒店经理大吃一惊,瞪大眼睛看清楚证件,面色都煞白了。
我不愿多理会他这种人物,冷声道:“郑群云副市长在几楼,哪个房间?”
酒店经理赶紧配合报上具体楼层和房间号,声音有点发颤,一副惊魂未定的表情。
我让他取来备用钥匙,安排一名特勤队员控制大堂,防止消息泄露。
一边快速进入电梯,一边吩咐楚玥对李萱诗的手机进行定位跟踪,秦世玉带领两名特勤队员跟着我们。
7楼A座,707房间。李萱诗的手机讯号也出现在同一房内,情况已不言自明。
7是官员和商贾们中意的数字,暗喻七上八下。
还未靠近目标房间,突然有一个肋下夹着公文包,戴眼镜的青年男子向我们喝话:“站住,你们是什么人?”
我二话不说,冲他小腹抬腿狠狠踹了一脚。
“唔!”那个应该是郑群云秘书的眼镜男子吃痛倒地,尚未惊呼,已被眼疾手快的特勤队员捂住嘴巴并及时控制起来。
秦世玉用备用钥匙迅速打开房门,却机灵地守在门口,对房内景象看都不看一眼。
我推开房门进入,同时转头对跟在我身后的楚玥姐眼神示意。她对我眨眨眼睛,举起手中处于视频拍摄状态的手机摇了摇。
郑群云安排的是一间豪华套房,踩在脚下厚厚的名贵地毯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柔和而迷炫的灯光下,摆放着一张豪华宽阔的大床。床前地毯上散落着男人的西装、衬衫、领带,和女人的高跟鞋、坤包,凌乱一团。
大床上,郑群云正处于欲火中烧的激动状态,并没有察觉外人侵入。
此际,他浑身上下仅着一条深灰色的四角短裤,五短身材,一身肥肉,简直丑态毕露!
李萱诗似失去知觉般安静的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没有任何反应。月白色的旗袍已经被郑群云松解了颈项和胸侧的盘扣,暴露出白皙如玉的小片锁骨和肌肤,甚至连紫色的乳罩蕾丝边也隐约窥见一二。
楚玥端稳手机对着床上的动静紧张地拍摄,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需不需要帮忙啊,郑大市长?”我冷笑着出声,语气带着森冷寒意。
李萱诗身材丰腴惹火,旗袍又极为合体,饶是郑群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才堪堪弄成罗衫半解的地步。
虽说春光乍泄,熟妇情态撩人,但浑圆高耸的酥乳仍掩藏罩内,丰隆肥硕的翘臀也遮隐于袍下。半隐半现,只能算是妙态毕露,勾人心魄而已!
及时出声,也意味着我不愿李萱诗的身体被郑群云这个丑物亵渎,哪怕是淫邪的视奸,我亦感到愤怒难忍。
即使我认为她的身体肮脏不堪,灵魂泯于尘土,万人唾弃,也无法改变我与她血脉同源的本质。
“啊!谁?你们干什么?谁让你拍摄的?”郑群云骤闻惊雷,吓得屁滚尿流,慌张回神,发现楚玥正对着他的脸部拍摄特写,又惊又怒,放开李萱诗的旗袍盘扣,挣扎欲起,似想扑下床来抢夺楚玥的手机。
他虽色迷心窍、利令智昏,毕竟不同于郝老狗那样的酒囊饭袋,深知一旦这段视频泄露,意味着他的仕途彻底完结,还会面临牢狱之灾。
那时候拔出萝卜带出泥,事态发展究竟牵扯到什么地步,恐怖到他不敢想象!
我向楚玥询问道:“都拍下来了吗?”
楚玥点头微笑,机灵地收了手机躲到一边。
我霎时面若寒霜,看向郑群云仿佛在看一个死人一般,伸手抓住他的头发。
郑群云本就稀稀落落的几十根头发却被我连皮带肉揪了下来。
“哎哟喂,啊,救命!”郑群云捂着血肉模糊的头发,双目圆睁,惊恐地退缩呼救。
我一愣之下,扔掉手中沾满发蜡的一撮杂毛,一个箭步冲上去,飞起一脚“嘭”地一下将他丑如肉球的身体踢下了床。
郑群云双手捂住肚子,痛苦的在地上哀号。
我戾气未泄,紧跟而上,抡脚照他的裤裆部位狠狠踢了两脚。
“啊啊……!”郑群云惨遭剧创,身体最脆弱的地方承受暴力袭击,蛋虽未碎,痛却锥心。
矮挫肥丑的身体顿时像一只可笑的虾仁一样蜷缩起来,面如金纸,额头冷汗直冒。呜咽哀号,声如树蛙。
我仍欲行凶,想到李萱诗遭劫,心中怒意沸腾,渲泄不尽。突被一双柔软玉手拽住,耳畔传来软糯的女音:“姑爷!适可而止!”楚玥姐在公开场合还是习惯称呼我“姑爷”,以示上下尊卑和她对叶家不忘本的心意,我亦不去纠正她,自家女人用心来疼就是了,所谓的身份、地位、年龄于我而言可以无视。
爱是圣洁的雪莲,不受尘世纤毫所污染,温暖包容,无欲无求!
我深深吐出一口浊气,冷静下来,缓缓在郑群云扭动的身侧蹲了下来,将嘴凑到他的耳畔轻声说道:“我叫左京,至于背景你应该可以查到,有眼无珠的老东西,凭你也配碰她?”
顿了片刻,在郑群云惊恐绝望的眼神中,我说了今晚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刚刚哪只手碰了她的身体?哪个部位?”
冷冽的目光势若冰剑寒矛,瞬息洞穿了郑群云脆弱崩溃的心防。
“右右手,摸了她的屁臀部!”
刹那空气一滞,我愤怒扭曲的脸上挂着狞笑,顺手抓过床头柜上的水晶烟灰缸照着他肥短粗丑的右手狠砸下去。
“啊—”房中暴发出一阵惨绝人寰的嘶嚎,如同野兽临死前的绝望悲鸣,令人毛骨悚然。
兴许是灯光的迷惑,也可能是我蹲久了缺氧,我好似看到床上的李萱诗微微动了一下,但并不敢十分确定。
俄顷,我跪在床上,伸手小心奕奕地把李萱诗旗袍开领处的精致盘扣一一扣上,遮掩那一抹惊艳绝俗的春色。
楚玥似笑非笑的瞥我一眼,嘴角扬起一个暧昧弧度。
我脸微微一烧,装作未见,拦腰抱起李萱诗幽香媚软的玉体,向房外行去。
身后不时传来鬼哭狼嚎般的哀鸣,断断续续,令人厌烦。
秦世玉派一名特勤队员为我们开道并护送回温泉山庄。他则带人留下善后,有些痕迹绝不能存世,有些内幕更不应流传。
夜色依旧迷离,掩映着灯火阑珊的豪奢大酒店。细雨已歇,有风徐来,吹皱喷泉池中一潭碧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