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郝江化趁人不注目悄悄从后门溜出了酒店。夜色笼罩下,唯有孤零零的几盏路灯映照出凄迷朦胧的光晕。
“呸!”狠狠朝路边的绿化带中吐了一口痰,心中蹩屈,看哪哪不爽。
拿出手机给郑群云那个狗东西发了条事先约定好的暗语。心里更不得劲,又将郑家祖宗十八代搬出来用郝家沟方言狠狠的批判和羞辱一遍。
一摸西装口袋,掏出一盒九五至尊,点火抽上一根,唉!心烦抽再高级的烟都不对味。
自己亲手把如花似玉的老婆送上别人的床,还得贼头贼脑躲起来抽闷烟。
想到此刻夫人肉紧多汁、妙不可言的莲花宝穴正被别的男人摁在床上狠狠肏弄,心里自然堵得慌。
当初偷肏左京小王八的老婆白颖有多刺激有多爽,当下就有多屈辱多不甘。
淫人妻女乐呵呵,妻女被淫意若何呀!
走了几步,一脚踢飞了一个王老吉凉茶的空易拉罐,“嘭”的一声落在一辆黑色奔驰轿车的前挡风玻璃上,不由得意的撇撇嘴,还未高兴多久,走近一看车牌,脸都绿了,那不正是自己的座驾吗?
“呼呼呼”喘了几口怒气,又迁怒到曹芳那个老女人身上,一阵咒骂歇止,刚想掏出钥匙开车门,手机突兀的响了起来。都江化暗惊一下,吐了吐舌,幸好发现及时,之前郑老狗要求自己离开后把手机也关上。
“喂!你谁啊?什么?你操他妈的再说一遍?”
电话是何晓月打到手机上的,她说今天下午郝家大房两侄媳妇来大院玩,看到内宅豪阔,气派非凡,赖着不走,非得恳求何晓月给安排个保姆的工作。何晓月十分为难,又不敢怠慢,只好恭敬地请示了夫人李萱诗,夫人也碍于情面,没有办法,只好勉为其难的答应下来。
谁成想,大房家的两个骚娘儿们竟然趁家里没人勾搭小天,鬼使神差的是小天碰巧刚喝了大补汤,这男欢女爱之事就水到渠成了。
不妙的是,许是两个骚货漏了行藏,云雨巫山之时竟被尾随跟踪的郝龙、郝虎捉奸在床。
当时就在小天房中厮打起来,两个骚货和苦主丈夫互有损伤,平分秋色。
躲在一旁惊惶失措的小天却突遭横祸,受了无妄之灾。他喝了大剂量的大补汤,龙精虎猛,阳气旺盛充盈,胯下之物犹如旗杆一般一柱擎天,混乱之中不知被谁踢了一脚,当场痛晕过去。郝家大房两对狗男女见闯了祸事,不但不将小天送医院,反而撒腿就跑,作了鸟兽散。
郝江化自然知道他们的心态,怕承担医药费呗!自私贪婪之性,郝家可是代代传承的。
何晓月原本遵照郝江化的嘱咐,匆匆安排好山庄的事宜后就回郝家内宅陪小天圆房的,谁知刚到半路就接到了红鸾的急电,报知小天出事的内情。
她大惊之下,火急火燎地赶到内宅,发现小天已处于昏迷状态,连忙紧急调用山庄的汽车,将小天送到衡山县人民医院。
送入急诊室两个小时,医生出来斥责了何晓月一顿。其一是患者年未满十六岁,家长就给他服食这种虎狼之药,简直枉顾性命,愚蠢不智。其二是明明发生意外,却耽搁拖延了宝贵的最佳治疗时间,造成了海绵体和白膜破裂出血,茎体肿胀淤血,引发了一定的并发症,由此增加了手术难度和风险,给患者本身也添加更多痛苦。
郝江化怒不可歇,直直对着电话吼道:“别啰嗦,老子问你能不能治好,将来会不会影响传宗接代?”
何晓月怯愵的声音从电话中传来:“医生说治好的可能性还是有的,不过原本体弱,老爷让他服了大补汤这类壮阳猛药,虚不受补,适得其反,可能倒是害了他,医生说即使下体能医治好,也是房事不谐,不可能生养后代了!”
郝江化如遭五雷轰顶,一口气接不上来险些昏倒。
此时再责骂何晓月也于事无补,何况罪魁祸首并不是她。
挂了电话,顺手关了手机。痴痴呆呆一阵,稍顷才如梦初醒,取出钥匙开车门,启动,黑色奔驰像受惊吓的幼兽,飞驰而出,朝着衡山人民医院方向驶去。
暮色沉沉,又见炊烟。
郝家沟坝桥边的三幢小洋楼的烟??却冰冷沉寂,看不到一丝人间烟火。青砖砌就的高大围墙内原本是三户连通,显得宽敞。三兄弟本是同根生,也方便串门。
村庄家家户户淘米生炊的光景,郝家大房院子里却是哭骂斥喝,鸡飞狗跳闹作一团。
阖家大乱,宅弟不宁。妯娌扭斗,兄弟反目。皆因昨天那场稀里糊涂的捉奸戏码。
男人打婆娘,妯娌互攀咬,渐渐把这些年的陈芝麻烂谷子的糟心事儿都揭发出来,桂英骂翠花贱货,翠花反讥桂英荡妇。
一时间,涶沫横飞,大发雌威。郝龙、郝虎兄弟护着自家婆娘,纷纷加入战团,一场混斗此起彼伏,天昏地暗。
惊动郝奉化老两口赶来劝阻,不成想混乱中拳脚无眼,奉化家老婆子尤二姑脚下一绊摔了个狗啃泥,两颗门牙都磕掉了,流了一嘴血。
愈想愈羞恼气怒,索性坐在冰凉的水泥地坪上嚎淘大哭,散乱了枯涩的花白头发,一把涕泪和着血,状若疯癫。
郝奉化昏花的老目赤红,两个儿媳平日好吃懒做不谈,居然干出与小叔乱伦通奸的丑事,虽然是堂的,可是一床三赤条,传出去郝家哪里还有什么颜面?
家丑不外扬,自家婆娘浪荡不守妇道,只有领回家关起门来拿擀面杖教她们做人。
可倒好,两个孬货儿子不但惧内,可笑戴了顶大绿帽还不以为耻,居然在婆娘的撺掇下兄弟相残。
自家的丑事闹得哄哄烈烈,生怕邻里乡亲不知道似的。关键还伤了老二家小天的命根子,一旦致残,那可是关乎传宗接代,家族繁衍的大事,以老二江化不吃亏的性子绝无善了可能!
又怒又愁,整个人仿佛又苍老了许多。
唉!自打家中的千里驹郝杰考上大学,本以为可以光宗耀祖,兴旺发达了!
谈了个家资丰厚的准儿媳莫名其妙一夜黄了,眼下只混了一个临时工,真是晦气。
思前想后,莫可名状。
须臾,愁肠百结的郝奉化被一声刺耳的汽车喇叭声惊醒。
“哐当!”一下,开在围墙上的大院门被人粗暴的从外一脚踹开,紧接着窜进来一个矮小丑陋的老头。
“江化!你发什么疯?好端端的踹门作甚?”郝奉化先声夺人,虽然理亏,但自家不也是受害者么?平白无故,两房儿媳都被小天日了,说出去照样见人得绕着走。
郝江化铁青着脸,丑陋不堪的面部狰狞如鬼,充满戾气。
“郝奉化,老子今天来找你家讨个公道。这些年来我和夫人补贴了多少钱给你家?起屋建房,供钱念书、保媒娶妻,买车哪一桩哪一件不是花我二房的钱?你们不知恩图报也还罢了,竟还狼心狗肺废了我大儿子小天的命根,这是想让我郝江化绝后吗?郝奉化,你倒说个子丑寅卯看看,到底怎么给我交待?”郝江化状如疯狗咆哮,声色俱厉,怒火中烧!
郝奉化当面被亲弟弟揭开老底,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气得哆嗦起来,心气不顺,猛地咳嗽了几下,怒目直视郝江化,斥骂道:“郝江化,你不就是靠李萱诗那个寡妇的钱财,吃软饭起得家?哼!谁知道你走的狗屎运不是沾了咱郝家祖坟的风水?你儿子小天什么玩意儿你不知道?平白无故日了我的两房儿媳你怎么不说?我给你交待?笑话,那是你要给我家一个交待!”
郝江化闻言炸了,好歹做到了衡山县副县长的高位,整个辖区12个乡镇威风赫赫,居然被自家兄长揭了这块他最忌讳的伤疤。正所谓龙有逆鳞,哪怕一条狗也有尊严啊!
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这是亘古不变的至理名言。
“郝奉化,你放屁!”郝江化额上青筋凸起,双目赤红,眼看就要暴走。
郝奉化见状,却对他嗤之以鼻,不屑冷笑道:“我放屁?你不去打听打听,现在整个郝家沟的四邻八乡谁不这样说?作为同姓本家,我都替你害臊!”
“日你妈屄!”郝江化怒从心头起,抡起拳头就奔大哥郝奉化的脸上砸去。
“哎哟!”郝奉化63岁了,年老体弱,反应迟钝,一声闷哼才发,只见整个脸盘子如开了染坊,鼻血鼻涕还有眼泪一古脑儿的搅作一团狰狞可怖又滑稽可笑。
郝江化余怒未消,还待殴打,却忽闻一声尖厉叱骂:“杀人啦!快来救命啊!杀千刀的郝二狗子上门杀人行凶喽!天呢!亲哥哥也要打杀,真没天理了!”
却是尤二姑爬扑过来,死死抱住郝江化的一条小腿,疯疯癫癫地惊呼连天。
郝龙、郝虎惊见自家老父被二叔打,懵了一下,又被尤二姑的哭闹醒过神来,怒叫一声,纷纷攻向进退两难的郝江化。
自家婆娘都被你那个狗儿子日了,倒还有脸杀上门来讨说法?揍不死你?
郝江化被尤二姑拖住一条腿,失了下盘灵活,这才堪堪避过郝龙的拳头,下颌吃痛,正中郝虎拳风。
“操!你们两个逼崽子敢跟老子动手?看老子今天不弄死你们?”郝江化暴跳如雷,一缩腿踹开尤二姑,飞拳便向离他近的郝龙打去。
郝龙平常跟泥瓦匠郝和尚打帮工,有两膀子力气,脑袋一偏,躲过一击,双手如钳而出死死箍住郝江化的右臂。
郝龙见机不可失,也如法炮制,缠住了二叔的左臂。
这时,机灵点儿的桂英娇叱一声,冲上来就往郝江化丑脸上挠去。
“啊!肏你妈的,贱货,给老子滚开!”火辣辣的疼痛中,左脸上多了几道血痕。
此时,大房家同仇敌忾,枪口一致对外。
翠花也哇哇叫着扑身而上,郝奉化一边痛呼,一边在找木棍。
郝江化大呼不妙,年轻时的神勇这几年都消耗在床肏屄了。气势一丧,又双拳难敌四手,见势不对,运尽全力甩开众人纠缠,奔向院门逃去。
“卟”前脚刚迈出门,后脑勺就被一物砸中,又麻又疼,幸亏不是锐器,不然老命休矣!
仓遑取出车钥匙开门启动,“啪”又一声响,汽车也微微震动了一下。
郝江化恼怒不已,听声音像是一侧车尾灯被砸烂了,修理少说好几千。真他妈日了狗,晦气到家了。
驱车逃离,一路上咬牙切齿,依旧忿忿不平。绞尽脑汁地想主意要整死郝家兄弟。
作为副县长,他可以给有关部门支个话,收缴了郝虎的面的运营证,无奈有把柄拽在对方手里,投鼠忌器。
若是重新丈量大房家的茶山面积,龙山镇分管这一块的钱副镇长是县长姚家勇的人,尿不到一个壶里。
黔驴技穷,无可奈何。
败兴如丧家之犬般回到郝家大院,才知道夫人携着三个孩子住到温泉山庄去了,连招呼都不跟他打一个,可见昨晚骗她陪睡郑副市长的事令她极度恼怒了!
夫人应该正在气头上,郝江化此刻自然不敢去触她霉头,嘀咕了几句,却发现绿柳怯生生地躲在楼梯口,离他远远的。
“小贱货,死那么远干嘛?还不给老爷弄饭菜去?”郝江化大怒,一腔火气整好发在小保姆身上。
郝家大房一场闹剧方散,内部矛盾又开始暴发。争吵哭骂如同戏园子。
郝奉化恨不得一头撞死,悲从中来,老泪纵横。
妯娌见状,方才止了相互咒骂。最终决议,郝龙、郝虎两幢楼之间砌一道砖墙隔断,从此老死不相往来。
所需费用兄弟俩各出一半,明日便请村东头的郝和尚前来施工。
兄弟阋墙,同室操戈,如我所愿。
可叹的是,郝家大房两兄弟都撕破脸反目成仇了,依旧没有动脑子想想自己的手机上为什么会突然接收到那几段婆娘出轨的视频?
除了自私、薄凉,郝家人也只剩下愚昧了。
葳蕤苑别馆,晚上八点。
李萱诗换了一身真丝质地的明黄色居家睡袍,怡人气质相得益彰,独具雍荣华贵风韵。内里只穿了件超薄型白色性感蕾丝胸罩,硕大丰隆的豪乳顶起两座巍峨山峰,凌云怒耸,高处不胜寒。
精致无暇的粉脸轻描淡妆,水是眼波横,山是眉峰聚。情韵如诗,明艳照人,颦笑间俱是风情,宜喜宜嗔!
秘书吴彤望着端坐在意大利进口的Cassina真皮沙发上的李萱诗,优雅贵气,性感妩媚。即便略施粉黛,依然夺目颜色,美艳不可方物!
仿佛与身俱来拥有摄人心魄的魅力,如明珠璀璨生辉,又似磁石般吸引眷顾垂怜,光芒万丈,如梦似幻。
虽然同为女子,且如影随形,几乎寸步不离的自己都会情不自禁为她痴迷。
自古红颜多薄命吗?她既有绝代风华,又委实教人唏嘘感慨,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往当真是在蹉跎岁月?如雾如烟,迷一样的女人。
“彤彤,珠晖山那幢别墅在中介挂牌了吗?”李萱诗温婉柔和的话音将沉迷痴醉的吴彤拉回现实,小脸莫名一烧。连忙收敛思绪,端正了一下站姿。小秘书看似心如止水,却也是个玲珑可人。
“董事长,都挂出去一周了,只是眼下房源充足,受青睐的都是一些中、小户型,像您这种高档别墅市场需求并不是很旺盛,目前为止还无人问津呐!”
李萱诗居然不以为意,微微含笑道:“这事你跟进就是了,也不急在一时!”
吴彤似是不解的偷看她一眼,前几日不是还心急火燎地催问过此事?金茶油公司资金链告急,山庄又入不敷出,郝家大院都快成空宅了,光那笔东海银行的6000万信贷都快把王诗芸逼疯了,徐琳一天数个电话催着。
郝家沟的茶农又在集体逼宫,公司的原料都被掐断了,步履维艰,几乎在苟延馋喘了。
资金不充盈,没有活水注入,哪怕请几个MBA高管来,亦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李萱诗抬起螓首,盈盈双眸熠熠生辉,看得吴彤没来由一阵心悸。
让她感觉颇为怪异,夫人这段时日颇受打击,消沉颓废,几乎未展笑颜。戚戚然不知所思,宛若情伤黯然的弃妇一般。
自打陪丈夫郝江化参加了皇朝酒店的招商酒会归来,仿佛一瞬间整个人从内至外都焕然新生,不知不觉又回复到了当初那个春风化雨,端庄妩媚的绝色佳人。脸上笑意盎然,眸中荡漾春水,眉梢暗藏喜悦,神彩恣意飞扬。
就好比一具空乏的躯壳突然注入了灵魂,枯黄的野草企盼到甘霖的滋润,冲破桎梏,重新焕发勃勃生机!
自信的女人最美丽,恋爱的女人最滋润。
“董事长,那公司的资金周转怎么办?”吴彤不明所以,似是要对方指点迷经。
李萱诗语气格外轻松,很是随意地道:“我已经让诗芸重做预算,剔除原郑群云所占公司的20%干股,另外清理一批蛀虫,追缴非法所得。琳姐那边看在我的面子上也勉强答应宽限两个月还款!”
将保护伞的分红份额直接收回?这是头铁呢,还是病急乱投医?在这个风雨飘摇的多事之秋铁腕整顿公司内务不会引发人心浮动,从而加速公司解体?
吴彤一时间迷茫起来,感觉思绪有点混乱。
“妈妈,今天老师教我们学古诗了,我给你背诵好不好?”七岁的郝萱不知什么时候悄悄从楼上溜了下来,身上还穿着可爱的粉色小魔仙睡裙,心心念念的要在家长面前表现一番,不惜故意拖延睡觉时间。
李萱诗先是微微一怔,随即莞尔,看着眼前突然钻出来的瓷娃娃般的精致小人儿,那双饱含期待的灵动的漆黑闪亮的美瞳,她的心瞬间融化了。
小人儿身上似乎带着一股执念,渴望被认可,渴望被夸奖,就如同彼时的大儿子京京,就如同彼时的自己。
一般无二,强大的基因亲近,血脉传承,谁身上都有谁的影子!李萱诗一时情绪感染,心情激荡,心房和眼眸都蕴满柔情,宠爱万分地抱起小人儿置于自己丰满的大腿上,用额头轻轻抵着她的额头,欢喜的道:“好萱儿,妈妈的小宝贝,快背诵给妈妈听,妈妈好期待哦!”
“啊!真的吗?妈妈!”小人儿听到想要的答案开心极了,立时咯咯咯的甜笑起来,漂亮的瞳孔都变亮了,如同晶莹剔透的宝石。
只是片刻,她又认真起来,在妈妈温暖的怀抱里也故意坐端正一些,仿佛身处课堂的样子,乌黑的眸子纯澈如水,又隐含快乐的浅笑。
她低头仔细思索了一会儿,似在心里默念,加深印象,忽尔,小脑袋很是自信满满的仰了起来,还似个小大人般的清了清嗓子,顿时清脆悦耳的童声抑扬顿挫地响起来:“鹅,鹅,鹅,曲项向天歌。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
吴彤忍不住“卟嗤”笑了出来,赶忙为小人儿送上掌声以示鼓励和嘉许。
小人儿脸上得意的表情一闪而过,瞬间又害羞起来,一颗小脑袋飞快地躲到妈妈胸前,不好意思地蹭呀蹭着。
李萱诗含笑注视着她,疼惜万分,爱若至宝。
恍惚中,眼前不由自主地浮现那个16岁少年俊美而略带稚嫩的面容。
那年冬天,梅花开正艳。凌寒独傲枝,犹似香雪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