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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凌晨三点一刻,我在腊戍国际机场接一趟从新加坡转飞过来的航班,当然,我亦是在境外,而脚下土地所属的国家叫做缅甸。

  飞机安全平稳的着陆,旅客并不多,三三两两各自散去,我翘首以盼,揪着的心始才放下一半,因为终于看到那一行人出现在我的视线内。

  走在最前头的是孙尚香,戴一幅黑框眼镜,夹一个公文包,文文静静的秀气姑娘。

  之后是两名身材姣好但行动十分利落的女子一前一后推着一个担架床,我知道岳父白行健此刻正躺在这张底下带轮子的床上。而两名女子却是我在征询了叶倩同意后专程派到香江护卫岳父生命安全的“红叶宝贝”。

  香江没有直接飞腊戍的航班,只能借道新加坡转机再飞来缅甸。

  随后是蔺军医和几名护理专家和护士,队伍的最后还缀着一名年近古稀但精神矍铄的老者,令人感激万分又十足动容。

  大名鼎鼎的“妙手回春”衡阳药王谭九冥谭叔风尘仆仆、不辞辛劳,为了我拜托的事一大把年纪了还要远赴异国他乡,心中歉疚着实汗颜无比。

  我急忙快步上前,一一向随行人员热情问候,诚挚感谢,暮的发现蔺军医身边的一个女护士似乎有些眼熟,但对方戴着护士帽和口罩,好像还有点儿怕生,始终有意无意的低垂着脑袋。

  记挂着岳父的安危,我也实在无瑕分心他顾,匆匆一瞥便擦身而过,紧两步朝落在后面的谭叔行去。

  “叔!有劳了!大恩不敢言谢,日后做牛做马”谭九冥洒脱地挥了下手,当即打断了我的话头,含笑而道:“见外之言就不必说了,上个月底我儿永林终脱牢笼,整个人也安分了不少,他不习药理也罢,且任其随心所欲一回,日后学些经营之道,身边又有你这个铮友点拨,安居乐业当不在话下,我那点所谓的医术看透了亦是微不足道,所幸我那儿媳天资聪颖,学成艺业再传授我的乖孙,列祖列宗也怨怪我不得。呃,绕远了,你岳父的换心之术属于高危手术,老朽是无能为力的,不过,只要换心成功,接下来的调理恢复之法,我还是可以略尽绵薄之力的!”

  我闻言大喜过望,有了药王的这份保证,无疑是给岳父增加了数成生机。换心手术风险极大,首先要找到相匹配的心脏来源,手术后几日内才是最为凶险之期,既可能不慎感染又或许出现排斥,生死攸关旦夕间,出不得丝毫差错。

  药王虽不至于肉白骨活死人,药到病除也多少有些夸张,但压箱底的偏方、绝技之类同样不可小觑。

  我选择落脚的地方就是掸邦,位于缅甸北部,毗邻华夏、老挝和泰国,是缅甸土地面积最大的一个邦,也是华人传统的聚居地,比世界上绝大多数的唐人街都要倾向于中华元素。

  尤为重要的是掸邦1993年曾宣布独立,事实上这些年来缅甸政府对掸邦的控制也仅为名义上的,更别说寄生在这块土地上的勐拉、果敢和佤帮等数个政治军事实体。

  换句话说,这里是自由的天堂,也是人间的地狱。

  类似于军阀割据的混乱社会,黑暗与悲惨无处不在,官匪勾结,地头蛇肆虐,一些人神共愤、令人发指的残暴之举在此处司空见惯,推崇和信奉的无非一条简单至极的准则:你给我钱,我给你犯罪的权力!

  这里拥有世界上极其珍贵的柚木树种,农业以种植水稻为主,还有小麦、玉米、烟草和茶。天然矿物也算得上储量丰富,北部和西部有铁路,分别由腊戍和东枝通向缅甸中部,而连通华夏的交通纽带则是畹町到腊戍的公路。

  然而,这里又有华夏经济的下水道之称,凡是在华夏遭淘汰的行业都能够于此地找到重新生存的根基。由此又催生出了大量赌场和电讯诈骗,甚至隐隐成为全球最大的人体器官贩卖场所。

  特勤局彼时的关注重点是位于金三角以及果敢、佤邦日益泛滥的毒品危害,迅速地建立起秘密联络据点,收集各类有关毒品的情报,负责这一区块的正是第五行动组【重明鸟】小队。

  华夏和缅甸在上世纪六十年代就划定和确认了领土边界,并得到联合国的认可,双方之间不存在领土主权方面的争议。

  余下的毒品问题虽然严重,毕竟疥癣之痒,不可能直接危害和动摇华夏的国家安全。至于当地混乱的政治生态和动荡的局面,说白了也无须我们华夏操心,分崩离析乱麻一团于华夏而言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故此,特勤局布署在这边的力量以二线的【重明鸟】为主,旨在收集一些情报,防患未然。

  殊不知,歪打亦能正着,童建国机关算尽,玩了一出金蝉脱壳,借助情妇汤少将的特殊身份掩护,以文工团赴边疆驻军部队慰问演出的幌子,秘密将西山别墅的巨额宝藏通过陆路偷运出来,企图在景洪的口岸出境,神不知鬼不觉,偷天换日,不可谓不奸诈!

  甚至还心狠手辣,弃卒保车,将结发妻子和亲生儿子弃若敝履,故意摆在明处吸引眼球,好配合他完成暗度陈仓的诡计,环环相扣,老谋深算。

  只是,他可能无法预料也不想承认的是人类的渺小何尝算得过天?

  【重明鸟】小组无意中通过监控大毒枭坤沙集团重要成员糯康的动向,获悉了国内某个权贵以重金为酬,请求糯康在华缅边境口岸接应、保护,并提供帮助转道缅境偷渡到欧洲或北美的重要情报。

  调查深入,其后顺藤摸瓜,逐渐揪出了童建国的狐狸尾巴。

  然后,顺理成章的布下了口袋阵,守株待兔,请君入瓮。

  只是在事后通过当地一家市属电视台对外发布了一条简讯:华缅边境发生小规模武装交火,疑似贩毒团伙黑吃黑分赃不均引发火并。我国政府对禁毒的态度历来是明确的、一贯的,坚决打击、取缔,绝不手软!

  风波像迷雾一样逐渐消散,那十二辆卡车里装载着的价值连城的稀世珍宝、金银财帛都清点造册后通过秘密渠道上缴国库,随行还有面无人色的汤少将,等待她的恐怕少不了十年牢狱!

  当我踏上缅甸国土的时候,此行的任务或者说目的已经完成了一半,但真正的圆满还要取决于后半程的结果。

  事情也算未雨绸缪,临到头了进展称得上一切顺遂。

  我们在掸邦的北部首府腊戍郊外租下一个占地颇大的庄园用来安置人员。虽然这边80%的居民都是华人,生活习性也与国内近似,不过饮食三餐都是由我们自己带来的厨师亲手烹饪。

  这处名唤【利娴庄】的住地本来是作为备选的,第一选项是靠近茵莱湖的娘水镇,那里不但更适宜居住,关键是医疗条件和诊所较好。

  但经不住推敲的也同样是它的便利和繁荣,作为旅游景点的职能满满,却与我们此行的目的背道而驰。

  而【利娴庄】表面上是当地小有名气的葡萄酒庄。此处日照充足,气温和土壤也适宜种植葡萄,建立酒庄仿佛也水到渠成。

  实则酒庄只是一个幌子,确切地说可以称之为一项副业。谁也预料不到的是,地表之下,居然还有一个数百平米见方的地下诊所。

  诊所当然不是救死扶伤用来治病医人的,它的职能与金钱挂钩,从事的是赤裸裸的人体器官移植买卖。

  有钱可以买到一切,甚至包括生命,这句话在这里基本应验。

  庄园的主人利兆麟有一半的华人血统,其母亲是华夏女子,父亲是掸邦当地土着,从事的职业便是黑医,利这个姓氏便是随了他的母亲,他母亲名叫利君竹。

  黑医赚钱不假,但比起人体器官移植简直连小巫见大巫都称不上。偶然的机会,利兆麟在大其力参加一个酒会,临近尾声上了趟卫生间,意外发现一名身材高大的年轻男子昏倒在男厕隔间,好像伤势严重。

  吃了一惊,转身就待退走,却不料昏迷的男子听到响动苏醒过来,苦苦求他救命。

  倒也不是心软,一来对方自称华夏人,大国上邦。二来允诺事后万金重谢,利益才是实际,财帛动人心。

  利兆麟开车将陌生男子偷偷带回腊戍的家中,先搜刮了对方身上的现金和所有值钱的东西当作订金,才将奄奄一息的男子弄进简陋的诊室,准备进行救治。

  这时,电话突兀的响起,接听作罢,心头既惊喜又犹豫,人神交战,一时决断难下。

  十分钟后,电话又嗡嗡作响,这回对方似乎也等得不耐烦了,索性将报价翻了一倍,财大气粗,或者也是难言之隐。

  “呼啦”一下,利兆麟头脑中晕呼呼一团,而心中人性与趋利的天平已然倾斜分明。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两个小时后,家中的小诊所又匆匆赶来一名挺着将军肚的肥胖中年男子,长得像一头黑熊,只是财大气粗,这次专门办了旅游签证,从华夏的江城市慕名而来,目的是移植一根雄伟的阳物,价钱好谈。

  利兆麟曾帮华夏川省的一个主顾移植过一个肾,收了50万人民币,对方连眼皮都没眨一下,非常满意,甚至还互留了电话,表示下回还会光顾。利兆麟始才知道他叫郝云飞,据说是一个知名的夜总会金牌舞男,吃得就是卖肾的饭。

  而眼前这个自称名叫吴德的黑胖男人便是郝云飞介绍来的,也不清楚二者私下的关系,利兆麟关心的只有人民币。

  “验货”的时候,吴德惊了,利兆麟同样惊了。陌生男子下体阳物竟是难以料想的伟硕骇人,青龙盘柱,粗若儿臂,兴奋勃挺状态下怕是一举超过20公分的长度,这分明就是传说中的“海龙王”。

  极品男根,可遇不可求。吴德见状欣喜若狂,哈哈大笑起来,直说物有所值,这趟没有白来。至于报酬,敞开了叫价无妨!

  那一刀割下去,利兆麟带着决绝,鼻息中似乎嗅到了钞票的油墨香。吴德带着狂喜,仿佛听到了美女淫娃恣意放浪的呻吟。而陌生男子则充满了泣血悲鸣的绝望,凄声痛嘶,一瞬昏阙过去。

  利兆麟一念之间心中发毛,思绪紊乱,犹疑不决,但当视线触及陌生男子血污淋漓的下体时,暮然惊觉,即便错也已回不了头,顷刻间心性骤变,恶向胆边生,一不做二不休,与其提心吊胆倒不如攫取最大利益,移植阳物后,他身上的心、肝、脾、肾更是一笔巨额的收益!

  利兆麟的表情渐渐狰狞起来,面部肌肉开始抽搐,他子承父业从事黑医的营生,伤天害理之事自然没有少干。如果死后真的会下地狱,至于是十七层还是十八层又有什么分别?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呐,都在一条弱肉强食的食物链上,便如人吃羊,羊食草没有分别!

  这个一身重伤又来历不明的年轻人与自己非亲非故,更无冤无仇,说好听点叫做萍水相逢的邂逅,换作一句话,怨他眼瞎自己闯进了鬼门关,祸福无门,咎由自取。即便没有碰上他利兆麟,也会落到黑市“屠宰场”的手里,结果都是注定的。

  早已背弃了这个愚昧落后国度根深蒂固的佛教信仰,他只是个冷血的黑医,只是个市份的商人。滴血的手术刀也是发光的摇钱树,人肉和牛羊肉本质上是一样的。

  开膛之前,回光返照般的一丝清明,陌生男子吐出含糊不清的一个名字:李-中-翰。

  利兆麟或许早就忘了,目注着郊外偌大的酒庄拔地而起,许多彼时高不可攀的头面人物纷纷成了座上宾,杯盏交错,酒绿灯红,飘飘然而忘乎所以。

  直到某一日深夜,数名身着笼基,巾帕裹头的神秘男子突然现身他的利娴庄。

  “啊!你们是什么人?想干什么?”半夜卧床上惊醒,亡魂尽冒,冷汗直流。

  “这个你无须知道,你只要将庄园借给我们住几天,其余的事情一概不要多问!”领头一人冷冷答道,他皮肤黝黑粗糙,胡须拉扎的样子,跟大街上普通的缅人别无二致。

  “凭什么?这处庄园可是我的私宅!你们没去打听吗?我跟波明拉将军和吴楚盛市长都维持着亲密的私交关系”

  色厉内荏的话语尚未说完,便被先前像雕像一样矗立床边的男子打新:“我们不关心你所谓的社会背景,只知道这两年你手上沾了多少血,这些人命有男有女,而且大部分都是华夏过来旅游的,或者直接被拐骗而来。我们随时可以将这些证据交给华夏政府,当然,你的父母、妻儿目前正在华夏西双版纳旅游,玩得很开心!”

  利兆麟闻言脑袋“嗡”的一声轰鸣作响,面色惨白的瘫软在床上,犹如死了。

  我们一行近二十人便在腊戌郊外的利娴庄安顿落脚。当务之急首要之事便是检查秘密建于地下的诊室,或者干脆称之为器官移植工坊。

  当然,进入地下室的只有我、蔺军医和他的两位得力助手,还有德高望重的谭叔。

  出乎意料的是蔺军医对结果很是满意,甚至夸赞说里面的设施设备比起相对简陋的野战医院都不遑多让了。

  我不懂眼前琳琅满目的医疗器械,蔺军医也没有为我详尽介绍,我看得出他脸上尽管多有喜色,但仍然难掩隐忧。

  或许,我也能够理解,虽言医者父母心,但他毕竟是一名砥砺多年,三观和品质皆久经考验的军人,让他“躲到”境外,避开法律,干这种以命易命的脏活无异于道德绑架,他的心情可想而知。

  我不知道彼时他们蔺家究竟欠了白家多大的人情,即便是再深厚的世交,要行出这一步亦是千难万难。

  “蔺叔,对不起!这事儿着实让您为难了!”我诚挚相18,其实更像一种自我鞭挞。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可我还能有什么更好的办法挽救岳父的生命?纵使我和白颖已经签了离婚协议,但二老待我的恩情山高水长,我也曾经发誓,此生永远是对方的儿子。

  蔺军医痛苦又无奈,轻轻摇了摇头,叹息道:“都是不得已而为之呀,但凡还有别的方法,谁都不愿意走到这一步,也包括你小左。”

  他似乎沉吟了片时,又黑又浓的眉头轻皱,接着又续道:“行健的心脏移植供体除了那两个人外,是否还有其他备选?”

  “可以包括利兆麟,只要能够配对成功,他本就是个伤天害理,残害无辜的禽兽之徒,死不足惜。况且,其手上沾染了我们国安特工的血,手段残忍,令人发指,即使没眼下这档子事儿,按内部章程也是要就地处决的,以报烈士在天之灵。”

  我也是不久之前才从【重明鸟】小组得到进一步资料,震惊的获悉两年前被利兆麟残忍杀害并窃据、贩卖了人体器官的陌生男子也是我们国安同仁,只是份属不同体系,而且好巧不巧,殒难者正是林香君失踪的儿子李中翰。

  这天方夜谭般凑巧之事,既悲且痛,我自然不敢告诉她。至少在岳父换心手术成功之前绝不能漏口风,免得又生出波澜,起了变故。

  蔺军医微微点头,便也斩钉截铁道:“行健的身体也不宜再拖了,生死由命吧,明天就确定需要移植的心脏配体。”

  我对医学确是实足的门外汉,这段时间通过网络阿囹吞枣的恶补了一些,但仅涉于皮毛,轻易不敢妄下定论。

  医学上的难题其实是心脏配体的条件及来源非常困难,必须要AOB血型相容再进行HLA配型,确定抗HLA抗体的安全范围,避免排斥反应的风险。所有候选者都需要进行群体反应性抗体(PRA)筛选,但目前尚缺乏国际统一标准。

  总而言之是极其复杂的系统性工作,风险不小,但换心手术本身却并不是一项多艰难的操作,关键难点是要找到尽可能匹配的供体,最大限度降低术后的排斥反应,也等于延长患者的存活时间,减少并发症。

  不过,即使配型成功,手术顺利,一般的患者也仍要服用2-3年的抗排斥药物,让新换的心脏有一个适应的过程。

  除此以外,还有一项医学界至今无法清晰表述的内容,那就是心脏移植后患者也可能接收部分供者的记忆。

  故此,我也深怀隐忧,眼下所能提供供体的三名候选者皆非善类,他们的记忆一旦真的与岳父融合,正邪对立,于岳父而言,是否又是一番痛苦不堪的经历?

  尤其是我装在黑色木箱中的那个人,他的记忆对岳父的充击和伤害更加致命。

  私下里我曾带着这一层困惑请教过蔺军医,虽然他也给不出明确的答复,但还是尽其所能的开导了我,言说人类的记忆主要还是存储在大脑,就算移植后真的携带了些支离破碎的别人的记忆,凭借岳父高尚的人格魅力和坚定的信念与意志,完全可以驱逐或者压制,让我也不必太过杞人忧天。

  昨天难得清静了半日,缘于那两位姑奶奶一到腊戌就急匆匆结伴去周围的景点游玩了,凌晨的接机更推说要睡美容觉果断推辞。

  我暗暗求之不得,凭借她们老到的经验和出类拔萃的身手也不用担心安全,由得她们去疯去闹,反正亦是奈何她们不得。

  “怎么看,宝拉,我可没说错吧?那个狗屁茵莱湖比咱家后山的娘娘江可差远了不是?亏老娘还带了泳衣准备下水游个泳,瞧瞧那湖面上飘浮的果皮瓶盖就恶心得不要,真是扫兴!”林香君中气十足的嗓音一下子响了起来,据传她修练一种神秘的古武术,非但容颜青春常驻,身体机能亦是罕见的健美且充满活力。

  法兰西美妇薇拉兴许是走得累了,回答的声音都显得有气无力。

  “谁说不是呐,真不如留在庄园里晒晒太阳,品品红酒,顺便调戏一下左京。暧,我说月梅,小左长得真是不赖,而且裤裆中鼓鼓囊囊一坨,估摸着那玩艺儿的尺寸非同凡响哟,呵呵,弄得我这两天都心痒痒,感觉自己又开始思春了!”

  “呸!你干脆说发骚不就得了,两年没碰男人,我看你也是跟那群骚货一样熬不住了!中翰在的时候给她们送车送房送珠宝,一转眼才两年不到再瞧瞧,还不都是喂不熟的白眼狼?这年头哪还有情比金坚的事儿?就冲你为中翰守身两年的份上,也算有情有义有良心了!”林香君今日或许是心情不错,罕见的没有发飙,倒是有点儿推心置腹的意味,虽然难免语带惆怅,仿似那骤雨狂风初歇,亭苑中东倒西歪的娇花,惹人垂怜,黯然神伤!

  薇拉突然间哑了火,不知是太累了,还是缺失接话的兴致。

  我转头注视看窗外生机盎然的腊肠树和彩叶草,回想起半个钟头前岳母童佳惠的来电,眉峰皱锁,又点燃了一支白沙。


第1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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