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章

　　妈妈的目光落在名片上，一个字一个字念了出来：

　　「Sy……模特经纪公司……创始人，沈妍曦……」

　　此刻的妈妈捏着名片，就仿佛捏着一张通往另一个世界的门票。

　　她抬头看向对面的沈妍曦，问：「妍曦，你……你开了一家模特公司？」

　　「算是吧。」

　　沈妍曦高腰西裤下的美腿交叠，优雅地靠回沙发里，指尖轻敲着咖啡杯的边缘。

　　「不过我做的，跟外面那些拉着小姑娘到处跑T台、接野鸡活动的公司可不一样。毕业之后我就进了这个圈子，你也知道，我除了这张脸和这身段，也没别的本事了，呵呵……」

　　她自嘲地笑了笑，接着道，「刚开始那几年，什么苦没吃过？被客户揩油，被经纪人克扣，跟一群刚成年的小丫头挤在后台抢一件衣服……啧啧，那日子，现在想想都觉得不是人过的。」

　　妈妈静静地听着，没有插话。

　　「不过呢，姐姐我命硬。」

　　沈妍曦话锋一转，身体微微前倾，一双美眸直勾勾地盯着妈妈，「我很快就想明白了，在这个圈子里，光靠脸蛋和身体是不够的，你得有脑子。你得知道那些男人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你得学会怎么把自己的优势卖出最高的价钱。」

　　她的目光在妈妈高耸的胸前和被裙子紧紧包裹的腰臀曲线上来回扫视。

　　「我花了十年，从一个任人摆布的小模特做到了现在。我公司旗下签的，都不是普通意义上的模特。」沈妍曦的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笑容，「我这里，是给那些真正懂得欣赏美的、有品位的客户，提供最顶级『艺术品』的地方。」

　　妈妈的心猛地一沉，艰难开口道：「所以……你想让我去你们公司……当模特？」

　　「模特？呵呵……」

　　沈妍曦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笑得花枝乱颤，胸前那片丝绸衬衫的涟漪更加汹涌了，「哎哟我的好姐姐，你想什么呢？我怎么可能让你去跟那群还没发育完全的小丫头片子抢饭碗？那不是暴殄天物吗？」

　　她的身体再次前倾，压低声音道：「玲玲，你跟她们不一样，你是独一无二的。」

　　妈妈被她看得有些发毛，下意识地想往后躲。

　　「你别紧张啊。」

　　沈妍曦柔声安抚着，伸手隔着桌子再次握住了妈妈的手，「我做的不是『模特』，我们称之为『身体美学展示』，或者叫『静态形象顾问』。这是一种艺术，懂吗？」

　　妈妈愣住了，这些听起来高级又模糊的词汇让她的大脑一片空白。

　　「别坐着了，来，站起来，让我好好看看。」

　　沈妍曦不由分说地拉着妈妈的手，将她从沙发上拽了起来。

　　妈妈一个踉跄，被迫站直了身体。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她羞耻得满脸通红，会所里虽然人不多，但零星几道投过来的目光，还是让她感觉自己像是被剥光了衣服，赤裸裸地站在人群中央。

　　「别在意那些凡夫俗子，他们看不懂。」

　　沈妍曦柔声安抚着妈妈，「来，转过去，让我看看你的背。」

　　妈妈的身体僵硬着，羞耻心和求生的本能在她的内心疯狂撕咬。最终，求生的本能占了上风，她咬着下唇，还是按照沈妍曦的指令，乖乖转过身去。

　　那条黑色的连衣裙本就紧绷，在她站起来之后，更是将她身体的每一寸曲线都勒到了极致。惊人的腰臀比，挺翘浑圆的屁股，还有那双肌肉线条流畅、笔直修长的美腿……一切的一切，都在这奢华会所的环境之下暴露无遗。

　　「对，就是这样……」

　　沈妍呈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兴奋，就好像一个挑剔的导演，指挥着自己的演员，「把你的腰再挺直一点，屁股……对，屁股稍微往上翘一点，把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在你的臀腿上。」

　　妈妈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脸颊烫得吓人，但身体的本能却让她下意识地听从了指令，浑身力量集中，挺直了腰背，绷紧了美臀。这个动作瞬间让她那本就挺翘的屁股变得更圆更翘，裙子的布料被拉扯到了极限，仿佛下一秒就要被那两瓣充满爆发力的臀肉给撑破。

　　「我的天……」

　　沈妍曦绕着妈妈走了一圈，毫不掩饰自己的赞叹，语气更兴奋了，「玲玲，你这身子，简直就是极品啊……这奶子，这腰，尤其是这个屁股……啧啧，这要是放在古代，绝对是能让君王不早朝的祸水级别。」

　　她的语言露骨而直接，听得妈妈又羞又窘，可偏偏心底深处，又有一丝被肯定的虚荣感在悄悄发芽……毕竟，哪个女人不喜欢听漂亮的话呢？

　　「好了，坐吧。」

　　评估结束，沈妍曦满意地让妈妈坐下。

　　她重新端起咖啡，慢悠悠地喝了一口，才继续说道：「我的客户都是各个地方最有品味、最成功的男人。他们见惯了圈子里那些千篇一律的网红脸，早就腻了。他们要的是真实，是力量，是故事感。」

　　她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妈妈：「而你，我的好姐妹，你身上有他们梦寐以求的一切。一个曾经的全国冠军，一个独自抚养儿子的单亲妈妈，一个被生活打磨过却依然风韵不减的成熟女人……你身上的每一个细节，对他们来说都是致命的诱惑。他们需要的不是一个简单的模特，而是一件值得细细品味的『艺术品』。你什么都不用做，甚至什么都不用说，只要站在那里，展示你的美，就足够了。」

　　她的话像听得妈妈云里雾里，充满了光明的诱惑，也透着一丝难以言说的危险。

　　「你这本钱再这么浪费下去，可就真对不起老天爷了。」

　　沈妍曦做了最后的总结。

　　「我……具体要做什么？」

　　妈妈还是觉得心里不踏实，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沈妍曦神秘地笑了笑：「这里人多眼杂，不方便聊。我带你去个安静的地方，到时候你就什么都明白了。」

　　她说着便站起了身，朝妈妈伸出手。

　　妈妈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将自己的手放进了她的掌心。

　　就在妈妈站起的瞬间，沈妍曦忽然凑了过来，她抬起另一只手，温柔地将妈妈的一缕碎发别到耳后，然后，鲜红的唇瓣凑到了妈妈的耳边，眼神妩媚、呵气如兰地轻声说：「亲爱的，你一直都很贵，只是以前没有标价。」

　　这话一出，妈妈更是浑身僵硬，大脑一片空白。

　　沈妍曦拉着妈妈，走出了酒廊。

　　两个身高都超过175的女人，一个冷艳如冰山，一个妩媚如烈火，都踩着尖细的高跟鞋，并肩走在一起，此情此景本就充满了强大的视觉冲击力。

　　两女所到之处，周围所有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被吸引过来。

　　女人的惊艳与嫉妒，男人的贪婪和欲望……

　　各种视线交织成一张无形的网，将她们包裹。

　　沈妍曦没有理会任何人，带着妈妈径直走向电梯。

　　「叮」的一声，电梯门在总统套房的专属楼层缓缓打开，沈妍曦刷了房卡，推开那扇厚重的房门，做了一个「请进」的手势。

　　「欢迎来到我的工作室。」

　　一股混合着高级香薰和金钱味道的空气扑面而来。

　　这个所谓的「工作室」，是一个极尽奢华的总统套房。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傍晚时分整座城市的璀璨灯火。房间的一角，摆放着几台一看就价格不菲的专业摄影灯和背景幕布。

　　而最让妈妈心惊的，是那间半开着门的巨大衣帽间。

　　目光所及，里面挂满了各式各样挑战人视觉神经的服装——

　　薄如蝉翼的蕾丝连衣裙、短到只能勉强遮住屁股的包臀裙、将身体曲线完全暴露的紧身胶衣……还有一整面墙的玻璃柜，里面放满了各种颜色和款式的丝袜、吊带，以及几十双鞋跟高得吓人的高跟鞋。

　　这里不像是一个工作室，更像是一个顶级销金窟的后台，一个专门为取悦男人而打造的梦幻衣橱。

　　妈妈呆呆地站在玄关，看着眼前的一切，一时间竟不知该往前走，还是该转身逃跑。

　　沈妍曦走过来，反手关上了门。

　　「咔哒」一声轻响，隔绝了外面的一切。

　　她脱下自己的高跟鞋，赤着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然后从鞋柜里拿出了一双崭新的拖鞋，蹲下身，亲自放在了妈妈的脚边。

　　「别站着了，进来吧。」

　　「我们的新生活，从这里才刚刚开始。」

　　妈妈的脚趾蜷缩了一下，最终还是踩进了那双柔软的拖鞋里。她的动作有些僵硬，就这样被沈妍曦牵引着，一步步走进了这个奢华得让她喘不过气的空间。

　　而沈妍曦则像是回到了自己的王国，整个人都松弛下来。

　　她赤着脚在地毯上走了几步，然后径直走向那个让妈妈心惊肉跳的衣帽间，随手从衣架上取下一件黑色的蕾丝吊带裙，拿到身前比划了一下。

　　「玲玲，你过来看看，这件怎么样？」

　　她回过头，冲还愣在原地的妈妈招了招手，「你皮肤白，穿黑色肯定好看。而且你这身材，啧啧，尤其是这对大奶子，穿这种吊带，绝对能把那些男人的魂儿都勾走。」

　　沈妍曦的话语直白又露骨，语气却轻松得仿佛在邀请闺蜜一起逛街。

　　「妍曦……我……我到底要做什么？」

　　妈妈终于鼓起勇气，问出了那个盘旋在心头许久的问题。

　　沈妍曦将那件蕾丝吊带裙随手搭在一旁的丝绒沙发上，又从柜子里拿出一条半透明的黑色丝袜，那丝袜薄如蝉翼，自带一种高级的诱人香味。

　　「我刚才不是说了嘛，身体美学展示。」

　　她一边欣赏着手里的丝袜，一边头也不抬地回答，「说白了，就是拍照片，拍视频。不过你放心，不是那种乱七八糟的东西。我这里的客户，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他们要的是格调，是艺术感。」

　　她说着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着妈妈：「你什么都不用做，甚至什么都不用说，只要站在镜头前展示你的美就足够了，剩下的都交给我。」

　　「拍照……」

　　妈妈喃喃自语，心里的石头似乎落下了一半，但又悬起了另一半，「就只是……拍照吗？」

　　「当然。」沈妍曦说得斩钉截铁，「而且，价格不菲。」

　　听到「价格不菲」四个字，妈妈心脏猛地一跳，她想到了还在上高中的我，想到了下个月的房贷，想到了那张被提前取出来的定期存单。

　　尊严和骄傲，在赤裸裸的现实面前，显得那么不堪一击。

　　「那……收益怎么算？签合同吗？工作时间呢？」

　　妈妈一连串问出了好几个问题，这些都是她眼下最关心的。

　　沈妍曦看着她那副小心翼翼又故作镇定的样子，忽然觉得有些好笑。

　　她放下手里的丝袜，走到床边，又拿起一条红色的紧身连衣裙。那裙子的布料少得可怜，设计极其大胆，侧面开叉几乎要到大腿根。她将裙子扔在雪白的床单上，那抹刺眼的红色，像一朵开在雪地里的鲜艳玫瑰。

　　然后她转过身，看着妈妈反问道：「你想要多少？」

　　这个问题一下子把妈妈问懵了。

　　想要多少？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她需要钱，需要一笔能解燃眉之急的钱。

　　妈妈的大脑飞速运转着，盘算着家里的开销，盘算着一个普通上班族所能企及的最高薪资。她深吸一口气，报出了一个在她看来已经是天文数字，但又显得合情合理的价码：「五……五千？一个月？」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觉得这个数字是不是太高了，太不知好歹了。

　　毕竟就只是拍几张照片而已。

　　然而沈妍曦听完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五千？一个月？」

　　沈妍曦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她走到妈妈面前，伸出食指，轻轻戳了一下妈妈的额头，「我的好姐姐，你这是在打发叫花子呢，还是在侮辱你自己？」

　　她拿出手机，纤长的手指在屏幕上飞快地点了几下。

　　几乎是同一时间，妈妈口袋里的手机「嗡」地振动了一下，屏幕亮起，一条微信转账信息弹了出来。

　　——「沈妍曦」向你转账20000.00元。

　　妈妈的瞳孔瞬间收缩。

　　两万！

　　她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沈妍曦。

　　「这……」

　　「订金。」

　　沈妍曦云淡风轻的样子，就仿佛他给妈妈转的不是两万而是两块钱，「这只是定金。等你明天拍完，我会把剩下的尾款一次性结给你。」

　　妈妈彻底石化了。

　　两万块！

　　这笔钱相当于她过去在省队当教练，辛辛苦苦一整年的基本工资！

　　是的，如果没有带队成绩，没有奖金，她一年到头拿到手的，就只有这个数！

　　而现在，沈妍曦眼睛都不眨一下，就把它当成「订金」转了过来。

　　妈妈感觉自己像是被一个巨大的馅饼给砸晕了，她甚至都忘了去问，那所谓的「尾款」到底会有多少。因为光是这两万块，就已经足够解决她眼下所有的难题——房贷、水电、我的补课费，还有未来好几个月的生活开销……

　　她死死攥着手机，那冰冷的外壳此刻却烫得惊人，仿佛有千斤重。

　　「怎么？嫌少？」沈妍曦挑了挑眉。

　　「不……不少……」

　　妈妈声音干涩地问道，「我……我要拍多久？」

　　「今天先不拍，咱们先简单试试衣服，找找感觉。」

　　沈妍曦说着，又兴致勃勃地开始挑选起来，「正式拍摄在明天下午，就一次，两三个小时就搞定了。」

　　就一次？

　　拍几个小时照片，就能拿到一笔她过去想都不敢想的巨款？

　　「轰隆——」

　　沈妍曦丢出的这枚重磅炸弹，直接将妈妈的理智和防线炸得粉碎。

　　不就是拍几张照片吗？反正也不会少块肉。

　　就这一次，拿到钱就再也不干了。

　　妈妈在心里这样对自己说。

　　沈妍曦将几套挑选好的衣服和鞋子摆在床上，然后回过头，最后一次向妈妈确认：「怎么样，我的大冠军？拍还是不拍？给我句准话。」

　　妈妈的目光落在手机屏幕上那个刺眼的数字上，又看了看床上那些暴露的「服装」，最后，落在了沈妍曦那双洞悉一切的眼睛上。

　　终于，妈妈点了点头。

　　「我……拍。」

　　听到这个答案，沈妍曦的脸上立刻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她走上前，亲热地挽住妈妈的胳膊，像大学时那样将头靠在她的肩膀上。

　　「这就对了嘛！好姐妹，我还能害你？」

　　「你放心，这绝对是你这辈子做过最正确的决定！」

　　她拉着妈妈走到床边，指着那些布料稀少的衣服，兴致高昂地说道：「来，咱们先把明天的『战袍』定了。明天先给你拍一组高质感的形象片，把样片打出去。等你的名气响了，到时候就不是我们去找客户，而是客户排着队，捧着钱，求着来见你了！」

　　听着沈妍曦的话，此刻的妈妈已经被那两万块的「订金」砸得晕头转向。

　　她根本没有心思去深究，沈妍曦所说的未来，到底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