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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细无声

  将啃光了肉的木签子随手一甩,看着它在桌角一弹,飞出去老远,正好插在人行道上两块不平的地砖之间,董德有无聊地哈了一声,仰脖“汩汩汩”一口气灌下了近三分之一瓶啤酒。他又用两指夹起一个生蚝,狠嘬一口吸到嘴里,解恨般大嚼,不小心被撒在蚝壳边的蒜蓉和辣椒呛到,不要命似地咳嗽起来。

  “操!”好容易顺过气来,董德有闷闷地骂了一句。

  他也知道,自己骂的其实并不是刚才这阵狼狈的咳嗽。

  今晚好不容易又碰到了女房客那一身骚肉,可插进去以后还没爽了十分钟,自己竟然就一泄如注,甚至还没把这女人操出哪怕一次高潮……别说这骚货不满,连他自己都觉得汗颜。直到现在,施梦萦转扭过脸来流露出的鄙视神情和问出的那句“你怎么回事”,依然令老头子感到无地自容。

  早知道晚上会有这么一出,下午就不该去嫖那只烂鸡。唉,毕竟已经五十七岁,下午放过两炮,身体状态就没那么好了。尽管看着施梦萦高撅肥臀,白浊的精液自肉穴中缓缓流出,这种视觉享受也非同一般,远胜于平日里玩小姐,只能看到避孕套顶端坠满精液的样子,可说到底,董德有还是更期待能像一个真正的男人似地把这骚货操出一次次高潮,最终变成一滩烂泥。

  第一次草草结束后,董德有不甘心就此打住,再三解释说只因为施小姐太有魅力,这才一时兴奋过头,把持不住,只需给他点时间,肯定能恢复最佳状态。

  施梦萦将信将疑,无聊地玩起了手机。可能是觉得待会还会再做,也可能是残存的酒精依然令她浑身发烫,施梦萦没穿衣服,还是全身只着丝袜,就这么裸着坐在沙发上,过了几分钟,也许是感受到了几分凉意,她取过套装搭到肩上,但还是没有正儿八经地穿上衣服。等待的时间稍长,她像是困了,歪着脑袋闭上了眼睛,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闭目养神。

  董德有这会特别尴尬。刚才做爱时他基本上没脱衣服,只把裤子褪下,露出肉棒而已。现在休息这段时间里,他左右为难,就此脱光有点可笑,拉上裤子更觉不甘。施梦萦就这么豪放地半裸着在他面前,他反倒上上下下穿戴整齐,算怎么回事?于是他索性就一直保持着将褪下的裤子绷在两腿之间,下身赤裸,上身衣服却非常完整的可笑状态。

  他也不知道这会该干些什么。电视机装在卧室里,他不好意思把施梦萦丢在客厅,自己跑进去看电视。可要不看电视,他就只能坐着干等。想和施梦萦搭几句话吧?看她那样子,根本懒得搭理自己。刚才结束得太匆忙,董德有心底难免多了几分局促和羞愧,更不知道该说什么。

  也许就是因为太过尴尬,所以老董的状态迟迟难以恢复。当然,从另一个角度来讲,半天里连射三发确实差不多已经掏空了他的老腰。苦等一个多小时,董德有的肉棒还是半软不硬地垂着脑袋。

  施梦萦像是已经睡醒了一觉,看向他的眼神中轻蔑的意味越来越浓。

  董德有尴尬地表示或许施梦萦小小地帮一下忙,可能好得快些。

  施梦萦撇撇嘴反问:“怎么帮?”

  董德有不敢要求太过,只是谄笑。施梦萦起身随性地扭了一会,算是跳了个舞助兴,见毫无效果,索性又跪下含着疲软的肉棒猛吸,肉棒虽然有所恢复,但还是没能硬到足以大张挞伐的程度。

  施梦萦终于烦了,毫不犹豫地下逐客令。董德有不死心地想再多赖一会,宣称自己感觉真的快要恢复了,但施梦萦对他的耐心已经到了尽头,恰好又有酒劲涌了上来,脾气更难控制,借势大骂起来,闹出的动静把董德有搞得心惊胆战,慌张地被赶了出去。

  这会已接近午夜,牌友们虽然肯定还在奋战,但自己刚才在电话里都已经那样说了,总不能还没过一刻钟就跑回去,那还不被那帮老家伙笑死?董德有只能骂骂咧咧地回家。

  家里黑漆漆的,只在客厅角落里亮着一盏小灯,老伴早就睡了。董德有毫无困意,打开电视,还没看十分钟就关了电视,把遥控器丢到一旁。可能是刚才解松裤子时凉到了肚子,他觉得肠胃有些不舒服,去卫生间坐了一会,半死不活地挤出一小泡屎。上完厕所,肚子又咕咕叫起来,冰箱里没什么现成可吃的,董德有只得再次出门。

  十一点多的小区正门外,还是颇为热闹的。董德有找了家相熟的烧烤摊,随便点了些羊肉、生蚝、韭菜、香菇,又要了两瓶啤酒和一罐红牛,闷头大吃起来。

  唉!倒霉啊!机会到了手边都没抓住!董德有长吁短叹,追悔莫及。

  今晚这个机会多难得啊!谁知道那个骚女房客到底是因为喝醉了,还是受到了别的刺激,总之她突然发了骚,非但允许自己操她,更是连鸡巴都肯吃了,就算被自己说成是鸡也没真的翻脸,明显就是今晚可以狠狠爽一把的节奏,可谁想到最后竟是自己一向引以为豪的男人能力拖了后腿?!

  以后还不知道能不能再捞到这种机会呢!董德有真是连撞墙的心都有了。

  心情郁闷,胃口好像没受影响。没过一刻钟,桌上的东西已经吃了大半,酒瓶也空了。说不清是心理作用,还是生蚝、韭菜这些传说中能壮阳的食物果然有效,董德有突然发现肉棒终于蠢蠢欲动地抬起头来。

  靠!这会精神起来还有屁用?董德有掏出手机看了看,已经过了午夜十二点,从施梦萦家出来快一个小时了。这骚货多半睡了吧?他抱着万一的指望打电话,一直等到系统音提示都没人接听,只能怏怏地放下电话。唉,果然没戏,鸡巴硬了也是白硬。

  匆匆将剩下的食物清扫进肚,董德有一口气喝完剩下的半罐红牛,晃晃悠悠站起身跑去结账。付完钱,不知是哪根神经突然跳了一下,决定最后再试一次。

  万没想到,这次电话刚连通,就有人接。

  “喂?干嘛?”

  “啊……”电话刚接通那一瞬间,董德有差点兴奋得拿不稳手机,他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说得前言不搭后语,“……那个,我就是想……嗯,施小姐,你……你还没睡啊?”

  “没有,刚洗完澡,你打电话干嘛?”

  “嗯……那个……我就是……呃……”董德有听不出来施梦萦现在对自己究竟是个什么态度,想到上次操过之后,这女人表现出的那种长久的冷硬姿态,生怕她这次也照方抓药,更是显得格外地殷勤谄媚。突然灵机一动,他找到了一个话头:“我就是想问问,你饿不饿?要不要我买点夜宵上来?”

  施梦萦楞了一下,没想到这老男人居然提了这么个建议。不管怎么说,也算是关心自己,多少还有几分承情感动。说实话,晚饭本就吃得不多,吐过一场以后肚子里基本上空了,她还真的有点饿。酒意消减了些许,但仍有许多残留,这会施梦萦的脑筋转得慢,也就卸下了平日冰冷地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硬壳,随口说道:“好啊。”

  董德有大喜:“那……你想吃什么?”

  “随便。”施梦萦才懒得想这种问题。

  这一下,董德有的情绪瞬间就高涨十倍,风风火火地又在自己刚吃过的烧烤摊山点了些肉串、鸡翅、年糕、金针菇之类的,外加几瓶啤酒,几乎一路小跑着直奔施梦萦家。

  打开门,董德有只觉扑面而来一股温湿的香气,施梦萦明显确实是刚洗完澡,随便地穿了件可爱的小睡衣,下身有纯白的棉质内裤,仍带几分湿气的长发随意地绕过左边脖颈披在肩上。

  见董德有火热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施梦萦哼了一声:“你进不进来?”

  老董闪身进门,反手上锁。

  “你看什么呢?”

  董德有一边将手中的东西放在餐桌上,一边仍然贪婪地上下打量施梦萦。“没什么,施小姐你实在是太漂亮了,怎么看都好看。”

  “好看?哼!你也没看我好看的地方吧?你想看别的吧?”施梦萦对他拙劣的恭维嗤之以鼻。她的语气极为轻蔑,内容却尽显暧昧,明显对董德有完全露在明面上的企图野不怎么介意。

  “嘿嘿。”董德有面对她的嘲弄,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施梦萦不再理他,坐下吃东西。董德有虽然刚吃过,但为了营造气氛,还是努力又干下了两根肉串。他不忘劝施梦萦再喝上几杯,她果然也不推辞,一共就三瓶啤酒,她一个人就喝了差不多两瓶。烧烤和啤酒迅速地使施梦萦再次浑身燥热起来,转脸瞧见董德有贼眉鼠眼地一直打量她,突然解开睡衣前襟,一把扯开,露出里面赤裸的身躯。

  “想看就大大方方看!做贼一样!”看着董德有瞬间张大的瞳孔和明显对她这个举动大为意外的神情,施梦萦哈哈大笑,像成功搞了什么恶作剧般地开怀。她索性脱了睡衣,丢到沙发上,只穿着一条内裤浑不在意地继续吃喝。

  喝干了酒,啃完最后一根肉串,两人坐在桌子边,大眼瞪小眼地彼此对望。

  施梦萦翻了个白眼:“吃完了,你还不走?”

  “呵呵……不着急,不急……”董德有一边凑近,一边仔细观察她的表情,见她应该没有要翻脸的意思,心下大定。施梦萦此刻浑身香喷喷的,他忍不住伸手想摸,却被一把推开。

  “你刚才已经爽过了,又想干嘛?你不是已经不行了吗?”

  董德有觍着脸笑:“嘿嘿,谁说我不行了?”

  “哦?”施梦萦明显不信。这老家伙具体多大年纪她不清楚,但看样子就知道肯定比自己父亲还要老几岁,刚才他疲软的样子仍历历在目,很难想象他真的又恢复状态了。

  “真的假的?”

  “那当然!”董德有满怀自信,“要不我给你证明一下?”

  “怎么证明?”施梦萦嘻嘻笑着,昏沉的酒意让她觉得自己就身处一场有趣的游戏中。

  董德有起身一把将裤子拉到膝盖以下,将昂扬的肉棒从内裤中拽出,硬邦邦地斜斜上翘,带着一股与之前截然不同的气势。

  “呀!”施梦萦惊呼一声,下意识地伸手抓住肉棒,手感又烫又硬,她不由自主加大手指紧握的力量,使劲撸了几下。

  “怎么样?施小姐,比刚才要好吧?要是插进去,你肯定很爽!”董德有呼吸变得急促,反正肉棒都已经被这女人抓在手里,口气愈发显得轻佻起来。

  施梦萦仰起脸,眼神中带了一丝醉后尚未完全清醒的迟钝,但此刻的思维又空前活跃,各种前所未有的想法层出不穷。

  “你是不是经常找小姐?”

  被问到这个,董德有略感尴尬,想了想,决定实话实说,冲她点了点点点头。

  “小姐收你多少钱?”

  “呃……每个人不一样的……”董德有猜不出这女人这会突然问这些的意图,小心翼翼地报了两个价格,出于谨慎心理,报出来的价格比楼凤实际向他收的要略低一些。

  施梦萦撇撇嘴,像在鄙夷这些女人居然为这么低的价格出卖肉体,突然她又张开大腿,右手伸到两腿间扯着内裤裆底拽到一边,左手则探到浓密的阴毛里轻轻掰开色泽较重的肉唇,露出最里面的粉滑鲜嫩。

  “你觉得,我值多少钱?”

  “你……”董德有眼睛死死盯着她两腿间的蜜穴,已经在里面爽过两次的他当然知道,如果不说其他,只论这个肉洞,施梦萦至少该收比一般楼凤高两到三倍的价格。

  当然,在实际的市场上,不是这么算价的。

  现在对董德有来说,别的现在都无所谓,最重要的是先讨好这个女人,只要能如愿干到她,到时候再让她知道厉害!抱着这样的心理,董德有毫不犹豫地说:“不说虚的,如果施小姐想要钱,我把现在身上所有的钱都给你!”

  “是吗?哈哈,你要是身上只带了几张零钱,我不是亏了?”

  “怎么会呢?”董德有笑眯眯地说,“我刚才不是在打麻将嘛,身上当然带着本钱啊,再说今天晚上我一直在赢钱。”

  “是吗?你拿出来给我看看!我不相信你。上次你说要给我多少钱来着?可是一分钱都没给哦……”

  董德有被这句话说得闹了个大红脸。在这件事上他确实占了大便宜,可凭良心说,他那次也不是想彻底赖账,无非只想讨价还价少给一些,是施梦萦自己说不要钱,叫他快滚,这也怪他?当然,现在掰扯这些毫无意义,他闷声不响地摸着兜,把身上的钱都拿出来放到餐桌上,最后连硬币都全掏空了。

  施梦萦咯咯笑着,拿起钱煞有介事地数了起来。从百元大钞数起,再数到二十元、十元、五元的小票,最后把硬币按一元、五角、一角的差别各自摞成一叠。

  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她开始数钱,董德有的胆子变大了许多,不再像刚开始那样谨小慎微,放胆伸手去摸她的胸,施梦萦似乎只顾专心数钱,没有推挡。

  把最后几个一角的硬币叠好,施梦萦低头看了看胸前像揉面似地正在挤捏乳房的两只大手,不以为忤地瞪了董德有一眼:“你玩得很爽啊……”

  董德有咧嘴笑笑,没有收手。

  “一千六百七十四元七角……呵呵,你确定都给我?”施梦萦拿起那叠百元钞,随手挥了挥,钱虽不多,但十几张用熟了的钞票相互碰撞,还是响起一片“刷刷”声。

  “确定!都给你,我现在身上一分钱都没了!”董德有又掏裤兜,将已经见底的兜翻了出来,以证明自己此刻确实已经囊空如洗。

  “好!既然你今天这么有诚意,那我就收下你的钱。收了你的钱,你就算是我的客户了。那我只能好好为你服务,哈哈……谁让我是客服经理,工作就是要为客户服务呢?!哈哈哈哈哈……”施梦萦似乎很得意于自己开的这个玩笑,抱着肚子疯狂地笑了足足两分钟,这才站起身,在董德有面前转了两圈,背对他的时候还刻意停顿一下,用力扭了几下屁股,随后往卧室里走去。

  董德有以为接下来该进卧室去开战,不等她招呼,就跟着她走。施梦萦突然立定,转过身来张开双臂将他拦住。

  “别动!你等着!”

  “不是进去……”董德有指了指卧室。

  施梦萦偏着脑袋,脸上带着莫测的笑意,出其不意地将身上最后一点遮挡──纯白棉质内裤脱下,扬手朝董德有丢来。老董眼疾手快,一把接住。

  “你在这里等着,我马上就出来!”

  看着施梦萦光着大屁股,扭啊扭地进了卧室。董德有心痒痒地站在原地,现在已经确定等会自己能吃到这个骚货,他也就不那么心急了,手里攥着那条内裤,下意识放到鼻子前嗅了嗅,似乎没什么异味,他不甘心地将原本紧贴着女人下体的裆底翻出来,直接将这块位置的布片按到鼻子前,果然闻到一丝淡淡的酸味,如果没有搞错,似乎还有一丝精液的气息,哈哈,看来是自己刚才射在她里面的精液没被完全洗掉,又倒流出来了一些。

  足足等了十几分钟,就在董德有的耐心即将耗尽时,卧室门终于打开,伴随着“咯噔咯噔”的声响,施梦萦的身影再次出现。她换了一副装扮,上身戴着一个大红色绣花肚兜,尺寸之小,以至于被双乳一顶,肚兜下摆根本盖不住小腹,若不是用细带系在背后,只怕这肚兜会像面旗子似地飘起来;下身乍一看似乎没穿什么,阴毛浓密的下身毫无遮挡,只是在两腿的肉光之间,却还能看到鲜亮的色泽在闪动,似乎勒了几条细绳;脚下则蹬着双大红色的高跟鞋。

  也许是因为高跟鞋约束了身体,施梦萦此刻显得格外挺胸收腹身形挺拔,屁股紧绷,像模特般迈着猫步,走到卧室门边,刻意停了一下,扶着门框定格,甩着胯往左边一扭,抬手在自己赤裸的丰臀上重重拍了一记,啪的一声脆响,满室皆闻。随即她一步步走到董德有身前,又转了一个圈。挨得近了,董德有才发现她不但换了身衣服,居然还抓紧时间简单化了妆,至少勾了眼线,抹了口红,整张脸在原本的清丽秀雅之外,凭空添了几分艳媚。

  “给了钱的是大爷,董大爷,你想贱婢怎么服侍你啊?”施梦萦想要做出浪荡的样子,但经验还是太少,即便与崔志良在一起时她已经尽可能放开,但毕竟大部分时候只是被动地接受命令,现在要她主动表现,还是显得十分生硬,参照的都是些四五流电视剧中青楼女子的口吻做派。

  董德有把“贱婢”两字听成了“贱屄”,想到这个平日里冷冰冰的仙女终于在自己面前自称“贱屄”,难以自制地激动起来,肉棒随之不住轻微弹动。

  “你这小贱屄,先来给老子吃鸡巴!”或许真是因为付过钱就有了底气,董德有的心态也完全变了,不但口气变得强硬,动作也不再那么审慎,扯着施梦萦的胳膊将她拉到离自己极近的位置。

  施梦萦嬉笑着跪倒,今晚第三次将这根肉棒吞到嘴里。这次的口感比起前两次,尤其是上次射过以后那次要粗硬许多,她卖力吸吮,没几下就在肉棒上涂满了口水。

  董德有兴奋地抽出肉棒,用手捏着在施梦萦的脸颊抽打起来。

  “小贱屄,刚才好像嫌我不行啊,硬不硬?啊?老子的鸡巴硬不硬?”

  施梦萦闭上眼睛,任由湿漉漉硬邦邦的肉棒在自己洁嫩的脸颊上抽打,有几下甚至杵到了眼皮上,她并未睁眼,只是喃喃地回答:“硬!董大爷的鸡巴最硬!”董德有玩得够了,又将肉棒顶到她的唇边,施梦萦察觉后顺从地张开嘴,又把大半根肉棒纳入口中。

  口交的滋味虽然销魂,但以董德有的偏好而言,还是更钟意于能在女人另一个肉洞里尽情抽插。又享受了一会施梦萦唇舌的服务后,他迫不及待地拍她的头顶:“行了,行了!走,到里面去,我要在你的床上操你的小贱屄!”

  “好!”施梦萦干脆地起身,攥紧肉棒,像拉缰绳似地牵引老董走进卧室。来到床边,她侧身一滚,仰面向上地高抬起两条腿,细细地鞋跟像两根长针直指向天。她双手兜在膝盖后侧,保持着这个两腿大开的姿势,恶狠狠对董德有说:“来吧,董大爷,操我!用你的臭鸡巴插我!来占有我!玷污我!糟蹋我!”

  董德有不懂施梦萦换上这件肚兜,还咬牙切齿地说现在这番话背后的心理,只是听她满口淫词浪语,与往日的冰冷判若两人,心下倍感刺激,一边捅进她的身体,一边碎碎念地说:“操!就你这贱屄还嫌老子臭?!操死你!老子的臭鸡巴爽不爽?贱屄你爽不爽!?”

  “爽!啊!董大爷你的臭鸡巴最厉害!”施梦萦闭着眼睛,脑袋不可遏制地左右乱晃,半刻都停不下来,她现在说的这些一半是刻意做作地乱叫,另一半却也是真实的生理感受带来的肺腑之言。

  “贱屄!说!在这张床上,你跟几个男人操过?”

  施梦萦眯着眼睛笑,但被狠捣几下后,笑容又被扭曲的表情取代:“你猜!啊……你……你猜!”

  “说不说?说不说!操!不说老子操死你!”

  “啊……嗷~轻点……啊!!”施梦萦被一口气持续近两分钟毫无停歇的猛插搞得上气不接下气,不得不改口,“很多,有很多……啊……很多男人操过……啊……”

  “操!在老子的房子里,你这贱屄倒是过得很爽嘛!说,谁的鸡巴最大?谁操你最爽?”

  “你的!你的!你的鸡巴最大,啊……太里面了,轻点……”施梦萦一边浪叫,一边却不知为什么在如潮的快感之余,又有些想笑。谁的鸡巴最大?你的鸡巴确实最大,至少是最大的之一,可在现在两人操得天崩地裂的状态下,就算你是最小的,难道我还会直说不成?愚蠢的男人啊,问这种问题有什么意义?

  董德有哪知道正被自己操得嗷嗷叫的女人心底在想些什么,听她承认自己的鸡巴最大,当然令他得意不已。他半真半假地抱怨:“老子鸡巴最大,你怎么总给别人操?为什么不让老子操?为什么看见老子就没好脸?是不是嫌老子没钱?”每问一句,他都要有节奏地狠插几下,弄得施梦萦浑身发颤,翻起了白眼。

  “嗯……我……我不知道……不知,知道董大爷你这么……这……这么厉害!”

  “那以后你让不让我操!啊?让不让操?”董德有越问越兴奋,尽管他心里也明白这种时候在床上说的话,多半是不作数的,可他还是忍不住去想象能尽情玩弄施梦萦的美好未来。到这个月底,这女人租房子的期限就要满了,上个月他照租房惯例,提前问房客会不会续租,当时施梦萦说还会再租下去。如果今天她再说一句“以后让你操”,那董德有简直无法形容未来的日子有多值得期待了!

  “让!让你操!董大爷你随便操!啊……”施梦萦的回答果然使老董兴奋得魂飞天外。

  “操!贱屄!”董德有猛地一把将施梦萦整个人翻了过来,“趴好!像狗一样趴好!老子今天爽死你!”

  “来!操死我!”施梦萦熟练地跪趴好,听话地撅起屁股,还卖力地扭着,“操死我这母狗!啊!……母狗爽死了!”

  又抽插了足足四五十下,董德有正渐入佳境,品味着龟头上传来的一丝微妙的酸胀快感,身前的施梦萦却毫无征兆地突然停止了腰胯的扭动,连叫床声都没了。他大为困惑,但此刻根本停不下来,加大力度又猛插了十几下,身前这女人却毫无反应。他正想问发生了什么,施梦萦猛地朝前一窜,肉棒“噗”一声从蜜穴中滑脱,她一骨碌翻过身来,目光炯炯地死盯着他。

  董德有吓了一大跳,以为阴晴不定的施梦萦突然又转为坏脾气了,不由得反省自己刚才所说所做是不是有点得意忘形?是不是得罪这女人了?

  施梦萦突然诡异一笑,开口叫了声:“董大爷……”语气柔腻中透着明显的做作,换成沈惜或徐芃听到只会觉得别扭,但落在此刻的董德有耳中却如闻天音。

  至少这女人应该没有生气,这就行了。

  “董大爷,想不想玩个更刺激的?”

  “什么?”董德有不明所以。

  施梦萦又翻过身,继续采用之前跪趴的姿势,这次屁股撅得更高,双手向后掰开肥硕的臀肉,露出正中那个小孔,她掰肉的动作用了极大的气力,很快就将完美的菊花图案扯坏,原本紧闭的小洞也打开了一个小小的缝隙。

  “董大爷有没有试过女人的屁眼?想不想插一插我的?”

  董德有看着这个明显比前面更小更干的洞穴,不由得目瞪口呆。他虽然好色,对后面这个洞却从来都没什么想法,突然听施梦萦说起,他没有太强的刺激感,相反还有些困惑。

  施梦萦见他犹豫,扭脸媚笑,“啪啪”地拍着臀肉说:“我后面还没被男人插过,我男朋友想插我都没让呢!董大爷来插我的屁眼嘛!”

  听说这个小洞还没被人插过,董德有倒是有了几分兴趣,他转转眼珠,问:“那你为什么不让男朋友插呢?”

  施梦萦脸色一黯,随即又展颜笑了起来。当初因为实在忍不住痛,两次都没让崔志良真正插入屁眼,闹得两人之间很不愉快,为此她还歉疚自责过一阵,觉得大大扫了男友的兴致有些对不起他。可现在回想,自己这样做真是做对了。像崔志良这种男人,就是不能遂了他的心愿!他抛弃了自己又怎么样?自己被他肆意玩弄过又怎么样?他那么想操的屁眼,最后还不是没能得手?哈哈!你费尽心机得不到的,我偏偏就随便送给一个猥琐的老男人!

  “因为我男朋友鸡巴小,从来不能让我爽,我才不想把屁眼的处女留给他呢。董大爷你那么厉害,肯定能把我的屁眼操烂,让我爽死吧……”施梦萦信口胡扯,这一年来即便心底不乐意,但听多了徐芃、周晓荣、崔志良在床上不同风格的脏话,让她随口说出这么几句还是小菜一碟。

  董德有说被她说得有些得意,却还是免不了踌躇。

  “还是操前面吧,前面也能让你爽死。”

  “我想被你操屁眼嘛!”施梦萦的性子是执拗的,现在这件事谈不上心甘情愿,却是她此刻想到的再好不过的报复手段,无论如何都要做到,“我的小屁眼的第一次,想给一个男人中的男人嘛……”

  董德有又被说得添了几分心动,沉吟不语,他实在从没想过后面那个拉屎的洞也可以用来操,心里总有些别扭。“那地方,有点脏吧?”

  见他还是磨磨唧唧的,施梦萦火了,板起了脸:“你操不操?不操就滚!哪儿都别想操了!”

  董德有闷声不响,对这善变的女人说翻脸就翻脸的脾气,他心里颇为不满,可为了爽,又不得不忍气吞声。面对像施梦萦这种在外面他花钱也嫖不上的美女,只要他没胆子强奸,就不得不听这女人的话。

  “那怎么来呢?”毫无经验的董德有苦着脸问,“跟操屄一样直接插吗?”

  施梦萦翻身在床头柜里翻了一会,又跳下床快步走向衣柜,走得太急,险些别到高跟,索性飞脚将两个高跟鞋甩到一边,光着脚来到衣柜前,蹲在抽屉前翻找,终于在第三个抽屉里翻出一个小瓶,对老董晃了晃:“用这个,先把屁眼润滑一下再插。”

  她手里拿的,正是之前崔志良尝试肛交时用剩下的半瓶肛用润滑液。

  董德有接过瓶子,撇着嘴,喃喃自语:“后面有什么好插的?还要润滑,这么麻烦……隔了这么久,鸡巴都软了。”

  施梦萦抓住肉棒撸了两下,感觉确实不如之前那般硬挺。想来也是,她刚才说停就停,又扯了一阵闲话,老家伙就算再老当益壮,也不可能在这种状态下始终保持一柱擎天。

  “软了怕什么,我再帮你硬起来喽。”施梦萦能看出董德有不情不愿,索性又抛出一个香饵,“你满足我,操我的屁眼,我也伺候伺候你的屁眼好不好?”

  “你是说?”董德有大为惊喜。哈哈,不会吧?自己曾经幻想过那么多次的场景真的能实现吗?

  施梦萦伸出舌头在红唇上缓缓舔舐:“我给你舔屁眼,要不要?”

  “好!”董德有毫不犹豫地答应,“你要先帮我舔!”

  “行吧……”施梦萦无所谓谁先谁后,“但你还是先帮我润滑一下。”

  “怎么弄?”董德有对此毫无经验,手里捏着润滑液也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施梦萦其实也不太懂,但毕竟和崔志良试过两次,虽然最后都以失败告终,对前戏部分总算还是有些谱的,指挥董德有将润滑液涂抹在屁眼周围内外,可能因为屁眼被手指插过几次了,这次倒也没有特别的不适。

  “差不多了吧?”董德有心里总不那么舒服,尤其是在手指插进屁眼里去之时,总担心会不会再深入一些就会沾到满手屎。

  “先这样吧……等会插之前再抹点。”施梦萦看了眼瓶子,里面还有最后一层底,估计也就只剩再抹一次的量。

  “那……”董德有眉开眼笑,满怀期待地看着施梦萦。

  施梦萦耸耸肩,指了指床:“你趴下吧,我给你舔屁眼。”

  在毒龙这个项目上,经常去享受色情按摩服务和嫖娼的董德有算得上经验丰富,他没有完全趴倒,而是采取了狗交式性交时女人所用的跪趴的姿势:“我这样,你一边舔,顺便还能撸鸡巴。”

  施梦萦无声冷笑一下,凑拢到他屁股后面,一手轻攥肉棒有节奏地撸动,舌头落在他黝黑硕大的阴囊袋上点了一点,然后顺着毛绒绒的股沟一路朝后舔了上来,在接近屁眼时,她突然扭开脸,连连“呸”了好几声:“怎么这么臭啊?”

  董德有愕然,施梦萦如此轻易就答应帮他舔屁眼,他还以为这是她平时做惯的事,想不到反应竟这么大?这个神经病婊子,哪个男人的屁眼不是一个味道?你他妈还舔过香的屁眼?

  正在腹诽,老董突然想起自己去吃夜宵前去厕所大便过一次,时隔不久,可能当时自己心情烦躁也没擦得太仔细,怪不得施梦萦反应这么强烈。他讪讪地笑,嘴硬地说:“屁眼嘛,当然是臭的了……”他觉得这装腔作势的女人多半不会舔这么臭的屁眼,反正他对肛交也不是很有兴趣,正好借坡下驴:“要不算了,你的屁眼我也不插了,我们继续吧……”

  施梦萦急促喘息了一会,扭脸看着那个黑乎乎的丑陋屁眼,强忍着恶心,再次把嘴凑了上去。她屏住呼吸,用舌尖顶开屁眼周围一圈息肉,直接钻了进去。她似乎听到董德有发出一声无可名状的赞叹,老家伙浑身都在颤抖。

  在舔男人屁眼这件事上,施梦萦的经验极少,基本就是崔志良教过的那些套路,她记得最基本的一条是不能总在外围转悠,要真的顶到屁眼深处去,尽可能越深越好,因为这能给男人带来接近前列腺高潮的快感。尽管舌头的长度通常不可能真的直接促成前列腺高潮,但总是越接近越好。

  一开始就只学过这些的施梦萦,根本不像那些偷奸耍滑的楼凤只会玩虚的,她竭尽所能地张大嘴,将舌头伸长至极限,完全钻进董德有的肛门,不时进进出出,有时又在肛门中卷起舌头朝外舔弄。

  董德有被她舔得像发了癫痫般浑身乱抖,这滋味实在无法用语言形容。

  我操!这才叫舔屁眼!那帮烂鸡平时都在舔个屁!花在她们身上的钱真他妈是打了水漂!

  在这种前所未有的刺激下,董德有因为太久没有进行活塞运动而半软下去的肉棒火速恢复了状态,甚至比刚才还要更硬三分!施梦萦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变化,强忍不适又在臭屁眼里舔了差不多一分钟,扬起脸来:“行了!别没完没了的,该你了!”

  董德有意犹未尽地又趴了一会,像在回味刚才那难言的爽快,终于慢慢起身,长出一口气:“小贱屄,你真会舔啊……这是舔过多少屁眼才练出来的?”

  施梦萦懒得理他,将润滑液又递到他手里:“全用上,然后插吧!”

  董德有一边往她的屁眼里抹最后剩下这点润滑液,一边好奇地问:“等会……我怎么插?就直接来吗?”

  “你怎么插前面,就怎么插后面!哪来那么多废话?”

  董德有被她抢白得有些气恼,正好瓶子倒空了,他按着她的大屁股跪起身,龟头顶在滑腻腻的肛门口,最后问了一次:“那我可要插了?”

  “插!插死我……我的妈!啊~~”

  施梦萦豪迈的宣言刚出口,随即变成一声凄厉的惨叫。她的身体像被一根粗过两指的火筷子无情地贯穿,比当时崔志良带给她的更甚几分的撕裂般的痛楚像熊熊燃烧的毒火,几乎在一瞬间就令她整个下半身完全失去了感觉。施梦萦眼前一黑,险些就直接晕厥过去。实际上,真要昏过去反而可能更好些,至少不必再体会此刻那简直像把她整个人劈成两半那样的剧痛。

  第一次肛交只靠抹了一点润滑液开路,就这么硬桥硬马地直接干进去,不痛得哭爹喊娘才怪。

  董德有只是刚塞进去了半根肉棒,还没怎么抽插,被施梦萦的叫声吓得不敢再动,停在了半路。

  “要不,算了吧?”老家伙现在的心情有些复杂。插入屁眼后,他发现这真是一个神奇的小洞,又紧又烫又软,最外围的那圈肌肉,像是一只力量十足的小手,死死抓紧了他的肉棒……

  我操!原来女人的屁眼是这种滋味,不比比前面差啊……好像,还要更紧一些……

  如果现在提出让他插屁眼,董德有肯定不会那么犹豫。现在这样插着已经很爽,他还想像操屄那样动起来,看看回会什么感觉,可身前施梦萦的惨叫却让他不敢大动。

  施梦萦强忍着痛,喘了好一会,带着一种快要死了的惨烈决绝叫道:“插!不要停!插死我!”

  董德有乐得听她这么讲,立刻抽插起来。他这一动,施梦萦顿时又哭得涕泪横流,下意识地四肢用力想要朝前爬,脱离肛门里那根可怕的肉棒,可董德有在抽动的同时紧紧箍住了她的腰,施梦萦只是象征性地朝前挪了两下,就再也动弹不得。没能挣脱开去,她的意志又战胜了下意识,强迫自己不再逃避,就这么咬牙忍耐着肛门中那几乎忍无可忍的肆虐。

  渐渐的,火筷子像换成了一根长矛,施梦萦觉得不光是直肠被占满,这种被捅开的感觉甚至一直蔓延到头顶,想要将她整个人从下到上彻底刺穿。

  董德有像发现了一块新大陆,肆无忌惮地驰骋。女人屁眼的滋味对他来讲太过陌生,完全不加收敛的结果就是只插了几十下,肉棒就被夹得生疼,射精的冲动也越来越强烈,比在前面的肉穴中更加难以忍耐。

  施梦萦的屁眼和他肉棒连接位置周围已经泛起一层油亮的光泽,就在董德有伸手想要摸一摸这层油光到底是实际流出来的汁液,还是仅仅只是汗水反光的时候,他猛地一哆嗦,下半身痉挛般耸动着,射出了最近十二个小时里的第四泡精液。

  精液实在也没有多少,彻底瘫软的肉棒虽然还留在屁眼里,明显已经没了之前的威势,显得死气沉沉。董德有无力地瘫倒,顺势也就抽出了肉棒。一点稀薄的白液跟着肉棒从屁眼里流淌出来,可能施梦萦这会也在用力,屁眼位置连续发出一阵“噗噗噗”的响声,更多黏液流出来,惨白的精污中,隐然有一痕血丝。

  董德有是心满意足地离开的,满怀着未来可以和施梦萦有更多来往的憧憬。

  施梦萦在床上趴了很久,面无表情地起身,想要去洗澡。刚跳下床,又滚回在床上,关上灯,侧身躺好。

  她突然又不想去洗了,就带着屁眼里的臭精液睡吧,把这床被子弄脏也无所谓。

  没过几分钟,她又坐起身打开了灯。她想起还没给手机设闹钟,和董德有一直玩到了将近两点,如果不定闹钟,说不定第二天又会起得很晚。施梦萦不想再重蹈上次跟马总在宾馆过夜,第二天没能去上班的覆辙。

  再次关灯,她平静地对自己说:照常睡觉,照常上班,过了明天就是周末,也要照常休息,照常玩。

  她这次没有哭泣,不是强忍的,而是根本就不想哭。

  哈哈,不就是跟男人上床嘛!反正是个男人都想跟我上床,在他们眼里,我唯一的价值不就是张开腿让他们操吗?对我这种女人来说,做爱上床,不就应该像吃饭、喝水、呼吸那么简单吗?

  没什么大不了的,等会我还会做个好梦。

  对施梦萦这样的白领上班族而言,周五虽然和周末只隔一天,却有着本质的不同。在这天他们照样要早起去上班。但对齐鸿轩夫妇来说,这天却可以心安理得地大睡懒觉,反正他俩这学期在周五都没排课。

  不过今天他们还是破例地早起,简单收拾了一下,去公婆家接上陈建芬,然后一同前往省第二医院,也就是崇大医学院附属医院。

  这个周一,宋斯嘉来崇附做了相关的孕前检查,有些报告当天就到手了,有些则要等几天,还有一项染色体检查的结果要等到半个月之后才能见分晓。今天过去,就是为了去拿除了染色体检查报告之外的其他报告。

  齐家对这事真的非常重视。宋斯嘉觉得反正就是拿几份报告的事,自己跑一趟医院就行了。但陈建芬早在大前天晚上就千叮咛万嘱咐,要求齐鸿轩必须全程陪同。不但如此,昨天晚上她又打来电话,说她今天也要一起过来。

  当然,即使不陪儿媳拿报告,陈建芬本来也要去省二院。她去年虽已到了退休年龄,但作为崇大医学院教授、附属医院最权威的儿科专家之一,她毫无意外被返聘了。卸掉科室主任的担子,不必每天查房,时间安排上自由了很多,所以这会才能毫无牵挂地一直陪着儿子儿媳跑东跑西。

  从目前已经拿到手的检查结果来看,宋斯嘉的身体非常健康,极为适合做一个待孕的妈妈。对儿媳妇的检查结果,陈建芬很满意。宋斯嘉还没嫁进来的时候,她总是催儿子抓紧早些搞定这个难得的儿媳人选。谁知道宋斯嘉一点都没意识到她自己的年龄在慢慢变大,足足拖了三年才同意结婚。这样一来,夫妻俩结婚时就都接近三十岁了,偏偏婚后还约好暂时先不生孩子,这可把陈建芬给急坏了。好不容易这俩小的终于答应准备要宝宝,再看到已经过了三十岁的儿媳身体一切正常,她总算放下心头一块大石。

  接下来就是齐鸿轩的事。

  陈建芬之前曾说要夫妻俩都做检查,真实目的还是想要看看儿媳妇的身体状况如何。至于自家儿子,她下意识就觉得肯定不会有什么问题,不查也无所谓。但韩秀薇在知道女儿去医院做过产前检查后,明确提出要女婿也去检查。陈建芬心底不以为然,但也不好驳老同事兼亲家母的意见,毕竟人家女儿毫无异议地配合了自己的要求,到了自家儿子这里就推三阻四,也不太好意思。两家母亲都是学医的,对这方面比较在意也不稀奇,陈建芬自问还是很大气地与亲家母达成了一致。

  转念再想想,韩秀薇的意见也有道理。陈建芬对儿子的健康虽然有信心,但也知道他从小不爱运动,工作性质又决定他长期久坐,在电脑前待的时间又长。严格说起来,这些都有可能对生育造成影响,事先做个检查也好,如果真有什么问题,也能提前掌握,及时解决。

  今天既然已经在医院了,陈建芬就叫儿子顺便去做个精液检查。

  齐鸿轩压根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检查不检查都无所谓。他自己当然觉得全无必要,要不然,怎么能把老婆、吴静雅操得一个个争先恐后承认是他的母狗呢?可要为这么件小事跟老妈扯皮更显无聊,查就查呗,反正就是进个小房间撸鸡巴,轻松之极。

  他正想去挂号台挂生殖门诊的号,陈建芬扯了他一把:“挂号干嘛?我带你去,门诊那些人我都认识,今天专家门诊应该是你顾阿姨,让她加个号就行了。开个检查单,一分钟的事情!”没走出几步,她突然想起什么,凑到儿子身边小声问:“对了,你上次和嘉嘉……嗯,那个,是什么时候?”

  齐鸿轩根本不在意检查这回事,纯粹只是为让妈妈满意而已,所以虽说同意做检查,可注意力完全没放在这边,正在想别的事,一时反应不及,呆呆地看着老妈。

  陈建芬当了几十年医生,对这些最基本的生理问题早就不会尴尬了,但在大庭广众之下还是不方便说得太明显:“精液检查要求3-5天禁欲期,你……这个星期一以后,有没有和嘉嘉……那个?”

  齐鸿轩这下终于听明白了,陈建芬跟他说起这些完全没感觉,他倒是觉得非常尴尬,狼狈地点头:“有的。”

  “啊?”陈建芬皱皱眉头,不死心地问,“哪天?”她想了想,如果是星期一的话,那到今天也已经过了三天,勉强符合要求。

  “前天……”齐鸿轩闷了一会,憋出两个字来。

  “唉,那今天这检查不能做。”陈建芬无奈,“下次你还得再来一趟。你记住,今天开始不要再那什么了,下星期三过来做检查。”

  “妈,我跟你说过,下星期二我出差啊。”

  “哦,对,那你自己算好时间,一回来,马上过来查。”

  “知道了,知道了。”老妈总纠缠在“精液”、“禁欲”之类的话题上,齐鸿轩实在有些不耐烦了。

  这边取报告的事告一段落,陈建芬就回办公室了。齐鸿轩则开车送妻子去崇大,她今天虽然没有课,但下午课题组有一个会要开,她还是要去学校一趟。

  到了车上,夫妻间的气氛突然变得不再像刚才陈建芬在时那样和谐。

  这种微妙的感觉已经延续两天了。

  齐鸿轩没有撒谎,前天晚上他确实和宋斯嘉做过爱。在与沈惜、陆优他们吃过饭回到家里后,甚至等不及留些时间让夫妻俩各自洗个澡,齐鸿轩直接在就在客厅抱住了妻子求欢。

  宋斯嘉没在意,反正又不是第一次在客厅沙发上做爱,半推半就地顺了丈夫的意。

  在做爱过程中,宋斯嘉觉得丈夫比平时显得要粗野很多。如果这份“力道”只是夫妻间的情趣,倒也并非不能接受,她从来都不是那种娇滴滴的纯情少女,不会只接受那种柔来腻去的亲密,过去做爱时被揪头发、打屁股也是常事,但这天的齐鸿轩明显带着强烈的负面情绪,一举一动都像在发泄,这不能不让她在意。

  丈夫射过之后,宋斯嘉想要和他谈谈,看看他到底在想什么。但齐鸿轩顾左右而言他,明显不想多说,她不想催逼太紧,暂时放下了这件事。昨天晚上,她再次提起,想在睡前与丈夫好好沟通一下,齐鸿轩却还是显得极不耐烦,只说了几句就甩脸走开,搞得宋斯嘉也有些不太高兴。她独自睡了,在她入睡之前,齐鸿轩一直待在书房没回来。

  夫妻间的不谐一直没有得到妥善解决,从昨晚带到了今晨。一直这样下去当然不好,宋斯嘉觉得在去学校的路上,正好能与丈夫把话说开。

  她对齐鸿轩的心理多少也有些了解,原本希望他能主动说出来,然后再往下谈,既然丈夫始终不愿开口,那她索性就把话说开。

  “鸿轩,你对我和沈惜之间的关系是不是很不满意,一直以来心里都有疙瘩?”宋斯嘉神情镇定,口吻淡然,而且非常难得,在提到沈惜时没有用“我哥”这两个字。

  齐鸿轩一怔,不满是肯定的,但他不想承认这一点。

  “从某个角度来讲,已婚的我,照理应该和别的异性朋友保持适当距离,这是对你应有的尊重。在我的生活里,有一个没有血缘的‘哥哥’,你嘴上虽然从来都没说,心里是不是一直都很不高兴?”宋斯嘉决心要把这件事说清楚。

  “我……还好。”齐鸿轩还是嘴硬,“我相信我老婆是有分寸的,对吧?”

  宋斯嘉没去管他刻意做出来的嬉皮笑脸:“我跟你说过,我和沈惜之间的友谊比较特殊。我们不是一个专业的,按说原本不会有交集,但一场激烈的竞赛让我们相识了。在这几个月时间里,不止我和他,还有很多人,像诸葛雯英、芮智成、王可心他们,我们在其中投入了太多的激情和热忱,以至于比赛结束之后,我们彼此间就有了一种割不断的牵绊。至于我和他,刚开始的兄妹之称只是出于一个学姐的玩笑,原本没放在心上。叫这么两声就怎么了?大学时代那么多认识的人,还有一些关系很好的朋友,有多少是在毕业那么多年以后完全不通音信了?那时候谁知道今后会怎么样呢?后来时间长了,我和他之间的关系确实不能仅仅用友谊来概括,非要说的话,大概还真的只能用兄妹这样的亲情来解释。”

  齐鸿轩默然不语,这些话他过去听过,这次听也没觉得有什么新意。

  但妻子接下来的话倒是让他忍不住眉头一跳,下意识将视线投向车内后视镜,想看看她此刻是什么表情。

  “我承认,大学时代,我曾经对沈惜有过将亲情转变成爱情的想法,但我们从来没有机会去发展,所以这么多年过去,我和他一直是‘兄妹’。过去,在别人眼中,这种关系是暧昧,可现在,没有人会这么觉得了。十三年的‘兄妹’,即便是暧昧,也已经腻了吧?我和你恋爱结婚,其实就是意味着我和他绝对不可能再发展其他关系。恋爱结婚这几年,你应该也明白,我是什么样的性格。”

  齐鸿轩皱了皱眉,从理智上来讲他知道宋斯嘉说的对,她不是那种会搞暧昧的女人,如果有暧昧,那她必然会毫不犹豫先斩断自己这边的关联。问题是,真正的症结在他的心情,每当难以抑制的妒意或连他自己也从没真正意识到的自卑感涌上来,他就会控制不住地胡思乱想,也包括去想象自己头上被人安了个帽子。可这份小心思,是不便拿出来说的。

  “我知道应该控制与异性朋友的来往。在我们结婚以后,我和沈惜除了周六下午去打球,很少有别的交集。今年过年以后,我和他一共就见了五次……还是六次,有一次是我爸过生日,前天晚上陪你朋友吃饭也算一次。我觉得我跟他的联系其实很少,保持这样的距离已经足够了,但我不清楚你是不是也这样想。如果你很介意,认为我现在这样的距离仍然不妥当,请直说,我会好好考虑将来究竟应该与沈惜保持什么样的距离,甚至是不是要让兄妹这层关系退出,变成普通朋友。我想他会尊重我的想法。如果你觉得没什么问题,那我就暂时不改变什么。毕竟过了这么多年,有很多东西真的已经习惯了,他也确实像我从小到大都一直拥有的亲哥哥一样,我,他,也包括我家里人,都习惯了。当然,我首先要考虑的,是你的想法。”

  “嗯……”齐鸿轩能感受到妻子此刻的真诚。如果自己说一声“介意”,是不是宋斯嘉生命里那个讨厌的“哥哥”真的就永远滚了?他的内心变得很彷徨,这是一个多好的机会啊!可是,他张不开这个口。

  “……没事,你照旧好吧。你和沈惜之间是什么关系,我还不知道吗?你以为我心眼这么小?呵呵……”齐鸿轩心里蠢动着,但张开嘴还是打着哈哈地表示自己毫不在意。

  “你没问题?”宋斯嘉盯着他,用特别认真的口吻反问。

  “没事!”齐鸿轩伸手挠了挠眼角,毫不犹豫地回答。

  宋斯嘉不再说话,将视线转向车外。

  午休时,徐芃约施梦萦去附近的咖啡馆吃饭,吃完也不着急回公司,叫了两杯咖啡,摆出一副闲聊的架势。大出他意料之外,今天的施梦萦看上去虽然精神不太好,但情绪挺好,比起前两个星期的她讲,简直像是换了一个人。

  怎么又变正常了?和男朋友和好了?这女人真是越来越捉摸不透……徐芃心中惊疑不定,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施梦萦突然提出她想换房子,问徐芃能不能帮忙?

  “哎?”徐芃觉得非常奇怪,他知道施梦萦现在住的这个房子只租了一年,到月底租期就要满了,惊讶地问,“就剩下十几天了,干嘛现在搬?”

  施梦萦没有解释,只是很确定地说:“反正我要搬!”

  今晨醒来之后,回想昨晚的一幕幕,施梦萦生出了强烈的荒诞感。要说一切全是因为醉后无意识造成的,实在是自欺欺人;但要说酒精没起任何作用,也不准确。对发生的一切,她并不后悔,只是觉得有点恶心。对最近的心境下的施梦萦而言,找个男人上床不算什么事,只是昨晚选的对象,令她在彻底清醒后有点难以接受。

  她先跑去狠狠洗了个澡,里里外外弄干净再说。肛门里始终未能消退的撕裂痛感提醒着她,昨晚她到底做了哪些过去想都没想过的事。

  正洗着澡,一个突如其来的念头冲入脑海,一旦出现,就愈演愈烈再难改变。

  我得离开这个房子,彻底远离!

  到月底一年租期就满,本来不必那么着急,可施梦萦记得曾向董德有表示还会续租,现在,她反悔了。

  施梦萦觉得自己不知道今后该怎样面对董德有。如果说上次和他上床,可以解释为是一时冲动,事后能摆出一副高冷模样,对这男人采取视而不见的态度。可昨晚自己明明那样主动,今后再摆出过去那副臭脸,连施梦萦自己都觉得矫情又可笑了。

  可是,今后难道还要对这老家伙热情相迎?

  想到这里,施梦萦失声笑了出来。她突然想到“倚门卖笑”这四个字。她才不想做这种事。

  搬走,不是怕了董德有,也不是过不去昨晚那些事这道坎,只是施梦萦拿捏不住今后再见董德有时的分寸感。以她的性格而言,艰难的事,闷着头去干就是;可要是确定解决不了的难题,躲开就是。

  眼不见为净。

  照施梦萦的想法,最好是今天就搬,永远不要再见董德有。但她也知道这不可能,就算要搬,至少得先找到一个新住处吧?

  找住处这又是件麻烦事。

  事实上,别看施梦萦大学毕业后已经在中宁生活了快五年,但她从来没有独自租过房子。说白了,她连中介的门朝哪边开都不知道。

  读大学以前住在家里那段时间就不必说了。大学里她住的是学校宿舍;毕业后第一个住处是与同学合租的,一切有关租房的事务全都由同学经手操办,她只管把东西搬进去;换了工作,她想搬家,正好屠晓丽到中宁来看女儿,顺便用一个周末的时间到处跑了跑,选好住处,与房东达成协议,她要做的只是跑过去在合同上签了个字;再后来搬进沈惜家中,分手后搬到现在住的东苑三区,还是沈惜帮她租的房子。

  仔细论下来,施梦萦换过的住处不少,却从没亲自租过一次房子。她觉得这事自己办不了,必须得找人帮忙才行。

  对这个要求,徐芃略感无奈。倒不是说找个住处有多难,而是他突然发现施梦萦身上真的还有许多他过去没发现的东西。以前,他更多只是关注她的愚和执,今天总算见识到了她的任性,凡是她想做的事,不讲机会,不看场合,想到了就直接要做。

  先把这事答应下来再说,这样也好,他今天本来想要提个建议,还思前想后地找了许多借口,现在不必那么麻烦,顺水推舟就能说:“换房子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你既然今天就不想回去住了,正好明天就是周末,要不这几天我陪你找地方去散散心吧。回来以后,下星期我就帮你找新的住处。”

  “去哪儿?”

  “去沐清苑吧?你知道是哪儿哈?”

  “去年开年会那个地方吗?现在这个时候去泡温泉?”

  “现在很好啊。你不知道吧?春天泡温泉,排毒静心,促进睡眠,对身体挺好的。”

  施梦萦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看看表,已经是下午一点半了,徐芃索性给公司打了个招呼,说要带施梦萦去拜访一个客户,然后就堂而皇之地翘班了。

  榆顺县大半都是山区,从中宁市区到县城走高速至少也要三个小时。沐清苑建在两处之间,离开虎川区最北端,再开出四十公里左右就能到,差不多要花两个小时。他们分别去两人家里转了一圈,带上些随身物品,三点半左右上了高速,傍晚时分已经站在了沐清苑的前台。

  这里的老板是周晓荣的远房亲戚,徐芃也是认识的,所以尽管到了周末的游客高峰期,他又没有预约,但还是顺利搞到了一个自带温泉汤池的小别墅。两层的别墅里有好几间卧房,也就没有必要在刚住进去的时候,先为晚上到底是分开睡还是同房而扯皮。

  这星期以来,施梦萦在努力消化崔志良带给她的伤害,徐芃则竭尽全力地消解着自己内心的混乱和矛盾。实话实说,他不是没想过自己莫名其妙爱上施梦萦的可能性,但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立刻被他自己枪毙了。

  他妈这怎么可能呢?我爱这个女人什么呀?徐芃记得很清楚,一直以来,他对这个女人没有一丝善意,他想的全都是该怎么玩弄她,改造她,怎么彻底征服她的心灵,扭转她的观念,把她从一个冰山美人彻底调教成风骚贱货,仅此而已。假设去年的计划顺利执行,假设现在的施梦萦已经被改造成了一条母狗,那他可能早就已经把她甩了。

  我怎么可能会爱上这种女人呢?

  难道说,因为调教她的计划被打断,欲望难以得到释放,在她身上投放了太多的心思,变相就等于被这女人在精神上囚禁了自己,居然还整出斯德哥尔摩综合征来了?

  操!绝不可能!

  徐芃发狠地想:我现在这个样子,肯定是因为隔了太久,对她的兴趣消减太多了。就冲着她让我空等了这大半年,就得好好收拾她!必须狠狠折腾这骚货,搞死她!彻底摧毁她!

  晚饭过后,施梦萦主动要求徐芃去弄瓶红酒过来,两人在房间里边喝边聊。刚住进来的时候,施梦萦把自己的小行李放在徐芃隔壁的房间,但吃过饭后,她一直就待在徐芃的房间里,一瓶酒差不多都要喝完了,她还是没有要回去的意思。

  酒瓶见了底,施梦萦酒兴正浓,吵着还要继续喝,于是徐芃打电话又叫来一瓶酒。

  喝得兴致高涨,施梦萦突然拍着手笑:“上次我们喝酒聊天是什么时候?”

  “去年,在香格里拉,你拍写真,然后晚上我们聊天。”

  “聊天?不止是聊天吧?”施梦萦翻了他一个白眼,可以说是不屑,也像是挑逗。

  “当然不只聊天了,嘿嘿……”徐芃搓着手笑。

  “你知不知道那天我为什么睡着睡着突然从房间里出来?”

  徐芃一愣,对于这一点,他后来就没再想过。

  施梦萦放肆地笑,好不容易才停下来,说出那天自己实在憋不住尿了出来,逃进卫生间的时候,大腿上的丝袜都已经湿透了的糗事。

  徐芃陪着她大笑了一场。

  笑笑,哭哭,两人越坐越近。不知说起了什么,两人又打闹起来,施梦萦先是在徐芃胸口捶了十几下,突然愣怔地盯着他的眼睛,两人对视了一会,徐芃扑上去紧紧吻住了她的唇,随即两人再自然不过地滚上了床。

  徐芃惊讶地发现,半年多没见过床上的施梦萦,她现在的转变可不是一星半点,无论从技巧的纯熟度上,还是在心态的开放度上,都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其实自己也差不多天天都能见到她,却没想到悄无声息的,她已经有了这么大的变化?

  第一次做完,大概是晚上十点左右,徐芃搂着光溜溜的施梦萦又聊了一会,下床去了趟卫生间,回来还想继续,却发现这女人已经沉沉睡去。

  施梦萦蜷着身体,睡得很香。

  徐芃想了想,还是没叫醒她。他躺到床上,怎么都无法入睡。翻来覆去折腾到凌晨一点钟,他失去了耐心,起身走到房间外,在楼梯旁起居区的沙发上沉默地坐了两个多小时,多少有了些困意,这才回房间睡下。

  第二天两人都起得很晚,吃过中饭,徐芃陪施梦萦去了一趟附近的名胜──律宗古刹隆元寺。母亲屠晓丽信佛,施梦萦自己虽无宗教信仰,但还是认真地拜了寺中的菩萨。

  回到沐清苑时,施梦萦惊讶地在入口处,看见从不远的停车场方向走来两个熟人:周晓荣和谭伊娜。

  “你们也来这边玩哦?这么巧?哈哈,我们刚到,还没订房间,要不就住一起吧?”

  周晓荣一句“巧合”,就把行李搬进了徐芃和施梦萦住的小别墅。

  趁施梦萦回房间换衣服,周晓荣把徐芃拉到一边,轻声问:“怎么样?你是不是又已经把她搞上了?叫我过来是不是有戏?”

  徐芃看着他,欲言又止。

  昨晚感觉到如今的施梦萦似乎不难上手,却又深感自己似乎失去了想象中那样狠狠摧残她的决心,今天早晨起来,他特意打电话给周晓荣叫他过来,本想和他联手一起找到玩女人的乐趣,抛去那些乱七八糟的杂念,可在周晓荣活生生出现在眼前时,徐芃却立刻后悔了。

  想到周晓荣要分自己一杯羹,要在施梦萦身上折腾,徐芃就深感不爽。这是两人相识二十几年来,他第一次在和这胖子分享东西时产生这种感觉。

  可事到临头,怎么阻止兴冲冲过来的周晓荣呢?徐芃知道除非自己说施梦萦今后是自己的女人,谁也别碰,否则他根本没有合适的理由拒绝周晓荣。偏偏那种话,又是他绝对不可能说出口的。

  天色渐暗,这会是一个很纠结的晚上。

  周末的夜晚,本就该缤纷多彩,既有像周晓荣和徐芃这样肉食凶猛的,也会有其他更清淡些的节目。

  沈惜坐在一群莺莺燕燕之中,望着不远处的裴语微。她正酷酷地坐在一张高脚椅上,一脚踮地,另一脚微曲搁在椅腿间的金属杠上,深情地唱着《下一个天亮》。

  “……时间可以磨去我的棱角,有些坚持却永远磨不掉;请容许我,小小的骄傲,因为有你这样的依靠……”唱到这段时,裴语微自然而然地转过脸来,隔着众多闺蜜,沈惜的目光始终落在她的身上,两人相视一笑。

  “哎呀……受不了了!”沈惜身边一个女孩突然张开两手紧紧搂住了自己,装出一副浑身哆嗦的样子。

  “怎么了?怎么了?”一帮女孩叽叽喳喳地问。

  那女孩夸张地做了个鬼脸,摇头说:“太肉麻了!这两个家伙太腻歪了!从微微过去唱歌开始,她男朋友就一直看着她笑,一直看着,一直看着,眼睛都没转开过。这狗粮太腻人了!”

  周围的女孩都前仰后合地大笑起来。

  “哼!腻人就闪开!”裴语微威风八面地杀了回来,屁股轻轻一拱,把那个侵占了她之前位置的女孩顶开,坐回到沈惜身边。

  “哎呀!知道你这小贱人屁股大,不用这么顶我吧?”那女孩不示弱地回了一句嘴。

  裴语微立刻扑过去和她扭打在一起,互相呵痒,笑做一团。

  尽管早已做足心理准备,但身陷没有第二个男人在场的纯少女Party之中,沈惜还是略感不适。天气逐渐转暖,爱美的女孩哪还顾得上可能的春寒,五月天里早早就换上了裙子。裴语微和闺蜜一闹,那女孩裙子扬起,里面的淡紫色内裤清楚地暴露在他眼前,想要“非礼勿视”都不行。

  今晚这个Party里,都是和裴语微真心要好的闺蜜,像裘欣悦、去年在雅福会制服Party散场后遇到过的那个曾与刘凯耀相过亲的女孩、曾经喝得半醉愿赌服输地送上门和男人上床的姐们儿,都在其中。

  这群姐妹或许家世不同,职业不同,个性不同,观念上也不尽相同,但感情的确要好,不像去年圣诞节在向阳吧办的那个Party,混杂了好几个只是需要在面子上好好应酬的塑料花姐妹。

  前天裴语微小心翼翼地问沈惜这个聚会他愿不愿意一起去。

  沈惜很好奇:“有没有说可以带家属?别我去了以后惹人讨厌。”

  “嗯,不会!按说呢,我们玩是不带家属的,不过这次她们点名要你参加哦。因为你还是‘新人’,没拜过码头嘛!哈哈哈……”

  沈惜哭笑不得:“听你这意思,你的闺蜜们不管谁谈了新的男朋友,都要带着去拜一次码头?”

  “嗯,规矩是这样的。要是不能获得闺蜜们的认同,你的日子就不大好过了,哈哈。”

  “你被拜过几次啊?”

  一问这个,裴语微变得满脸郁闷:“她们现在有男朋友的,都是在我回国前找的,我还没被任何一个拜过呢!你居然是这一年来的第一个,这样一想,我好像吃亏了呀!哼,要是你不想去,那咱就不去了。”

  “呵呵,我倒无所谓,我很愿意陪你去。”

  “那好吧……嘿嘿!”

  沈惜想起刚才裴语微那份谨慎的小模样,有点难以理解:“就这个事啊?你直说不就好了吗?干嘛像做贼一样?”

  裴语微吐舌头:“怕你不喜欢我那帮姐妹嘛……”

  “还好吧?我跟裘欣悦相处不是还挺融洽的嘛。”

  “欣欣是欣欣啦……她……嗯……怎么说呢?算是她们当中最正常的一个,哈哈……”

  沈惜无语:“呃……还有哪些不正常的?说来听听……”

  “嗯……”裴语微皱着鼻子想了会,“算了,我不说。出卖姐妹不太好吧?”

  沈惜特别认真地看了她一会,点点头:“好吧,我支持你!讲义气是对的!”

  裴语微撇了撇嘴,嘴角浮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

  就算是面对自己男朋友,有些话还是不能乱说啊。总不能告诉他,自己曾和姐妹们“押”着打赌输了的闺蜜半夜送屄上门吧?也不能直说某个闺蜜是如假包换的蕾丝边吧?

  从走进KTV包厢的第一秒钟开始,沈惜就成了珍稀动物,不光被所有人围观,甭管是哪个姐妹,都要过来和他多搭几句话。

  “哎呀呀,你可实在是太珍贵了,从小到大,你是微微第一个愿意承认是她男朋友的男人哎!”

  “喂喂喂!你们说话要清楚一点!”裴语微听了这话就不乐意了,“别说得我好像没人要似的!”

  沈惜礼貌地微笑,任由女孩们在身边笑闹。他虽然是“特邀”来参加这个Party的,但只有他一个男人,最好的态度还是尽可能低调。这一晚上,他除了礼貌地与过来搭话的女孩们聊上几句以外,只做一件事情,就是随时将目光锁定在裴语微身上,她可以跑开去做任何事,和任何人聊天,他既不阻拦,也不插话,只是始终温柔地望着她。

  只需这一件事,就让几个有心观察他的女孩歆羡不已。

  众人唱了会歌之后,有人提出玩“真心话大冒险”。有沈惜在场,这个游戏似乎变得格外有趣,不管是“真心话”,还是“大冒险”,都可能会有特别的“刺激”出现。当然,也正因为沈惜在场,顶多只会打打擦边球,不可能闹出太过分的花样。

  玩了两轮,轮到了裴语微,她毫不犹豫选择了“真心话”,问题是:如果你与相爱的人只剩下最后10分钟相处时间,你会和他做什么?A聊天;B接吻;C做爱;D对视。

  好几个人都吃吃地笑,觉得裴语微在沈惜面前大概不至于表现得太“豪放”,没想到她想都没想,直接就选了“C”。

  几乎所有人都楞了一下,随即纷纷笑出了声。沈惜则一脸平静,垂着眼皮,沉默不语。

  裴语微噘着嘴抱怨:“谁出的这种脑残问题?”然后推了一下男朋友:“你给这帮没脑子的小贱人解释一下!”

  众人的目光都落在沈惜身上。那个在姐妹中算是个性最为豪放,曾半夜送屄上门的女孩问了句:“怎么样?有我们微微这样的女朋友,是不是很‘性’、‘福’啊?”她刻意在“性福”两个字上加了重音,还把两字分开来读,任谁都能听出来,她说的绝不会是“幸福”这层意思。

  沈惜一本正经地承认:“‘性福’嘛,这个是肯定的,不必多讲。关于这个问题,我觉得和性不性福没什么关系,照道理来讲,应该所有人都选做爱啊……”

  “啊?为什么?”

  “你们都傻啊!?”裴语微鄙视地看着所有人。

  沈惜淡定地解释:“因为‘做爱’这个选项涵盖了其他所有可能啊!做爱的时候,又可以接吻、对视,也可以聊天,一个选项,四件事都能做,不选它选什么?”

  大家面面相觑,哄堂大笑,都没想到居然还可以这样操作。

  豪放闺蜜不怀好意地凑近裴语微,小声问:“十分钟还要做,你男朋友不会只有十分钟吧?哈哈哈……”

  裴语微扬起小脑袋:“哼哼!谁做谁知道!反正每次我都累得一根手指都不想动!不过你们就都别想了!”又有几个女孩笑得抱成一团。

  沈惜打声招呼,起身走出包厢,去了趟卫生间。回来时,发现裘欣悦正站在走廊上,像是正在等他。

  两人几乎从没有单独相处过,刚开始还是有些生疏感,脸上都带着客气却略显疏离的笑容,稍稍酝酿了一下气氛,裘欣悦开门见山:“前天晚上,我男朋友找我,坦白了一些事情。”

  沈惜镇定地望着她,没做任何反应。

  裘欣悦锐利的眼神一闪即逝地在他脸上掠过。“你不好奇他坦白了什么吗?还是,你早就知道了?”

  “我对别人的私事,一般没有太强的好奇心。你也没说他具体坦白了些什么,我现在也不清楚,我是不是早就知道。”

  裘欣悦嫣然一笑,毫不掩饰地说:“他说他劈腿了!跟那个……嗯……叫什么……就是你前女友……哈,这层关系真有趣,没想到我和微微的男人居然先后和同一个女人谈过恋爱。”说着她耸了耸肩,表示对这个巧合的无语,接着又说下去:“我男朋友坦白说他出轨,和你前女友有暧昧,然后说希望看在他已经认识到错误,果断和那女的分手,又主动来找我承认错误的分上,我能原谅他。先不说我原不原谅的事,首先我就不相信他是良心发现主动来坦白的,虽然我没能找到蛛丝马迹,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是你在背后逼他这么做。这事,是不是和你有关系?”

  沈惜沉默了几秒钟,突然展颜一笑:“我没有逼他。”

  “真的……”裘欣悦本想追问“真的不是你”,突然住口不言,仔细地想了会,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你,没有逼他,但并不是与此事无关,对吗?”

  沈惜继续微笑,没再说话。

  “谢谢。”裘欣悦摊了摊手,“你,真有意思。如果你不是微微看中的男人,我会试着把你抢过来!”沈惜露出受宠若惊却又敬谢不敏的神情,潇洒地摆了摆手。

  裘欣悦似乎单纯只是为了要和他说这几句话才走出包厢的,结束交谈后转身就往回走。走出几步,她回头一笑:“我给你送上了一份回礼,希望多少也能帮到你一点。”

  这下倒真让沈惜感到困惑了,后来聚会里发生的事,他基本上没留意,想了许久,都没能猜到裘欣悦到底送了自己什么。困惑既深,目光自然会时不时投向她,后者注意到他的视线,嘴角总是挂上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裘欣悦到底送了什么,别说沈惜想不出来,裴语微也完全没有概念。

  照两人原本的计划,聚会结束后,他们要回裴语微的小窝过夜。没想到Party快结束时,裴新林打来电话,让女儿不管多晚,忙完自己的事后都要回家一趟。小丫头虽然时不时会表现得骄纵,却还是很有分寸的,尤其是向来最听老爸的话,于是两人之前的计划只能取消。

  送她回家的路上,沈惜把有关崔志良和裘欣悦的事简单地说了一遍。

  裴语微立刻就叫了起来:“这么大的事,你竟然瞒着我!”

  “我是怕你知道了这个事,又不能告诉闺蜜,会憋坏的。”

  “哼哼,姓崔的是想死啊!真敢劈腿!欣欣有没有说准备怎么收拾他?”

  “没有。这是她的事,我没问。倒是她说的送给我的回礼,我怎么都想不出她会送我什么?”

  裴语微绞尽脑汁地想了好一会,也不得不放弃:“嗯……我也不知道。”

  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这个问题,裴语微回家后没多久就知道了答案。

  她到家时已接近午夜,平时到了这个点,裴新林多半已经就寝,今天他却还坐在客厅里随手翻着一本书。见女儿进门,他拍了拍身边的位置,招呼道:“来,坐下。”

  裴语微心里有点打怵,慢腾腾地凑拢过来:“妈妈呢?睡啦?”

  “那当然,你也不看看几点了?”裴新林扭脸看了眼客厅里的大立钟,“你不在家的时候,是不是每天都玩到这时候啊?”

  裴语微没答话,带着一脸乖巧的笑,坐到离裴新林不远的另一个沙发上,侧着身子看向父亲。

  “爸,这么晚叫我回来,怎么了?你可别吓我。”

  裴新林注意了一下自己刚看的页码,合上书放到身边,盯着女儿看了一会,似笑非笑地说:“今天下午,你裘伯伯、栾叔叔、赵叔叔到家里来了……”

  裴语微觉得莫名其妙:“我知道啊,晚上欣欣说了,裘伯伯又来咱家打桥牌了。你和这几个叔叔伯伯只要都有空,每周六都要打牌的呀,多少年的惯例了,这怎么了?”

  “哈哈,本来呢是没什么特别的,但是你猜猜,今天你裘伯伯跟我说了件什么事?”

  裴语微当然猜不到,但不知为何心里突然一动,想到裘欣悦所说的回礼,略带期冀又强作镇定地摇头。

  “你裘伯伯说,他听欣欣讲,你找了一个如意郎君,连她都恨不得想要抢过去。他说这是他女儿从小到大第一次对一个同辈的男孩──哦,沈惜三十岁了,不能说是男孩了。是欣欣第一次对一个男人作出这种评价。”

  裴语微得意地笑,随即收敛起来,摆出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

  裴新林戏谑地看着女儿:“如果是别人这么说呢,我可能会觉得是你找了闺蜜帮忙,想曲线救国,给我耳朵里灌一些关于你男朋友的好话。”

  裴语微气哼哼地噘起嘴:“爸,你就这么想我的呀?”

  “哼,你又不是做不出来。但欣欣这样讲,我倒是真的有点好奇了。如果沈惜没有过人之处,她可能会第一个劝你分手,绝不会帮你在我这边圆这个场。”

  “那当然了!”

  裴新林叹了一口气,摇摇头:“微微,你找的这个男朋友,好手段啊!”

  “啊?”裴语微真的听不懂父亲在说什么。

  “看来你是什么都不知道?最近这半个月,我耳边出现的最多的名字,就是‘沈惜’!说来真是有趣,过去这么多年,我只知道沈家有这么个孩子,其他一无所知,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可就这短短十几天,我已经快被‘沈惜’这两个字烦死了。”裴新林又好气又好笑地说。看他的模样,“烦死”之说应该只是玩笑,裴语微也就不着急。

  “你刘默叔叔特意给我打电话,说听他小儿子讲,沈惜和雷家那小子两次约在雅福会见面,就为解决网上那些传言的事。他说网上那些事都是雷家小子故意栽的脏,铭远拍胸脯担保,沈惜的人品绝无问题。前天我跟你朱叔叔吃饭,又听他说起沈惜居然和他一样,都是翼科的股东,他对这个年轻人的能力和人品赞不绝口……哈哈,微微啊,你这些叔伯一个个来帮你男朋友说话,你居然都不知道?看来你男朋友根本没有通过你,凭他自己的本事就搬动了这么多跟我交情莫逆的说客,你说,是不是好手段啊?”

  裴语微听得心花怒放。之前沈惜极其肯定地说这件事由他去办,出于对他的信任,她真就什么都没再管,哪怕眼看着他这些天闷声不响似乎什么都没做,也没催促。只是她偶尔会想,可能是这事难度较大,他还没想到最稳妥的解决办法。没想到暗地里,沈惜居然已经发动起这么多人对裴新林展开攻势了。

  想想还是有些担心,裴语微试探着说:“哎呀,他这家伙,真是过犹不及!这么做也太刻意了……”

  裴新林当然看得出女儿嘴上抱怨,心里偏帮,打断了她的话:“他才不怕刻意,他就是故意把事情做得这么明显,因为他知道,最大的障碍是什么。”

  “啊?是什么呀?”

  裴新林摇摇头,笑了笑,没说话。

  以裴新林如今的身家地位,思维方式自然与一般人不同。人品、名声这种东西当然是未来女婿的重要考量标准之一,但所谓的“名声”,与通常人的理解也有微妙的不同。他所看重的未来女婿人选所需要的声誉,根本不在市井坊间,街巷升斗。不遭人嫉是庸才,任尔东西南北风,庸众的赞与毁,裴新林不会放在心上。他重视的,是自己的老朋友、合作伙伴甚至包括对手们会怎么看待自己的女婿,如果在这群人中毁了名声,那对方不管条件多好,裴新林都不会认可。

  现在的情况恰好相反,网上的事件一出,不明真相的网民中可能还有许多把沈惜看作是好色无德的富二代,但在裴新林真正看重的环境里,他的名声却几乎没什么损害。尤其是他最看重的几个朋友里,已经有三个人明确站出来表达了对沈惜的支持,所谓的名誉问题自然也就荡然无存。

  “哈哈……”即便在女儿面前,裴新林还是忍不住自顾自发笑,“你这个男朋友……有点意思。”

  “那,爸,你不担心大伯那边?”裴语微继续试探。

  裴新林白了女儿一眼:“我还没同意你嫁给他,有什么好担心你大伯那边的?”

  “哼!”

  “再说,你大伯,有我敬着他,有歆歆孝顺他,也够了,没道理还要加上你。如果你真的非要跟沈惜在一起,而他也确实配得上你,难道就因为我大哥和他们家有些矛盾,我的女儿就得牺牲幸福吗?如果我能认可,你大伯那边的事,轮不到你们小辈操心。”

  裴语微差点就要蹦起来了:“老爸威武!”

  “好了,少拍马屁!下个周末,把你男朋友约过来,总要先见上一面,才能说其他的吧?”


第六十章、细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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